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二年二月,郭子兴起义濠州,後攻克滁阳。江淮局势紧张,大元朝於三月设立淮南行省,治所设在扬州,下面管辖扬州、高邮、淮安、滁州、和州、庐州、安丰、安庆、蕲州、黄州,其中滁、和、蕲、黄四州都被义军占领。为了平定乱局,朝庭不但增加重兵,更增加了官员,淮南行省设官二十五员,以翰林学士承旨晃火儿不花、湖广平章政事失列门并为平章政事,淮东元帅蛮子为右丞,燕南廉访使秦从德为左丞,陕西行台侍御史答失秃、山北廉访使赵琏并为参知政事。
七月以来,徐寿辉的部将项普略,从饶州出兵,攻克徽州,破昱岭关,接著攻克杭州路。天完国的气势如虹,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国土西起重庆路、北至河南安陆府、南至江西吉安府、东至杭州的大海边,形成一条连绵数千里的条带,如一柄剑从大元帝国的“鸡月复”上插了进来,完全可以动摇大元朝的根本了。
安庆府地处长江与皖河交汇处,城南为长江,城西北为大别山余脉。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城北的城楼上,依稀可见天柱山绰约的风姿。安庆府地势险要,死死扼住通往长江中下游的门户。隔断了天完国与滁州郭子兴、徐州李二等义军的联系。认识到安庆府重要性的淮南行省右丞蛮子,驻重兵於安庆府,并以当朝右丞月兑月兑的得意弟子额勒为将军,领兵镇守安庆府。
徐寿辉的天完国想要完全控制江南苏杭地区,势必要拔去安庆府这根随时可刺进天完国的毒刺。於是安庆府成了战云密布的三大战区之一。
五月里,自大宋以来有瓷都之称的景德镇外,武林中被誉为白道象征之一的任家堡,堡中四百三十三人,除漏掉了一个公子任传文外,其余四百三十二人不分男女老少俱被血腥屠杀,令人发指。
前些日子,黑道人物大量涌向大别山区,其中包括黑道盟主黄天笑,让人不自觉地将任家堡血案与之联系起来。此刻,站在安庆府北门外的苏子乐心中亦有这样的想法,尽管他不会简单的将任家堡血案算在黄天笑领导的黑道人物身上。
一袭白衣,并没有因为五天的兼程赶路而有一丝尘污。完美无瑕的面孔上戴著一抹优雅的笑容,透过他的笑容,却可见令人自惭形秽的傲气。苏子乐就是这样的,这样的才是苏子乐!
到了城门,苏子乐也不下马,看也不看守在城门边的两队兵卒,直趋入城。後面“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王卫以及任传文忙著尾随而进。
从天亮到近午这段时间,曾对四十四个入城的男人拳打脚踢、搜过十一个老太婆的荷包、捏过七个中年以下的女人的的守门官兵们,这时却屁也没放一个。尽管苏子乐望也没望他们一眼,他们脸上仍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明明知道得不到什麽好处,但仍不由自主地露出奴才相来,大概是心中在幻想:万一被苏家看中了,学上个一招半式,岂不是受用无穷?
“我呸!有什麽了不起,耀威扬武的样子,不就是仗著老子的名头麽?”待苏子乐一行人远去,络腮胡官兵甲不满地骂道。虽是蒙古族人,想来是在汉人区生活得及了,汉语说得很流利。
“下马!解下剑!妈的!想造反麽?”後面一个倒霉的武林人士也想享受苏子乐等人的特权,当即被心头正在不爽的官兵甲大声喝叱道。
“前面的那些人不是都没有解兵刃、下马麽?”那人翻身下马,身手颇为矫健,他并没有交出宝剑的打算,抗声辩解道。
官兵甲一脚踢向那人,道:“你老子是苏方玉吗?”
那人纹丝不动,官兵甲却抱脚“哇哇”大叫,道:“反了!反了,弟兄们,拿下这个反贼!”
那人道:“我有路引文书!大家误会了!”十几把明晃的长枪指著他,不想闹事的他,只好举起手的长剑。
官兵乙解下那人的剑,十几把长枪逼著他面墙而立,那人懊悔无比,被十几把枪抵在身,稍有异动,身上就会多十几个透明窟窿。
官兵乙将剑递给坐在椅子刚被惊醒了瞌睡的校尉手中。那校尉抽出长剑,寒光流转,竟然上好的精钢剑。那校尉眼中闪过贪婪的眼神,道:“发生什麽事?”
