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烽烟 第十四章 朝臣怕匈奴

作者 : 轻狂醉

制空权,是现代的军事战略。张扬想要将制空权解释情况,还真不太好解释了。

他深想了一会儿,打比喻道:“制高权,就是控制住高处的意思。比方说,在安营立寨上,我们都会选高处立寨,就算敌人攻寨,也能给予敌人压制。又比方说,同样的百名士兵,一方由高处冲下去,一方由低处冲上去。两方交战下,肯定是在高处一方占优势。”

张扬的解释,其实已经曲解了制空权的本意。但也算是对制高权的一种解释。至少,在他看来,匈奴方面的策略,正是如此的。在没有真正的高空控制下,能做到高处压制,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彻和窦婴都是才智高绝之人,顿时明白到张扬想要表达的意思。匈奴建起的高塔,就是想人为的制造出制高位置出来。现在高塔还不多,又没有真正交锋,所以才看不出威胁。

但如果放任匈奴继续建高塔,等高塔多了之后,匈奴的shè手全在高塔上,配合着高塔下来去如风的飞骑,就可形成匈奴版的守城格局。

那些高塔,在匈奴人的手中,已经变成了简易的灵活城墙。高塔上的箭手,就相当于现代的狙击手,骑兵则可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在高塔下纵横驰骋。大汉想要攻回三地,凭借步兵为主的汉军,是根本无法攻破这样的防线的。

他们之所以看不明白高塔的危害,是一直局限在平面的思维方式中。现在由张扬点醒,帮忙他们转换思维方式,由平面改为立面去看待高塔,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明白了高塔的制高作用后,窦婴冷汗直冒,怎可容匈奴再建高塔。“天啊!这还了得!不行,我这就让李广、程不识和韩颓当派兵出击,趁着高塔不多之前,不惜代价也要将高塔毁掉。”

“等等!义兄,别急!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在没看破匈奴的真正意图前,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张扬隐隐觉得不对,急忙阻止窦婴。

他可是知道,在为匈奴出谋划策的人,也就是从现代来的破坏者。这些破坏者,虽然他不熟悉,但也知道是一批各方面的英人才。这些人的部署,不可能如此简单,更不可能那么容易让汉军将高塔给毁了的。

一子错,满盘皆输!这是千古名言,张扬可不敢忘。[]如果他不能洞悉到破坏者的真正意图,汉军冒然出击,很可能就会陷入不断挨打的局面。到那时候,想翻身,就难上加难了。

破坏者已经帮助匈奴准备充足,在完善的计划之下,才大举向汉朝用的。而汉朝方面,却没有一点准备,这就让张扬感觉到更被动了。

窦婴身为大将军,在此时不得不急道:“义弟,你既然看出了制高权的优势,我们怎么还能任由匈奴继续建设高塔呢?这事不能再拖了!等到匈奴将全部高塔完成,再配合上无敌的骑马,我们的步兵还怎么夺回三地啊!”

刘彻却在此时说道:“表叔,你别急!我相信张扬的话,没那么简单的。张扬既然能看破匈奴的意图,定深悉这种新战法,还是多听他的意见为好。”

果然不愧是未来的汉武大帝,看人的眼光和用人之术,都是那么的了得。自古为帝者,就是要会看人用人。只有如此,才可成就辉煌功业。

刘彻虽然对张扬还不了解,也对这样的新战法不熟悉,更没有可借鉴之处。但他凭张扬能看出问题,就敢坚信张扬的能力,这就是用人之道的魄力。

张扬赞许的看了一眼刘彻,拿出了行军地图出来。一面细看着地图,一面在锁眉深思起来。

窦婴和刘彻也站在张扬身旁,同时看向了地图。虽然他们不知张扬在想什么,但他们也算知兵之人,在了解了匈奴高塔的作用下,也想找出匈奴的真正用意。

刘彻指着地图,皱眉说道:“现在我们以雁门对定襄,代郡对上谷,渔阳对右北平,可以算是互相对峙。只要任何一城失守,匈奴骑兵就可长驱直入,对我大汉攻城掠地了。但匈奴却只集兵在雁门,难道他们想直取长安吗?”

