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差点又忘了。这个给你。”
漫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貌似是项链的东西来,没等我说话就跑到我后面去给我绑上。
抓起黑绳子穿的东西一看。是一大两小三颗紫晶。绳子扯着有弹性,看那螺旋的花纹,感觉是用一条更细的绳子编成的。
再抬起头时漫雪已回到面前傻笑。
“这个挺好看吧?不准弄丢了。”
我看了一眼漫雪的手腕,这才想到这几天她没戴着链子的原因。
“弄链子不能拿其它材料吗?偏要把我送你的东西拆了。想要紫晶也可以等朱雀的行商来了再买。”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噔噔”
漫雪傻笑着,又掏出什么来。
我之前逛夜市买来的石头和数颗紫晶被她穿了在一根手指粗的,用同样手法编成螺旋状的红绳上,看样子像是腰饰。
“我将雪羽跟紫晶链合二为一咯,好看不?”
“像根挂着大白果子却长小气紫叶的怪红藤。”我说着,顺手把链子塞到衣服下面。“一个大男人戴这种东西,让别人看见了准会笑话半天。”
漫雪皱着眉头瞥了一下嘴,手搭着我的脖子跟我深情对视一会后,很凶狠地把手伸进我衣服里乱抓。
“大男人戴什么链子,还回来!”
“非礼啊”
我按着衣领衣襟俯后,漫雪迅速把手拉出,颇尴尬地四处望。
原来西门大妈正看着我们那个手帕掩嘴偷笑想在她又转过身去,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过的样子。
这时共由跟何东诗那边
“要去就去,我不管了!”何东诗说完狠甩共由一巴掌,气冲冲地向马车走去,进了车厢共由还掩着半边脸呆站在原地。
已转过身去看的漫雪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个阿诗真够凶的,估计情况会相似吧?相信不久之后会恢复记忆的”
“你在唧歪些什么!?”我从后把漫雪搂在怀里说。
漫雪左右扭了下想走开,不遂,改为转过脸。
“之前急着要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阿诗跟共由也穿越过来了吧?我看他们和你的情况差不多,都忘了穿越之前的事情。”
“穿越?什么是穿越?”我皱着眉放开漫雪说。
“穿越时空啊,火星了吧你。像你和我这样算是灵魂穿越还是原神穿越啊?伤脑筋。”漫雪说着,抬头看天挠了两下脑袋。“反正你和我都是从一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这样的情况就属于穿越。”
“行了行了,别狗屁了。你先回去,我真的该走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信你就是傻瓜。
看来她口中的凌尚羽根本就不存在,是漫雪虚构出来的。
漫雪脑子肯定有点问题算了算了,我不会嫌弃你的。等我。
这时共由走过来了,看上去怨气很重。
“走走走走走!没时间风花雪月了!”
“好好,走吧语气像是你催我去帮忙似的。”
想不到我跟共由要去拉走季韵身边的阎邪,他的怨气比共由还要重,样子像要想杀人似的。
我问季韵跟他说了什么,季韵一耸肩,显得很无辜地说“大家评评理,这家伙突然捉着我肩膀把脸凑过来,我才打了他的鼻子一拳耶,他就摆出那种臭脸来。”
这时轮到阎邪显得无奈了。
“我有个从小失散的妹妹,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刚才突然发觉你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才一时失态。冒犯了。”
哦,光线不足外加兴奋,那样做也很正常。
“这不是非礼的理由。”季韵双手叉腰地说完,被漫雪叫去了。
“走啦色鬼,马车都快看不到了。”我跟正在深情目送的阎邪说完,伸手便去扯也在作目送状的共由。“你也是,走啦。”
“刚才部署行动时你们都不在场,我只好多说一遍行动计划了。爆破点有三个,分别在皇宫东北角,西东角还有西南角。西门大叔会率主力攻打南门,而季大叔一行人会从西南角缺口进入发动奇袭。搜救的事情我没打算介入,发而想去支援季大叔他们,你们有没有意见?”
“嗯我的迷烟瓶有地方花销了。”共由说完,一手各拿出n个瓶子狂笑。“有我在,放倒百来个人完全没问题。”
“那种东西还不如我手中的刀实际。”阎邪说完便开始向南边跑。
我也没管那还在发疯的共由了,跟上阎邪。
“喂!等等我啊!”
