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澜城主段飞卿的府上人流如梭,府内的丫鬟老妈子面上都透着一股喜气。段府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一年中除了正统的节日之外,也没有什么热闹之事,府内卫兵丫鬟仆人虽多,可因为府内房舍众多,相形之下未免冷清。下人巴不得多些热闹盛事,也好增些喜气。
段飞卿府第的房舍分布和赤澜城的分布一样,都是呈汉字的“田”字状。往日迎接宾客在田字形中心的贵宾楼,田字形八个交点处分坐八处宅邸,田字形四个角点和贵宾楼的中间位置又分别盖了四个塔楼。
田字形西北方的一处宅邸西面的一间雅舍内,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坐在床上,眉眼如黛,肤色胜雪,柳腰不盈一握,纤指拢在宽大的袖口内。只是红衣女子脸上愁云密布,好像有极重的心事。突然间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对站在身前不远处的一个丫鬟说道:“叫你们的二城主过来,我有话问他。”
身前的丫鬟应了一声:“是!”出了房门转身向南走去。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段飞那狂妄的笑声。人未到,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娘子这么急着见夫君有何事?”
红衣女子脸上突然间不满杀气,那双眼中寒芒反射,只是想到未曾谋面的母亲,杀气慢慢的消于无形。这红衣女子正是三日前被段飞押到府内的文倩,明日便是他们的喜日。而母亲和青姨消息全无,这时也不知是死是活,叫她怎能不担心。
到今日那赤火软神香的药力早已消散,只是身上穴道受制,刚刚试运功企图冲破禁制,可冲了几次都未成功。也不知段飞身边的那两人是何方神圣,内功极其怪异,一个阴寒彻骨,一个滚热如烧。不管自己怎样运功那两道劲力绞在一起好像生根在自己穴道内。
听到段飞的声音,文倩的脸上回复平静,也不急着回话,眼睛看着门外不远处。
国字脸,八字眉,一双如豆眼睛滴溜溜乱转,脚还未踏进门,眼睛已把文倩的全身看了个遍,口角仿佛要流涎水。
文倩看到段飞这张可恶嘴脸,胃中一阵翻腾。但为了母亲和青姨的安危也只好强自忍着。
“我娘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见她。”
段飞拿眼笑眯眯的看着文倩,象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到文倩那张涨得红透欲滴的俏脸,心里一阵激动,差点就告诉了她实情。
但最终忍住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吃到嘴。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着了魔般的想要得到她,把她撕裂揉碎了,吃进肚里。但他心里很清楚,她是不可能喜欢他这一副尊容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一切代价。看到她已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即使是夜间梦里还笑着。“等你和我成婚之后,我自然带你去见她。”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如果我非要见呢?”文倩的怒气直冲脑门,银牙咬的咯嘣嘣响。
“那也简单。”说着段飞把手一挥,左右丫鬟全都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了。
段飞慢慢的走近文倩,和她并排坐在床上。文倩的脸上怒气稍敛,心里突地一跳。“你……你想干吗?”
段飞把她的双手拿在手里,放在鼻下轻嗅,并用手来回轻抚那双白女敕无暇的玉手。
“快滚开!”文倩放声吼叫,苦于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别浪费力气了,这里是段府中最隐蔽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靠近。”说着把注意力从手上往上移,象狗般的把鼻子在文倩身上到处嗅。
“快滚开,否则我就咬舌自尽。”文倩的脸上又羞又怒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听到文倩说到自尽,段飞一楞,停下动作。凝神看着文倩的侧脸,显是饶有兴致的问:“你不想见你母亲了吗?”看文倩无动于衷,脸上突地闪过一丝凄楚的神色,但转瞬而逝。
段飞继续说道:“现在你若依了我,我保证让你们母女团聚。”说话的同时,双手开始去解文倩的腰带。
文倩闭了眼,两颗泪珠顺着面颊滚进领口内。红色衣物如蛇蜕皮一般,缓缓的离开文倩身体。段飞看着文倩逐渐暴露的身体。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脑袋嗡嗡直响竟几乎疯狂的把文倩的衣物全部撕裂开来。
白色的丝缎肚兜下隐约可见高高的突起,只剩下白色的亵裤。两条粗细匀称的**尽收他眼底。段飞的喉头滚动吞下一口涎水,把文倩放平放在床上。
文倩的脸上泪痕斑斑,心中砰砰乱跳,耻辱感如一把利刃在胸月复间来回划割。她眼睛虽闭上,也能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从小到大别说身子,便是面容也没有让陌生男子看过。而现在感觉到那双手正在向她胸口处靠近,那种无形的压力如火烧般炙烤着她的身子。恨不能立时死去。
就在这时那只手突然间停住了,自己的身上也多了条绵软的锦被。文倩慢慢的睁开眼,看见段飞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右手前伸,动也不动。
目光渐渐转移看见一张熟悉俊朗的脸面,二十左右年纪,嘴角边挂着一丝邪邪的笑意。文倩莫名的一阵委屈,好像溺水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泪水如决堤湖水般涌出。
这人自然便是白仁飞,两日前白仁飞离开了丹霞谷底,本打算立时回去给父亲报信,但想到那封父亲亲笔书信还在她们手里,而且傲君岛四面环水,没有船也休想出去。
出了谷,白仁飞轻抚着怀中宝剑,再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鹤,内心深处浮起一股酸涩的滋味。雪晴看着他转身时那双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什么话似在喉头处哽住说不出来。
走出几步,白仁飞猛然回头看见雪晴脸上的泪珠,以及被白仁飞看到自己流泪而慌乱间转头的模样。白仁飞的内心一阵刺痛,当下就想不顾一切的奔回到雪晴身边把她揽入怀中,就此再也不分开。
但最终冲动还是被理智压住了。白仁飞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转眼间便消失在绿色之中。
乾震坤望着白仁飞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身边满脸泪水的雪晴,“哎”的一声叹息,道:“晴儿,我们回去吧!”
