欧阳云霞,丰驿场上欧家独生女,自幼聪慧,貌美如花,几年私塾锤炼,写得一手好字,媒婆踏破门坎,怎奈她心气高,就是不嫁。“宁为英雄妾,不做离人妻”。她期待有一天,英雄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殊不知,那是古代骚人墨客,舞文弄墨的渴望,凭借几句歪诗,以英雄自居,希望得到年轻美女眷顾的遐想。
这,不知误导了多少青春少女!
这天,天气不错,云霞心情也好,用过早餐,她找来纸笔,想练练字。突然大街像炸了营,人喊马嘶,“棒老二劫场了!”紧接着就是“啪,啪,啪”的枪声!街上又静得出奇。老父亲赶紧关上房门。人转身还没走几步,门“框嘡”一声被踢开,四五个蒙面歹徒闯了进来。
老爸抓住歹徒的手说:“老总,我们家四壁皆空的,哪样都没得。”歹徒们甩开他的手,径直闯进云霞的闺房,云霞还没回过神,嘴里塞进一团烂棉花,手被反剪,一个麻袋从上罩下。她没来得及反抗,一声尖叫都没有,就进入了黑暗之中。看女儿遭抢,老父亲歇斯底里:“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入室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我跟你们拼了!”老俩口拼命的往上扑,歹徒们才不跟你纠缠,“嚓、嚓”两刀,一刀一个,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云霞耳边没有了亲人的声息,晓得两位老人已遭毒手,她心如刀铰,悲愤不已!但无可奈何,她感到被人拖抬着,到了街上,一阵脚步声后,好像被绑到马背上。紧接着,“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她实在太难受,在麻袋里用力挣扎摆动,好歹吐掉了嘴里的烂棉花,不晓得走了有多远,更不晓得往哪里去,可怜金枝玉叶,在马背上颠了个半死,喰的早餐全吐了出来,滞留麻袋里,一阵抖动,脸上,头发林全是污秽,酸酸的,发着恶臭,差点让她窒息。
马队在山路上继续前行,突然一阵枪响,身边也有枪声,似乎在还击,有人说:“老子们人少,乘不起了,跑哦!”另一个说:“跑,大爷的东西呢?”“你他妈耗子日猫坯,不要老命了呀,等会命都没俅得了,还东西!跑!”好像一伙人跑开了,又一伙人跑了过来。跑来的人拍拍她的,又伸手模捏她的**说:“硬还是个大美人呢,只是臭熹熹的。不安逸。”但愿遇上了好人,云霞尽力大喊:“放开我!”没有人理他。
又是“嘀嗒,嘀嗒……”的马蹄声。
当云霞被解救出麻袋,已是黄昏。蓬头垢面的她像个野鬼,哪还有让人倾慕的姑娘的影子,酸臭夹杂尿臭!几个女人捂着鼻子,把她弄进屋,给她洗了澡,弄了一身衣服换上,她在被窝里又昏睡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让室内洒满了雾罩一样的光。云霞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不晓得这是啥子地方,一个人痴痴的,脑子似乎一片空白,是梦?不,一切都那么真切,她努力回想昨天,老父老母的惨叫,土匪的枪声……
云霞不由自主的双眼垂泪,心口一阵疼痛。
老妈子看她醒来,给他打来洗脸水,又端来早餐,云霞吃了两口,吃不下,来到镜子面前,人若黄花,目光涣散,憔悴不堪。没想到,老父老母和她遭此横祸,鼻子一酸,不由得又掉下了泪来。她问:“这是哪点啊?”老妈子说:“这是仙鹤镇,黎区长家。”“仙鹤镇?”她晓得仙鹤镇离她们丰驿场好几十里。“黎区长!”云霞暗想,区长是政府官员,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老妈子劝慰了一番,要云霞还吃点东西,云霞实在没有胃口,她只好收拾着退了出去。
“嘭,嘭嘭”。有人敲门。不待云霞开门,黎雨乔推门跨了进来。屋里多了个美女,亮堂了许多,黎雨桥审视着远近闻名的美人。欧阳云霞,十九岁,高挑的个,一双大眼睛,白净的皮肤,瓜子脸上两个小酒窝,身段柔美、丰腴、匀称。突遭大难,眼神忧伤,动作有些迟缓。许久,她才抬起头,似乎在问:“你是谁?”
不待云霞出声,黎雨乔先开了口:“来,认识一下,我叫黎雨乔,桂水县第九区区长。”边说边拉把椅子坐下。云霞怯生生的坐在床边,猜出他就是区长,三十五、六岁,看起很干练。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道个万福,嘴上说:“感谢区长救命之恩。”黎雨乔说:“哎,不必客气,救民于水火,是我们应该做的,昨天丰驿场遭土匪袭击,你家遭了大难,两位老人被杀,我已托当地乡亲安葬,我们半路上把你救了下来,使你免遭土匪毒手。你呀,要挺住,身体要紧。”
从区长嘴里得知,家人都离她而去,云霞悲痛欲绝,她扑通一声跪在黎雨乔面前:“黎区长,救命恩人,给我报仇吧,叫我干啥都行。”黎雨乔伸手扶起欧阳云霞,触肤之间,他触模到美的天姿。他真想把这美人留在身边,自己享用。可他不能。
便宜了那老家伙!
黎雨乔嘴里吹嘘着:“这股土匪昨天被我们打死了几个,可这些人势力也大,我这点人枪奈何不了他,得找县里的大员,那些人才算英雄,跺跺脚,桂水也要抖三抖!”
就这样,天姿聪慧,清高不已的欧阳云霞,成了已有四十七、八岁的刘敬之的小老婆,是黎雨乔最廉价的也是最有效的贿赂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