我们沿着皇宫西边这条数米宽的河走了不久便听到了喊杀声跟惨叫声,但很快就听不到了,这时望过对岸已可以看见一地的碎砖和一道简陋的浮桥。
“给钱。”共由指着崩塌的宫墙说完,阎邪随手扔去一个钱便上前去踩着浮桥过河。我直接飞过去,共由也是。
趁着阎邪还在浮桥上小心翼翼,我赶紧问举着个钱得意洋洋的家伙说“你们赌什么?赌火yao能否把墙炸开?”
“对!不少人输钱了呢,输最多正是季前辈。”
我倒。既然季大叔不相信爆竹能炸开城墙,为什么他又那么热心地加入炸墙成功才行动的奇袭队伍?
共由把钱塞进腰包后阎邪也过来了。
从缺口走进去到处看了看,只发现禁卫的尸体。三人急急忙忙往东跑想要追上大队,但因为移动得太快而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跑过头了。
“尚羽哇,这块石铺的空地平时是干什么用的?大得挺夸张。”共由在身后说。
“嗯摆国际性排场跟国际性欢迎或送行仪式会用到。”
这时头上传来了利刃破空的声音,抬头一看,非常多箭。吓得我们三个立马向前狂奔,因为箭大部分射得偏后。
“我看这样的欢迎仪式挺不错。”阎邪冷笑着说完后把双鬼拔出来,加速往前冲。
我也把剑拔出来了,因为我们前方不远处的是队列散乱地向我们冲来的队伍。马上的将领带着遮脸的头盔,副将是谁看不清楚。
“我看是送行吧”共由有点灰心地说。“我们要面对的是四十七个步兵,二十个箭手,二十四个骑兵跟九个重甲兵”
“你什么时候数的!?”经共由这么一说,我发现对面好像真有这么多人
“随口说的。”共由唰地把软剑从他那条极丑的腰带中拔出来说“对了,我们干嘛不逃啊?”
“你没听到后面也有马蹄声吗?”。
骑兵来得快,瞬间已跟行前的阎邪对上。阎邪也没客气,右刀一提架开攻击,左刀已刺入该为首骑兵的月复中。在惯性使然下绽开的血花尚在空中,鬼嘶鬼泣之声已入耳,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凄厉。我这个听过数次的人也禁不住毛骨悚然,更何况其他人?
人们惊愕之际,双鬼在划出两条诡异的红弧向下一个骑兵袭去,在顷刻间将人和马同时撕裂开来。夹杂着马的哀嘶声,鬼嘶鬼泣显得更凄厉了,简直有如地狱挽歌般。回音是那样的微弱,却又给人一种被厉鬼包围的错觉
是身后的马蹄声和马嘶声使我抽月兑出来。回过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的骑兵离我们才不过三十来米远,马儿显然受惊了,显然都不听指令。正对着我们的皆将蹄子提在半空中,其余的马儿在混乱中向两边分流。
趁机迅速压上前的路上,刚才提起前蹄的马儿很多都在原地乱跳,几个马术好一点的匆匆上来应付,枪尖直指我脑门。格开,俯身砍断马脚后第二个又冲上来了,斩掉其枪头,左手一掌拍在马头上,硬生生地连人带马打翻到右边,跟上的两个学聪明了,一左一右地齐攻上来。不难对付,看准时机用力一挥剑,一下子将马头,枪杆,人全斩开了,落得一地的血花。
挥剑散去剑上的血珠后,远眺前方能看到的只有树影斑驳和月流光了。
转过身,有不少掉下马又坚持着爬起来的再次聚在一起准备攻上来,显然不善列步军阵型,趁其乱上前一步一剑的,迅速杀出一条血路来。将队伍打穿再回首,只剩下的几个人瘫倒在地,很多都跑到西边,就是我们刚才从里面出来的树林里边去了。
其中一个瘫坐在地的见我看着他,竟吓得爬起来再给我跪下。“凌家有鬼神相助,定能夺得江山,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我一听,觉得他特别碍眼,狠下心来把他的头给剃了。
“废物!现在还不知道凌家的人是来护驾的!”
其他人听了,群起而分其尸
我见着恶心得不行,后退好几步大喊“你们现在都给我去通知其它兄弟,你们都让武家狗贼蒙蔽了!”
他们听了,一溜烟地跑个清光,也跑进树林里了。
持剑向阎邪那边才走了几步,共由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很愤怒地说“喂!你剑尖的血滴我脸上了!”
