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皇帝若是有个什么,自然联想到娘娘,而皇后又极爱皇帝,所以就极容易失去理智,若做错什么事情,正好加以利用?”
“不错,聪明了啊。”独孤绝卿赞赏了一个眼神。
“那第二种呢?”蕊离不解。
独孤绝卿哀叹,人果然不能表扬,道:“皇帝可对她没有感情,他只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她当皇后罢了。”
“娘娘,你怎么知道皇上对皇后没感情?那还有个小公主呢,再说他们也算青梅竹马。”
独孤绝卿没有说话,但是她肯定,皇上的感情,落在了那个早已经紧闭的大门内,无人可以再探的清楚罢了。
见独孤绝卿不说,蕊离便问道:“那娘娘要用哪个方法?”哪个都是冒险的事,这娘娘没了爱情可真是什么都能牺牲。
“哪个都不用?”纤细的手指缓缓梳着小白的绒毛,柔软的像刚长出的毛发。
蕊离突然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都不用还在这说的那么起劲,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蕊离大吼,“娘娘,你说王爷!”
突然捂住了嘴巴,见独孤绝卿轻微点头,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娘娘还没有忘记云亦诗带来的伤害?还会把她所受的折磨加倍的还回去,不过既然娘娘选择了,她一定支持,谁让当初云亦诗毫无人情可言!
“那,咱们要怎么做?”她很好奇,王爷就能帮她把皇后铲掉?
“等。”等一个时机。
而这个过程也够漫长的,独孤绝卿观察了这么长时间,不得不说,这皇上跟王爷的感情根本不想传言所说的那么好,而且皇上都不喜欢她提及王爷的事。
若是这样推测的话,皇上与王爷还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曜,你说我是不是太过恃宠而骄了?”独孤绝卿委屈的趴在帝王司寇曜的怀里,委屈道。
司寇曜连忙推开她的身子,看着她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脸庞,一阵心疼,语气十足的宠溺,“哪有,卿儿多想了。”
“我……本来就是嘛……”说着就委屈的掉眼泪了。
司寇曜察觉不对劲,正色道:“是不是我一直留在你这里,那些妃子说了什么?”
独孤绝卿绝对想不到,司寇曜竟然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他……到底有多爱夜月,或者说,那种情到底有多深,才可以让一个君王这么检讨自己?
“我……我想起那次王爷说的话了,我确实……”
“皇弟?他说了什么?”司寇曜抓痛了独孤绝卿的肩膀,这次眼泪可真的掉了下来。
这人还真是不能被保护的太好,以前滚钉板都不怕,现在被抓一下就痛的要死,那要是以后可该怎么办呢?
不过他这么大反应,还真是给了她不少信息,这兄弟两果然有矛盾。
“对不起,卿儿,我一激动……对不起,我很怕你再回到他身边,我不能没有你。”司寇曜的这种爱到痴狂,独孤绝卿害怕。
若是以后她真的离开,他会不会选择她死?
独孤绝卿立刻紧抱着他,给予安慰,“曜,卿儿不会离开的,不会。”
“真的吗?”他的声音很颤,在表达着他的不信任,可是这样的他,有了弱点,若是让他更信任她,也让他更没有任何负担的去保住自己的皇位,她不介意把自己交给他。
因为她的恨也很深。
许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司寇曜请了司寇墨进宫,不知说了什么,但他见到自己时,那淡然的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担忧。
是担忧,一个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
“王爷,许久不见,过的可好?”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他心中似乎有个沉重的包袱,是她所不能窥探的。
“一切安好。”淡然的四个字,便不再看她,刚才的担忧似乎也不曾发生过。
“嗯,谢谢王爷的药,不过本宫先让新王妃吃了一粒。”
其实这话多余了,若是新王妃有事,她早该知道了,那药真的是安胎药,但为何这样说,只是想让他知道,曾经的信任完全的烟消云散。
“嗯,本王知道。”他淡淡一笑。
可这一笑,完全伤了她,知道?
