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远道:“我泱泱华夏,素以地大物博、才子佳人辈出著称於世。当今武林,叫得上字号的人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不计隐世奇人之流的,声威最盛者,莫如苏方玉、霍清明二人,江湖上合称他们二人为‘南苏北霍’”。
南天翔道:“南苏北霍?那苏方玉的名头还在霍大侠之上?”
所远道:“苏方玉苏大侠人称‘天下一剑,纵横江湖’,言下之意,但凭掌中一剑,行走江湖已无敌手矣!”
南天翔心道:“这麽厉害?不知比起凤蝶风、高傲两老又如何?”
所远又道:“苏大侠世居江南,苏氏一族本是江南望族,累代均有名流,乃是儒家正统,剑法心诀称为‘王者之剑’。苏大侠年方弱冠,就出道江湖,走南闯北,遍访武林名家,在与大家的切磋中,得窥武道至理,赢得‘江南一玉,剑问江湖’的封号。”
南天翔道:“他不是叫‘天下一剑,纵横江湖’吗?这个名号可威风多了。”
所远脸上也露出仰慕的神情,道:“那是後来人们给改的。当时魔门继八大高手、三大名人之後,也有个十分杰出的人物,姓闻名见诸,成功的将魔门六宗联成一致,完成魔门的大统一後,又与武林的儒、释、道三教争江湖正统,他外联波斯明王教,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幸得苏大侠领导江湖群雄,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击溃闻见诸与明王教的联军。魔门自此一蹶不振,到今天也没有出个特别厉害的人物。苏大侠更在此际赢得了有‘天上人间,唯她独秀’之称的绝世佳人凌无双的爱情,其时他已有一代宗师的气度,江湖朋友就给他把名号改了。”
南天翔心中不胜向往,道:“苏大侠现在还在行道江湖吗?只怕他随便走到哪儿,宵小都要绝迹。”
所远点了点头,道:“在击败闻见诸後,苏大侠退隐江湖,不在问世事,与凌仙子画眉为乐,过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後得一子一女,得享天伦之乐,在家全心教子女。”
南天翔道:“苏大侠的这对子女在江湖一定大大有名了吧?”
所远道:“其子苏子乐,甫入江湖就破了盛传江湖一时的蜀中盗宝奇案,降服了岷山四寇,赢得了‘武林侠少,不过子乐’的赞誉。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被江湖同道十分看好。”
南天翔豪气顿生,道:“这等人物,如有机会,倒要结识一番,才不负平生。不知其为人如何?”
所远道:“苏子乐出道江湖也不过是去年,听说俊美出众,风标绝世,被武林青年高手榜排在第一位。所某不曾见过他,为人就不清楚了。”
南天翔道:“苏大侠的女儿呢?一定也是人间绝色吧?”
所远微微一笑,道:“若以其父母兄长推论,苏二妹也应是举世少有的美女,可惜的是苏家的门户太大,据说这位苏二小姐又不出闺楼半步,她的才情样貌是武林一个谜,也是武林中一个热门话题,更有人认为苏二妹姿容平庸,出入江湖会弱了苏家名气,故未行走江湖。”
南天翔暗中也对这个苏二妹有了好奇之心,道:“那霍大侠的情况呢?”
所远道:“霍大侠就没有苏大侠幸运了。他出身寒微,据说是个乞儿。他的师父亦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是江湖十二星相中的人物,人称‘无牙鼠王’,姓罗名业飞。霍大侠不负师望,打败了罗业飞的所有仇人,但霍大侠不似罗业飞眦仇必报、出手必夺人性命的行为,而是以仁德宽恕为本,化敌为友,一洗师门在江湖中的不佳形象。霍大侠屡经血战,所习刀法霸气纵横,直追昔年八大高手之一的‘霸刀’。他的声名不下於苏大侠,协助苏大侠平定闻见诸对江湖的祸乱,立下了汗马功劳。据说他当时也是凌仙子的仰慕者,若无苏大侠,他很有资格获取凌仙子芳心的,在苏大侠与凌仙子相识後,他适时退出了竞争,与苏大侠之堂妹,有‘天上嫦娥,人间仙子’之称的苏红玉结为连理。当苏大侠因佩服闻见诸的才情武学而要放闻见诸一条生路,霍大侠是少数几个赞同者之一。”
南天翔心中对霍清明充满敬佩,道:“霍大侠当真了不起,白手起家,听说‘明玉山庄’已是武林中除苏家庄外的最大势力,是这样的吗?”