官兵乙道:“这个臭小子私带武器,纵马闯城,意图不轨。还打伤了一名兄弟,已经被制服。请长官发落。”
那人怒叱道:“胡说!我有路引文书,是由,是由……反正是你们官府签发的!”
校尉走到那人背後,阴森地道:“可恶的贱民!竟敢喝叱我们蒙古族上民?想要路引文书麽?拿三五两银子来,老子也可给你签发一份!”手中宝剑一挥,那人脖子顿时断了半边,鲜血洒了一地,稀里糊涂找阎王去了。
“路人甲,罪名:私藏兵刃,纵马闯城,打伤士兵、辱骂上民,叛斩立诀!武器、战马,还有……所携钱财,一律充公!”校尉把长剑挂在自己腰间,耀威扬武地走了几步,继续道,“战马牵回营中,搜了他身上的钱,大家分了。尸体扔到长江去!”
没等处理完这边,又听马蹄、铃声响起。一队镖师押著一辆镖车走了过来,两面镖旗,一面上书“中原”,一面上书“翦”。校尉顿时两眼放光。当先一匹高头大马上,坐著一名青蓝色劲装的女郎,年约十七八岁,眉目端正,自带三分英气,倒也有八九分美貌。
“各位官爷辛苦了!”她在马背上一抱拳,纤手一挥,一道白光飞入校尉手中,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各位官爷拿去喝碗水酒!”
“翦小姐太客气了!”那校尉看手中银子白晃晃的,足有十两重。可怜他一个月饷银也没有这麽多。若非翦家後台够硬,他少不得还要多敲诈些,但现在吗,翦家小姐给他十两银子已经是很看得他,当下他也唯有客客气气地放行。他毫不理会身边兄弟目光透出的贪婪,就将银子揣进了自己怀中。
南天翔搂著凤红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凤红袖却睡不著。享受完高潮後的平静,从令她迷乱的快乐中清醒过来,她心头依然充满了兴奋和甜得发腻的柔情蜜意,恨不得化进南天翔的身体里去。想起刚才的缠荒唐、南天翔让她融化的无穷热力,她不觉又面红耳热,心跳加快,却也不禁将自己雪白的胴体紧紧地贴在南天翔的怀中。
“我是怎麽啦?难道我是个贪恋肉欲的婬娃麽?我不是只想好好的爱一回麽?”因为没南天翔的回应,她还有余暇胡思乱想,“我与他相识不过两天而已啊!我是怎麽做到这麽彻底地、毫不保留地爱恋他?他与史小姐的爱枝节横生,前途还惨淡得很,可是我为什麽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沈重?一点痛苦?让我毫无感觉似的,脑袋里想的尽是那荒唐事儿?”
想到荒唐事,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起来,一双小手忍不住在南天翔的身上到处模索。
“小家夥,你在做什麽呀?”南天翔不知什麽时候已经醒了,被她挑起的yu望像火山一样在心中爆发,终於忍不住调侃地问道。
凤红袖缩手不迭,羞涩难当,一翻身就想要爬起来,逃离现场。
南天翔探臂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怀中,道:“火已经点著了,不灭了它就想逃跑了吗?”
凤红袖把脸藏在南天翔怀中,瘦瘦的身体拼命倦成一团,可怜原本白皙如玉的脖子已经变得一片潮红。
被她点燃的火焰很快就将她燃烧,南天翔的话更将她推向沈沦的深渊,刺激她得一塌糊涂:“红袖,你这麽大声,这大白天里,一点也不怕被别人听见吗?”
凤红袖立即紧紧咬著嘴唇,除了“嗯嗯”的鼻息声,任南天翔怎麽样猛烈的攻击,她都倔强地不让自己的快乐溜出体外。
南天翔心道:“真是个倔强而孩子气的姑娘!”