知道还如此淡然的笑,那就是不在意了。
“司寇墨!”见他就这么不在乎的离开,让她视若无睹她还是办不到。
“梦皇妃,本王的名字不是谁都可以喊的。”他脚步不停,继续远离她的视线。
这样的远离瞬间让她落了泪,一滴一滴地溅湿干燥的黄土,独孤绝卿立刻跑了过去,拦在了他眼前。
“司寇墨!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活的这么潇洒,难道水夜月在你心里从不曾占有过一点地位吗?!”
这一刻,她还是选择了他,即便曾经有多么的痛苦。
他盯着那哭泣的脸庞许久,最后拿出白帕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一如初见时的温柔。
“司寇墨,不管你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尹风,不管你是否还是爱着云亦诗,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即便得不到回应,只想留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连我这一点的愿望都不给我。”
终是忍不住扑向了他的怀抱,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就像尹风曾说的,那是因为没有人关心她,可是她也想有个怀抱,虽然不能遮风挡雨,当个避难所也不错。
司寇墨一把推开她,冷情道:“娘娘,请自重,通/奸这个罪名本王担待不起。”
啪的一声响亮,吓坏了一旁的蕊离。
“司寇墨,你就这么狠吗?那个被强/奸的女人你都可以娶,可以呵护备至,为什么偏偏我得不到这样的对待?!”
啪的一声,红色的身影已经倒地,嘴角已流了血,像是泛滥前的先兆,“独孤绝卿,本王警告你,说话就要符合自己身份,柳儿她比你好。”
“哈哈!比我好,那你说说,她……有多好?!好到宁愿舍弃了我,好到宁愿帮别人养孩子也不愿养自己的孩子!”
“她知书达理,懂得进退,从不仰仗自己身份在王府胡作非为,更懂得女子嫁为人妻之后该有的包容,懂得怎样与诗儿做姐妹,不会有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独孤绝卿,如今的王府才是一个家。”
独孤绝卿的脸色惨白,他曾应允她的,会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会有满堂欢乐的笑声,但现在他把这个家给了别人,宁愿舍弃了与她的孩子。
司寇墨的无情不是早见过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的痛?
那已经碎了的心还是在痛着,她真的无药可救了。
“司寇墨,你狠!”
明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来受着屈辱,她真是自找苦吃,一定是在宫里的这段时间过的太舒服了,让她忘了痛的感觉。
“司寇墨!”再次喊住他,独孤绝卿狼狈的起身,转身凝着他的背影,却觉得挺直的有些不像话了,“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曾有那么一瞬间。”
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紧握着拳头拼命地等待,却真的是刀割般的折磨,闭上眼睛,却听见他的声音,刺到了心底。
“夜月,本王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做一个妻子,玩玩还可以。”
“若真是玩玩,为何好药选择共死?!为什么?!”
“那是本王的错,为了玩玩把国家赔了出去,赌注太大了,这个错本王无法弥补,只能以死告罪。”
挨了一巴掌还不算,她还要再在心口捅一刀,为什么她就是学不到教训?
真的累了,以前心中还有一个寻他的念头,有一个美好的希望,一切困难都能过的去,过得去……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左脸颊上有冰冰的东西,很舒服,而她一直求的,也不过是这点温暖罢了。
“蕊离,下午有人来过吗?”她昏睡了一下午,这样好多了。
“皇上来了,一直陪在娘娘身边,刚刚离开。”
独孤绝卿立刻捂住左边脸颊,竟然不肿了。
蕊离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一直在帮娘娘冰敷,皇上很心疼娘娘的。”
再次躺下,假寐着。
心疼啊,如果,如果她能爱上他多好,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折磨,疼痛……
是该死心了。
再次见到司寇墨,独孤绝卿第一句话便是,“你帮我一次。”
“何事?”他淡淡开口,似乎他民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本宫要坐上皇后之位。”
濯黑的眸凌厉地刮着她,瑟缩了一下转而紧握了拳头,再次开口:“本宫知道,皇上与王爷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独孤绝卿!”司寇墨低吼。
“你帮我!”语气里却有了乞求之色。
“你不要后悔!”
这一夜,云卿宫乱作了一麻,进进出出,血水来来回回端了不知多少次,气氛紧张又压抑,云卿宫的人个个盯着脑袋瑟缩着,生怕帝王一怒之下把他们全砍了。
看着坐立不安地帝王,他们没有一丝羡慕自己的主子,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他们的主子是不是就意味着失宠,这里也将成为冷宫?
