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看着郝能狼狈而去,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向牡丹的船坊。哈
杜少飞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心道:“这人莫非就是杀手,他来这里是不是要和牡丹商量明天行刺李大人一事呢?牡丹你为什么不知悔改呢?”想到这里一点仅存的希望登时化为泡影,内心就是一阵惆怅。
再待瞧去却见那人站在了那棵大柳树下,静静的望着大船的二层,似有伤感之色。
杜少飞正诧异间,就见在大船的西侧的小船船头站了一人正望向岸边的灰衣男子,距离太远却也看不清楚他的身材某样。心想:昨夜那小船静悄异常,今夜怎就有人出来。又看东侧那董方昨夜的小船依然不见了。
只见那人借着河中小船几个转折顷刻间已站在岸上,武功自是不弱,离那灰衣男子只有一丈距离,中间隔着大柳树。
这才看清这男子披着头发,肤色黝黑,身体结实,隐约可见胸肌高凸,肘腕粗壮,穿一身黑衣,怀中抱着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约莫三十岁的样子。
两个男子四目以对,黑衣男子眼睛圆溜,精光四射,灰衣男子眼如杏仁冷光森森,只这一刹那间似乎两人已用眼神对战起来。
杜少飞不觉得伸长了脖子,心中疑团满月复,两个刀手同时出现,心道:“这两人难道都是杀手?”这么一想甚感吃惊,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牡丹身边居然有这样的艺人。
那黑衣男子忽然开口道:“你怎能这般对待朝卓兄弟的师弟们?”
灰衣男子冷然道:“萧勇,我欧阳文做事情几时轮到你管了?”
这么一听原来黑衣男子叫萧勇,灰衣男子叫欧阳文,细细回想却也想不到这两人在江湖上有何名头,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路人,但是很明显这两人都是认识沈朝卓了,但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这事情的原委,随想上去一问,却也压制住自己,心道:再看一看。
又听萧勇淡淡的道:“朝卓兄弟侠义心肠,若是看到他的师兄弟被你这般侮辱,他怎会袖手旁观?”
欧阳文哈哈大笑几声道:“朝卓兄弟为人自是不用说,我也无愧与他,只不过他的师弟们信口胡说,不教训一下怎么对得起离去的朝卓兄弟。”后三句语气极为严厉,似带讥讽之意。
萧勇突然身子一颤,眼中居然泪花闪动,抬头望月久久不语。
杜少飞听的糊涂,这两人似是和沈朝卓非一般朋友可比,那么沈朝卓是被谁杀的,听他们对话,忽明忽暗,一时半伙还真是琢磨不来,思如浪涛般翻涌开始理顺他们言语之意。
萧勇突然仰天长啸,声音无比悲痛,随即眼光一寒,面上似乎罩了一层冰霜,道:“你我二人自上代就是水火不容,动手只是迟早的问题,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欧阳文脸色突变,立刻青筋暴起,道:“我爹爹失去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的,我不会给机会让你赢得。”语气三分愤慨,三分怨毒。
萧勇哼了一声,不屑道:“败将永远是败将,你老头子拿不回去,你也休想拿的回去。”
欧阳文面色铁青,双拳握起似要动手。
杜少飞这一下惊异懵懂起来,听了这几句似乎两人即使朋友,又是仇敌,好像是上一代的恩怨将两人牵扯进去了。自己觉着这两人都是一流高手,成为朋友多好,怎会成为敌人呢,随想起牡丹,是不是因为她而使二人关系闹僵呢?抬眼瞄向大船二层,却见在二层窗户的珠帘后面一个纤细的身影,隐隐可见身穿黄色绸衫,这人不是牡丹是谁。聚目细看透过珠帘见她面颊两行清泪,借着月光反射而出杜少飞看的格外清晰,登时心中一痛,眼神甚是急切,就想上去安慰,但眼下形势却不容自己现身,远远望着牡丹若有若无的身影,内心一阵怜惜,心想:牡丹看到二人这么悲伤,那也证明这两人是因为她而有了敌意,牵出了上一代仇怨,好端端的朋友便因一个女子而成为死敌。随想起郭强说的:红颜祸水,那么是红颜祸水,还是色迷心窍呢?心里一阵子的烦乱不安,更绝不是滋味,想着牡丹要看着两个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自己而成为仇敌那她会多么悲恸寒心,杜少飞待在房顶,一阵悲凉过后,心道:那我和牡丹到底是何种关系?这么一想心中更是茫然无措起来。