所远道:“霍大侠以闻见诸赠送他的一片在秦地眉城的田产房舍,兴建了名动江湖的明玉山庄,他并没有功成身退,还时常在江湖上行走,直到七年前,才少在江湖上露面。今年他的寿辰大宴,所以说必是江湖最大的盛会。”
南天翔道:“霍大侠有哪些弟子?”
所远道:“霍大侠有四个弟子,个个俱是英雄了得之辈。大弟子宁舒望,人称‘望断江北,一刀定魂’。他出身农家,其双亲在诛魔大战中被魔门弟子所杀,他则为霍大侠所救,并被为弟子。他长年追随在霍大侠身侧,在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上名列第四。”
急骤的马蹄声传来,南天翔站起来望了望,道:“是伦鄂将军来了。”
所远顿了顿,道:“其二弟子姓关名舒云,他出身武林,乃父本是一个武师,不幸在一次仇杀中为敌所杀。其母也是位巾帼英杰,带子投身明玉山庄,此子资质亦是上上之选,造诣超群,且颇有侠名,人称‘云封荆楚,诸恶莫为’。”
南天翔道:“他在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上又名列第几呢?”
所远道:“最新排行好象是第六。”
南天翔听得津津有味,道:“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是不是那个青榜?”
所远道:“不错。青年高手排行榜简称青榜;还有白榜、黑榜、玄榜,依次是白道高手排行榜、黑道高手排行榜、玄功秘技榜的简称。”
南天翔道:“是这样的啊。”
所远道:“霍大侠的第三个弟子姓方名舒志,据说他是山贼之後,因其父失和於山上诸贼,惨遭杀害,幸得其舅父背著他杀出重围,才留得一条性命。他舅父逃出来後,又被追杀,倒毙在明玉山庄之外。他以才智谋略见长,唯一出手了一次,就是单枪匹马诛绝了那山上众贼。他常年飘泊在外,颇具霍大侠的仁义之风,朋友极多。自称‘志在四方,寄情山水’。”
南天翔道:“他在青榜上位列第几?他既以才智见长,名次一定不高吧?”
所远道:“好象没进前十位。据说制榜的富贵门因他的战绩少,制榜时不好定名次,特别注明,未列其中。”
南天翔笑道:“还有这种事?这个富贵门是做什麽的?”
所远笑笑道:“说是富贵门,其实是叫化子、梁上君子之流的,消息灵通,弟子遍布天下。这个门派其实很令人头痛的,高手辈出,知道很多人的隐私。好在他们向不揭人隐私,才没激起公愤。”
南天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刚才说了霍清明大侠的三弟子,他的四弟子又是个什麽样的人物?”
所远道:“这个四弟子人称‘扬眉吐气,少惹为妙’,是个难缠的人物。他姓周名舒扬,带艺投师。他原来的师父本是盗门人物,在金陵府作案时被霍大侠降服,遂投身明玉山庄为奴。因周舒扬的资质不凡,可堪造就,就推荐给霍大侠作弟子。”
又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知道是库库台木朵前来会合,也就没有张望了。
所远顿了一下,继续道:“霍大侠这四个弟子,江湖上合称‘望云志扬’,不但每人有一身不凡的造诣,而且习有合击之术。有一个姓韩名有志的少林俗家弟子,原在武林青榜上名列第一,在‘望云志扬’四人联手一击下,一招败北。这个人返回少林後,再没出现在江湖中。”
南天翔惊道:“这麽厉害?他们联手不知可否敌住苏大侠、霍大侠他们?”
所远道:“这个只怕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了。这几个年轻人多半会出现在霍大侠的寿宴上的。少侠若去了,一定会结识的。”
南天翔笑道:“所大侠说笑,晚辈算是哪种葱,能与这些人论交?这个不说了,霍大侠的子女呢?”
