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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二少爷,这可是怎么啦?”红莲见叶少卿不但打扮成女孩子模样,还双手和前襟上满是血迹,吓得差点脚软。
沐芝兰和叶少卿两人到了卫所,并未受到刁难,也没被盘问太多。问了两人与那壮汉相遇前因后果,晾了两人一会儿,就被送回了。
一路上,沐芝兰和叶少卿都魂不守舍的,一个神情木呆,一个稍被碰触就一惊一乍的。到了叶家,或许是环境较为熟悉,两人情绪才渐渐平复。
沐芝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狠狠地干洗一把脸,有气无力地对红莲道:“旁的话一时两刻也说不清,去请大夫来先给二少爷瞧瞧。他这是受了惊吓。我去睡一觉。”
红莲忙应了是,指挥下人们给叶少卿洗漱换衣,又勒令此消息不得外传。又问道:“老爷、太太和大少爷,还有其他人呢?”
之前瞧沐芝兰和叶少卿被官兵送回来,红莲只顾着担心两人的情况,没想太多。如今冷静下来,才觉得事情不大对。老爷和太太怎么会丢下二少爷和表姑娘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暂时还不清楚。哦,对了,你去派人找一下,应该还在朱雀街,找到了就把我和二少爷回来的事情说一声。”沐芝兰有些语无伦次,脑袋发紧,嗡嗡响个不停,又看了叶少卿一眼,嘱咐红莲道,“二少爷身边莫要少了人,一时半刻也不要少了。好生守着。”
“是,奴婢这就安排。”红莲应承着,又遣人送沐芝兰回去,“墨菊送表姑娘回兰苑。”
红莲见沐芝兰被墨菊扶着往兰苑而去,忙遣稳妥的小厮拿了叶二舅的名帖去请大夫,又找个机灵小厮去寻叶二舅和沐思绮。
如此这番,她依旧丝毫不敢大意,又派了几个得力的小丫鬟去守着沐芝兰。
沐芝兰回到兰苑,连澡都未洗,直接爬上炕,蒙头呼呼大睡。
秋菊不知道怎么回事,伺候她睡下,忙拉墨菊到外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墨菊低声把沐芝兰和叶少卿回来时的情况说了一番,又咬耳朵道:“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可不要外传,让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被红莲派过来的四个丫鬟已经进来了,忙住了嘴。
沐芝兰这厢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一般,横躺着,先是在水面上漂,然后又在空中飘,心里很着急,想大叫却如何也发不出声来。忽然那壮汉的脸出现在沐芝兰的面前,笑得十分可恶,吓得沐芝兰一个激灵,就醒了。
天已经黑了,屋里掌了灯,灯火通明的。
沐芝兰睁开眼睛,瞧见是沐思绮,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自来到这里,她生活安逸富足,只要过得开心健康就可以了,从来不用为一些事情太操心。贸贸然地遇到今天这种事情,沐芝兰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自卑,其实自己在这个世界,本以为无亲无故没太多牵挂,可是遇到危险困难了,还是希冀有人来安慰自己。
沐思绮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道:“好了,乖孩子,没事儿了。姑姑都听说了,过去,都过去了。好了,好了,别哭了。”
好生地哭了一通,沐芝兰这才觉得不好意思,伸手要揉眼睛,却被沐思绮抓住了。
“不能揉,小心揉皱了眼睛。”沐思绮用柔软的绢巾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又吩咐丫鬟给沐芝兰准备浴汤,“表姑娘的浴汤准备好了没?”
外头小丫鬟道了一声:“回太太,已经好了。”
沐思绮对沐芝兰道:“你一连做了几个噩梦,说了一大通胡话,叫都叫不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夫说不能动你,让瞧着你,梦魇出不来时再叫醒你。你这醒了,姑姑也就放心了。明早请香积寺的师傅来做场法事,什么鬼魅魍魉都近不了你的身了。”
沐芝兰心虚地觑了沐思绮一眼,带着哭腔问道:“姑姑,可还记得我说了什么?”
“你乌鲁乌鲁的说了一大通咱们听不懂的话,哪里知道你说了什么?”沐思绮仔细观察着沐芝兰的神情,见她微微松口气,又道,“赶紧洗个澡,身上清爽一下,免得风寒了。”
沐芝兰应了是,由丫鬟伺候着进了净房。或许因为担心沐芝兰害怕,净房里也灯火通明,几近黎明前的曙光。
不一会儿,小丫鬟通秉叶二舅来了。
沐思绮领着丫鬟到厅堂迎接叶二舅,见了礼,坐定后,问道:“卿儿如今如何?”