忽见寒光闪耀,一瞧之下才发现两人已经动起手来,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想居然两人就已出手,居然毫无察觉,顿觉自己也是太用神,一想事情就不理会周围之事了。但见两人都是双手握刀左横右划,刀影绰绰交错抨击却全然无声,两人依旧隔着一丈距离,纹丝不动,只是刀风劲气,如薄雾缭绕在两人一周,两人距离随远却都用的是刀上劲气伤敌,这等交手自然是内功高深,刀技更是精妙无妨了。那柳树枝条不住摆动,柳叶儿如雨般落下。萧勇大刀走的是柔劲,每出一刀,却不见任何威力,却能将欧阳文扫来的刀劲无形化解。而欧阳文是刚猛一路,大刀扫出柳树就是轻轻一摆,柳叶儿也跟着纷纷落下。
这么一看杜少飞心中就已想到:那萧勇是三分攻七分守,而欧阳文是七分攻三分守,看来萧勇还是沉着一点,毕竟他年长,如果这样打下去,两人功力又是一样,欧阳文在三百招之内拿不下萧勇他必然会输,因为他前面攻击多必然使出的力气较多,功力消耗就快越到后面就越弱势。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生色不动,凝神而战已有百余回合,仍是一个平齐平罗的现象,在支持下去也不知道哪一方最终会取胜,但杜少飞看的不住心里喝彩,直觉自己目眩神驰看的眼睛都直了,但也没有看出两人刀招到底是哪一门那一派,只见他们招数平平无奇但却是蕴含诸多变化,要知道自己也是使大刀,与二人相比自己却是柔刚并集,但也不知道与二人刀法相比能不能战个平手,正自揣摩两人刀招中的弱点和路数,却见从东北侧窜来一人,刚还见在几十张外,几个起落已在几丈开外,身法快如电掣,杜少飞心里再次喝了一声彩。只听:“两位兄长为何这般大动干戈?还不快快就此停斗。”话落这人已站在柳树旁边与二人各自一丈距离,三人组成成了一个三角形。
又听这人说道:“两位哥哥难道在这里比武是给牡丹姑娘看的么?你们也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么?男子汉要以大事为重,怎能为了一些私仇而伤了建立的和气,动武地方多的是,但事情还未成功你们就起内讧么?朝卓兄刚走,难道还要再死一个你们才能安心下来么?”说的虽轻但是带着几分威严,责备之意更是浓重。
两人只是心中各自一阵惭愧,但手上还是没有停歇,依旧各施招数,还在对战,谁也不愿停下来,都知谁先泄掉劲气那么谁就有可能受伤。
杜少飞见得此人心中大为惊骇,来人正是东方云英,手中银色利剑最是醒目,刚听他叫兄长,看他年纪好似要比欧阳文大些比萧勇小些,为何反而叫两人兄长?随心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他表面老成实则年龄还小。”这东方云英似乎也和沈朝卓认识,而且还是要好的朋友,他口中的大事是何事?这一想间已见东方云英银剑嗖的一声破空而出,同时他也弹起凌空横劈一剑这才落地。柳树微微一颤却也是完好无损,杜少飞心知这一招定时已剑气将柳树劈为两半了,只不过剑锋迅捷一时半会柳树还不会分开而已。
而他这一剑也阻断了两人刀身劲气相胶着,萧、欧二人这才停招收刀,都是回头说道:“云英老弟好剑法。”
两人不觉对望一眼,各自头一摆不去理会,但心里都是各自佩服各自的功夫。
东方云英自知要让二人尽释前嫌是不可能的,随笑道:“二位兄长相斗有的是时间,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损伤自家士气呢?”
欧阳文冷冷的道:“我一定会拿回所失去的。”说后身形一晃已进入东面的巷子里面,一眨眼就已看不到影子了。
杜少飞清晰入耳但觉今晚之事让自己着实感到脑袋太小不够用了,要是胀大一点也许会想的清楚些,但对萧勇和欧阳文却也有几分猜得到了。
忽听东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身,东、萧二人心中一惊,倏然一动东方云英自原路而回,萧勇已到自己的小船上面,摇浆一拨自己的小船隐匿到了河中的众船之中。已是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