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五虎自灭掉马头帮后,再未逢敌手,附近那些大小帮派灭的灭,降的降,一路顺畅,阎家五虎心情很是舒畅。这日,阎罗和阎龙两个酒足饭饱之后沿着江边信步走走,不知不觉来到了重洋码头上。重洋码头是文龙家族最大的一个码头,也是水上的一个主窗口,每天停靠在这里的船多得数不清,来去的货船,往返的客船;人更是川流不息,这个码头每天赚的钱自不用说,可谓日进斗金。阎罗当时就看红了眼,看着这么一个财的地方,责怪地问道阎龙:“这么好的一块肥肉,你们怎么没把它给吃了?”阎龙苦笑道:“肥肉倒是不假,但如果好吃,我早就吃了,别人也都争抢着吃了,还用等到现在?这是一块啃不动的骨头。”阎罗已听了出来,道:“什么来头?”阎龙道:“这是文龙家族的码头,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
阎罗初来上海不久,对这些一无所知,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厉害,想着问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跟他们比呢?”阎龙又苦笑道:“那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没得比。”阎罗大吃一惊,想着他们现在已是响当当了,有些不信道:“有这么厉害?”阎龙道:“不说别的,王大群有个四儿子叫王文松,就在咱姐夫手下,位居师长,单凭这一点,上海滩也没有人敢动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阎罗,他道:“师长大得过司令吗?”阎龙已明白,道:“我以为你不找他呢?”阎罗道:“不找他要他这个姐夫干什么?只是之前没到找他的时候,现在到了就得去找他。”两兄弟一起朝司令部来。因上次阎龙来过一回,看门的守卫已都认识,再说今时不同往日,故这次来很顺利,没人阻拦他们,也不用他姐姐出来接,他们直接进到了姐夫屋里。推开门进去,姐夫段德正正坐着在看报,大姐阎莲芝正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阎罗走进去叫道:“姐夫,挺悠闲自在的。”段德正抬头见是他们,忙示意道:“坐。”他大姐阎莲芝连忙过来招呼,亲自端茶倒水。
坐下后,因今时不同往日,段德正放下报纸,正视道:“你们兄弟挺有本事的,初来乍到就混得有声有色,连我这里都听说你们阎家五虎了。”阎罗两兄弟相视一笑,知道他们打出了名气,如今这个司令姐夫也对他们另眼相看了。阎罗道:“那还不是托你姐夫的福。”段德正道:“别这样说,我可什么也没做,那是你们兄弟自己的本事。”两兄弟又相视一笑,见时机已到,阎罗道:“姐夫,听说你和文龙家族关系不错呀?”段德正一愣,明白过来道:“哦,四大家族嘛,我是上海市的镇山司令,他们是有钱有势的四大家族,自然有些交情。”阎罗直言道:“我想吃掉文龙家族。”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段德正给吓着,看着他们两个一下愣怔住了,他这才真正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以及他们此番的来意。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镇定道:“你们这是蛇吞大象,不怕撑死?”阎罗笑道:“我们一个人吃当然会撑死,但是我们和姐夫两个人吃就会吃得很舒服了。”
段德正也已猜到,故沉思着没有作声。阎罗道:“文龙家族每年给你多少好处?”段德正道:“也没多少,反正每年意思一点。”阎罗道:“这就是了,文龙家族每年只是给你意思一点,但要是你和我们联手把他吃掉了,文龙家族每年的钱我们和你平分,怎么样?”段德正又惊愣住了,要知道文龙家族每年的钱分一半那该有多少,怎能令他不动心!见他已心动,阎龙道:“姐夫,如今这个世道还看不穿吗?”随后朝他姐阎莲芝递了个眼色,他姐会意,连忙上来劝道段德正:“阎龙说得没错,趁现在有权有势不捞他一把,等到了那一天,想捞也捞不着了。你也该为我们的将来好好想想,再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还会害你吗?”段德正又是什么样的人,还需她教,见她这样唠叨,怒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一边去!”阎莲芝见他动怒了,知道他的脾气,识趣地一边呆着去了。
段德正虽心动,但也有他的顾忌,王大群那六个儿子的本事他那晚在商会可是亲眼见到了的,他道:“王大群有六个儿子想必你们知道,其中有一个叫王文松,就在我手下,位居师长,你如今动他文龙家族,他这六个儿子可不好惹。”阎罗道:“别忘了,我们也有五兄弟,加上你,也是六个,你只要制住了你手下的王文松,其他五个,我们来收拾。”段德正道:“他这六个儿子可个个是老虎。”阎罗冷笑道:“老虎!?你恐怕还没见过真正的老虎,他们那只是吓人的纸老虎,我们兄弟才是真正吃人的老虎!”阎龙在旁笑道:“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我们兄弟的本事,你要是见过了就不会这样说了。”他们两兄弟认为自己就是最厉害的,孰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他们根本没见过王文空六兄弟的人,更不知道他们兄弟的本事,只知道他们都是些贵族阔少爷,故料想不堪一击,不值一提。阎罗道:“不是我吹,他们那些娇生惯养的阔少爷,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全部解决。”段德正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想到他们五个初来乍到就能闯出一番天地,并让人们谈虎色变,想必确实有一番本事,况且他们又那么胸有成竹,何必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也就不再作声了。