所远道:“霍大侠只有一女,芳名雪梅。她不但兼父母所学,还拜峨眉派灭情神尼为师,一身绝学不知有多高。她不但身负绝学,身世显赫,更是当世名列前茅的美女,气质更是超凡月兑俗,在江湖中人们不愿描述其丽容,也许从来也没有人看清过霍小姐的玉容。只称‘经霜尤清,遇雪更纯’。”
南天翔心道:“为了这个霍小姐,我倒非得去明玉山庄为霍大侠祝寿了。”
所远又道:“据说这次寿宴,明玉山庄还请了乘风飞舞门的舞宗宗主凤小舞献艺,冲著这个去的江湖朋友都不在少数。”
南天翔皱眉道:“乘风飞舞门的舞宗宗主是凤小舞?不是凤雪舞吗?”
所远惊讶地道:“少侠还知道凤雪舞?她都退隐有几十年了。”
南天翔搔头道:“晚辈是听凤蝶风前辈说的。”
所远道:“原来如此,早就换了。这个凤宗主色艺双全,江湖人称‘多情总被无情苦’,
她的追随者可以说是有武林人物的地方就有她的追随者。”
南天翔笑道:“那麽,所大侠也是凤宗主的追随者了?”
所远面上露出追忆的神情,低低叹息道:“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所某有幸,曾一观凤宗主的仙舞,至今犹难忘怀啊。”
南天翔道:“这样的人物,晚辈是非得去见识一番了。不知霍大侠的寿辰是那一天?”
所远道:“八月初十,距今还有十多天时间。”
南天翔一下子跳起来,道:“不得了,还来得及麽?”
所远也站起身,道:“绰绰有余。”
两人回到军中,库依娜娃喜滋滋地道:“天翔,库娃正要找你们呢。我这里已经处理妥当了,我们起程返营吧!”
库依娜娃翻身上马,道:“传令下去,回营!”
众人纵马急驰,回到昨晚扎营的绿洲,那半轮如玉盘似的明月已上中天。
南天翔在营帐中洗嗽了,见天色不早了,就放弃了去探望库依娜娃的念头,倒在铺上,细细回味白天发生的一切,想起吹回忆史爱兰那一段时间,那时全情投入,仿佛融入天地间一样,那种经验真是太珍贵了。他静静回想,渐渐又进入那片静极的天地。
杂乱的脚步声、马嘶声、拔营声,似是遥远若无,又似清晰如响在耳边,南天翔从冥想的天地慢慢“醒”来,一跃而起,只觉精力充沛,浑身有力,想见史爱兰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简单的梳洗後,收拾好行囊,行出帐外,找到库依娜娃,道:“库娃,今日的行程如何安排的?”
库依娜娃长长柳眉儿微微一颦,道:“天翔可是另有安排?”
南天翔道:“库娃神目如电,见微知著。因为下月初十是霍清明霍大侠的五十华诞,天翔想去凑凑热闹,所以特来请辞。”
库依娜娃道:“我还想请你去王府作客呢。今日七月二十七,只有十多天了。”
南天翔道:“是啊。所以我想请库娃送我一匹骏马呢。”
“我知道你不属於这片荒漠,所以我也不想强留你。”库依娜娃将自己手中的缰绳交到南天翔手中,不胜依依地道,“这匹马名叫雪龙,伴随我也有些日子了。我不能伴你去行走江湖,就让它伴你吧。我也希望某天你能骑著它来看望我,可以吗?”
南天翔接过缰绳,肯定地道:“一定会的!”
库依娜娃模出两锭金子,道:“对了,这个你也一定用得著。”
南天翔没有客气就接过了金子,心中虽然有万千谢意,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南天翔沿弱水,出嘉峪关,进肃州,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记不清是怎麽样与库依娜娃分手的,他脑子里只有库依娜娃含情的双眸,纵马急驰了一天,除了想念史爱兰时,没有片刻能忘掉。两个女孩子的影子走马换灯似的变换不止,南天翔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必定难熬得很。
他翻身下马,轻抚马头。这匹马浑身雪白,一天奔驰也不见疲态,显而易见是匹万中挑一的良驹。
他叹了口气,道:“雪龙,跟著我有点委屈了你吧?”
