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也知道了?”
“家里的佣人只有我和大炮知道,哦,大炮就是关先生的司机。”
“车嫂,你先别高兴那么早,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幸福,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娶我,他每次都不说明白,神神叨叨的,让人猜不透。”
付翼再次为她瞠目结舌,她说这是随便打扮打扮?随便这么一弄就很美了,她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再用点心,那她岂不是美得一塌糊涂?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在心里狂笑,考虑到身处的场合,不宜进行这样放肆的举止,他要忍,忍得肚子痛得要死,俊脸都变形了,“白宛央,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哇!”
“别慌,没事。”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安慰,一件银色西装将她包得密不透风。
“真的啊?我说大家怎么都看我,呵呵呵,其实我就是随便打扮打扮。”她乐得嘴巴都翘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傻气。
“您叫我小央吧。”
关河洲心知肚明,他这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为了关宇阳,他破例了。
白宛央斜他一眼,“我不会跳舞,比什么?”
发现都挺合身,除了那些们,小了一个号。zVXC。
他身边有一位高贵优雅的女伴。
突然,灯光一凝,集中在主席台上。
这下糟了,上半身几乎湿透了,面料贴着皮肤,里面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那敏感的小花朵也现出原形……
绿色,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恼的颜色,令不少爱美的女人望而却步。
白宛央发泄完了,后悔了,妈呀,她把对关河洲的那点恨全泼到了这个倒霉的男人身上。
白宛央以为关河洲起码会打个电话来问一下,毕竟是挑战了他的权威,没想到他竟没个音信,而且这此后的一个月,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日子在等待中消磨了,白宛央仅存的一点玩笑心态也消失殆尽,没有蜜月的这一个月眼看就结束了,在一场她有幸参加的夜宴中,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不可能吧?”
“可是……”
他现在倒霉了,等下,倒霉的不会是她吧?
她很听话,她听话的原因是她没参加过宴会,没穿过礼服,以为大家都这样。她告诉自己这就是美的代价!现在,她里面是真空!绝对的真空!虽说人类的祖先是光着身子社交的,但她做不到,所以,打死也不能光。
有送有还,将来她走了,还是会归还的。
“美啊,这里的女人中数你最美。”
关河洲和方智怡在一起的画面刻在了脑子里,刺激着她,让她失去了理智,不客气地对面前的男人说,“付先生,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叫得这么亲热,您不觉得有失您这个身份该有的稳重吗?而且,您对我这么唐突,还问我怕不怕你?我怕你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员工又不是你手下,有必要怕你吗?没必要吧!男人自信了自然好,太自信了很招人厌的,我厌恶的人没几个,您不要凑热闹插一脚!”
他这种气势足以震慑所有人,最先殃及的就是他的女伴,方智怡。
她眨眨眼,“很美吗?”
“这种场合,你根本不用来。”他揽着她的腰,将她身上的重量转移了一部分过去。
“跳舞。”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你喜欢辣.妹还是喜欢驯服辣.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驯服我?你不够资格!趁早别做这个春秋大梦!你这种尖嘴猴腮油头粉面笑起来像一朵烂桃花的男人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型!”她毫无收敛的厌弃语气,外加鄙视你到尘埃里的无形诅咒。
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白宛央犹豫间,手已经被他扯了过去,那力道,叫一个凶狠,白宛央毫无预警地跌到了他身上,这下,是面对面的接触,他走神片刻,不禁瞪大了眼,大手紧跟着想也不想地在她后背一模,“没穿内衣?”
他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还在舞池里尽情舞蹈,转瞬间就到了她面前?而此刻,方智怡孤零零地坐在舞池中央,犹如被遗弃的公主,那些看客们都无一例外地转向这里,从他们震惊的眼神里,白宛央可以猜到,关河洲刚才必定是情急之中将方智怡推开,跑到她身边来救场,根本来不及考虑什么后果。
她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别人告诉我最好不穿,大家都有穿吗?”
为了保持这件礼服顺滑的原始美感,车嫂建议她真空。
即使如此,她还是一件件地试过。
要知道,他付翼付少爷是大家公认的万人迷,多少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如今,竟有人不受他这套,他第一次不被女人欢迎,第一次有女人敢诋毁他的外貌和无敌笑容,真是让人懊恼和恨极的事情!不过,有那么一点点新鲜……只是一点点而已。
车嫂笑她,“什么都看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第三眼,惊怒。
还挺自得其乐的。
女人嘛,谁不喜欢听赞美之词?