阎罗道:“如果你碍于情面不好动手,只要你将你手中的军队借给我,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你到时就只管坐等分钱,怎么样?”段德正道:“我要是下定了决心,就和他们撕破了脸皮,没什么碍着情面不好动手的。”阎罗知道他已下定决心,道:“那好,你只管制住你手下的王文松,其他五个就交给我们了。”段德正点头答应了。得到他的支持后,阎家五虎立即开始行动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重洋码头,这可是他们一早看准的一块大肥肉,此时重洋码头依旧和往日一样,处在一片和谐中,大家都在码头上各忙各的事,文龙家族还全然不知几个恶虎已扑着将腥风血雨带来。阎家五虎气势汹汹扑来包围了码头,即而宣布:“从现在开始,重洋码头归属我们阎家五虎了。”文龙家族的弟兄也听过他们阎家五虎,但没想到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撒野,一个弟兄当下走出来道:“你知道这是谁的码头吗?这是文龙家族的码头!”阎龙道:“我占的就是文龙家族的码头!”一枪解决了这个弟兄。文龙家族其他弟兄看着纷纷掏出了枪,就在这时,后面段德正的军队上来包围了这里,一个个朝他们端举起了枪,文龙家族的弟兄顿时愣住了,自知抵抗不过,同时也明白了,难怪他们敢这么猖狂,来这里撒野,原来背后有强大的军队支持。
此时,王文龙正在码头上,他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此时一看,原来是这样。他不知这些士兵是谁的人,眼见他们有军队支持,连忙让一个弟兄快去通知他四哥王文松。这个弟兄马上跑到了司令部王文松的师长办公室,将这个紧急情况告诉了他,王文松听后一阵震惊,当即道:“刘副官,把弟兄们都调集起来!”刘副官马上将外面的弟兄调集齐了,王文松拿着枪立即走了出来,亲自带领着要奔赴码头,就在这时,副司令刘子祥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端着枪在他们前面拦住了,刘子祥问道:“王师长,这是要到哪去?”王文松道:“出去办点事,”见他们这个架势,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刘子祥道:“段司令有令,让你就呆在这里,哪也别去。”王文松一皱眉头,问道:“什么意思?”刘子祥道:“这是段司令的命令,我只是传令而已。”王文松道:“我要见段司令。”刘子祥似乎早料到,月兑口而出道:“段司令说了,他现在很忙,谁也不见。”他已然明白了。
王文松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他们六兄弟中,除了大哥王文空和老五文安外,就数他最有智谋了,想着他况且这样,如今他文龙家族的处境一定更危险,困在这里只会被动挨打,必须想办法尽快月兑身。想到此,他心生一计,朝刘子祥身后道:“段司令,我正要去找你,你却来了。”刘子祥果然上当受骗,回头向后看去,趁此机会,他快掏出枪率先打响了一枪,刘子祥现上当急忙回过了头来,王文松对身后弟兄道:“弟兄们,给我打,狠狠的打!”两边激战了起来。打了一阵,两边各有死伤,王文松惦挂着家里,无心和他们恋战,对身旁刘副官道:“刘副官,这里就交给你了。”刘副官答应过,他趁乱冲跑去了。
阎家五虎侵占了文龙家族的码头后,并没有就此停手,码头只是他们之前看准的其中一块肥肉,他们的目标是吃掉整个文龙家族,故吃掉码头后,他们又转而侵占其它生意场子,同样的手段,这一下王大群的所有儿子都惊动了。王文龙是最早回去将此事告诉爹的,王大群听后惊得半晌没作声,紧跟着,老二王文风、老三王文中都回来了,见他们一个个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已心里明白了。王文风进来止不住怒气叫道:“爹……”王大群抬手一止:“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坐下来冷静一下。”王文风忍不住愤怒道:“这个时候还怎么冷静得下来?”王大群道:“冲动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就在这时,老大王文空和老五王文安一起进来了,他们也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王文空进来只瞧了他们几个一眼,就明白了。这时,老四王文松也赶了回,见他们几个都在这里,并一个个这副愤怒的样子,也明白了。
大哥就是大哥,王文空点燃一根烟,强压住心中那团怒火,冷静地问道:“爹,我现在想听听您的意见。”王大群沉思了半晌,起身道:“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容我去找一下段德正。”王文空道:“爹,如果段德正现在还没有这么做,您此时去找他,我不反对;但他现在已经这样做了,您再去找他,我认为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王文安道:“大哥说的没错,段德正现在这样做,摆明了已经和我们撕破了脸皮,您此时去找他,完全是自取其辱,他也许根本不会见您。”王文松道:“我完全赞同大哥和文安的看法,现在已经没有找他的必要了,您试想一下,他连我都不见,会见您吗?”王大群听他们如此说,问道:“那依你们之见呢?”王文空将手中半截烟猛地用力折断,愤怒地对他们几个道:“你们几个都跟我进来!”带头向一侧房里走去,他们五个全部起身跟了进来。