云卿宫之外,每个人都以看好戏的心里,看着这夜幕中的最亮的月亮,皎洁的太过冷清了。
梦皇妃这个孩子不论是谁从中使的坏,应该都不会保住了,皇后如是想着。
“蝶儿,为梦皇妃祈福吧,那毕竟是一条命。”琴夫人只一声叹息,闭目不语。
“皇宫又该安寂一段时间了,春雨,磨墨。”芙昭仪凝眉,不作他想。
“夏荷,伺候本宫休息吧。”书修媛摇摇头,一切都与她无关。
……
但这一夜,每个人的心思不一,后宫之内,本就没有真实的友谊,更何况,都是一些所谓的情敌,少了一个争宠的人,她们的机会才会更多。
云纪十一年,凉秋。
皇宫里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无非就是后宫又多了几个美人,无非就是她们各自的勾心斗角,谁的龙胎依然没有保住。
但她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一个被帝王宠爱如宝的女人,高贵的皇贵妃,她也曾怀过龙子,一样没有留住。
“姐,是时候出击了。”木钦站在一旁,笑的阴险。
“出击?做什么?”木卉疑惑,当年独孤绝卿的孩子没留住,因为伤心欲绝,皇上便让她去了感恩寺,既然她都不在了,她这个皇后位置根本就没有了影响,木钦还要她做什么?
“姐,当年你帮她进宫,她对此事的坚定度有多强?”木钦不大反问。
起身走至木钦身边,凝眉问道:“你说她还会回来?”
木钦点头。
“那当初为何还要离开?若是当时她不离开,只要她提出任何条件,皇上一定会答应的,过了一年才回来,不怕皇上与她有隔阂吗?”
这样的疑问不是没有根据,当年帝王宠爱她宠爱到只留恋她云卿宫,别的宫里哪有去过,但他走之后,帝王照样雨露均沾,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梦皇妃还真是梦一般存在的人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姐,你要小心,当初那个人情别轻易还回去了,否则就是我们与皇帝闹翻的时候了。”
“你就那么的讨厌他?为什么?”木卉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她这个弟弟天生就不喜欢司寇曜,若不是她嫁给了他,说不定他早就反了整个朝廷了。
“就是不喜欢。”说着别过了头去。
“姐,你小心她就是了,明天她就回来了。”
如木钦所说,独孤绝卿回来了,当所有人都以为梦皇妃真如一场梦般离了皇宫之后,她回来了。
不知是木钦的刻意提醒还是她的直觉,这次独孤绝卿似乎有备而来,不似一年前的嚣张。
而她的归来,确实让后宫的气氛更加紧张,甚至已经自身起了冲突。
萱婕妤林乐萱,在这一年中从七品采女升至二品婕妤,与同是二品婕妤的倪曼易发生了冲突,原因不外是听闻梦皇妃要回来了,萱婕妤怕失了宠。
在圣上移驾曼婕妤的未沅宫时,谎称自己怀了龙胎,帝王大喜,封了各种赏赐,甚至夜晚去萱婕妤的未宁宫的次数也多了许多。
因此,萱婕妤在人前嚣张的很,更是对曼婕妤不放于眼里,掉个东西就要曼婕妤弯腰拾起,若不然就那龙胎威胁,曼婕妤温柔贤淑,并不在意,每每忍让。
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几次打听之下,才知道这胎是假胎。
便收买太医,让太医开了一副葵水来之时肚子很痛的药,而且是,疼痛难忍,必须找太医医治的。
所以这日萱婕妤肚子痛,帝王担忧,请太医过来诊治,而来的太医就是被萱婕妤收买的那个,对帝王的说法是:“萱婕妤怕是要小产了。”
正在帝王愤怒之时,曼婕妤来到未宁宫,好心地对帝王说:“皇上,何太医医术是沧云国最好的,何不让何
太医来看,这龙胎毕竟不一般。”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小产,只是女子的葵水来了!