荒唐过後,凤红袖倦极而沈沈睡去。此时轮到南天翔睡不著觉了,看著眉宇间充满慵散,容光焕发作海棠春睡的凤红袖,流转在他心头的是一种惬意的感觉。半晌,他终於想起体内的大麻烦,於是结孋趺坐床头,他不敢动用本身真元,只好慢慢地运用游离於经脉中的真气来探测体内的情形。从昨夜三更到现在,体内并没有阳气过旺的感觉,这或许跟与凤红袖的荒唐有关吧。不过,他有此担心,就不敢使用和风功,当下心分二用,驾驭鹤舞功、寒魄功,一丝一毫的积聚真气,用以补充损耗的真元。
两人出现在午饭的餐桌前时,见除了凤小风一个男子外,凤小舞、凤翠玲、凤彩霞、莲姬甚至连眉儿的小脸儿也红红的,全都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俩,南天翔的心头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了。从在明玉山庄再见到史爱兰起,心情或喜或悲,斗志或高昂或低落,思绪或平静或激动混乱,唯独没有这种从心底透露出来的轻松。那情投意合的荒唐事虽然耗去了不少体力,但也将心头的压力以及担忧、不安、失望、恼怒等等情绪统统化解开来。
这种轻松感大概来自征服一个女人後的惬意吧?有人说,男人征服整个世界,是为了一个女人。或许,征服一个女人,会令男人生出可以征服世界的信心吧?
“要是这个女人是小兰就更好了!”南天翔心头闪过这样的念头,板起脸著“喝叱”道:“真是的,要笑就笑出来吧!那样憋著笑,太没礼貌了!不过,我这个幸福中的男人最是宽宏大量,可以原谅你们的失礼。”
听到南天翔作“贼”心虚的话,凤红袖很努力才做出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顿时冰消瓦解,露出满面红霞的动人样子来。
凤小风道:“好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人伦之道本是正常之事。本门中,最让大家担心的就是红袖师妹的婚事,南公子与本门渊源深厚,大家是自己人,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众人嘻笑地望著南天翔,等他表明态度。南天翔神情慢慢严肃起来,沈声道:“不好!”
众人吃了一惊,立即放弃了原来想取笑的心情,抱著各式各样的心思讶然地望著南天翔,厅里的气氛顿时一滞。
眉儿见凤红袖原本通红的脸色都变白了,怯怯地道:“公子,有什麽不好?”
南天翔对她眼睛一瞪,道:“你!过来!”
眉儿心头直打鼓,吓得快要哭了,怯怯地道:“公子……”
南天翔心头暗自好笑,装出一付要哭的样子,道:“唉呀,眉儿姐姐,算我求求你,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再叫我公子好吗?叫我小南、天翔吧!若果大家觉得不舒服,就称为‘喂’、‘某人’都可以。”
凤红袖这才回过神来,道:“大坏蛋!发什麽神经?你要吓死人啊!”
南天翔笑道:“对!叫我大坏蛋也无妨。”
凤翠玲“嗤”地笑道:“喂!大坏蛋某人!玩笑开够了,大家吃饭吧。”
大家笑起来,南天翔装出很没劲的样子,道:“算了,我开玩笑的水平还有待提高,不像翠玲姐,一下子就让大家笑了。”
凤小舞勉强笑道:“我们这些人没有开玩笑的素质,以後,还要‘喂,某人’多多训练才行。不过你这人也真是的,一直笑嘻嘻的,突然来这麽一下,谁反应得过来啊!”她倒底不好意思让“大坏蛋”三字从她口中溜出来。
南天翔被她心头的沈重感染,心道:“大家每时每刻都在为生存下去奔波,怎麽还笑得出来?”不好意思的道:“本来我怕你们取笑我与红袖,才想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谁知让大家……唉,早知道就让你们笑好了。真是对不起!”
凤彩霞道:“很好,既然你知道错了。那麽,随便给我们每个人三五十两银子,算是对我们受到惊吓的道歉费吧。”
南天翔目瞪口呆,道:“这个……这是哪跟哪儿?”
眉儿怯怯地道:“彩霞姐,姑爷的钱也要敲诈吗?”
凤彩霞一翻白眼,道:“被你个丫头气死了!”
这时,大家才真正地笑起来。
吃完饭,待眉儿与莲姬收去碗筷,南天翔道:“我准备明天启程去江南,听说淮南大别山一带,黑道人物群集,我想,任家堡血案,或许与他们此行有关。但是,我放心不下红袖的安全。”按理说,用了魔功之後,应当尽快觅地静修。但他却知自己静不下心来,这样反其道而行之,也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得失就难作定论了。
凤红袖道:“天翔,你不要红袖与你一道去麽?”