进到房里,王文空将门关上,五兄弟在下依次坐了下来,王文空道:“我文龙家族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要让他知道厉害!现在阎家五虎仗着他姐夫段德正是上海市司令,竟然蛇吞大象想吃掉我文龙家族,你们几个是什么意见?”他们五个在下异口同声道:“毫无疑问,打!”王文空道:“好,既然兄弟六个一致同意打,那现在就听我大哥的,要么不打,要打就连段德正一起打!我们六兄弟先一起解决阎家五虎,然后再去司令部,直取段德正人头!但你们听着,段德正只允许一个人杀,无论是谁杀了段德正,杀了就走,其它的事天塌下来,剩下五个顶着!有没有意见?”“没有!”五个异口同声答道。王文空道:“好,现在就走!”又带头朝外走去,他们五个全部在后紧跟而来。走出房,也不与爹说,王文空带着他们五个径直朝外走,王大群哪有看不出来的,自己养的儿子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他连忙在后叫道:“文空,不要乱来!”六兄弟停住脚步回过了身来,王大群眼里满含着泪水,望着他们道:“虽然我文龙家族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很重要,但在我心中,你们六个才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六兄弟听着爹这心底的肺腑之声,望着爹那老泪纵横的脸,一个个低垂下了头,但爹一辈子辛辛苦苦创下来的文龙家族,他们六个绝不能容忍就这样被别人眼睁睁夺走,为了顾全大局振奋士气,王文空狠心道:“爹,不要紧,您儿子多。六个儿子都孝顺,六个儿子将来总有一个侍奉您终老。”说完,毅然转身带着他们走出去了。
一出来,六兄弟就按照事先房里商定好的,先收拾阎家五虎,六兄弟分别将手一招,各自弟兄到齐,刀枪齐备,一起杀向阎家五虎。阎家五虎也早作好准备等着他们了,他们也想会会他们六兄弟,看看谁是真正的老虎!兵对兵,将对将;刀对刀,枪对枪,两边大干了起来。王文空六兄弟直拣阎家五虎,王文空拣阎罗;王文风拣阎龙;王文中拣阎虎;王文松拣阎彪;王文安拣阎豹,一对一地厮杀了起来。阎彪会到王文松,问道:“听说你们兄弟个个是老虎?”王文松道:“他们不叫我老虎,他们叫我文龙家族武松!”朝其扑杀了过去。阎罗原打算一个对付他们六个的,可是碰到王文空这样的人物,他能应付他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阎龙几个也是这样,之前完全没把他们几兄弟放在眼里,只当是娇生惯养的阔少爷,不堪一击,谁知一交手才知完全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他们五兄弟竟没有一个是王文空兄弟的对手,这才知厉害,但为时已晚。王文安先一拳打断了阎豹的肋骨,再复加一拳率先解决了阎豹;紧接着王文风的金刚手折断了阎龙的双手,起一脚解决了阎龙;老大王文空了威,一刀砍掉了阎罗的头;老三王文中一斧劈了阎虎;老四王文松几下拳脚过去,结果了阎彪,阎家五虎只霎间功夫,全部惨死在了他们六兄弟手上。解决完五虎,他们六兄弟又按照之前商定好的,一起杀向司令部,直取段德正人头。
六兄弟同时来到了司令部,王文中一飞斧先解决了门口守卫的士兵,兄弟六个一起冲杀了进去。此时司令部还不知五虎已被杀,更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六兄弟会杀到这来,故当他们一个个操着刀斧冲杀进来时,那些士兵和守卫看着都失去了反应,一个个不知所措,方寸大乱,等他们反应过来慌忙端枪时,他们六兄弟已砍倒了一片。他们见人就杀,因他们一个个身手极好,手中又全有利器,那些士兵还不待开枪就已被他们解决,有对着端起枪的,又见他们与自己人混杀成一团,不好开枪,只得近距离与他们搏斗。得知他们六兄弟杀到司令部,段德正方知大祸临头,他深知他们兄弟的厉害,一边赶紧增调士兵,一边掏出枪在几个贴身士卫的保护下准备下楼外逃。王文安此次来已抱定决心由他来杀段德正,今见他下到楼来,立即冲砍了上去,那几个贴身士卫刚要开枪,被他抢冲到跟前手起刀落,砍倒在地,段德正见势太凶,急忙退上了楼去。王文安刚要冲上去,上面几个士兵端枪打来,他只得急忙躲避,幸得他练就了一手好飞刀,百百中,这时派上了用场,一个飞身扑出去“嗖嗖”几下全解决了,段德正大惊失色,急忙退到房里关紧了门。王文安冲了上去,刚要踹门,前面不知从哪又出来几个士兵,见到他端起枪就射,上面没有任何可遮挡的,情急之下他跳下了楼。
下面老四王文松看见,飞身上去两下给解决了。他也下定决心段德正由他杀,却见兄弟文安抢先了一步,这时见他意外退了下来,正是好机会。他在下已看到段德正躲进了房,并知他手中有枪,故先一脚踹开门闪到了一边,段德正果真打出几枪来,见没有人又停了,趁此机会,他一个飞身扑了进去,段德正躲在桌后刚要开枪,被他一脚踢掉了,他急待要起身,被王文松就势抓住头按在桌上,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人头。血溅了他一满身,堂堂上海市司令段德正就这样被王文松一刀解决了。杀完段德正,王文松从容地提着他的头走了出去,飞身跳下了楼来。王文空五个正在下面与那些士兵厮杀,见他跳下楼来,齐回过了头来,只见王文松面无表情,衣衫上一身血迹,手里提着段德正的人头。
王文空五个以及那些士兵都看惊住了,王文松望着兄弟五个一把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犹如泰山落地,异常沉重,他们五个甚至清楚地感到了他跪地那一刹地面所传来的振动声。王文松望着他们一个个道:“大哥、二哥、三哥、文安、文龙,爹就交给你们了,请受兄弟一拜。”说着含泪拜了一拜,此话此举正是告别之意,五兄弟看着泪水夺眶而来,兄弟之情洋溢于表。王文松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五个,想着昔日的兄弟之情,心中也是异常不忍,为了避免他们看着伤心,他忍着泪水道:“文松先走一步!”起身飞快跳过墙走了。那些士兵看着大叫道:“不要走了王文松!”王文空猛一回头,忍着悲痛对他们几个道:“是兄弟就别放他们一个过去!”这里王文风几个正念及兄弟之情,一听这话,一个个犹如怒吼的雄狮,哪肯放他一个过去,一个个砍杀得更厉害了。
