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3
话说先生,舞扇捧茶将百年修得今生缘,傲来小道嫁狐女细细道来。听得堂中众人,直感人生曲折,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愁前路无人进。
张道一听完之后,羞得是——
提袖掩面嫌袖短,低头闻茶面发红。
本想除妖添功德,谁知因果是这般。
羞到此处,天师将袖一落,拱手礼道:“道一有眼无珠,不便是非因果,险些酿成大错,实在是……”百福提手阻言,抚须笑道:“人生在世谁无错?何况君有悔过心。说来圣贤,也有误语之时,更何况我等?”张逸随后道:“我家哥哥说的甚是。若无此事,我等怎会结缘?我看道友就莫要在自责,有心便好。”
兄弟二人,一言一语说的天师羞心渐去,金蝉、王氏等人,也纷纷劝解。张道一起身走到堂中,左右唱喏、向上赔礼,礼毕之后,方道:“诸位道兄、善人胸襟宽广,道一深敬,请受道一一拜。”
金蝉弹出一道金光,将其双膝稳住,闻他道:“我哥哥不喜这般,方才我等已收道友一喏,心到即可。”百福点头道:“贤弟此言正对我意。”又转头对道一笑道:“借我那二弟之言,便是‘若无此事,我等怎会结缘?’。今夜难得与二位道兄相识,百福观堂外乌云已去,意与诸君对月畅谈,不知二位道兄一下如何?”
张道一见君子高德,已有结交之心,拱手道:“道一入道甚晚,不敢再君子面前称兄。不瞒道兄,道一方才听君一席话,已有结交心,怎会不从?”随后清阳道人同礼,说道:“不错,清阳也是如此。前日拜见未见君,不想除妖见君子。如此造化,清阳怎会弃之?”
张百福闻清阳言语爽利,心中甚喜,转头对孙老太爷礼道:“叔父,侄儿闻永昌道友之言,咱家玉儿烧得一手好菜,不知今夜可有口福?”
孙家父子闻之皆喜,孙长海抚须笑道:“永昌上仙喜欢,长辈有命,玉儿她怎敢不从。”语毕,转头对孙希道:“去唤玉儿前来。”
孙希闻命称诺,起身对着众人一礼,礼毕之后,欢喜出门,见他喜的是——两步三步,步步欢喜,心喜心欢,欲求贤婿。三两步变跑出了正堂,门外车夫见孙老爷大汗直流,面带嬉笑,上前问道:“老爷何事这般欢急?”
孙老爷累得气喘吁吁,哪里有气回他?一言不答,直接上了马车。车夫见后不敢怠慢,翻身上车,孙希在车内稍息片刻后,方拂汗道:“快快回府,今事若成,老爷我赏银百两!”车夫闻银甚喜,‘啪地’一声鞭起,骏马闻声奔驰。借着银月辉光,看着两旁倒流的房屋,孙希心情渐渐定下来。
俗语:遇到喜事心情爽,与人说来心更畅。
孙老爷见车夫奋力驱车,拂汗笑道:“道善可知,此乃何事?”车夫姜道善,为孙家父子驱车二十余载,深知父子二人性子,停下马鞭后,敬声问道:“小的观老爷面喜脚急,可是与百福老爷有关?”孙希闻声笑道:“道善猜的甚准。不错!正是与百福大兄有关,但并非全是。”语毕又接道:“你可知今夜县令大人,为甚将大兄抓入苦狱?”
道善恼怒道:“回老爷,小的常随老爷左右,自然知晓。莫说小的,全城老少,哪个不知,何人不晓?若非正一妖道,诬害百福老爷,诸位老爷又怎会身受牢狱之灾?仙入污秽之地!”孙希敛起汗水浸透的白袖,点头道:“不错,你可知那正一天师,方才又来?”车夫啪的一鞭响空之后,连忙问道:“那厮如何?莫不是要加害百福老爷?”
