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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自阿欣死后,这是沐思绮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如此称呼他。
叶二舅微的扬眉,回头看向她。
沐思绮深深看他一眼,张口欲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小心点!”
他微笑满面,没作回应,转而对王五道:“王五,点到为止,留活口。”
闻他此言,沐芝兰深吸一口,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些。
外人不知王五的厉害,但沐思绮深知,此人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死伤无数。
往前推十五年,不十年,在场的人听到王五这个名字大抵都会有一番计较。
德宗的废贵妃王氏,有一侄子,族中排行第五。他不但人长得丰神俊朗,还有一手好厨艺,曾被德宗钦点为“金刀王五郎”。
后来王贵妃因巫蛊案被废,累及王氏一族被夷,族中无论男女老幼,共计一千三百八十五口,无一生还,皆沦为刀下亡魂。金刀王五郎也在其列,自此后再无人提起。
这位王五,自不是那金刀王五郎,但是与王五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姓王。
王五没回应叶二舅的吩咐。
可就在他出手的瞬间,众人皆知为何叶二舅要如此吩咐了。
可以说瞬间,几乎可以说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围着沐思绮的人全都倒地,蜷缩着身子不住的申吟起来。
乌仁和他的手下以及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
指不定连被朝廷通缉两年的通天大盗段长宇都不及这人了得。
据说那段长宇出入侯门深宅如履平地,作案手法深为诡诈。除却偷盗金银财宝,而且必定奸杀一男子,至于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皆有可能。
最可怕的是,已经两年了,段长宇仍未被缉拿归案。
有可靠小道消息传,段长宇如今身在石方,为石方国主效力。
但愿这位王五不是那位段长宇。
不少人如此愿望着!
如他们所愿,这位王五还真不是段长宇。
至少王五不猥琐,虽然人长得一把邋遢,不善言辞,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汉子。
在沐思绮看来,这么一个顶级高手跟着叶二舅,并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完全是走了狗屎运。
据说,据叶二舅洋洋得意地说过一次。
他说,这王五是个大孝子,带着侄女杏仁卖身葬父时被他慧眼识珠给卖了回来。
沐思绮之所以如此怕王五动手,是有缘故的。
大抵九年前,沐芝兰的父亲,也就是沐思绮的兄长病逝,她去淮左奔丧,途中遇到一伙强盗,就是被王五击退的。以一当百,绝无虚假。若说只是蛮力,可这人却毫发无伤。
且不说这些,就说乌仁以及乌仁手下见识了王五的厉害后,吓得连狠话都不敢丢,撒腿就要跑。可叶二舅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这么好端端地惹上了是非,总要知道缘故吧。
乌仁刚被手下扶上马,却见王五的马鞭朝他而来,还未惊呼出声,已经被马鞭缠住,很快从马摔落在地。
叶二舅蹲下来,拍了拍手,微抬下巴,笑道:“小公爷,我也不想这样,可事总要个曲直不是。就算孽子顽劣,也没小公爷这样的胆识。小公爷,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咱们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辩驳辩驳。若真是孽子不成器,冲撞了小公爷,咱们再商量,若是误会,那就请小公爷海涵我等冲撞了。”
乌仁起初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了,如今听叶二舅如此说,仿若遇到救星一般,忙道:“没,没得冲撞。完全是误会。”
“哦?”叶二舅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那还请小公爷给说说如何个误会法,我们心里也有个底,看看是哪个混账居然这么陷害小公爷。”
“是,乔,乔承继。”乌仁躲躲闪闪地说道。
这乔承继就是乔老爷的儿子,之前跟叶少卿有冲突。听人说是个兔儿爷,想必如今是这小公爷的男宠。
叶二舅已经找人打听过了,不过眼下他却故作不知,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乔承继?这人是谁?跟我们家有何冤仇?还请小公爷明示。”
乌仁扫了一眼立在叶二舅身边的王五,忸怩地说道:“他说,被叶少卿给,给强了,我,我气不过……”
人群立马发出哄笑声,是那种很恶意,很恶意的笑声:“这人,这些人也太逗了吧?”
事后,沐芝兰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事儿,又好气又好笑,捶着炕,骂了一句:“丫的,都什么人,什么事儿啊。”
这三角恋,还是男男,就算这个社会极其容忍龙阳君们,可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这事儿发生类仇杀事件,还真算得上奇闻一桩。选什么时候闹不好,还非要选在元宵节这天,这不明摆着让天下人耻笑他们仨吗?