杀完院里的士兵,约模王文松已去远,他们五兄弟这才一起走出来,刚出到门口,他们就停住了,天龙家族杜少坤六兄弟在门口堵住了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明摆着是来落井下石。的确,他们正是看准了今天来踩他们一脚的。这次天龙家族来的有他们六兄弟,杜宏耀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杜少坤、二儿子杜少、三儿子杜少涛;杜宏耀亲大哥杜光耀的三个儿子:二儿子杜少责、三儿子杜少杰、四儿子杜少汤,本来杜光耀有四个儿子,可他大儿子杜少华几年前就离开家了,一直不在天龙家族,所以只来了他们六个,也算是他们天龙家族全部出动了,要报上次那一箭之仇。王文空五兄弟此时看到他们,心头那把无明之火顿时燃起三千丈,王文安愤怒地对王文空道:“大哥,一不做,二不休,就趁今天把他们几兄弟一起解决了。”王文空咬牙切齿道:“正合我意!”冲上去杀起来了。
论一对一,杜少坤六兄弟不是王文空六兄弟的对手,但文龙家族此时走了老四王文松,就只剩下五兄弟了,所以杜少坤占了便宜,六个对五个也就不相上下了,这也是他们今天看准了的。仗着多他们一个,他们又拣最弱的王文龙来合攻,想先解决掉他再占优势,再一个个解决他们几兄弟,王文空和王文安又是什么人,岂看不穿这点诡计,这惹恼了王文安,起威来将与其对战的杜少杰一刀刺穿了。杜少杰抓握着刀痛苦地直叫,王文安却愈用力向前推来,杜少杰负疼不敢撑,连连往后直退,歇斯底惨叫不已,王文安直至将刀推到底不能再动了,这才用力抽出刀,迎头一刀砍了下去,将杜少杰解决了。杜少坤几个急忙跑了过去,抱着杜少杰的尸体痛哭起来,杜少责和杜少汤当即要为兄弟报仇,还是杜少坤够聪明理智,六个且不是他们五个的对手,何况现在五个呢,再打下去一个也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忙抱起杜少杰拉着他们逃去了。他们五兄弟见砍了他们一个,算是解了心头之恨,此时他们也没心思与他们过多纠缠,急忙赶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一切安然无恙,爹正焦急地期盼着他们回来,见他们几个这时都平安回来了,这才略微宽了心。但仔细一看,只有五个,不见了四儿子王文松,连忙问道:“文松呢?”王文空道:“杀了段德正,走了。”王大群惊呆了半晌,黯然地低垂下了头去。王文空接着道:“文安也解决了天龙家族一个。”王大群又惊道:“谁?”王文空道:“杜光耀的三儿子,杜少杰。”王大群又惊呆了半晌,再次黯然地低垂下了头去,这又结下了一段血海深仇。他与杜宏耀两兄弟打了几十年交道,他们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仇他们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报的。王文风道:“是他们咎由自取,活该!”虽然他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心里还是难以平静,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幸好,阎家五虎解决了,段德正被杀,外面那些人群龙无,都退回去了。就在这时,一个弟兄慌忙进来报道:“老爷、大少爷,外面来了好多日本人。”王大群父子纳闷道:“日本人?”接着明白了,定是宫本太郎,不用说,他们也是来落井下石的。管他日本还是宫本,先出去看看再说,王文空带着他们几个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果是宫本太郎这个小日本,带着一帮日本武士,正是来落井下石踩他们一脚的。王文空几兄弟看着心头那把无明之火又被燃起,王文安又对王文空道:“大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意思反正今天已经杀了,再加上他们也无所谓。王文空道:“和我想的一样,今天不论是谁,来者不拒,来一个,杀一个!”又冲上去杀起来了。宫本太郎上次见识过他们的厉害,故这次精心挑选了这帮日本武士,他自认为这次一定能一洗前耻,故站在一旁一副得意地姿态观看,但他太自负,也太低估了王文空几兄弟的实力,这一帮日本武士依旧不是他们五兄弟的对手,幸得老四王文松不在,要是六兄弟,他们恐怕早就败下来了。一番恶战下来,日本武士已死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更不敌了,宫本太郎刚才还是一副稳操胜券的得意姿态,这时看着脸色霎时变了,算他识相,见势不对赶紧溜了。幸得他走得快,否则再迟一步他恐怕就走不了了,剩下那些日本武士没两下就被他们五兄弟全收拾了。
解决完他们,五兄弟又进到了屋里,王大群看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所以的不利都在今天一起来了。王文空更明白这点,现在所有的仇家都在虎视着他们,随时准备落井下石,于是对他们四个道:“现在是我们文龙家族最困难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兄弟五个一定要齐心,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一致,就不怕度不过这个难关。”兄弟四个一致点头认同,于是他们商定先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杜少坤五兄弟抱着杜少杰的尸体回去后,杜宏耀两兄弟哭得伤心欲绝,抱着杜少杰的尸体痛不欲生,杜光耀当即就要为儿子报仇,杜宏耀连忙劝拦大哥,现在文龙家族已经杀红了眼,此时去无疑是往刀口上撞,他劝大哥暂且先忍耐,他们现在杀了上海市司令段德正,这事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且静观其变,伺机而动。杜光耀听此说,方暂忍住报仇的念头。宫本太郎原想趁此大好机会一举铲除文龙家族的,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些武士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也更让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除掉文龙家族和王大群那几个儿子。他也算计到文龙家族杀了段德正后,这事不会就此罢休,新任司令一定会对付他们,还有天龙家族也一定会报这个仇,故他已打定主意,无需自己再亲自动手,只管坐着观看,借他们的手除掉文龙家族。
