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z的冬天寒气逼人,但是在这里生存的小商小贩,每天天麻麻亮的时间,就推着车子出门做生意,尤其是卖早点的更是早早的开始工作,等到上班的人出门时,他们已经做出了热腾腾的包子、油条豆浆等。这样的小商小贩,在西北的好多地方到处都是,大冬天的给大家提供着方便,同时挣点钱用作生活之用,lz也是这样的一个西北城市,只是lz的城管会比其他地方的城管懒散些,没有人太多的去和这些商贩计较,只会常常白吃些早点,然后大家都是你好我好,相处的倒还不是水火不容的样子。
大清早,我和耗子走出学校门,打算在学校外面的摊子上买点早点,然后就到lz交通大学参加研究生考试。看到这些一大早就起来,在冬日里嘴前一直冒着白烟的人们时,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无奈感,可能这就是生活。我们都按着生活给与我们的逼迫做着挣扎,不同的是我们为我们被逼迫做出的选择做着各种解释,找着各种理由,以此来告诉自己和别人,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同时还用这些来说服自己,最后有些人连挣扎都不再挣扎,觉得挣扎是那么的多余,生命的灵魂之水便于此时慢慢干涸,然后麻木的过活着自己所谓的日子。
一刻钟后,lz交通大学的图书馆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我和耗子眼前。lz交通大学的大门大量的学生往里面涌着,像是被拦截却未截住的山洪一般,势不可挡的涌动着。挤了半个小时左右,总算是把自己的座位找到,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我无聊就去了趟厕所,当我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有点异常的情况:在我的顺序号后面,也就是我左手一组的第一排竟然坐的是朱燕,这让我多少有点尴尬。
第一考是政治,反正我没复习,随便写就可以,根本就是写杂文或者散文什么的,就是不像做题,哪知都快一刻钟了,还有考生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真的是让我不得不惊叹。我真的不知道国家要这种连个考场都找不到的考生,考上硕士后做什么,当然就像我的某位领导说过的,领导的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们肯定想都想不到,简言之就是谁知道领导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不过我觉得可能领导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政治卷子完全没有了空余的地方,无聊加早上没有完全睡醒的我,趴在桌子上大睡一个多小时,可惜考试仍旧没有结束。这是我第一次真实的趴在课桌上睡觉,竟然是一年一度的研究生考试考场上。
接下来的考试,都是半小时后我封了卷子,然后坐在最后一排睡觉或者发呆,中午我和耗子到网吧玩dota,耗子无意中说如果他要是复习的话就考上了,考试题目其实都很基本,只是时间长了没有看有点模糊,我笑了笑。姜哥和文子则一直在努力备考,做着放手一搏的心态,为了不打扰他们,我也没有怎么找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坐着喝酒吃饭,不过我们之间的情义还是平淡悠长,我希望他们都能考上,所以不想肆意打扰,可能这就是人慢慢长大后,往往会多为朋友去想的缘故。
四年级了,期末考试当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对学校的考试风格和技巧掌握的一清二楚,没有一点压力就考完了,只是在考信号处理放面的课时,强哥拿了个纸条让老师逮着。当然大家都刚参加完研究生考试,累倒是真心的累到家了。
中国今年来的好作品不多,尤其是好的书籍是更少,不过这个学期末我还是看到了好作品————《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往日的张狂和戾气外加冷嘲热讽,在这部小说中都有所隐藏,把棱角和锋芒收敛的十分巧妙,可真是非同小可。我一直比较喜欢韩寒的作品,读到这部作品时,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沉重。其实故事很是简单,情节也只是常理中的情节,通篇无非就说他为了去拿死去的朋友的骨灰,开着1988这台旧车在路上遇到一个妓女,并说了些他和妓女之间的故事,故事中又插叙了些小时间的故事,最后发现原来前女友由演戏子成了最红的**,结局是他遇到的妓女生了孩子,妓女自己得艾滋病死了,然后他在风中化骨扬灰就完了。我这里说的他,只是第三人称,就是小说中的主角。
我不敢说《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是惊世之作,但是它的出现几乎让我看到了完美这个词的实物。看着韩寒对世事的观点和视角,让我彻夜未眠的读完了他的这部作品。
熬了一夜,天一亮我就开始准备坐车回家,姜哥和文子送我,说他们也都快到回家的时间了,本来想着考完试玩一玩,可是我急着回家,就只能下学期再接着玩,反正有的是时间。我把姜哥和文子帮我提的行李和书要了过来,让他们两个回学校,我就进站,车很快就走开了。
坐上车后,我给文子和姜哥发了信息,说车已经走了,我一切都好,回家后给他们发信息。装上手机,邻座的小伙拿着手机在玩,我看他也无聊就跟他谈了谈。
他说他是lz交大的,是qh人,现在读一年级,他们也是刚刚放假,打算回家。他说话有点不自然,说了大概情况后就不再做声,像在思考什么,然后我一问他就一回答,不问他就尴尬的思考着。问他玩什么游戏,他说他以前不玩游戏的,现在略玩连连看。本来我想要是玩dota,或者别的游戏的话,可能我们就有话可聊了,哪知人家上大学才学着玩连连看,看来游戏这条路走不通;我又问他平时喜欢什么运动,结果他很趾高气扬的告诉我,他喜欢睡觉,我真的不知道原来睡觉也是运动项目之一,这真的让我都有点尴尬,好在我问的也不是很正式,对面的大叔也在睡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我也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我接着问他是否参加过什么社团,他说有人叫他参加,他还没有参加呢,还在思考参加的问题。
我的心里终于舒展了些,看来终于还有些共同话题,要不然我真的得和谁换个座位了。说到社团,他明显想说些什么,我就问了问他参加的社团。
“‘现在’杂志社,有着自己的刊物,社长说“读者”都想把‘现在’杂志社收在旗下,结果社长没有答应,我在社里是负责总编辑的,这是我的牌子,你可以看看。“
他以为我不相信,把牌子都亮了出来,我觉得他真的挺单纯的,真的是一年级的学生,确实有些不想伤害他,可是我还是想把事实告诉他。
“你说的‘现在杂志社’,每人十元的会员费,你们的总社长应该叫张勇江,人看起来普通但是有精神,你们圣诞节还会帮社团做些业务,比如送送苹果什么的,这些你都干过吧?”