孙希哈哈笑道:“正是!天师不但来了,还带了一位昆仑上仙同来。他二人不知我家大兄神通,入院便打,只闻金蝉兄长,绽无量金光,身似菩提开金莲,八刀四刃斩天师。若非那天师,有一八卦镜护身,如今怕是已入酆都殿哩!后来,昆仑上仙,见天师双臂被斩、出手来助,只见上仙……”
车夫正闻到兴处,见自家老爷卖起关子,忙问道:“上仙用何法术?”孙希闻他急问,方知做‘说书先生的好处’,稍作酝酿后,说道:“只见那昆仑上仙——神目如鹰电光起,法剑嗡鸣快如雷。‘唰唰……’便是十二剑齐出!剑剑与兄长金刀撞在一起,这时忽见他拿出一宝,看似就如凡间葫芦,你却不此宝暗藏杀机。闻他一面挡住兄长宝刀,将葫芦祭起之后,才念出‘宝贝’二字。你看百福大兄,脚如苍龙御海,身如猛虎出山,眨眼间,使出一路‘乱箭射天狼’!好大兄——身如大弓乱箭打,脚踏寸步九来回。一路拳法打下,天火随行,烈风随身,一息过后,再看昆仑上仙!”车夫急调马头,转头问道:“上仙被老爷打死?”
孙希抚须淡笑,说道:“百福大兄乃是君子仁心,怎会下此狠手?不过教训、教训罢了,好叫他知晓人外有人,仙外有仙。大兄一路拳法打完,那昆仑上仙还在原地。”车夫低赞一声‘好拳法’,‘啪地’一鞭腾空,表一表心中之快,随之问道:“敢问老爷,正一天师、昆仑上仙如今如何?”
孙希含笑道:“如今二位仙长,正在大兄府上用茶。原来那昆仑上仙,二十年前,便与逸兄有过交情,果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赌斗之后方知故。大兄将月儿和仁儿之事,细细说与天师二仙,二位上仙闻之愧疚,大兄高德不计前仇,欲设宴款待二位仙长。后闻永昌仙长甚喜玉儿烹食,故此,命老爷我回府唤玉儿前去。”
车夫闻到最后得知,因果了去,皆大欢喜,心中甚是高兴。又思量老爷最后之意,车到府门之时,脑海中忽闪灵光,轻扯缰绳,停住马儿后,欢喜道:“恕小的斗胆。老爷之意可是在说,在说百福老爷有意撮合永昌老爷与小姐?”语毕,连忙下车为老爷开门。
孙希见马车停下,呵呵一笑,探身低道:“玉儿对永昌上仙有意,咱家谁让不知?便是邈儿也晓得此事哩,昨日见我,还闹着说‘爹爹快快将坏姐嫁与师兄,不然坏姐打。’然,上仙身份尊贵,岂是你我凡人高攀的?说句不敬之言,便是皇家金凤,也不见得有此造化。可是造化偏偏来了,若以老爷我猜测,百福大兄和嫂嫂已知此事,今日月儿和嫂嫂都在,为甚大兄舍近求远?分明实在考验,玉儿是否品行!此事你知晓便是,日后你便守着此路来回,若他日番姻缘成了,老爷记你首功,再赐千两白银!”一气说完之后,从袖中拿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他。
马夫欢喜收入怀中,跪地拜道:“谢老爷赏,小的必当尽心尽力,将小姐送到永昌老爷府上。”最后那句巧话儿,听得孙希开了花儿,亲手将其扶起后,嬉笑道:“好!你在此守候,再有,此番姻缘大成之前,千万不可声张。切记”马夫闻后连说‘省得’,孙希抚须点头,快步走人府内。
正堂之中,老少夫人与周氏正在闲聊,玉儿则面定心急的,在一旁绣花,见她五指尖——
红红点点血珠凝,未串一线桃花开。
虽知到此已无事,但是心窍念情郎。
忽闻堂外脚匆匆,一不小心又是针尖入指。见来人是自家爹爹,将针一拔速去,上前迎接道:“爹爹师兄如何?可曾受恶犬欺负?”
孙希见她一无行礼、二忘长幼,双目一瞪,厉道:“跪下!往日德行哪里去了?日后怎嫁他人?便是嫁了他人,就如你方才那般德行,亲家也要来府上,问上一问。到那时,你让爹娘老爷、诸亲诸长,颜面何存?”