段德正死后,群龙不可无,故没过几天,新任司令上任了,他就是原来的副司令刘子祥。刘子祥一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杀害段德正的凶手王文松,并严惩文龙家族,只有这样方能树立威信,给众人一个交待,于是带着军队气势汹汹地朝文龙家族开奔来了。一到文龙家族,他就命军队将文龙家族王府大院团团包围了起来,跟着就要带人冲进去抓人,就在这时,王文空五兄弟带着一帮弟兄从里面走了出来,自从杀了段德正后,他们五兄弟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随时作着准备,就等他们到来,五兄弟出来挡站在了大门口。刘子祥没意料到,见他们一大帮人突然走出来反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王文空见这个阵势,看着他道:“你是谁?”刘子祥道:“上海市新任司令刘子祥!”王文空道:“有何贵干?”刘子祥道:“把杀人犯王文松交出来!”一听这话,五兄弟都同时面一沉、眉头一皱,心中对他已起杀机。王文空强压住心中那团怒火,道:“他不在家。”刘子祥道:“你们也是同犯,一并抓起来!”几个士兵上来就要抓人,王文风四兄弟一齐出手将他们打了回去。
刘子祥看着立即命令士兵准备,只见士兵全部将端举着的枪拉上了膛,刘子祥对王文空道:“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你们要是不投降,一律格杀勿论!”王文安听后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对刘子祥道:“现在是十一时零八分。”接着收起表静静地等待这一分钟过去。很快,一分钟过去了,王文安再对他道:“现在已是十一时零九分了,一分钟到了。”刘子祥气得咬牙切齿,大声命令道:“准备!”那些士兵端着枪准备开始射击,这时王文安大声道:“他叫你们准备,你们都听到了吗?”霎时,埋伏在两边屋顶上的文龙家族弟兄全部拿着枪出来来了一个反包围,王府大院里也同时冲出大批弟兄,和之前出来的弟兄一齐掏出枪对准了他们。刘子祥看着慌了神,他万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不光是他,那些士兵眼见被反包围,也一个个吓得乱了阵脚。刘子祥毕竟在副司令位置上坐了这久,见过些风浪,两边都是枪对着,真正打起来谁也没好处,于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见他们有准备,他顺坡下驴道:“今天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下次就没那么便宜了。”收兵钻进车里去了。这里王文空五兄弟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王文空愤怒道:“还有下次?”对王文风几个道:“给我做掉他!”王文风几个马上行动了。
先是王文风、王文龙两兄弟在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上了,刘子祥的大队人马一开到,两兄弟一声令下,两边子弹雨点般向他们飞射去,刘子祥的大队人马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一个个往下直倒,未射中的慌忙找隐蔽的地方躲避还击,可两边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又在屋顶居高临下,一切都在他们的火力范围之中,他的大队人马根本无半点还击之力,一个个全倒在了血泊中。刘子祥坐在车里也不好受,子弹打在车上“嘣嘣”直响,两边的玻璃全被打碎,车身也被打得到处是窟窿,刘子祥只能趴在车里,他赶紧命开车的士兵加大油门冲逃了去,幸得他坐在车里,才逃过了这一劫。但并非逃过这一劫就没事了,这一切王文风几兄弟早已算到,老三王文中已在前面等候他了。王文中悠然地坐在前面的屋顶上,正等待着他的到来,刘子祥的车一到,就又进入了他的埋伏。见他过来了,王文中抽出一根烟,火柴优雅地划燃了,将烟点着后,他将火柴在空中摇了两下摇灭了,向下扔了去,顿时,埋伏着的帮派弟兄立即操着刀斧叫喊着冲杀了出来。前面的人多如黄蜂,强冲是冲不过去的,倒车又来不及了,刘子祥和几个士兵慌忙下车向后飞奔而逃,王文中的弟兄在后一路追杀。
前面又是一帮人砍杀了来,幸好侧面有一条小巷,他们连忙拐了进去,但这仍然没有摆月兑危险,王文中那帮弟兄持着刀斧在后紧追了来。拼命逃了一阵,还是被追上了,那几个士兵立即被砍成了肉酱,刘子祥也身负几刀,幸得他及时开枪还击了两下,才没落得同样的下场。求生的**和本能使他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逃,就在后面那帮弟兄又追上来时,他已成功逃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正巧这时有一队士兵巡逻经过,他连忙扑了过去。巡逻的士兵认出了他,立即端起枪保护了起来,王文中的弟兄看着一个个停住了,刀斧再厉害,也拼不过他们的子弹。就在这时,王文中走了来,观这个形势,带着他们先退去了。士兵们扶起地上的刘子祥,已是血流不止,不醒人世,赶紧送到医院,同时调来大队人马前来保护,于此同时,王文安得知后亲自来了,要亲手杀刘子祥。王文龙回去告诉了大哥,王文空知道他出手了,是阎王也叫他死!