帝王的子嗣本就薄弱,这事一发生,帝王的怒气可想而知,萱婕妤立即打入冷宫。
但这些并不会一直影响帝王的心情,因为独孤绝卿要回来了。
司寇曜等了足足一年,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留在云卿宫,似乎她还躺在自己身边,怀里还有温暖存在。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帝王用着最高的礼仪迎接独孤绝卿,大臣嫔妃,甚至皇后都要出来迎接,好比凯旋而归的战士。
越木制作的车撵,接近明黄的帷幔,其实不用细看,就知道这车里所做之人,必是皇上所重视的,因为这样的黄,谁都不敢用。
司寇曜紧紧凝着那逐渐靠近的车撵,神情激动握着龙椅的手早已按耐不住的捏了又捏,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了下面。
车撵停住,一旁的丫鬟立刻放了板凳,恭敬地请里面的人走下车撵。
明黄微动,一双白皙漂亮的手先探了出来,在阳光下格外的美丽,两旁的人不禁倒吸了口气,纤细修长,细腻紧致,不会过于白,却又让人觉得那是最白的,而那淡粉的指甲完全没有任何的装饰,格外的干净透亮。
独孤绝卿一直垂着眸,直至下车才抬头望向走向自己的那身明黄,倾城倾国的脸上柔和了许多。
而众人一见那身艳而不妖的红色,便知这位就是那个曾一笑就定了墨王爷婚事的皇贵妃,于是,那晚她的嫣然一笑,再次聚拢到她冷若冰霜的脸上,似乎现在的她依然在笑,天地瞬间失了色。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娇柔妩媚,却又夹着女性特有的刚强。
独孤绝卿,在众人心中,无法评断。
她美,却诱惑了帝王心,她媚,却恃宠而骄,她睿,却又多了一份柔弱,似乎在她身上,他们找不到一个能描述她的词,但这是帝王的幸还是不幸?
一个帝王若有了情,便是给这个国家立下了弱点,让敌人有机可趁。
“好,好,好,卿儿终于回来了。”
声音宽宏有力,众人知道,帝王终是放不下她。
“皇上,臣妾回来了。”这一句,她只是在强调她对帝王的想念。
“今夜大摆筵席,一是庆祝梦皇妃回宫,二是为安玉国太子与公主洗尘。”
而一旁一直坐着的安玉国太子君随歌,凌厉的视线早已聚集到独孤绝卿的身上,那眼里有欣赏,有思索,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对一个女人的情/欲。
缓缓勾起唇,一抹思绪已经在脑海里形成。
夜晚,歌舞升平,这个国家在这一年再次繁盛开来,独孤绝卿凝着左侧的司寇曜,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明君,一个会带给万民幸福的明君。
但她似乎不该出现才对,她是妖孽,如司寇墨所说,她会带给国家祸害。
“早闻贵国有一位皇贵妃,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怕是这四个字也无法比拟。”安玉国太子君随歌开了口。
“承蒙太子夸奖,本宫能陪于圣上身边,已属有幸。”独孤绝卿的眼里有爱恋,自是看向的司寇曜,有幸两字,似乎对她来说来之不易。
被她眼里的情意感染,司寇曜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虽是一样淡淡的笑,但眼里的激动,身边的她看的见。
“随歌敬皇贵妃一杯,能遇到如此美丽又有情的女子着实不易,随歌佩服。”君随歌说着便拿起了酒杯,朝着独孤绝卿举起。
独孤绝卿看了一眼司寇曜,得到他的同意之后,便敬了君随歌一杯。
但君随歌眼里的火光独孤绝卿还是察觉到了,那火光意味着什么,她更是知道。
视线转移,终是看到右下方坐着的司寇墨,身旁竟然还是那个新王妃,而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圭女圭,似乎很小。
“皇上,那是王爷的孩子吗?”独孤绝卿突然问道,话题立刻转移。
随着她的话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绛紫色的身影若无旁人的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而安玉国公主安珣雪这才看见,世上竟还有如此潇洒俊逸的男子,心头立刻出现了他一身白衣的飘逸,紫色不适合他。
“是啊,当年王妃怀有身孕,这都一年过去了。”司寇曜又握紧了独孤绝卿的手,怕她想起伤心的往事,而他其实有一点庆幸的,那孩子最后没有留住。
他也怕,怕自己会讨厌她的孩子。
“皇上,臣妾想抱抱。”独孤绝卿眼里有着激动,司寇曜想着或许她想起了那个孩子,便扶着她走了下去。
君随歌有些不解,视线却一直追随在她身上。
但有趣的是,他发现司寇墨把怀里的孩子递到独孤绝卿的怀里时,眼里竟然有提防之色,真是有意思。
“真是可爱。”独孤绝卿神色激动,星眸里有雾气,说的话也颤抖了许多。
但脸上竟然笑了,众人直觉不好,因为一年前也是如此的宴会上,她对着王爷笑了,虽然美,却有毒。
君随歌一怔,喝着酒的杯子竟然顿在了半空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笑容,竟比天山雪莲还要珍贵,那笑还夹着母爱。
顿时有种东西划过他的脑海,来不及抓住便被一旁的嘟囔的话给引了过去。
“天,她竟然又笑了。”一人惊讶,但惊恐的语气君随歌听了出来。
“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吧?你说皇贵妃与王爷有愁吗?”