窦婴摇头道:“应该不可能吧!匈奴的攻城器械不足,想直取长安,那是找死啊!光是雁门和一路上的各大小城池,就足可耗尽匈奴兵了。就算匈奴能侥幸到得长安城下,可城墙坚固,匈奴也不可能一举攻下。在没有补给和后援下,匈奴这是来送死。我要是匈奴单于,才不会蠢得直取长安。”

“难道匈奴打算逐步吞噬城池,一步步的逼近长安吗?”刘彻疑惑的说着,立即又反驳自己的想法道:

“也不对啊!真要如此的话,匈奴就不该集兵与雁门之外。雁门可比代郡和渔阳难攻多了。只要匈奴集结兵力攻打代郡和渔阳,我们想救援,在时间上也来不急啊!”

刘彻和窦婴左思右想,始终猜不透匈奴用兵的意图,对张扬之前的阻止就更加信服了。两军交战,在不明了对方的意图下,那是绝对不可冒然出击的。一个慎,就很容易掉入对方布下的陷阱中,其后果非常严重。

在此同时,长安城皇宫中,景帝看完了红翎急使送回来的军报,脸sè青白一片,双手不住颤抖。

一直以来,匈奴只是犯犯边,抢掠些物资人口,在景帝眼中,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强盗而已。这样的强盗,对大汉没有直接的威胁,不足太过滤。可现在匈奴不再仅是犯边,居然占城而守了。这可就不同了!

“驼!快传旨,召所有大臣进宫议事!”景帝脸sè沉的喝道。“对了!太子偷偷出宫,跟上窦婴的大军了吗?”

驼苦着脸答道:“陛下,太子跟是跟上大军了,但是这一路走去,伤得可不轻呢。还好遇上一队不懂骑马的人,好心给太子疗伤,还收留太子进了他们的马队。”

原来景帝早就知道刘彻偷跑出宫,更知道刘彻是跟随大军前往雁门。可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派人暗处观察刘彻。由此可见,他心底还是支持刘彻的决定的。未来的汉朝皇帝,就该懂军队是怎么一回事,就该去看看匈奴是怎么一回事。

“噢?在大军中,还有不会骑马的马队?这窦婴搞什么啊?”景帝错愕的问道。

驼赔笑着答道:“呵呵!陛下,查过了!那马队有十人,领头的叫张扬。窦婴不知为何,与张扬结成异姓兄弟,显然对张扬极为看重呢!”

“原来是这样!这张扬既然能得窦婴如此看重,还结成兄弟,想来应有些大本事。窦婴可是大才,能让他服的人,可不多啊!至少,朕就没几件事让他服过的。哈哈!”

景帝见太子没事,心情也好了些,开起了玩笑来。不过在心中,却对张扬留上了心。刘彻是普通士兵,张扬不可能知道刘彻的身份,但却不计较身份的帮了刘彻一把,可见张扬的心地不错。帝王用人,首要就是看心,心正者,才敢用之。

不久后,朝堂大殿内,站满了人。所有朝大臣都来,就连闲官闲侯也都齐了。

景帝高坐在皇位上,俯视着满殿的朝臣,冷声说道:“朕知道,深更半夜的,把你们都叫来,让你们睡不好觉,你们心中都在骂朕。可你们睡不好觉,朕也睡不好觉啊!”

