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打开,里面是个脸上无须的男人脑袋,鲜血淋漓的脸上左眼处有一道疤,我认得,这是沈太后身边的内官蒋裕,他左眼处的那道疤还是我赏的呢。
心下奇怪,陈顼就算你要篡位,也用不着拿太后身边的人开刀,你的胆也太大了吧!我抬起头疑惑地望着陈顼,问:“殿下何故杀沈太后的人?”
“建安之乱,就是这个人唆使勾结张安国干的。”陈顼道。
“哦,是这样啊!”我心想,这一定是沈太后让蒋裕去做的,呵呵,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又不安份了,你老实呆在宫里做你的太后,平安到老应没问题,又弄出这些事来,现在韩子高自身难保,想救你也有心无力。
“这人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陈顼神秘兮兮道。
“什么秘密?”我漫不经心地问。
“原来二月矫诏那件事,还另藏着一个真相。”陈顼得意洋洋道。
“哦,殿下知道了呀!”我依旧毫不在意。
“韩子高你嘴里倒底有几句话是真的?”陈顼伸手抓住我的双肩猛摇,道:“你这个骗子,刘师知根本不是矫诏,那诏书就是沈太后下的,我尽心尽力的辅助他的儿子,这个贱人居然要赶孤王走,只是孤王不明白,你们帮她就要把我赶走了,为什么她却说刘知师是矫诏,还给毛喜诏书命吴明彻入京护驾,她为什么要出卖你们,这样做她就不怕牵扯出她自已吗?反倒帮了孤王大权独揽。”
我嘴角抽出一丝微笑道:“殿下不知道啊,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
“嫉妒?什么意思,她嫉妒谁?莫非是子高你?”陈顼道。
“殿下说中了,太后正是要报复我,我夺去了文帝所有的爱,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低垂眼帘轻叹口气。
“所有的爱?”陈顼不解道:“可她不是皇后吗,我哥哥没少去她的宫里啊?”
“文帝虽去她的宫里,却并不和她合房,而且不是她一人,所有的嫔妃都是这样,她们恨透了我,巴不得我和文帝都早死早好,”我笑了笑道:“太后以为文帝死了,我就失势了,她有皇帝儿子,找借口杀我易如反掌,可是殿下您对我宠爱非常,您还记得那件金貂裘氅吗,其实文帝早就把它赏给了我,文帝死后,太后从我手里抢走了它,后来她又赏给了您,她没想到您竟把金貂裘氅让给了我,她知道有您在,想杀我并不容易。”
“于是她设计了矫诏这场阴谋,让我和殿下反目成仇,她一边命我们赶走您,一边又给毛喜诏书假意帮您,她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剿清我们之后,她自己独揽大权,若是成功的话,她便是另一个吕后。”我平静地说,云淡风轻一般。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陈顼连连摇头惊叹道:“可是,这女人出卖了你,你为什么还维护她,不对孤王说出实情呢?”
“维护她?呵呵,”我微笑道:“子高没有维护她,相反,知道被她出卖后,子高也要报复她,我打开城门迎吴明彻入京,打破了她的计划,使您安成王控制了朝廷,她的儿子帝位不保,这是对她最狠毒的报复。”
“报复?!真是可怕啊?子高,你也好可怕!”陈顼不相信地看着我。
“现在殿下知道真相,打算怎么做呢?”我问。
“这个贱人,孤王一定要除掉她。”陈顼愤愤道。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蒋裕谋反事发,沈太后必逃不了干系,陈顼是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女人是自己找死,南无阿弥哆婆夜。
“还有她的两个儿子,我也要尽数除掉。”陈顼阴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