“皇贵妃的笑很美啊,为何你们会如此的惊讶?”这个是新官,怪不得不知道一年前的事情。
“一年前啊,为庆祝梦皇妃怀上龙子,特别举行了一场晚宴,当时皇贵妃就是不经意一笑,就定了王爷的婚事。”
“你们夸大其词了吧,说不定就是皇贵妃一时兴起,想给王爷做个媒呢?”
“你不知道,这梦皇妃可是从不笑的,连面对帝王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之色,而且啊。”那人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梦皇妃的王妃人选,还是一个别强/奸过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女子。”
“什么?!”那人突然瑟缩一下,立刻问道:“所以那孩子,不是王爷的?”
另两人点点头,便感叹,“希望这笑只是纯粹的笑。”
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君随歌的耳里,怪不得,他还没有见过她笑,他原以为,她只是看惯了后宫的无情。
“王爷,这小世子有名字吗?”独孤绝卿依然没抬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触着小世子的手,却被他抓着拿到嘴里面啃。
“没有。”司寇墨依然看着孩子,这孩子似乎很是喜欢独孤绝卿。
而独孤绝卿意外的发现,这孩子没长牙,她记得,那时新王妃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如今也过了一年了,这孩子早该长牙了。
随即压下心底的疑惑,问道:“本宫能为小世子起名字吗?本宫以前也有过孩子,只可惜……”
她一顿,眼里的雾更加湿润,便再也说不出来话。
“可以。”司寇墨直接答道。
出乎了独孤绝卿的意料,怔怔的看着他,淡然一笑,“司寇昶如何?永日昶,有太阳之意,希望他活的健康快乐。”
司寇曜与司寇墨皆是一愣。
“怎么了?”独孤绝卿有一丝尴尬,望向了司寇曜。
“没事,司寇昶这个名字很好,本王很喜欢,王妃也会喜欢的。”司寇墨没有解释,却是接受的了这个名字。
“王爷,可以让昶儿留在宫中几日吗?本宫很喜欢他。”独孤绝卿突然开口。
“对不起,娘娘,昶儿夜晚见不到娘会哭的。”司寇墨想也没想的拒绝。
独孤绝卿突然觉得万分的冷,从脚底直达头顶,而听到会哭这两个字,她心底竟然会泛起酸涩,“对不起,是本宫莽撞了。”
把孩子交还于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孩子,狠心地转身,那握着司寇曜的手更加用力,指甲几乎快进入了司寇曜的肉里。
“娘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身后的人说着他自以为的好话,若是这话能温暖她的心该多好,可是,“皇上,臣妾累了。”
走一步,都让她想起那个孩子。
她没有见过一面,就被他抱走了。
“蕊离,你见过那孩子没有?”一到云卿宫,独孤绝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娘娘,蕊离没有见到。”蕊离立刻垂头,她知道独孤绝卿有多么的爱那个孩子,顶着那么大的肚子也要多走走,只因为漓苏说多走动孩子出生时更健康。
“怎么可能没有见到?”原是一直忍着不问,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思念,见了那个孩子,心中的思念远远超过她的负荷。
“娘娘,是王爷亲自接生的,连漓苏都没有让插手。”蕊离终于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娘娘痛的昏了过去,王爷就把蕊离还有漓苏给赶了出去,说若是我们不离开的话,他会让舍弃了大人而留孩子。”
全身的力气被抽光,明知道他一向都这么狠心的,却每听一次连呼吸都会痛。
“蕊离,今晚他怀里那个孩子还没有长牙。”
“没有长牙,不会吧,那孩子应该已经六个月了。”蕊离惊呼。
“是啊,而且那孩子不像是已经六个月的,蕊离,你想想,我怀孩子时漓苏说这孩子会晚两个月才出来,而且发育会很慢,所以,我想……”
“娘娘,你说那孩子有可能是您……”
“嘘!”独孤绝卿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当时他说他要研制一味药,要用刚出生的婴儿做药引,我就在赌,赌他的不忍心,那毕竟是他的孩子。”
“所以,所以那夜你流产的假象也是王爷给弄的?!”蕊离简直不敢相信,当年独孤绝卿流了那么多血,连漓苏都说孩子没了,等出宫之后她才说,孩子平安无事。
“娘娘,你以什么作为交易?”竟让她不惜亲生骨肉的代价,这恨会不会太过吓人了?!