“你对我们社团怎么这么清楚啊?你也是会员?”
“他张勇江和我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怎么会是‘现在’的会员?”
“那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你觉得呢?”
“还好吧,怎么说我都负责的是总编辑,就这么一个,再说还给我发工作牌了。”
“那你编辑过什么东西,有什么实物吗?”
“这倒没有!”
“我劝你参加参加一些诗文社团,或者你参加双节棍社团,还有你们学校的街舞和旱冰两大社团都是很不错的,退了你的‘现在杂志社团’的活吧。”
小伙明显想说什么,我站起来让他给我让了让路,往接头走去。窗外的白雪,火车两边的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在偶尔的险要之处有一两块石头的头还在外面露着,雪花又飞舞了起来,不紧不慢,配合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有些催眠的意思,不过虽然我熬了一夜,但是还不想睡觉。
‘现在杂志社’的社长张勇江和邓聪是老乡,邓聪是我们校区分社的社长,一年级的时间他曾带领着文子等人,给人家送圣诞节礼物,但是礼物当时没有到,直到第二天才把礼物送出去,送到的时间挨了不少骂,说文子他们是骗子,把文子气坏了,事后很久邓聪就只是念叨了一下,然后说了说中国的国情,大家就都回家了,当时我特为文子不平,可是结果是我们再一次忍着。
后来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张勇江是以这种给你做牌子,送东西来挣钱的,他所做的事情好的少,多数就是和一些坐在办公室自称为领导的有些老师,做着一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令人作呕的事情,然后他拿上钱,还要来给像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小伙子一样的学生开会,而且一开能开几个小时。完了再给你写个社团工作的经历,这样就把一大批所谓的大学生的钱骗到了口袋,只是张勇江这样的人,有人崇拜有人相信,还有人给他帮着忙,这样的人我真心还是有些佩服,不过我不会也不屑和这种人为伍。可能我想的太好了,我只想和一个能够真真实实为社会做事的人一起做事,给这个社会提供点方便和服务,然后拿我应该得到的一部分酬劳即可,可是大学将近四年,我还是没有碰到这样的组织或者集团。
雪花在风中飞舞,张牙舞爪想到火车里来,但是又被碰了回去。张勇江在我上二年级的时间被学校开除,是学校在无法通融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决定,这件事的背后我无从知道,但是从邓聪作弊没有被通告和处分方面可以知道,张勇江做的坏事肯定不小。
回到座位,邻座的小伙已经睡着,头靠着坐席,睡的正酣,我有点不好意思打搅,不过看着他我有点觉得心酸。一个人若心还没死,那么最大的悲哀应该就是让别人骗了,自己觉得还要谢谢骗子;而更大的悲哀,应该就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还安慰着自己说自己是对的,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可能是被人骗的最好的突破点。或许像某些人说的一样,这世界上多数的人真的就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而我面前的这位少年把这三件事一下就配合着他所谓的社团干全了,这个社团真的是不一般。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班参加社团的同学,每年都能往综合考评中加很多的分,据说这些是社团的权利,这些都是邓聪一手办的,还据说这个综合考评被很多用人单位很看重。反正就是各种狗血剧情组成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和很多狗血剧情的影视作品一样,让人质问这个年代的人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这个小伙肯定觉得十块钱不算什么,不过如果他的父母是那些小商小贩的话,这十块钱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他可能没有亲身体验过,不过他掏钱的时间从来都没想过钱的来处,意识中可能觉得就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可能不知道的是,张勇江在lz给自己买了套房子,用得钱就是从他们收的。当然,他可以炫耀自己都不想去做张勇江给他的工作,而其实也没有什么工作可做,这样大家各自变有了更多的理由和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