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假和尚真的不是和尚,就是头发比别人的短,按现在的话说叫板寸,可也怪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力气个子都在长,就是头发不长,却是无可奈何。哈好在这样也好,闹个干净利索。
假和尚全名叫吕世,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吕世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快一年了,也曾经在穿越的几个月里轰轰烈烈的做了番事情,不过因缘际会,造化弄人,才到了现在的地步,现下里身无长物,正所谓人生起伏世事无常。
虽然经历了轰轰烈烈的变故,但现在只有靠着这头短发在各个村落庙宇里混些吃喝,每天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个定所。好在这个时候正是天下大旱流民遍地的时候,户籍也没人再去认真,要放在往年里早被抓去实边做苦役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饥一顿饱一顿的来到这里,在一次抓捕野兔的时候被张老实的三儿子看到,并对吕世产生了好感,盛情邀约到家里来吃个闲饭。其实在那年的冬天吕世刚到这个世界里的时候也很彷徨,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现身的地方是个什么所在,但听周遭的人都是一口陕西腔才安了心,知道自己还在地球上,还在中国,好像还是陕西,问问周遭见过的几个讨饭的流民,也知道了现在是大明天启七年初秋时节。
对,吕世是我们穿越大军的一个,人说穿越年年有今天到我家,但吕世一点穿越的喜庆与兴奋都没有,因为吕世不过是真的比较倒霉的那种。即没带来枪炮,也没有一技之长,更没有依附在什么达官显贵二世祖的身上,有个良好的起步。在前世的时候也就念完高中,物理化学什么的也都随着毕业后的几年时光流逝还给了课本,再就是还给了老师,所以变得身无长物,大脑空白。
本来就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民,与父母同住,有房三间,田地几十亩,父亲在外打工,自己由于善于种田就留在了家里,主要是念过书,是一代有文化的农民,懂得点科技,人又聪明,倒是把自家的田地侍弄的非常好.你就拿2010年东北大旱时候来说,家家田地干旱,没办法就家家买水泵浇地,但是那时候柴油却忒贵,即使靠水泵浇地得以让庄家不至于旱死绝收,但总是靠水泵也不是办法,那死贵的柴油就把成本提高的吓人,说不定到秋收的时候算下成本来,那就是个入不敷出。所以村民们再无力负担成本也就随它去了,都存在了看老天爷的颜色,给口饭吃就算,不给也只好青壮出外打工赚些外快。剩下的老弱病残就在家里靠天等雨,收得一分是一分,好在政府也不至于饿死了人们,再不济也能拨付些救济和低保来让人活命。
但吕世就与众不同,看看离此不远还有水的小凌河,就有了办法,到县里买上硬塑料的水管,在河里接上,在水管的头上做了个长约两米的弯头,在配上一个活塞装置,再造架荷兰风车来做动力,硬是把小凌河的水不用一分钱就引上了高出河道几十米的田里,天天只要拿把铁锹看着就可以了,省力省钱,惹得村民的一片称赞,纷纷效仿,在他和村民笑嘻嘻的专利专利的唠叨里,四处指导建设,结果这风车提水的办法就被普及了开来。结果是那一年全县其他地方都是大面积的减产,只有沿小凌河吕世左近的村子反倒是大丰收。那一年吕世很是博得了周边乡党的眼球,而且还得到了县长的亲自看望和嘉奖,一时名声大噪,成为附近山村的种田能手。
吕世的心思本就没有什么奢望,小日子原本就这么快乐的过下去,可好景不长,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吕世的母亲不幸病倒,到县上一检查还是不可能治愈的癌症,这样就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打垮了吕世一家,吕世和父亲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却也不能改变死神的意志,只能把母亲抬回家,一家人守着被病痛折磨日渐消瘦的母亲,有一天挨一天的的期盼着死神的迟到。
