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是在客栈中客气随和的那个。
怎么会死在这里。
在军中呆过死人是不怕的约莫看了下这周围东西全是破烂因庙破败的久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打斗所致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又让马保保稍微抬起尸体见秀春刀直贯左肺刀尖露出半寸余地上铺的青砖有处凹陷马保保抬着尸体十分吃力我赶快用指尖模过凹痕让他放下尸体。不会错了凹痕是刀尖刺入太猛弄出的新迹。
又看了其他地方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锦衣卫死的姿势极怪我顺着他的目视方向看过去大约是柱顶。我能顺着他目视的方向看那些杀他的人自然也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问马保保:你会爬树么?
马保保领悟二话不说爬上柱顶。我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地方年久失修大风大雨的多了总觉得他在爬一颗随时会倒的枯木。
“娘娘什么也没有。”
既然没有东西他看什么?难道东西被人拿走了?
同伴拿走应该为他收尸如果东西不在那也只可能是被杀了个回马枪的凶手拿走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马保保在那柱顶找寻。
一丝天光从柱顶旁破损的屋顶洞里射了进来不强也够看见大殿内一点地方了。心中一动连忙低头寻找。一开始还想着时间不同光照的地方就不一样很快脑子转过弯来什么时间不时间的现在是雨天能看见的光就是一个方向!
光最亮的地方是佛像的侧面。
这地方能藏什么?
我好奇敲了敲佛像实心的不死心的敲了敲旁边连着的只剩下半截的木头佛龛壁。居然是空的?
马保保已经下了来他掏出扁扁的一只油纸包。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掂在手中分量并不重。翻过来已经被打上了火漆。
马保保不语在等我的吩咐。
打了个眼色他在这个大殿里稍微看了看能藏人的角落我将佛龛恢复原样随后一起仔细检查遍有无能泄露身份的东西后出了这法全寺。
回到王宅的西门蒋虢在那等候。
朱棣喜欢用的人都是话不多的蒋虢亦如是。
他低头说:王爷急了。
之前的大雨转成了细雨于是走的匆忙就差点滑跤。
“你回来了!”朱棣站在厅内神情有些焦躁:让你等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你知道不知道外面多危险?
“这时候非的下个大雨才能定定心。”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拽了朱棣直奔卧房。他被我牵扯的莫名其妙原本想责问的话也吞了回去。当拿出那包东西的时候我有点害怕怕自己做了件大错事。
他将信将疑地接过东西看到火漆再看我一眼随后让青溪叫来曲静风。曲静风看了一会说了句:省得了。
朱棣有了他这句话毫不迟疑地拆开纸包。曲静风见他手头一动作立刻就要站到一边去朱棣却说:等看见里面是什么再走人不迟。
总共包了三层曲静风就看了三层的包裹。
我借去喝茶要去厅堂不愿看里面的东西一把被他拉住:你看这是什么?
一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白帛。全是人名人名后还有注释。
“欧阳伦张群与私盐……韩忠”朱棣从头往下看我却一眼瞄到了王越秦的名字他的注释是:女为徐达出其自隐疾甚。
“这个东西是福是祸?”
“大福。”朱棣没了刚才的焦躁眼里有别样的光彩。这叠白帛等于将所有朝廷要员的裤子都扒拉了下来。
“怎么处理?”
“就交给曲静风罢。”他一点也不担心。曲静风一躬身。
找来马保保让他细说这东西的现我坐于一旁眉头紧蹙而不自知。
“别担心。”他拉过我的手放在掌中稍微用力握住。
屋内现在只有朱棣、我、曲静风、马保保与青溪五人。都是信的过的人听外面雨声越来越大有大雨能掩盖住很多声音见蒋虢在院子内门牙下站着知道院子外有余庆陈博他们安心多了。
马保保将前后每个细节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遍。自然包括球雷与锦衣卫奇怪的姿势。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死寂。
朱棣的手心全是汗这样他也没松开。
曲静风开口:马兄弟你是如何断定那锦衣卫的姿势不是被人摆弄出来的?
虽然人死身僵但掌握好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曲静风问的正好在点子上。
马保保不语因为是我让他取的东西。
“刚才马保保说死者被刀贯穿胸膛钉死在地上其实说的不完全。那个人是被刀贯穿了左肺钉在了地上一时半刻并没有死。被刺破肺的人从受伤到死至少需要两刻时间倘若他假死待凶手离开后给同伴留下线索也是可能的。这个人手肘部衣物破损看他手肘底未见尸斑轻碰有白痕而且这样闷热的天气尚无腐臭气息身上也未见蝇虫卵伤口处的血液有粘稠感说明死肯定不到十二个时辰。人死后十二个时辰后才可被别人摆弄姿势进入又一个僵硬期。而且人的姿势可以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别人可以控制的。所以我认为他的姿势不是被人摆弄出来的当时我只是担心他留的线索太明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了。现在害怕的是:会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从那出来了。
曲静风沉默会问:娘娘为什么不担心那东西是假的?
我将手从朱棣双手中抽出来想了想告诉他:“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第一若打斗杀人不是计划之内那凶手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做一份假物。与其做个漏洞百出的假物不如不存在。第二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么也可能是栽赃嫁祸用造出来的东西换了原本的东西锦衣卫出动不会没有由头必然是有所谋凶手怎么会那么清楚锦衣卫目的是什么身上又有什么除非凶手也是执行同一任务的锦衣卫。那么他造假肯定也会紧扣主题我个人认为要骗自然是以死者的同伴为对象如果是同行的锦衣卫搞的事那么一开始就是在存心骗某个特定的对象但若是这样凶手就是已经引了某人前去只不过我们快了一步。镇抚司的事我不清楚不过锦衣卫被杀总归是要深究的。”说到这我看了看朱棣。
他深看我一眼我接着说:总之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个我之前并没有考虑周全。不过真伪自有时间与事实证明眼前需要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朱棣点头。见他认可了我也松了口气。说的那些个理由都是瞎掰的真正的理由是:我直觉它是真的。仅此而已不过只能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