“铲除丞相,我要坐上皇后之位。”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既然王爷不爱你,你可以找个平民过着安乐的日子……”见独孤绝卿欲泣的模样,蕊离继续道:“蕊离也知道你心底恨意深,可是这样的作法,你会更痛的,你那么的期待着那孩子。”想着蕊离不禁流下了泪。
“蕊离,走到这种地步了,再也无法回头了……”可是,若是再重来一次,她是否还会如此的选择?
可是,若是重来一次,司寇墨会不会还依然如此对她……
“皇后,臣妾来帝都之时曾有幸见过国舅一次,也幸的他所救,若不然也没有现在的独孤绝卿了,臣妾不能见到国舅,谢谢娘娘也是应当的,这是臣妾在感恩寺带来的特产。”独孤绝卿再次来到云凤殿,依然是以往的语气,但木卉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多谢梦皇妃,这一年在哪里可好,似乎瘦了一点。”木卉一直观察着她,确实比以前还要消瘦,看了就让人怜惜。
“不过身体健朗多了,谢娘娘关心。”
有谁见过生了孩子之后比以前还要瘦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例外,跟没生孩子一样,不过这皇后的确不能小瞧,连她的胖瘦都把握的住。
“嗯,梦皇妃似乎比以前更懂规矩了,不错。”
独孤绝卿眼里闪过一丝怔愣,淡淡道:“以前是臣妾恃宠而骄了,这一年臣妾在感恩寺学会了很多,一定会改过的。”
独孤绝卿说的我见犹怜,似乎真的知道错了,而且那语气自责万分,木卉暗自清了喉咙,笑道:“改了就好,不过梦皇妃,本宫还是想跟你说件事,这帝王的后宫,如此多的妃子,都有权利为皇上传宗接代,希望梦皇妃还是把握好程度。”
对木卉的教训独孤绝卿点点头,“臣妾知道该如何做了。”
“嗯,本宫不介意皇上留恋你那里,但这皇上的子嗣单薄,朝廷上下也是看在眼里,皇上如此厚爱梦皇妃,希望梦皇妃还是不要让皇上失望。”
这样的木卉是独孤绝卿万万想不到的,怪不得她能坐上皇后之位,不仅仅是当年的女圭女圭亲,主要是她心胸宽厚,愿意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这样的人,实属不易,尤其她还爱着皇上。
幸好,她找了司寇墨帮忙,当时她是忌惮丞相,却是忽略了皇后,她掩藏的太深了。
是夜,云华宫,大门紧闭,里面闪着微弱的烛光,外面一个淡紫身影和一个青色身影,还有一个土黄偏绿的身影,一个靠着门框,一个靠着柱子,一个直立的站在门边,冰冷的吓人。
“蕊离,我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问了。”靠着柱子懒散的冰离开口,但语气里满是疑惑。
蕊离听见这话,细眉微皱,她还从没有见过冰离有过疑问,不禁笑道:“什么事,你尽管问吧?”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让仍是冰冷脸庞的宵焰挑了眉,他还从不知道这话还能从他口中而出。
而蕊离早就红了脸,装作不知道的说:“你、你听谁说的?!”
“啊,还不承认啊,这脸都红的足以媲美鲜花啦。”冰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