此番言语甚是严厉,唬得孙玉跪地长泣,连呼‘女儿知错,望爹爹恕罪。’老少夫人、李家周氏,见孙希回来便是怒言训女,纷纷委婉劝解。片刻之后,家主气消,便如车中一般,将张府所生之事、一一说来,又将心中猜测说与老母、夫嫂参详。
老少夫人闻之大喜,李家周氏嬉笑道贺,坐在一旁的羞玉儿,此时方知爹爹真心。肚中怨言散尽,又见女乃女乃、娘亲、叔母望来,更是羞得桃花满面。
一番商议,精巧打扮之后,孙希不敢久留,带着自家羞女上了马车,朝张府行去,正是那——
羞女金装如出嫁,严父亲自做红娘。
马儿知晓欢声叫,纡徐已到夫家前。
正堂中,主客用茶两盏,正是畅谈甚欢之时,见孙希领着自家羞女,轻脚入堂,众仙众凡提目望去,只见堂中羞花——
青丝玉挽金簪挂,白丝红菱承美人。
柳眉纤细三寸脚,双凤入眼红霞飞。
孙玉低头避开众目,端庄的道了个万福,待自家爹爹礼毕之后,站到一旁。孙长海见她如此知礼,甚是欢心,余光之中,见张百福夫妇频频点头,永昌道人双目不离,心中更是欢喜不已。
张逸戏口常开,见玉儿装扮精巧,笑语戏道:“乖侄女,今夜可是要出嫁哩?为甚打扮这般喜人?”
此言一出,你看堂中——
孙玉羞得低头弄指,永昌见后心中甚慌。
清阳道一闻之欢笑,金蝉暗骂二兄无常。
张百福闻二弟德行又低,提袖道:“玉儿莫羞,待叔父训斥一番。”语毕,指着火兔笑道:“你这厮——口中无德常戏人,稍后自罚千杯醉。”
哪只兔儿面皮甚厚,欢喜道:“多谢兄长赐酒,千杯不醉再八百,定如玉儿绽红光。”
满堂闻之嬉笑,君子连叹德低,闻他摇头,对王氏道:“夫人啊,咱家的兔儿面皮厚,为夫管不了哩。快快带玉儿避上已避,为夫去唤三弟取刀。”王氏掩面称‘诺’,带着三女行礼退堂,道一、清阳深感百福一家,和睦轻松,跟着堂中众人同声欢笑。
正是那——
与君畅谈心甚欢,如在溪边赏群山。
三只红烛悄燃尽,转见霓裳伴香来。
王氏诸女,皆是持家能手,那些‘大火爆炒油煸炸,小火焖煮清蒸熬’以上庖人技法,那样不会?不到一个时辰,一桌好菜,便一一端如堂中。大眼望去,只见桃木大桌之上,小菜七八、糕点五样、牛羊焖炒、鱼汤清肠,果然是——
荤素小菜不重样,糕点甜品有麻糕。
红焖清蒸牛羊肉,白玉汁液翡翠花。
众凡观之口馋,群仙闻之生津,主人邀请之下,纷纷入座入席。清阳见王氏诸女,摆上酒菜之后立到一旁,心中甚是不解,张口道:“百福道兄,尊夫人为甚不入宴中?”百福见他不知俗世礼节,含笑道:“道友有所不知,俗世有礼:男儿用饭之时,女子不得同席。自古便是如此,不过若无他人之时,百福家中也无此等礼数。”
清阳闻后恍然,但是见诸女一旁看着,心中甚不舒服,本欲开口请王氏等人入席,又恐乱了礼节,只好点头不语。孙长海年高智长,看出昆仑仙师不适,抚须道:“贤侄此言差矣。老朽观贤侄与二位上仙,一见如故,胜比十载好友。我看就不用行此俗礼,照府中规矩便是,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金蝉心疼嫂嫂,点头接道:“是哩,来的既是仙客,就莫要行甚俗礼。”语毕,又对清阳二人道:“二位道友觉得如何?”道一与金蝉是脾性相近,自然不会反对,清阳也心畅赞同。百福见戏中众人一致,便让王氏等人入席同吃。
正所谓:一壶浊酒三巡过,呼兄唤弟一席亲。