来到医院,王文安先两下解决了门前的士兵。进到里去,几个士兵立即冲了过来,被他轻松地一路顺手解决了。径直上到楼来,刘子祥的病房门前站着一个保卫的人,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看来有些本事,见他上来怒视了一眼,扑了上来。两人交了一回手,果然有些本事,但依旧不是王文安的对手,又一阵下来,被王文安勒住脖子就地解决了。再没有阻拦的,王文安推开门走了进去,立在了床前,床上刘子祥全身裹着绷带昏睡着,一旁还输着液,看样子已度过了危险期,不来杀他他还真死不了。他正准备动手,刘子祥突然醒了过来,见到他吓得面如土色,双眼惊恐地睁得好大,想说吱呀了几声又说不出来,想动却又动弹不得,还是王文安对他道:“你就别费力了,我会很快的。凡是跟我文龙家族作对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上去扯掉针管,就着输液管套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用力将他勒死了。杀完刘子祥,他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出医院回了家。王文空见他回来了,知道刘子祥已解决,兄弟两个又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和对策。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王文空兄弟沉着、冷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王大群每日却显得忧心重重,坐卧不安。先是杀了段德正,后又是刘子祥,还有天龙家族和日本人,他心里实在难以平静下来,但最难平静的就是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他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是真太平了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他心里没有一点底,但此时却又做不了什么。三大家族在静其等待和观看,这天,警察局局长赵海闲事来坐坐,**刚一落下,杜宏耀就阴阳怪气道:“赵局长和文龙家族关系非同一般呀。”赵海一听这话,就知话里有话,道:“此话怎讲?”杜宏耀道:“如若不然,文龙家族接连杀了两任司令,赵局长身为警察局局长,为什么不闻不问,这岂不证明赵局长和文龙家族关系非同一般吗?”杜宏耀是想借刀杀人,在责怪警察局没有去对付文龙家族。不想赵海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王大群那几个儿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连堂堂上海市司令都敢杀,何况我这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呢?我去找他们,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吗?前面刘子祥不就是个榜样吗?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再说了,杀了司令,自有司令部的人来办,也轮不到我。”杜宏耀道:“照此说来,赵局长是坐视不管了?”赵海明知他是想借刀杀人,替他侄儿报仇,故没好气道:“你们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如果嫌我没本事,大可向上面反映,让上面来办。”说完,气愤去了。他走后,钱赋财道:“借警察局去对付文龙家族,确实太勉强了,还是得看新任司令。”
再说司令部,刘子祥死后,群龙不可无,故没过多久,又选出一个代司令,此人名叫黄金彪。黄金彪本是个副官,他之所以能坐到这个位置,全靠阿谀奉承,他是个两面派,两边讨好,两不得罪,故刘子祥死后,他坐上了代司令这个位置。无论谁坐上这个位置,要解决的就是文龙家族的事,这也是所以人现在都在关注的一件大事,这件事处理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的能力以及代司令这个位置能否长久,故他上任后,立即着手解决这个难题。他深知,对付文龙家族,立即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前面刘子祥就是榜样;而放手不管不闻不问,就会开罪三大家族和日本人,那日子也不好过,这个难题的确有些难以解决。他黄金彪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愧有两手,他一上任,并没有像刘子祥那样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去到文龙家族抓人,而是带着两个士兵提着礼品来拜访王大群。王大群听说新任司令提着礼品来拜访他,心中已猜知了几分,他也有心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遂连忙喜迎了出来。
两人寒喧过后,分宾主坐下,黄金彪先套近乎道:“文龙老爷近来身体可好呀?”王大群道:“托司令红福,还好。”黄金彪见他那三个儿子王文风、王文中、王文龙紧贴地站护在王大群身旁盯看着他,知道他们仍心存戒备,遂直言笑道:“我今天来别无他意,只是一向久仰文龙老爷,可惜无缘拜会,今天特来拜访,顺便说说家常。另外,我如今坐上了司令这个位置,所谓新瓶不装老醋,还望文龙老爷能多多支持,我黄金彪也一定会把这个关系处理得相当融洽。”王大群听此说,彻底放下了心,但王文风三个可不吃他这一套,仍然紧护在爹旁。就在这时,王文空和王文安回来了,他们刚进门就有弟兄告诉了他们,两人听后忙朝大厅走了进来。一进大厅,就见黄金彪在和爹说话,一旁还摆放着他拿来的礼品,黄金彪见到他们两个,道:“这两位就是大少爷和五少爷吧?”王大群点头道:“正是。”黄金彪立即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早就听闻文龙老爷六个儿子个个一表人才,尤其是大少爷和五少爷,智勇双全,完全是您的左膀右臂,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王文空和王文安是何等聪明之人,见此心中早已明白,王文空上前笑道:“黄司令今天来不是特地夸赞我们几兄弟的吧?”黄金彪一愣,继而笑道:“不是。”王文空又笑道:“那是来抓我兄弟王文松的?”黄金彪顿时失色道:“误会了,误会了。”王大群唯恐弄失这个大好机会,忙道:“黄司令今天来是特地和我说家常的,并无他意,不要妄加猜测。”黄金彪道:“文龙老爷说的是,我黄金彪绝没有和你们文龙家族作对之意,实不相瞒,我还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杀了段德正和刘子祥,哪轮得到我黄金彪今天坐这个位置。因此,我还得感谢你们,杀得好,一个杀得好,两个也杀得好,这不,我今天特地带着礼品来拜谢你们了吗?”王文空听后笑了,黄金彪又道:“要说我来抓人,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那我黄金彪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时王文安道:“那黄司令新官上任,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黄金彪佯装道:“什么事呀?什么事也没有呀,处理什么呀?我今天还特地来感谢你们的。”说着笑开了,王大群父子听他这样说,也陪着笑了。闲聊了一会,黄金彪起身要告辞了,王大群要亲自送他,硬被他给拦住了,王大群只得叫大儿子王文空和五儿子王文安送他。送到门口,黄金彪自去了,王文安向两个弟兄使了个眼色,两个弟兄会意立即跟去了。