南天翔道:“此行太危险了。不单是我调查任家堡血案有可能结仇於人,而且魔门花间宗欲除我而後快,你与我在一起,我担心不能照顾你的安全。”
凤红袖露出倔强神色,道:“不!我觉得与你在一起才最安全!如果你也应付不下来,大不了我们做对同命鸳鸯。如果,现在我都把握不住机会与你在一起,怎麽把握得住以後?”
凤小风道:“红袖,你不是常说,你的爱只讲奉献,不求回报麽?”
凤红袖道:“爱是很高尚、美丽的事,而且男女双方面的。过去我那样说是因为没遇上天翔,别的男人那些所谓的爱我没看上眼!”
凤小风道:“那麽,你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鄱阳湖边的景德镇麽?”
凤红袖柳眉一扬,道:“那又怎麽样?这件事终久要面对。他虽是青榜第八,我相信天翔定能打败他!”
南天翔道:“打败他?打败谁?”
凤红袖淡淡地道:“‘怒蛟’陈志炫。我与他有三年交往,但我现在发现,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一直要我去鄱阳陈家,我一直没去。”
南天翔心道:“怎麽我一直扮演的都是横刀夺爱的角色啊?”
凤红袖继续道:“何况我们门中根本没有什麽特别出色的高手,若知道我与你的关系,魔门迟早要对付我。所以,一定要跟著你,我才最安全!”
“既然如此,为免一天到晚牵肠挂肚,红袖就与我一道吧!留在长安,我想魔门的确会对你不利。”话一出口,他就警觉自己本意中,还有在阳气过旺时,以备荒唐疏浚这层利用凤红袖的意思。虽然那种荒唐在凤红袖看来或许并不是什麽被利用而不乐意的事,但他心中抱有这样的目的,却让他难以原谅自己,心底不由涌起一股惆怅,“我为什麽不能像爱小兰一样爱她呢?如果此行真的出了什麽事,我能原谅自己麽?”他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他从怀中拿出昨天下午写下的口诀和绘制的图谱,道,“这是鹤舞功的心法口诀、图谱以及飞宗两大轻功的运劲口诀。这忆情居里,怜花、惜春、英姑三个女孩的资质还不错,小舞姑娘可多加栽培。今天下午,我还可将风宗内功心法及图谱绘出来,明天走时再给你们吧!”
凤小风道:“小风决定与你们一道去!有关武功的事,就边走边传吧。我比红袖师妹更熟悉本门的通讯联络方法,本门的弟子众多,虽武功低微,不能克敌致胜,但是遍布各地,收集情报还是可以的。”
凤红袖道:“我们乘风飞舞门本就应听命於天翔!如果红袖没看走眼的话,天翔手上戒指,应该是本门最高的令牌‘凤凰令’!”
众人一震,南天翔抬起手,取下戒指,道:“这个不是相思戒吗?怎麽又成了你们的凤凰令?”
凤小舞恭恭敬敬接过戒指,道:“这正是本门的最高令牌‘凤凰令’,江湖人称相思戒,名列十大神兵。据记载,失落一百多年了。本门的四位创派祖师之一冉芳华祖师,就是这枚戒指的第一位主人。”
南天翔心道:“那麽,我该物归原主了?这是小兰给我的礼物,小兰不会责备我这样做吧?”他没有接下凤小舞递还给他的戒指,道:“它由小兰在咸阳城一个盗墓贼手中买回来的,既然是你们门中这麽重要的信物,我就代小兰将它物归原主吧!”
凤小舞道:“如果在史小妹手中,我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取回。但你是本门渊源深厚,可算是本门的弟子,我们却不必这麽做。还是让我去请教大师兄後,再作决定吧!所以,请你先收回它,你也可用它调度本门所用弟子。”
凤小风道:“保护圣物是本门弟子义不容辞的义务,南兄弟你更加不能推却小风同行了!”
南天翔道:“好吧!反正我借重风兄之处很多,既然风兄愿称我一声兄弟,你亦有振兴乘风飞舞门的雄心,就让咱们兄弟联手在这乱世闯荡一片天地吧!”