我皱眉,过去踢他。“你生龙活虎地躺地上装死!?你看看人家啊阎邪多勇猛。”
“你懂什么,躺一下是养精蓄锐,不然准会累死。”
阎邪看见我两站一起,砍倒几个人,也回来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清楚他有没有受伤,一是因为他穿黑衣在夜色下不明显,二是因为他身上血太多分不清。
“我看差不多了。”阎邪说完转过身,吓得后边的人几乎全部都往后退。“看,我把他们击退了。”
“哎,这辈子救的人还没有今天杀的人多,罪过啊。”共由抱怨说。
“我看你一个人也没救活过。”我说着环视四周,发现附近瓶子的碎片不少,摊地上的类死尸物体上很多都没有血迹,而且这附近躺的跟其它地方几乎一样多。
“你别管,我现在至少救了二三十个人。”
“你怎么乱扔瓶子,要是迷翻的是我们不就糟了?”
“我扔的这种药效比较特殊,只要不剧烈活动就不会发作的。”共由不紧不慢地说“来来,吃解药咯。”
共由说完倒出三颗药丸到手中,自己先拿一颗吃了。
我也拿一颗吃下后自己动手拿来两个迷烟瓶向人堆走去了时,一头遮面头盔男很窝囊地跳下马才前一声饭桶,后一声饭桶地叫人向前冲,但队伍里显然没有多少个愿意自认饭桶,很配合地退后让出一大块地方来。
头盔男好像也不愿留在原地,似乎因为脚软了才没走成。
这时饭桶终于登场了,四个人大喊着冲了过来。
上前跃起一扫便放掉了饭桶甲乙,没落地前反手又扫出一剑把饭桶丙也解决了,饭桶丁有机会举刀劈我,但明显劈得不准,一手肘打他头上,趴了。
正想问头盔男是什么人,他很窝囊地跪下来猛叩一下头,把头盔也叩下来了。赫然就是猪头龙遐。
“求求你,别杀我,一切都是武家父子搞出来了,我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傀儡。”
怪得声音不同了,原来嘴也肿了真可怜。
“傀儡?”我轻笑一声后用剑尖顶着他喉咙说“请你解释一下,当我被绑着时,武承文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的恭敬。”
“那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拿到捉拿你的假圣旨便发难了”龙遐支支吾吾地说。
幸存的士兵视乎非常渴望投降,没等我下令就稀里哗啦全扔下了武器。
亲自押送龙遐到南宫门的路上,西门大叔和季大叔带着军队也向我走来。
“臭小子!你这么一搞,攻下南门还有什么意义?”
“有。”我眨了一下左眼说“赶快去把武承文给捉了,拯救皇上的任务可能还等着你呢!”
将俘虏都交给西门大叔后,我和共由两个出发到皇宫东边的御花园去,从南门前往大殿路上的第二道宫门留给西门大叔和季大叔发挥,我们不管了。
阎邪那家伙一把刀收起就晕了过去,叫不醒。
跑到御花园的湖边,我一时心血来潮跳水里泡了泡,顺带月兑下上衣洗了洗血腥味。上岸后见到的不是共由,竟是穿着宫女衣服的龙翎!她一看到我就转过头跑的飞快,辛辛苦苦追上去把她捉住,听着喊声才发现声音不对,一问。她才撕下面具来,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红叶不是有意偷看少爷洗澡的,请您不要深究”
确认声音无误,眼睛没差别的瞬间,我特别想晕倒。一看红叶的脸长得还不赖,心里才舒服了一点。后来干脆把她带回去找衣服,反正她和紫电青霜他们走散了,跟我们走一起也安全。
扭干已变成桃红色的白衣服并穿起来后,共由回来了,看见红叶后不改人渣性格,指着红叶问我是从哪里拐来的宫女。红叶似乎很怕看到共由,躲到我后面去了。弄得共由鞠躬一个喊四嫂。
这下红叶更慌了,手足无措地上前说“红叶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凌家收养才有饱饭吃,实在高攀不起”
“那你有没有想过高攀?”共由笑着说完,见红叶不回答便又笑着跟我说“小子,你要好好孝顺你爹哦,他老人家连你娶媳妇的问题也考虑到了。”
“红叶不是童养媳”她小声地说完,投来求助的目光。
“啰嗦。”我没好气地说完后,从红叶口中得知巡逻多数往东北方向集中过去了,也在意料之内。
“那我们现在也往那边跑吗?”。
“往那边干吗呢!?”我再回过头冲共由喊道“说不定他们早就想到我们打草惊蛇是为了知道皇上在哪里,早将皇上移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呢,我们负责在人少的地方逛,例如这里。”
“这里吗!?”