黄金彪从文龙家族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司令部,而是又去了天龙家族,这也是他今天要走的第二站。碰巧玉龙家族钱赋财和火龙家族雷广腾都在,他一进去寒喧了两句就破口大骂起文龙家族:“狗娘养的,简直无法无天!连堂堂上海市司令都敢杀,并接连杀两个,简直太目中无人了!不给点颜色他看看,他还要反了天了,也不知道我黄金彪的厉害!”杜宏耀道:“黄司令不要只说不做,还是拿点实际行动出来才行。”黄金彪立即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刚才我去试探过了,他们都警惕着呢,等哪一天他们以为过去了,放松警惕了,我再杀他个措手不及。”杜宏耀冷笑道:“黄司令不会是害怕,随口的一句说词吧?”黄金彪道:“遇大事得小心谨慎,考虑周全,盲目出击只会像刘子祥那样白白断送性命。我向你们保证,只要遇到合适之机,一定铲除文龙家族,把王大群和他那六个儿子亲自抓起来,我黄金彪要是不亲手一个个枪决他们,就不是他娘养的东西!”说着橹胳膊挽袖,掏出枪一把拍放在桌上,像模像样。杜宏耀三个又都是什么人,岂看不穿这点把戏,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见他在这里骂得唾沫四溅并做得有模有样,都不愿来当面揭穿他,黄金彪也心里清楚,骂了一阵见他们只在那冷笑,也自知没趣离去了。黄金彪一走,雷广腾就道:“这黄金彪在我们这里骂得唾沫四溅,谁知他在王大群那里是不是还说他的几个儿子杀得好,不然他还坐不上司令这个位置呢?”钱赋财道:“极有可能,我完全相信他会这么说。”杜宏耀低沉着脸未作声,过了半晌,他道:“他不这样,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这司令之位也坐不长久。”他们三个都心里清楚,现在他去对付文龙家族,只会像刘子祥一样,他现在这样做无疑是最聪明的,两不得罪,现在关键就看他以后是不是像他今天所说的这样来做。
黄金彪从天龙家族出来后,再径直回了司令部,王文安派着跟踪的两个弟兄立即回去告诉了他,王文安听后冷笑了一声,一切都在他的始料之中,他对大哥道:“果不出我所料,这个黄金彪从我们这出去后,又去了天龙家族,我都已猜到他对杜宏耀说了些什么,定是将我们破口大骂了一顿。”王文空冷笑道:“这是个两面派。”王文风道:“既然这样,干脆把他也做了。”王文安道:“大可不必。现在无论是谁坐这个位置,对付我们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放手不管就会开罪三大家族,其实他坐正好。”王文空道:“文安说的没错,其实现在就需要他这样一个两面派,两边讨好,两不得罪。”王文风几个一想,正是这个道理。王文空道:“你们只记住了,只要他不威胁到我文龙家族,没必要管他,他要是威胁到我文龙家族,那就立即做掉他。”至此,黄金彪两边讨好、两不得罪的做法总算将这件事情平息了,他既保住了司令之位和性命,又没得罪任何一方,四大家族也都心里清楚,这件事最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从这可看出黄金彪的确有两手,也如王文空所说,现在就需要他这样一个人,总之,文龙家族最终赢了,王大群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至于天龙家族和日本人,经过前面几次教训,也自知不是对手,只得暂且忍耐,以后再寻机报这一箭之仇。
平息了段德正、刘子祥之事后,文龙家族又恢复如初,王文空和王文安还是经管公司,王文风还是照开武馆,王文中还是照管娱乐场所,王文龙还是监管码头,一切又和以前一样,平静而和谐,就像什么事也没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少了老四王文松。王文空和王文安已商定,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彻底淡下来,就派人去将他找回来。
这日,他们两人分别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回家路上正好遇上,两人一同朝家走来。处理完了这段时间累积的事务和解除了心中长久的压抑,两人心情都格外舒畅,路上悠闲地边走边聊。途中经过一个小摊点,见一群人正围在那下象棋,围观的人在旁纷纷插嘴叫道“吃車,走马”,好不热闹,两人看着立住脚步停了下来,他们两个也都是象棋迷,并很精湛,见到这么热闹,看看时间也还早,也凑了过来围在一旁观看。只见一个头花白的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对弈,一旁围观的人纷纷插嘴指点,大多是教中年男子如何走下一步,因观棋局可一眼看出,中年男子的棋艺明显不敌老者。老者手中拿着吃掉对方的棋子专注地看着棋局,一副眼观全局的样子,而中年男子则盯着自己帅府这边紧锁眉头,一筹莫展,老者已杀到他“九宫”了,可谓迫在眉睫,危在旦夕。一旁围观的人纷纷替中年男子焦急道“下士,走将”,而中年男子似乎不为所动,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观棋不语真君子,他们两个只是相视一笑,任他们胜败如何只在一旁静观,丝毫不插半句嘴。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有了定数,中年男子输了这一局。
又一局开始了,从一开始一旁围观的人就直插嘴道“上马,出車”,“横炮,打卒”,几乎所有插嘴的人都是站在中年男子这边对老者一个,那声音不绝于耳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从未停过,也许人们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他们认为老者棋艺高,所以都给中年男子出谋划策。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有好几步棋老者要吃中年男子的子,都被这些围观的人叫着给破坏了,但老者并没有脾气或显露出半点怒色,那极高的修养和棋德让他们两兄弟刮目相看,他们在一旁暗中替老者打抱不平,但依旧只在一旁静观。俗话又说得好,“军师多了乱朝纲”,是福也是祸,中年男子就是这样,本来一个人清静地还可以和老者真正较量上两回,可被他们围观的这样一说那样一指点,弄得糊里糊涂没有主见了,几个回合下来,又被沉稳的老者给杀败了。围观的人此时纷纷叹息和责怪中年男子不听他们的话,而中年男子显然也被他们在旁给搅晕了,没心思再下了,起身郁闷地走了。
