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还是说不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一种感觉,觉得秦少该很疼小颜。”
刘小“切”了声,不理她:“可算被你看到了,得,你就继续卖关子吧。”
段安弦撑着头不说话,眼里泠泠的没有温度,只有眼前晃动不息的杯子,里面液体腥红。
所以秦远修和容颜一出场,整个场面就沸腾了,空前达到一片小**。大家腾出最中间的沙发,让两人坐过去,接着零食酒水推过来,皆一副江湖豪迈,不醉不归的荒唐架势。
只有夏北北还维持一丝理智,揪着容颜的胳膊问:“你家秦少真没事吧?可得注意点儿,别再像上午一样烧上去。”
容颜也是担心这一点,本来不打算过来的,知道进了这种场合就免不了喝醉,时间上也没有保障。他才稳定,分明是药力作用,就想着能不来就不来了。但秦远修不这么想,能来自然得来。她们宿舍姐妹难得聚一次,两个都嫁人了,分人的命运注定要各奔东西的可能性极大,人再不是为自己而活,毕业的时间也不短了,随心所欲的日子就算过到头了。知道容颜将她们这份情义看得很重,便不想让她心里烙下遗憾。于是自告奋勇,拉上她便过来了。为此容颜还自行准备了防御措施,包里什么温度计,退烧药一应俱全,实在不行酒店也不回了,直接打120去医院。
秦远修端起酒敬杜允,顺带断了大家伙的后顾之忧:“真没什么事,感冒也不是大事。来,杜允,我敬你这杯。”场面话也不说了,又不是商业场上,下巴微微一扬,一仰而尽。
杜允也不多说,道了个:“谢谢。”也干脆饮下这一杯。
段安弦在一旁惊叫:“你们悠着点儿,表示表示就得了。”
容颜将零食推到秦远修面前,示意他少喝点儿。他的酒量她是知道,这里能抵得过他的,只怕少之又少,只是今非昔比么。
一时间气氛被带动得很好,一个大包间里认得的只在少数,放眼望去还是不认识的居多。都知道今天那礼物是秦远修送的,自然而然高看他一眼。不时有人上来碰杯子,说上话说不上话的,都想跟他喝一杯。
秦远修也是给足了面子,至始弯着嘴角,牵一丝贵族式的浅笑,一一跟人碰过杯,即便带病上战场,也是一身的豪爽。
刘小附在容颜耳畔,激动得无与伦比:“你家秦少真是场面人,他这样就说明是拿我们当回事了。有钱人见多了,像秦少这么难得的有钱人还真是头回见。不行,我也得跟他喝一杯。”
容颜直接制止她:“得了,你就别跟着掺合了,想生个小酒鬼是不是啊。”不仅刘小不能喝,秦远修她也不打算让他喝了。笑吟吟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对着上来碰杯的人先干为敬,然后不理会秦远修的反抗,得体的说:“我老公今天正赶上生病,不适宜喝酒。但小小和杜允新婚大喜,不能扫大家的兴。我代他喝几杯。”
此言一出,惊怔四座。
秦远修出来混了多少年,从没让女人替他挡过酒。何况是容颜,平时都是他替她挡。
“别胡闹,拿来。”
几个女眷反应过来,感叹:“大将出马了哎。”这才是酒场上的真英雄,容颜一出,谁与争风啊。
夏北北离秦远修还算近,压低嗓子唤他:“哎,秦少,你别拦她,我看这样行。”
整个包间里热流翻滚,以为容颜面相清纯的一个小丫头放开肚量喝又能喝多少。孰不知就容颜这长相当年不知骗了多少人,只怕再回首,还不知有多少好心的“叔叔阿姨”悔恨在当年的假象里,不仅不让她喝酒,还替她挡,结果醉了一拔又一拔,这世道什么样酒品的人没有,耍起酒风也是五花八门。想着自己逞英雄在一边出尽洋相,而一个潜在的高手就无辜的在一旁看着,还不知怎么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呢,悔死了!
秦远修也从来不知道容颜有这样的酒量,一杯一杯的灌下去明显跟喝白开水似的,不知多少杯下月复,也才面色有些微变,红扑扑的,正是好看的时候。他坐在一边没话说,笑不出来,更不能哭,发现一点儿都不了解她,觉得她这副小身板里装着天大的能量,不释放出来谁也猜不透几何。她跟他过日子不假,可到底也没真将他当丈夫待,将那个真实的自己包裹起来不曾打开,就是为了某一天离开的时候不费多少力气的全身而退。
已经有人败下阵来,醉熏熏的连连摆手:“我服了,不喝了,不喝了。”
酒唱多了不是好事,杜允见大多数都喝得差不多有些高了,站出来缓合气氛,换换感觉。
“说笑话好不好?要不唱歌。”
秦远修本来垂着睫毛想事情,经杜允一搅和,真像突然想起件事来,眸子一抬,问出来:“哎,护舒宝什么东西啊?”
容颜坐他身边,本来含着口酒,听到他的话一口喷了出来。苦大仇深的看他,傻啊,怎么什么都敢问?
已经有人呵呵的笑,杜允也是老实人,实心实意的帮他想答案:“听这个名字像是某种生活用品吧。”
段安弦放下杯子,清清爽爽的替他们解决了难题的困扰:“确实是生活用品,而且是女士专用,卫生棉。”话落,看向秦远修。
杜允一下尴尬得没话说。
秦远修也尴尬,但表面上自是不会像杜允一样表现出来,风轻云淡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连嘴角的浅散笑意都没有变。
容颜不打算跳出来替他打圆场,倒有些幸灾乐祸,就该让他出出糗,这样才长记性,谁让他平时竟消遣别人的。
可是她忘记了,高手就是高手,随时随地都不会弱。手臂伸过来搭到她的肩膀上,倾身靠近她,两人呼吸相距可闻,是暧昧的姿势,音量却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那种:“就算我是护舒宝,也是你一个人的专用品。”
这回换容颜灰头土脸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凌乱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怎么时时都有话说,就没一刻词穷理短的时候,一转眼就翻了版,难堪反倒成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