一席众人,去了俗礼,多了些亲近,张逸借着酒意,笑道:“清阳道友真是好道体,受我家哥哥一路乱箭打,竟然不伤分毫,张逸不如也。”清阳闻赞,放下酒杯,含笑道:“赤炎道兄误会,清阳并非修得肉身神通。之所以能受百福道兄百拳,全靠我这一身法衣护体。”语毕,又拱手对君子道:“还要多谢道兄手下留情,若是道兄全力打来,清阳怕是已化齑粉。”
百福还未说甚谦虚之言,金蝉笑道:“道友果然道心通明。若是我家哥哥全力使出心意拳法,便是金蝉这庚金道体,也要化为齑粉哩!更何况,哥哥那心意剑法还未使出,不然道友怕是已经,身首两分离哩。”道一、清阳闻后心颤,不想悬殊如此之大,皆敬目的望向百福,张百福二人望来,抚须笑道:“莫听我那顽弟海口。”
张逸扶案笑道:“我哥哥甚谦,二位道友当他认下便是。”说完,又问道:“赤炎见识甚低,不知道一道友那八卦镜是何宝物?”张道一闻他发问,面带骄色道:“此宝乃是家师亲手炼制,唤作先天八卦护身镜。可借用先天八卦变化,护身御敌、收人法宝,待道一演示一番。”话到此时,猛然想起,镜内还收着月儿金簪。
看他将宝镜取下之后,朝桌上一抛,待宝镜落下之时,剑指点出一道真气没入镜中。只见八卦宝镜得主人真气后,镜面铺开三尺宝光,其光透亮晶莹,光中又生六十四爻,呈先天八卦变化,正中盘面,阴阳相生,黑白二鱼戏水。
展出宝镜全貌之后,又见张道一剑指一点,阴阳二鱼托着一只双凤金簪飞出,欢快的送到月儿手中后跳回镜面。月儿见宝簪重归,欢喜礼道:“多谢师叔。”道一闻苦主先行礼谢,忙起身道:“不敢,还请师侄莫怪。”
张逸恐他礼数没完,嬉笑道:“果然好宝贝,可怜赤炎穷苦福薄,不似道友生来有个好师傅,又赐下此等妙宝。”道一还未归座,闻赤炎提前恩师,拱手朝帝都一拜,敬道:“道友此言甚是!道一本是无父无母之人,幼师得恩师收留,倾囊传授妙法,此等恩情,十世也还不完。”
张百福见他言到此处目含泪光,抚须道:“古语云:师者父母也,其心大也,其念仁也。尊师所行之事正合古理,百福深敬,若是日后闲暇,定去观中拜会。”
道一甚喜他人赞师,收了宝镜连说‘莫忘’。随后,张逸又想起清阳那宝贝葫芦,开口问道:“敢问道友,你那葫芦又是何等宝物?”清阳答道:“此宝唤作斩仙飞刀,只要将葫口对准他人,道一声‘请宝贝转身’,便会遁出一线三丈毫光。毫光上有一灵,高七寸,有眼有鼻,其目能射出两道白光,善封元神。不论此人修为多高,只要白光封他元神,那一线毫光便会在其项上一转,那时他便是——身首两分离。”语毕,对百福一礼道:“多亏道兄及时出手,不然清阳已酿成大错。”
在座之人,闻他到处宝贝妙处,皆是不寒而栗,金蝉更是寒毛炸起,暗谢大兄及时出手,张百福也是暗捏冷汗,还礼道:“道兄果然福缘深厚,此等造化宝贝,百福闻所未闻。”
清阳闻百福误会,连忙道:“宝贝并非清阳所有,那是上古陆压道君之宝。只不过,一直寄存再我昆仑山上,前两日,掌教师尊命我下山办事,言我此去有劫,便将宝贝赐与我防身之用。”
众人闻后,皆赞其师神通无量,张逸笑道:“难怪哥哥常言:家有一宝,不如一老。尊师果然有算无漏,可惜宝贝用倒是用了,就是未能一见。”金蝉目绽金芒,冷笑道:“二兄不正巧有一‘月老神通’?也是善封元神,不如你与那葫芦比比,看看哪个更厉?”
张百福为保颜面,连忙出言,又询问‘上古陆压道君之事’,清阳本就对道君甚是敬仰,又闻君子发问,便将所闻之事一一道来。一直从‘力破烈焰阵’说道‘四圣破诛仙’,讲的是——
绘声绘色如现场,眉立面喜神飞扬。
一言说尽殷周事,比起先生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