据说叶二舅是有点那么个癖好,至于沐思绮如何能容忍,那就不是沐芝兰能理解的了。不过她在叶家这三年倒真没听过叶家两位少爷有那方面的癖好。就算沐思绮管得再严,下人们私议主子的事情也管不尽的。她之所以知道叶二舅酷爱男风,这事儿还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
暂不说沐芝兰是怎么想的,就说叶二舅也不是个傻的。乌仁这话一出,若是他处置不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叶少卿的名声全完了。叶少卿如今才十五岁,日后还要成家,这么一宣扬,立业上没太大妨碍,成家可就要费些周折了。
叶二舅冷笑道:“小公爷这话可说不得。就算小公爷不拿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儿,我那孽子却不是这样的人。小公爷可是要好好想想。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不了就是一死。你说……”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乌仁见叶二舅变了脸,急速开口,接话道,“我说,我全说。我也不知道乔承继被强了没……不过乔承继说,说叶家,就你们家有个大金矿,若是抓住了叶少卿,一定能落点好处的。”
闻言,叶二舅哈哈大笑道:“大金矿?小公爷,这话你也信啊?老少爷们,你们信吗?我们叶家有座大金矿?”
“信!”不少围观的人哄笑出声。
“完了。”叶二舅瞪着眼睛,望向乌仁,似笑非笑地道,“小公爷,大家伙都信了我们家有座金矿。你就说实际了,这金矿到底在哪里?我也好去看看去。”
乌仁立时恼羞,骂起了乔承继,又哀求叶二舅放过自己:“叶老爷,你放过我吧,我是被乔承继骗了的。你就打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
“放了你可以,你得在大家伙面前,把我们家的金矿给说出来啊。”叶二舅缠上乌仁了,心里忍不住冷笑,活该你倒霉,谁让你撞了上来了。爷二十年前浑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娘肚子里听什么恶心话呢。
乌仁又矢口否认道:“没,叶家没有金矿,是我,不,是乔承继胡说的。你们都别信,真的。信了就天打五雷轰。”
“小公爷这不成吧?你也信了,怎的没天打五雷轰啊?不成,不成,小公爷今天一定得把我们叶家的金矿给说出来不成。不然你走了,大家伙都去我们家要,你说我们怎么办?”叶二舅丝毫不松口。
“老子不玩了。嘿嘿,你敢杀了老子吗?老子的娘是公主,太后是老子外祖母,皇帝是老子的舅舅,你敢杀老子,老子让你们全家陪葬。”兔子急了果真是会咬人的。
“我们这些个草民,怎么敢杀小公爷。我想着小公爷也是被那歹人骗了。金矿我再找找,若是能找到了,一定跟小公爷说一声。”叶二舅总算松了口,见乌仁松了口气,忙又道,“不过嘛,小公爷你看,我们着冲撞了你,你事后可要海涵啊?不然我们家出丁点儿事儿,大家伙都会怀疑是你做的,你说是吧?”
“海涵,一定海涵,绝对不让人找你们麻烦。不光这样,谁他娘、的敢找你们家的麻烦,老子跟他们拼了。这样说可以了吧?”乌仁瞧见王五手指动了动,脸色一片灰白,心里想着,今天真他娘、的倒霉,姓乔的,爷不会放过你的。
叶二舅若是相信这乌仁的鬼话,他就不姓叶,不叫叶豪了。不过眼下也不能逼人太甚,就算知道将来会有麻烦找上门,现在也得让乌仁走了。杀了乌仁,事情会更麻烦。想起忻城公主,叶二舅皱了皱眉头。忻城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叶二舅和沐思绮清楚得很。当年为了乌大郎,也就是乌仁的父亲,她可是没少陷害冉阿欣的。
这闹剧以叶家暂时性胜利而告罄,前路也通得差不多了,大家伙也都准备散了。
沐思绮走到叶二舅身前,问道:“真没事?”
“绮娘!”叶二舅收回目光,盯着沐思绮,笑得一脸欢喜,“没事,能有什么事儿。”
“忻城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今年真是倒霉。”沐思绮一想到傲慢逼人的忻城公主,她就头大。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当年为了乌大郎,竟然害得冉家一门被灭。虽然阿欣侥幸逃月兑,来求助于她,结果又被叶二舅送给了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