“不大好。”叶二舅眉头紧皱,丝毫不得舒展,微叹口气道,“没想到会生出这么多是非来。”
“谁说不是。”沐思绮附和着,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轻声问道,“忻城公主那边怎么处理?”
叶二舅啜了一口茶,看了沐思绮一眼,低声道:“先看看,眼下两个孩子要紧。外面的事情,你就操心了,一切由我呢。绮娘。”
“嗯?”沐思绮听叶二舅叫自己的乳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假如咱们走上了冉家的旧路,你会恨我吗?”。叶二舅把心底最坏的打算说了出来。以忻城公主的疯狂劲儿,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来。
“不知道。”沐思绮很诚实地说着,又宽慰他道,“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且看看,或许还有转机。就算她再厉害,也不是没有忌讳的。”
叶二舅沉吟片刻,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沐芝兰洗好出来时,叶二舅已经出了兰苑。
这晚沐思绮没回去,而是陪她吃了晚饭,留下来陪她。
沐芝兰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有些失眠,辗转反侧的,闹得沐思绮也睡不安稳。
大冷天的就是睡不着,也不会半夜起来做什么事情。
沐思绮让丫鬟掌了灯,对沐芝兰道:“睡不着,就说说话吧。”
沐芝兰盯着帐篷顶,看着光影摇曳,嗫嚅道:“没什么想说的,就是睡不着。”
“当时怕不怕?”沐思绮出言问道。怎么一回事,沐思绮已经知道了。叶二舅一回来就派人去卫所送了孝敬的钱,随便打听了一下来龙去脉。
“当时不怕。”沐芝兰嘴角泛着苦笑,“当时脑袋里的念头很疯狂,就是要干掉那个人。明明很……却鬼使神差地做了。后来才害怕,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少卿呢?他还好吧?”
“晚上说这些不好,算了,明天再说。”沐思绮声音沉沉,转而问道,“兰儿有什么想说的吗?”。
沐芝兰沉默半晌,低声问道:“姑姑和舅舅是怎么回事?那天你们吵架,我们都很担心。”
沐思绮以手半遮着脸,沉默着,久得沐芝兰很愧疚了,才听她道:“你舅舅是个好人。是人都会有自私的想法。当时他也是无可奈何,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
听着沐思绮这没头没尾的话,沐芝兰竟然没有丝毫的好奇心,只淡声道歉道:“我错了,不该让姑姑难过的。”
室内陷入沉默。
不久丫鬟将灯熄灭,沐芝兰也沉沉睡去。
次日,叶家请了香积寺的师傅们来做法事,驱赶魍魉鬼魅。
这法事一做七天,才算消停。
沐芝兰被沐思绮禁足,只能在屋里呆着,隔着窗棂听外面的师傅们念经。她提不起兴致,就懒散地躺着。
玉莲等人也都算是劫后余生,也没被安排值班伺候沐芝兰。法事一做完,女乃妈就来向沐芝兰磕头告别。元宵节后不几日,她就向沐思绮讨了恩典,想跟着儿子媳妇去京郊的庄子上营生。
沐芝兰虽然心里难过,可也知道留住人留不住心。平日里觉得女乃妈是个忠心的,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也不能怪别人,都是有儿有女有孙的人。谁家都是为了口饭而已。
叶少卿的情况不大好,一直高烧,断断续续直到法事停了,他才好一些,不过身子却很弱,见不得风吹。
沐芝兰也出不去,只能让身边人去打听一下,知道他稍好,心里才痛快些。
这日天气不错,沐芝兰让人把窗户打开,瞧见外面的枯枝有抽芽的趋势,精神为之一振。
下午,叶少文来看她,见她不似前几日精神倦怠,也有些高兴,随即跟她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啊?怎么会这样。”沐芝兰瞠目结舌地望着叶少文,“那岩城公主还不气死了?”
“谁说不是呢。”叶少文见她并不见丝毫喜色,有些尴尬,低声道,“还有一件事情,母亲不让我们告诉你。我想着你现在精神好一些,还是说给你听,你不要为那件事情太有心结了。那人是该杀的,人人得而诛之。”
“谁?”沐芝兰还在想岩城公主的事情。
话说元宵节那天,不光光是出了景王与岩城公主撞车,叶家被乌仁欺凌的事情,还出了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