聚光灯从笑得温文尔雅一副翩翩公子的付翼身上,穿过叠叠人群,再掠到关河洲那里,他嘴角同样噙着笑,一脸沉稳练达的社交表情,不用说什么,他本身就是一个活广告,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从他身上读到太多太多内容,又有一些是他们费尽心机怎么也读不懂又想要读懂的,这是个谜一样惹眼魅惑的男人。
手掌贴着她背,往下循去,眼看要触到了丰满的臀,白宛央回过神,连忙按住他的手,紧紧地握在小手里,唯恐他发现什么一样,他终于忍不住大笑,“你不会吧,至少得弄条丁字裤遮一遮羞啊,我说今晚这是打哪儿来的天仙,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原来是豁了老本的。”不仅不穿,乳贴也没有,就连内裤也敢不穿,这女人,真是让他意外!
就这么屈服?是不是太没骨气了点?
鉴于此,当车嫂第二天问她衣服怎样怎样的时候,她回答了四个字:不太合身。
“怎么会这样?”
自然是向关河洲报备去了。
当然,这男人是除了关河洲例外的,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没注意到,周围的男士纷纷向一个方向投去贪婪的眼神,他跟着看过去。
“没错,我是怀恨在心,而且,这头一支舞你若是不跟我跳,我会把心里的恨意立刻表现出来,知道我会怎么表现吗?”他手下一紧,白宛央低头一看,她的礼服被他攥在手里,只要他一用力,这点布料还不成为碎片?那么,她就光了……
先是付翼,然后是关河洲。
是真的光了。
男人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膜拜,去亲近,甚至是呵护。
“宛央,我们又见面了。”
付翼紧绷的俊脸这时松懈了,极力地憋着笑意。
她抽回手,身体往后一挣,很不巧地撞到了端酒来的侍者,“啊!”身上一凉,那些酒几乎全部泼到了她胸口。
啪啪啪!掌声雷动!
“我不会跟一个对我怀恨在心的男人跳舞。”白宛央想转身就走。
她乍然抬头,是关河洲。
付翼借着东道主的身份邀请他们全局的人来参加,白宛央自然是其中之一,关河洲买的礼服正好派上用场,一袭藕绿色的单肩裙,通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设计,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是平淡无奇的,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件出自国际著名时尚大师手笔的封山之作,仅此一件,弥足珍贵!想要驾驭它的人,第一要很棒的身材,第二要有足够的自信。
“我教你,来。”
白宛央将他们送来的礼物盒子打开,一层一层精美的包装纸撕掉,原来是衣服和鞋子,都是这个季节穿的,漂亮的颜色,新颖的设计,舒服贴身的面料,让人爱不释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不是她用自己钱买来的,而是关河洲送的。这人,几乎包括了在场的许多人。
作为市长千金,都世皇投公司总裁明儿面上的女朋友,她在这样的宴会里,当然是如鱼得水,各个方面应承周到,为了配合关河洲身上时尚剪裁的银色西服,她特意给自己选了一套银白色的露背小礼服,下摆处是经过特别处理,立体感顿显,高贵素雅,不显张扬,恰好符合了她尊贵稍嫌低调的身份。
在他们斜对面,白宛央握着高脚杯,手指因为用力有些青白,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哪怕在汇聚了众多优秀男士的高端宴会上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关河洲,还有他怀里看似弱不禁风美得像一朵牡丹花的方智怡,她侧着脸面对他,仰着头,天真又娇羞地说着什么,他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一个真心的笑容,没有了往日面对她时最常见的顽劣不羁,笑容清澈而又豁然,整个人显得柔和温润了不少,他们毫无顾忌地贴着彼此,谈笑风生,很是恣意和享受,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好了,您就别多想了。”车嫂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重心长地说道,“婚姻和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许要人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思考和学习,您和先生的感情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长着呢,您不用急着事事看透,真没必要的!还有,白小姐,您现在已是一家之主,不用对下人们那么客气,您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回来都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们的!关于对您的称呼方面,先生让我继续叫你白小姐,您看行吗?”
一男一女两司仪开始介绍,“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由都世皇投和国土资源部合力开发的ETM项目今日正式启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位年轻有为的负责人,国土委员会的付翼先生,和都世皇投公司总裁关河洲先生……”
她身上的晚装仅仅是一层堪比丝帛的薄布,触到任何东西,她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它的温度,此刻这似曾经历过的温度,应该是,他的胸膛。也就是说,只差一双手搂住她,就是标准的拥抱了。这该死的男人!
事实证明,他还是有风度的。脸上的笑没了,嘴角的戏谑也没了。音乐声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他干巴巴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那眼神里满是恨不得咬碎吃了她的狠劲儿,她愣愣地问他,“干嘛?”都这么损他了,他还挂得住,脸皮够厚的!
怕他?