白仁飞赶到云霁山庄,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才几日不见,云霁山庄已化为灰烬。遍地是被烧成焦黑状的尸身,中间的大殿也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柱子里在那儿,四下弥漫着死亡气息。
在家时虽听父亲说起过江湖上的种种恶事,杀人放火之事自然也不例外,但真正让自己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白仁飞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怒火在胸中蔓延成汹汹江水,仰头怒吼,庄外林中的鸟雀被吼声惊吓四散逃逸。
一声吼完,白仁飞的胸中兀自郁堵难平。就在这时白仁飞右耳突地一动,心中暗叫一声:“林中有人。”自从修习傲天诀又经乾震坤点拨以后,白仁飞自觉身体生出了变化,耳力目力都非以往可比。
白仁飞身如大鸟,腾空而起,右手前伸掌力所及一棵碗口粗细的桢木应声而断。紧接着一声惊呼:“大爷饶命。”
白仁飞左手劲力回收,看着瘫坐在地的一个庄丁打扮的男子,脸色煞白,额上汗珠密布。没口的呼叫:“饶命……”
白仁飞看着他,缓缓的撤回了左手,那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好像一个鼓足了气的皮球露了个缺口,慢慢的瘪了下去。
还不等白仁飞问话便慌不迭的连声道:“小的是这庄内的庄丁,昨日里来了一伙歹人,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还把小姐和二庄主都抓了去。我看他们人多,就躺在地上装死才逃过一劫。”看见白仁飞紧皱的眉头,他又忙道:“我并不是贪生怕死,我是要留下有用之身,去解救小姐她们。”
白仁飞看着他把话说完,才恢复了淡定从容之状。“她们的死活和我有甚相干,我只想取回我的东西。快告诉我是什么人带走了你们的小姐和二当家她们。”
“我听有人称他为段公子,如果小的猜的不错,他们应是赤澜城主府的人。”
白仁飞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心中却想:“看不出这云霁山庄的庄丁竟有如此判断能力。”
知道了具体去向,白仁飞便借助那庄丁找到了一条小船,多半是山庄内应急之用。两人坐船离海靠岸,便弃船改为步行。白仁飞的轻身功夫胜过这庄丁何止百倍。本想婉言劝其另谋生路,别枉费了性命。未想到这庄丁却借故说其亲人就在左近,以想回去看望为由就此拜别。
于是二人便在海边分开。没了累赘白仁飞一人提气疾行,二十里路程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即赶到。
白仁飞赶到赤澜城时正值正午。只见大街上不多时便会出现一两辆马车,看方向是朝向城主府而去。听街边人群议论才知,段府二当家段飞要在明日娶亲,怪不得会有如此多的车辆。但听人们口中谈论最多的反而是这个未曾露面的新娘。
白仁飞心中突地一下,难道是她!脑中立时出现一个蒙着轻纱孤坐船头抚琴的白衣女子。耳中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吟唱:
“青山隐隐水茫茫,时节登高却异乡。孤城孤客孤舟上,铁石人也断肠,
泪涟涟断送了秋光。黄花梦,一夜香,过了重阳。
夕阳西下水东流,一事无成两鬓秋。伤心人比黄花瘦,怯重阳九月九。
强登临情思悠悠,望故国三千里,倚秋风十二楼。没来由惹起闲愁。
常记的离筵饮泣饯行时,折尽青青杨柳枝。欲拈斑管书心事,
无那可乾坤天样般纸。意悬悬诉不尽相思,谩写下鸳鸯字,
空吟就花月词,凭何人付与娇姿。
一春鱼雁杳无闻,千里关山劳梦魂。数归期屈指春纤困,结灯花犹未准。
叹芳年已过三旬,退莲脸消了红晕。压春山长出皱纹,虚度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