最後议定,由南天翔、凤红袖、凤小风、眉儿、莲姬五人同下江南;凤小舞带大队返洛阳请示凤小乘;长安忆情居由凤彩霞与凤翠玲共同主持。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一开,南天翔与凤小舞两路人就出城而去,在灞桥边分手。
“轻霜薄露透重袄。三尺龙泉,紫衣曾逍遥。频频回道情路杳,自折杨柳过灞桥。多情总被无情恼。惊起魂消,梦里佳人笑。疏酒狂歌趁年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目送凤小舞的车队远去,南天翔回首长安城,想起与史爱兰不知何才能再见面,心中悲伤再也压抑不住。遂抽出龙泉剑斩下一截杨柳枝,弹剑作了一曲《蝶恋花》。
“年轻人可不要太消沈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路中响起,以南天翔此时的耳目,根本没发现来人是如何出现在路中的。
南天翔举目望去,路中立著两个人,左边那人身高九尺,魁梧粗壮,威武无俦,正是明玉山庄的七大管事之一的“山地煞神”许定渊。右边那人颔下蓄有漆黑美髯,身裁偏瘦,矮了许定渊一大截,正是“铁算子”柳绝尘。
凤小风早已翻身下马,揖首为礼,道:“晚辈凤小风见过柳前辈、许前辈!”
柳绝尘道:“风宗主好说。柳某与老许奉庄主之命,前来协助南少侠。还望南少侠准许柳绝尘、许定渊追随左右,略效绵薄之力。”
南天翔虽没见明玉山庄七大管事,却听左华等人说起过他们的名头。凤小风与他们见礼时,他也翻身下了马,心中想道:“柳绝尘为明玉山庄下属中智囊之首,许定渊为白榜第九,明玉山庄下属中武功第一。霍前辈倒也大方得很,这一文一武若跟了我,倒是两大臂助。嗯,我无论如何也将他们留在身边!这样,起码红袖的安全能得到保障。”
他心中正悲伤与史爱兰相见杳杳无期,对明玉山庄的人难免潜意识里有点的不满,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他们。同时,有柳、许两人前来相助,令他雄心大振,心中继续盘算道:“若将他们的奉命行事,改为他们心甘情愿追随我,那麽左右史府的力量,指日可待。如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当下恭敬地道:“柳前辈折煞晚辈了。两位前辈大名,晚辈早已如雷贯耳!若能得两位前辈每日耳提面命,晚辈相信定能不负霍前辈所托!”
察觉南天翔中气不足,许定渊与柳绝尘疑虑地对望了一眼,前者以其黄锺大吕般的声音道:“咱们庄主慧眼独具,岂会看错!定渊受庄主之命前来,一条性命早就卖给了你。所以你用不著客气,前辈长前辈短的,以定渊之见,直呼姓名最好!”
南天翔道:“长幼有序,礼不可废。晚辈万万不敢有所簪越!”
柳绝尘道:“我们是来做你的下属的,做下属就得有做下属的样子!少侠请勿以晚辈自居。”
凤小风道:“容小风说一句话!两位前辈是成名英雄,南兄弟既无建树、又无基业,若真要逼南兄弟不分尊长,也太为难他了,所以大家不必在称呼上纠缠不清,各自随心好了。”他心却道:“若是诚心要认南兄弟为主,那麽,绝不该以少侠相称。你们自负身份,诚意有所不足!”
柳绝尘、许定渊两人略一沈吟,後者道:“要建一片基业,定渊知道一个好去处。我曾为豫中大盗,在伏牛山中一处山寨住过一段时间,那山寨既可达南阳、新野,沿汉水望荆楚,又可沿伊水直达洛阳、沿北汝河去许昌,逐鹿中原。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山中地势开阔,三五千人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山寨里也颇有几个能人,定渊未入明玉山庄之时,还在他们手头吃过亏。他们也不是什麽真正的奸恶之徒,只不过占山为王而已。少侠若将他们收服,不就有一片基业了麽?”
南天翔心中数念倏至,暗道:“这番建议,按理该是以智谋见长的的柳绝尘提出才对。不过,许定渊昔年既然能横行一时,如今又能挤身白榜之九,绝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嗯,当年他如我今日这麽大时,在山寨中人手中吃过亏,若我能折服,则证明我与他年龄相当时,远胜过他,这不失折服他的一个方法。这个机会得好好把握。能折服他们,区区山寨何足道哉?我还没兴趣当山大王。”
凤小风决定稍露一下锋芒,刺柳绝尘一下,道:“既然许前辈与山寨中人有旧,就算他们有不少能人,我们也大有可能成功。柳前辈以智慧驰名江湖,心中一定早有定计,不知是什麽轻松可行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