期期艾艾间吕世不眠不休的看护,终日里以泪洗面。这日里看看母亲病痛发作痛得不行,吕世一早就坐了大客车去县里,到医院买杜冷丁给母亲缓解痛苦,一切还顺利,虽然看看天色尚早,但家里病痛的母亲却是不等,心忧老母,等大客车还要下午,就打了个黑面的好及早回家,哪知道这个黑面的除了油门好使哪里都不好使,除了喇叭不响那是哪里都响,更要命的是这个司机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把刀,把个破车开的飞快,直到在盘山路一个拐弯的地方在两个人的惨叫声中以一个优美的自由落体运动飞向了山崖下,吕世最后的一点意识就是,“我滴妈呀————————”
刚刚苏醒过来的吕世心里是一片茫茫然,自己是在一个荒山沟里,身边也没发现那个要命的黑面的,周遭里再也没有一丝生气,只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抬头寻找那个公路却也没有,即便是一条羊肠小路也无,更没半个人影。
看看自己,身上除了擦破点皮外也没有其他损伤,身上的衣物也没有破损,不过口袋里的那盒杜冷丁和那个手机却是莫名其妙的早已经破碎,口袋里的几十元钱还在,吕世心道,只要有钱就万事不怕,寻了路口便可以搭载一下车辆返回县城,希望那个老大夫能相信自己的理由给自己再次开出杜冷丁来给母亲止痛,那是非常好的结局。不过自己环顾了四周,却是山岭连绵,毫无道路,更不见一丝现代的气息,看崇山峻岭间只有高大的参天大树和无尽的荆棘,自己不由问自己“这是那里,好像不是自己掉落的那个山崖,也没有那个黑面的,和那个二把刀的司机,难道是自己在梦里不成?”
自言自语中那些擦伤隐隐泛痛,疼痛是如此的真实,又不像是做梦,于是自己就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以前在做梦了,难道我有了庄周梦蝶的感悟吗?可那以前的梦也太真实了吧。”吕世拍拍自己的脑袋,“不过不管是现在做梦还是以前做梦,首先得找到路回家,母亲有病在家是肯定的了,从那盒杜冷丁药就知道,于是吕世就辨认了下方向,开始爬山,寻找回家的路。
好在出生农村的吕世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选了一个方向,就一直的走下去。第一天还好,有信念支撑,所以还可以唱着小歌给自己解闷,但是随着日出日落,一天过去,让自己越来越不能安心。
两天下来爬了一山又一山,也没发现村落,道路,这就有点怪异了,想想以当时的人口数量,不可能有这么大面积是无人区,并且所过之处草木茂盛树木参天,这更不可能。期间还远远的看到过一只老虎,真的老虎原先也就在电视里看见,但现在看到的绝对不是猫,因为猫没有那么大和那样的气势,当时自己反应的够快,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大树才得幸免,想想老虎在自己的时节里都成了动物园里的珍贵动物,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自己看到,心中更是迷茫,再看看身边树木都有百年还有的怕是有几百年的光景,有这样的树木放在当时不是国家林场被砍光,那也叫盗伐者盗伐殆尽了。
莫不是还是梦里?但肚子的饥饿感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吕世迷茫了,但在迷茫中一种挥之不去的想法就越来越清晰。“天啊,不会是我也穿越了吧,”这样的想法一直被自己压迫着不去也不敢想,其实从开始吕世就感觉情形不对,但潜意识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两天来他已经默默的把自己的遭遇和网上的穿越文对比了无数次;车祸没事,醒来独身,现在看到的茫茫大山不是自己熟悉的茫茫大山,现在是百里无人烟,遍地的参天古树,这都和穿越文对得上号,自己可能真的是穿越了。直到终于看到了一条土路,远远的看见几个穿着古代服装,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流民的时候,并再一次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和感受到的自己噜噜饥肠,以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的时候就彻底石化了。“老天很好,真的很好。没让自己落山崖而死,却让自己穿越了。正是穿越年年有,今年到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