这公子都为之诧异了。
动作干脆利落中透着一抹狼狈,付翼心情大好,“宛央,你怕我做什么?”俊美的脸庞充分发挥着万人迷的本领。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整个后背,被一片温热覆盖。
“是吗?”
关河洲讲话的时候,方智怡就站在主席台旁边,用殷切关怀的眼神看着。
付翼推推她,“咱们跟他们比一比?”
白宛央一阵恶寒,猛地转身,后退!
“我不!”
车嫂连续纠结了三个问题。
看他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会甩她一巴掌吗?
白宛央扭头往舞池中看去,男人风仪郎朗,玉树临风,女人腰肢轻摆,群居飞扬,两人的舞技都是极好的,相互之间的配合更是默契,节奏感极强,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跳到悠扬之处,男人手臂一提,女人平地而起,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缠绕到他腰上,夹紧,胸脯往后仰去,双臂抬高,往后压,身体坳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这样柔韧的腰肢,一看就是常年习舞的人才能拥有的,周围的舞者都惨败下风,悄悄地站在一旁,当起了忠心的观众,为这精彩的表演鼓掌吹哨。
白宛央在心里酸酸地想。
“行。”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关河洲对她的歧视从外到里的。
“站久了,脚疼。”她可怜巴巴地指着脚上的高跟鞋。
对于她这种从没怎么听过的女人来说,能不乐开怀吗?
付翼没料到她会这么尖刻,脸色一变,笑容摇摇欲坠,却还是恬不知耻地妄想着,“真没想到,你还挺辣。”
这三眼之后,他冷笑,深邃的英俊轮廓被来自于极地的冰冻寒意所覆盖,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阴测测地盯着她挽着古克赛的臂弯,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他浑身上下就张显着一种嚣张狂妄的态度:白宛央,我要杀了你!
这种富贵颜色很少有女人敢穿在身上,除非是皮肤极白极女敕的人,白宛央当然没有这项认知常识,看柜子里有她就拿来穿了,穿到身上后看着挺好看,殊不知这其中门道,常年戴帽子穿长裤长袖的她,肌肤竟是雪白无暇,连一点晒斑都没有,纯粹精致,无可挑剔,再说她的身材,个头虽说不算太高挑,却也是亭亭玉立一妙人,女人该突出的地方她凸得毫不含糊,女人该隐藏的地方她凹得淋漓尽致,三千青丝为了图省事,用一根绿色陶瓷簪子,挽成典雅清秀的发髻,站在众人中,她浅浅含笑,犹如出水芙蓉,去除雕饰,纵情绽放,又似一轮温和的初升朝日,清新自然,让人眼前一亮。
她急得想哭,眼泪都悬在了眼眶。
车嫂离开。
司仪介绍完,轮到两个人致答谢酒会欢迎词。
又是一个视女人如衣的男人,又是这种傲然自大的笑!又是一个自信到天上的主儿!
看来,她已经自我代入了关河洲妻子这个角色。没叨猜福。
他满面僵硬,嘴角的那点残笑,彻底消失了。
“我当然不能缺席了,这可是你公司第一次跟政府合作的项目,我一定要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方智怡真心地为他高兴,“自古官商结合,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以前很忌讳跟官场中人打交道,现在能看开了,我挺为你高兴的。”
从小到大,她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多的衣服,而且,统统都是给她一个人的!穿惯了警服的她,也有了一丝丝惋惜,如果她的职业不用统一着装就好了,那她就可以穿着这些衣服去上班,打扮得美美的,让一直轻视她相貌和身材的关河洲刮目相看,唉,真是可惜啊!没多少展示美的机会。
“过奖过奖。”
意识到身边男人的僵硬,方智怡眼底闪过一抹暗意,腿一软,将柔软的娇躯让他身上靠了靠,吸引了男人的片刻注意,“怎么了?”
看她这小模样,很天真无邪。
第二眼,惊讶。
女人无一例外是羡慕嫉妒恨。
这一巨变来得太快,等付翼和周围的宾客反应过来,关河洲已经带着白宛央离开了这里。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关河洲自然有他的分寸。刚才的事情已经是始料不及的发生了,他没办法补救,只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将白宛央安置好,继续回来和宾客们有说有笑,风度翩翩,只要他不说,也无人敢问及他和白宛央的事,虽然他们对突然杀出来的白宛央充满了好奇和探知欲。
唯一让他不安的是,他找遍全场,也没有看到方智怡的身影,想必是回家了。她肯定在怪他吧?都是他的错!白宛央她怎么胡闹关他什么事,他也抱定了不管不问的态度,可是一看到她出事,这双腿就不听使唤地朝她跑去,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