雪龙扬头一声轻嘶,算是回答。
南天翔心道:“还挺高傲的吧?”只有置之一笑,牵著雪龙进了城。在街上探得陕甘商盟所在,就投陕甘商盟的庄园而去。
“军爷,您找盟主有何贵干?”守门的汉子听南天翔是找左华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天翔扯了上的战甲,苦笑道:“在下南天翔,不是当兵的,你别误会了。听说左盟主要去给霍清明霍大侠贺寿,我想与他一道去。”
守门汉子道:“对不起,盟主已经出发了。”
南天翔不禁有点失望,道:“是这样啊,打扰了。”他牵著马离去,心道:“看来只得独自前去了。”
转过一条街,南天翔正准备找家客栈安歇,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脚步沈重,节奏混乱,练过几手,不太高明。”南天翔心道。
“南大侠,请等等。”其中一人叫道。
南天翔转过身,望见刚才那守门汉子同一个华服老者急急跑了过来。
“老朽冯海,乃陕甘商盟理事之一。下人不识大侠尊颜大名,怠慢了大侠,恕罪恕罪。”那老者作揖道。
南天翔道:“冯老客气了。”
冯海满面堆笑,道:“盟主虽不在,老朽也可代替盟主略尽地主之谊。若大侠您到这儿也不到敝盟歇歇脚,别说盟主,崔左护法也要将老朽等大卸八块。”他回头喝道,“二宝,还不替南大侠牵马。”
那守门汉子二宝上前牵马缰,雪龙扬蹄就踢。
南天翔也未料到,好在隔得近,手一挥,发出一道柔和的内力,将二宝送开。
南天翔轻轻模模马头,道:“雪龙,不得无礼。让他给你洗洗。”
雪龙非常有灵性,轻嘶一声,低下了头。
南天翔道:“二宝兄,不好意思。就劳驾你了。”
那二宝小心地接过马缰,见马儿没有使性子,方才放心下来,牵著马直道没事。
南天翔这才对冯海抱拳道:“既然如此,晚生就打扰了。”
冯海笑逐颜开,道:“呵呵,能识得大侠这样的奇人,是冯海的福份。大侠请!”
一行又向陕甘商盟的庄园行去。
冯海道:“听说南大侠去了王府,怎麽又回头了呢?”
南天翔道:“那是郡主的计策。表面上是回王府,实际上却掉头灭了赤金那夥马贼。”
冯海道:“难怪南大侠一身戎装。那些天杀早就该去见阎王了。”
南天翔道:“这倒让冯老失望了,赤金一夥被郡主招安了。”
冯海道:“这些当官的跟当贼的根本就是一夥。唉,一个女流之辈,只怕终难成大事。”
南天翔笑道:“冯老有所不知。这位郡主倒不是等闲之辈,不能以一般女流视之。”
冯海道:“但愿能成事,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一碗安稳饭吃。对了,敝盟主今日上午才从这儿出发,明儿要在甘州耽搁一天。大侠明儿从这里出发,可在甘州赶上他们。”
当晚陕甘商盟的留在总部的几个理事和武师著实搞了一桌好酒好菜为南天翔接风。可惜南天翔一向对酒是敬谢不敏,以骑了一天马明天还要赶路推月兑了。用了些饭菜,早早就休息了。
他的诚实看起来是要多诚实就有多诚实,那些人不得已,也只有随他了。
第二天一早,南天翔刚起床,冯海就带著个丫头给南天翔送来两套新衣。
冯海道:“老朽是做成衣的,就送大侠两套衣服,还望大侠笑纳。另外老朽已经飞鸽传书敝盟主,说大侠今日将至甘州。”
两套的劲装,一套天蓝色,一套紫色,倒颇中南天翔的心意,南天翔也就收下了。
换下战甲,就轻爽多了,虽是软甲,大热天的穿在身上总不及这轻飘飘的绸缎做的衣服来得舒服。
那个丫头看南天翔的飒爽英姿,替南天翔收拾的包囊,上面的结打了半天也没结好。
南天翔抵达甘州的时候,未时刚过。
南天翔到达陕甘商盟的庄园,左华带著崔陇与个瘦削的汉子急急出来迎接。
崔陇见南天翔自是大喜过望,模模後脑勺,却说不出什麽来。
左华抱拳道:“南少侠请进,哦,这位是崔秦。”
崔秦高高瘦瘦的,腰直肩挺,背插一对短枪,看起来一丝不苟。
崔秦抱拳道:“崔大见过少侠。”
南天翔连忙抱拳回礼。
左华道:“少侠是个爽快人,左华就不多说废话。承少侠看得起敝盟,敝盟上下交您这个朋友是交定了。”
南天翔笑道:“在下不过适逢其会罢了。小子可是个穷光蛋,交到我个朋友可有得亏给你们吃。”
左华也笑道:“好说,左某别的不成,就是有几个臭钱。这点少侠不用客气。”
四人进了大厅,分主宾坐定。左华道:“少侠不是与郡主去为丽莎王妃贺寿了吗?怎麽一下又倒过来给霍大侠贺寿了呢?”