满朝大臣们,的确有不少人在心中抱怨,可谁敢说出口啊!景帝也真是,居然把话说那么明,这让朝臣们都很难堪,纷纷低垂着头,无一人敢出声。

“啪!”景帝冷眼扫过满朝大臣,将手中的军报,重重摔在龙案上,沉声说道:

“这就是窦婴发来的红翎急报!匈奴占了定襄、上谷和右北平,正在雁门外集结三十万大军。而且,匈奴正在三城加坚城池,要守城了!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鸦雀无声,一个字“静”!雄伟的大殿中,只能清晰的听到满朝大臣的急促呼吸声,却听不到一人的发言声。

景帝见无一人敢出声,大怒喝问道:“怎么了?都成哑巴了!朝廷给你们那么多的俸禄,就是给你们用来吃饭和睡觉的吗?”

“许昌,庄青翟,你们给朕说说。”既然谁都不敢说话,景帝就点名了。

许昌招架不住景帝的愤怒,只得出言道:“陛下,匈奴就是蛮夷,靠游牧生活。犯边之事,时有发生,不足为虑。只要陛下派出使节,带上些许财物,前往和谈便可。”

庄青翟也附和道:“陛下,臣以为许昌说得极是。一直以来,匈奴都常犯边,这已不足为怪了。虽然此次匈奴守城,想来也是为了在和谈时,多加些价码罢了。实在不行,和亲便是了。”

“噢?你们二人都认为,匈奴此次守城的目的,只是为了在和谈时,能坐地起价吗?只是为了让我们嫁公主过去吗?”

景帝压着怒火,冷声沉喝道:“一派胡言!大汉送的财物还少吗?和亲次数还少吗?匈奴停过犯边吗?匈奴这是要进攻大汉,要与大汉开战了!”

汉匈问题,从汉高祖开始,就不知在这朝堂上谈过多少回来。对于匈奴会否进攻大汉,早就有定论。对于此点,许昌和庄青翟可是知之甚深,也说得最多。在对匈问题上,大部分朝臣都是意见统一的,不可对匈奴用兵,用兵必败,汉必亡。

许昌听出景帝的话意,看来景帝是不想再忍,想对匈奴用兵了。于是,他大急的进言道:

“陛下,臣以为匈奴是游牧民族,只适合在草原大漠之地生活。大汉的土地固然肥沃,可却不能放牧啊!匈奴进攻大汉,占了大汉土地,也起不了作用。所以,匈奴还是只想索要物资的。”

庄青翟也怕景帝对匈奴用兵,急忙附和道:“陛下,先辈们就曾有言,北胡不敢南下放牧。这正是大汉与匈奴,在生活和地理上的根本差异。匈奴放牧和狩猎,我们耕种养殖,彼此不相冲突,也走不到一块去的。所以,臣也以为,匈奴不会进攻大汉。”

“和谈?和亲?送物资,送女人!你们这些朝大臣,就只会给朕出这些主意吗?”景帝知道许昌和庄青翟是在阻止对匈奴用兵,顿时大怒。

许昌和庄青翟所说之言,全都是些老身常谈的说词,景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这是大汉朝的耻辱,可这些朝臣却说得越来越理所应当一般,这能不叫景帝生气吗?

许昌听出景帝愤怒,可为了阻止对匈奴用兵,还是极力劝阻道:“陛下,和谈和亲,这可是高祖定下的安邦大策,不可废啊!如果没有和谈和亲之策,又那来大汉数十年的安定呢?”

庄青翟也听出景帝的话意,急忙补充道:“陛下,高祖在平城之战后,就定下和谈和亲之策,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万万不可对匈奴用兵,用兵,大汉必危!平城之战,正是最好的写照,也是最佳的教训啊!”

平城之战,是大汉与匈奴首次大规模交锋。当时,汉高祖刘邦,亲率三十万大军出击匈奴,却反被匈奴骑兵围于平城七ri七夜。要不是陈平送上大量财宝,用计劝退当时的冒顿单于,刘邦就会死在平城了。

从平城之战后,汉朝的朝臣们就谈匈奴而sè变。匈奴的骑兵,已经在他们心目中,变成了不可战胜的代名词。也正因平城战败后,汉朝就总是以和谈和亲来应对匈奴,再也不敢举兵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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