中年男子一走,有几个围观的自认为棋艺比中年男子好的立即不服气上来了,可一个个不到几个回合,就全被老者杀下来了,输得比中年男子更快,真正只是看棋多嘴行。这时,他们都一哄而散了,最后就只剩下王文空和王文安两个了。老者此时拿出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犹如刚打了一场激烈的硬仗,但自始至终他都眼观全局稳操胜券。王文空见此时没有人了,对老者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师傅果然厉害。”老者笑道:“哪里,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高手。”王文空“哦”了一声,与王文安相视了一眼后问道:“自始至终,我们两个在一旁都没有吭一声,老师傅何以说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高手?”老者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真正的高手看棋时是不作声的,相反,那在一旁不停插嘴的都是‘半桶水’,也是没素质和棋德的人,所以我一个人赢他们那么多人不足为奇。”听他一席话,两人在心里更加佩服了,老者不但棋德好,棋艺高,看人和事也是与众不同,王文空此时来了兴趣,道:“看来不和您来一局,那将是个遗憾。”老者笑着示意道:“请便。”王文空坐下后,双方摆好棋子两人就开始了,王文安则在一旁静观。
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不用怎么去特意试他,只要与他下一局棋就可以知道。几个回合下来,老者就看出王文空不简单,他的每步棋意王文空几乎都能看破,而王文空的每步棋则都蕴藏着计谋和杀机,从这一点老者就看出他是个相当有心计的人,这不禁令老者对他刮目相看,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却有着如此深的城府。老者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此振作精神,眼观全局,沉着应战,最后残局下来,两人人马一样多,注定是个和局。王文空并不干休,注视棋局思考良久,终于想出一条计策,最后老者失了一着棋,王文空抓住机会硬是赢了这一局。老者最后笑道:“佩服,佩服。”王文空道:“本来这是个和局,老师傅失了一着棋,正所谓‘一着失,满盘皆输’。”老者赞同地点了点头。王文空指身后的王文安道:“他的棋也下得不错,和我不相上下,让他也和老师傅来一局,如何?”老者笑道:“正所谓棋逢对手,逢着对手了才下得有意思,我非常乐意,请便。”王文空让下去换王文安上来了,两人摆好棋又开始了。
几个回合下来,老者又看出王文安也不简单,正如王文空刚才所说,棋艺和他不相上下,但老者看出他虽有心计,但并不像王文空那样深,每着都蕴藏计谋,招招要致人死地,甚至明吃子的时候他还会提醒一下,这与王文空大不相同,这一点又令老者刮目相看。残局下来,两人不分上下,人马也是一样多,又注定是个和局,王文安看了一下,最后主动与老者和了这一局。老者笑道:“佩服,佩服。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年老的注定要被你们这些年轻的拍在沙滩上了。”王文安谦逊道:“姜永远是老的辣,酒永远是陈的香。”老者又笑了,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两个是亲兄弟?”王文安点了点头,老者朝他们两个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王文空:“你居长?”王文空道:“好眼力。”老者笑道:“你们两兄弟不简单呀,只是……”老者欲言又止,犹豫着没有往下说,王文空道:“老师傅有话尽管直说,但说无妨。”老者笑了笑,这才对他道:“恕我对你直言,人有心计是好事,但不要太深,心胸要放开阔一些。”王文空懂他的意思了,道:“您的话我记住了。”老者又对王文安道:“我也有两句话送给你。”王文安道:“您说,我洗耳恭听。”老者道:“心善是好事,这以后会成就你,但也要看人和事,有时适当要为自己想一下。”两兄弟都明白了,谢道:“多谢老师傅直言,您的话我们兄弟都铭记于心了。”老者笑着点了点头。两兄弟起身要走了,王文空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棋盘上,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收下。”老者正要推辞,被王文安一手拦住:“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少了,就当是感谢您刚才对我们兄弟的一番良言。”老者听此说方收下了,他们两人即而离去了。
王大群自没了心事烦恼后每日也清闲,这日他回想起阎家五虎和段德正不禁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之前与阎家五虎拼杀败了的马头帮帮主马玉冲。他听闻他是个正派人,敢和五虎一拼,敬佩他的为人和胆识,他被五虎所害,人现如今还被关在警察局,因而产生同情之心,想帮他一把,救他出来。恰这时,王文空和王文安两个回来了,他将此想法对他们两个说了,他们两人听后也深感敬佩和同情,于是王大群道:“那你们两个现在就陪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于是父子三人一起朝警察局来。马玉冲当初因救人心切误入圈套被阎家五虎关进了警察局,五虎本来是要拿他作诱饵引诱左风三个来的,等到时四个到齐了再一起解决,不想左风和秋风两个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一直没来上钩,飞天也从此不知去向,后不曾想五虎惹到了王文空六兄弟随后被杀,马玉冲也就因此被一直关在了警察局。王大群三父子来到了警察局,对局长赵海说明了来意,赵海当即一口应允了。如今段德正和阎家五虎已死,他亦没有必要再关马玉冲,此时王大群父子来找他,可谓顺水的人情,陪着他们三父子一同来到了牢房,将马玉冲放了出来。
马玉冲出来后对王大群父子甚是感激,王大群问及还有什么需要帮助,马玉冲道出与妻子彭秀珍和女儿马倩失散多时,如今不知下落。王大群立即命人打听,很快得知他们同秋风在老二哥欧阳馗府上,随即派人将他们接了过来。至此,马玉冲一家算是团了圆,秋风也和大师兄相了聚。问及此事,秋风告知,那晚他带着大嫂和倩倩逃出来后,别无去处,幸好遇到了欧阳馗,得知原委后欧阳馗收留了他们,从此,他就跟随了欧阳馗。马玉冲因感激王大群父子,跟随了文龙家族,王大群父子都很欣赏他,让王文安将文龙家族左手一职交给了他。四大家族都有“左手”和“右手”,故名思意,这就形同一个人的左右手,是相当亲近和信任的人。四大家族的“左手”都掌管着各自家族上下所有弟兄,而“右手”则掌管着一帮精英,所谓精英,文龙家族是十三太保;天龙家族是八大金刚;玉龙家族是五面杀手;火龙家族是“四大美女”,各自实力旗鼓相当,各自左右手也是不相上下,故才有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面。文龙家族因一直没有合适人选,左手一职一直由王文安在代掌,如今有了马玉冲,王文安将此职交给了他,同时引他见过了文龙家族右手江算。从此,马玉冲接管文龙家族上下所有弟兄,他也感恩图报,与右手江算一起为文龙家族尽心尽力,与王文空五兄弟也处得非常融洽,互以兄弟相称。至于秋风,不忘当初之恩,依旧跟随欧阳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