红叶总算肯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我。似乎被吓着了。
“有什么问题?”我轻笑着问。
眼睛一扫到红叶身上她又低下头了。
“我红叶已在这附近转过一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刚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吧?”
我才刚说完,某方向传来了很轻的声音。
那是石子相互磨碰的声音吧。假山那边
“共由,麻烦你往去西边转一转,我觉得那边好像有什么”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共由瞟着我说。
“因为我要向东走。”我随口说。
“少爷要往东走!?”红叶看了一眼东面的假山后又是瞪着眼睛地说。
共由见她这样子。摇了摇头,叹气。
“我很识趣的,我走了,我绝对不会阻碍你们风花雪月的。”共由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擦了下眼角。
“红叶,你和共由一起去。”我说完就往东去了,没走两步就被拽住。
“少爷,公主在那边在正在出大恭你不能过去”红叶小声地说完,低着头就往西边跑去。
哦,红叶负责放风吗?以为我刚才是发现她们,所以跑出来引开我?
共由瞟了我一眼,回过头对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追上去了。
我等他们走远,捧月复笑着走到假山旁,看着假山又笑好一会,好不容易抑制住。
我知道龙翎一定会瞒着我跑进来的,她才不管答应了我什么呢!所以我事先问共由拿了过半个时辰才会发作的泻药,偷偷给龙翎下了。
“龙翎,你在吗?”。
没应答。
“记得这堆烂石头里面是空的,当茅厕算是物尽其用吧”我自言自语地说完,龙翎扶着石头出来了。脸上很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凌尚羽!”龙翎刚喊完我的名字就泄了气,声量越来越小。“把解药给我”
“叫你不听话,这就是教训。”我笑着说完,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子递了过去。
“难道我不来药就不会发作!?”龙翎弯着腰,没好气地说完,把药拿去了。
“那倒不是,另一份解药我放在车上,就在你惯坐的位置上。”
趁着她吃药的几下,我负着手说“唉,还好吧?我早叫你不要进来,你就不听,看,遭殃了吧。幸好我无聊,跑到这边来洗澡,不然你至少得在里面呆一个时辰。”
“你说够没有!”龙翎吼完,直接扑过来了。“我要杀了你”
我没去闪,因为我看到她脚软了,让她扑在地上的话,她真的会杀了我的。
龙翎这下扑得干脆,一手搂脖子,一手搂腰,瞬间就捉得紧牢。
挺享受的,便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趁着她还在打抖,轻声问。“你洗手了吗?”。
龙翎已经退开了,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妄臣!皇上处在危难中你却在关注这种事情!”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骂我不够浪漫呢。
“那好,我说别的。你用手纸了吗?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边拉边走?”
龙翎听了,气得直跺脚。
看样子,她的脚已经不麻了。
“我在御医院拿了止泻药,我刚才只是觉得脚软,出于安全考虑而进里面藏着”
“小声点,虽说附近没人,但还是有可能被发现。”
龙翎说话声音太大了,我只能把她嘴捂上。
“你跑进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吵这种事情吧?”
“遭,我还真忘了。”龙翎说着,伸手指向湖对岸。“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父皇很可能被关在那里。”
那里只有零丁的一栋建筑,里面没火光,外头没守卫。
“哪收到的消息,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龙翎哼了一声,双臂叠在胸前别过脸说“你们刚走我就发现从城上射下来的箭中有一支是绑着书信的。”
“哦?那么说,你刚才是用那个当手纸的了?”思量一番后,我还是觉得红叶的话比较可信。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龙翎眯着眼说。
“据我所知,那药很无耻,一般止泻药只能挺一阵,非得上一次茅厕不可”
“无耻的是你!不是药!”龙翎给我肩膀一巴掌说“别让我找到那宫女!我不敢毒哑你,难道还不敢毒哑她!?”
宫女?她说的是红叶?
“你一个人进来的?”我昧着良心地投去赞赏的目光说。
“你以为扯开话题就有用?”龙翎说着又别过脸,转用商量的语气“要维护她为什么不试着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便会放过她。”
“我问你是不是一个人进来的。”我侧了一下脑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嗯。其实潜进来不是难事,跟平时跑出去差不多。”话说得好像平时逃出宫就是为了今天而作演习似的。
“胡闹!”
尚羽并不知道,红叶从假山后跳出是因为她看到龙翎蹲坑的模样,惊慌过度从那跳了出来。龙翎呢,只看到一个穿宫女服的物体在洞口掠过,原本也担心那是敌人,但见到尚羽追着她去了,并且共由还在这附近等他回来,所以才放下心地去解决她的私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