南天翔道:“郡主没有回王府为王妃贺寿,率众从星星峡倒回,将赤金一夥的马贼全给招安了。我是听所远所大侠说霍大侠下月初六五十大寿,将是一场武林盛会,所以就想去凑凑热闹。崔二哥,那日小弟给了你一个假名字,小弟向你请罪。”
崔陇一阵傻笑,道:“不怪不怪,南兄弟那样做必有自己的用意。”
南天翔道:“小弟得罪了史府中人,连带给了你们不少麻烦,好在没酿成大祸。这次给霍大侠祝寿,不知是否遇得上史府的人?”
左华道:“那是一定遇得上的。不知少侠与史府给下的梁子是什麽?”
南天翔道:“梁子,什麽梁子?”
崔陇道:“就是仇恨、过节之类的。”
南天翔道:“那倒没有,就一点小误会。这次见了一定解释清楚。”
这时一个大汉进来,禀报道:“启禀盟主,银子筹齐了!”
左华道:“好!得庆,再准备一辆马车,将银子装箱放到屋里来,召集丁发、邓忠、林忠
这几个进来。另外到大北楼给我叫一桌上好的酒席。”
南天翔道:“先说了,小弟可是滴酒不沾。”
崔陇惊讶之情溢於言表,道:“不可能吧?那怎麽行?”
南天翔道:“有什麽不可能不行的?俗话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
几个人都笑起来了。
两个大汉抬了个箱子进来,看这两个牛高马大的,抬起还是挺吃力的。
左华走过去,掀起盖子,白花花的,竟是一箱银子。
南天翔走过去,忍不住弯下腰模了一把,惊道:“哇!好多银子!好可爱哦!左盟主,你们弄这麽多银子干啥?”
左华道:“给霍大侠祝寿的贺礼。”
南天翔道:“送贺礼?送银子?”
左华道:“奇珍异宝?可遇不可求,我没有;武功秘笈?对霍大侠这种大宗师级别有帮助的,我也找不到。明玉山庄上下上千号人,花费不少,送银子多直接,既实惠又省事。”
南天翔笑道:“这倒也是。这一箱,多少?”
左华道:“二千五百两。”
南天翔看并排放著四箱,伸出一根手指,道:“送一……一万银?”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他从小到大,银子最多的时候是三十两,最近库依娜娃郡主给了他两锭金子,大概有二十两,这就是他到目前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了。一万两这个数子是想都没想到过。
左华当然不知道这些,摇头笑道:“敝盟内的商家没有一百家也有七八十家,一家出百八十两银子,也没什麽。”
南天翔道:“这麽多银子,怎麽不换成银钞呢?这麽多带在路上既危险又不方便。”
左华道:“一呢,现在银钞的信誉不好,乱七八糟的。二呢,这是霍大侠的贺礼,哪个敢动?就此入关,谅陕西行省的达鲁花赤也不敢动一分一毫!”
南天翔道:“这倒是。”他想突然想起来了,又道,“史府号称八百里秦川的首富,这个……”他指了指银子,“是不是更多?”
崔陇道:“那是当然。”
南天翔心道:“如果能取小兰为妻,陪奁嫁妆也怕不只这个数吧?”
左华笑道:“明玉山庄霍老爷子的寿辰,天下郡英荟萃,更有一些大门大派,要借霍老爷子寿辰之际化解一些宿怨,出手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