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的朝臣们也怕景帝对匈奴用兵,急忙一同跪下,随着许昌和庄青翟一起恳请道:“臣等恳请陛下,请陛下为大汉安定派出使者,行和谈和亲之策吧!”
这就是汉朝的皇帝,这就是要做明君的皇帝。[]景帝不能违背朝臣们的众议,违背了就是一个专横无道的昏君。除非他能震服朝臣,让朝臣跟着他的思路去做,要不然,他就只能按着朝臣的众议去执行。这是一种悲哀,明君的悲哀。
此刻的景帝,心中好生羡慕秦始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管别人怎么说。可他能学秦始皇吗?在汉朝,秦始皇被天下人唾骂,是一个暴君,是一个无道的皇帝。正因秦的残暴无道,才成就了大汉的天下。
在这一情况下,有秦始皇这个反面教材摆着,景帝可不敢乱来。他可不想在百年归老后,自己也被天下人唾骂,自己也背上千古的骂名。
为难的景帝心中后悔,不该将窦婴给派了出去。如窦婴在此,就可替他稳住局面,许昌和庄青翟也不敢公然引领起朝臣。
可惜!窦婴不在,景帝只能看向卫绾,希望卫绾能说句话了。卫绾算是他所倚重的人,更是太子太傅,他的话,虽然没窦婴那么有分量,可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卫绾与景帝眼神相接,顿时明白到景帝的心意。可他脸带苦sè,为难的站出说道:
“陛下,臣以为一味的隐忍匈奴,是不可取的。我们越加的隐忍匈奴,匈奴只会越加以为我们好欺负,就越加的变本加厉,越加的猖狂。”
景帝得卫绾支持,神大震的说道:“对!卫绾说的对!我们对匈奴的和谈和亲还少吗?匈奴根本没有变,反而越加的猖狂,连我们的三地都给占领了。我看,这过去的对匈策略,是该到变的时候了!”
可让景帝失望的是,卫绾苦涩的接着说道:“陛下,对匈策略是该变变了!但臣以为,目前还是能以和谈和亲为重,先把局面稳住,再图改变。”
“这……”景帝没想到,连卫绾都赞同和谈和亲,这让他很错愕,很失望。难道大汉想向匈奴用兵,就这么难吗?连他倚重的卫绾,太子的老师都反对他。
“报!太子急件到!”正在景帝失望之时,宫中护卫送来了刘彻的信。
景帝接过看后,眉头一扬,就有了主意。刘彻的这封信来得急时,信中的内容,更是妙不可言。
“你们可知道,太子前些ri子偷偷跑出宫吗?你们可知道,太子去了哪吗?”景帝手中拿着刘彻的信,沉声向朝臣们问道。
满朝堂的朝大臣们,还是首次得知太子不在宫中,谁也回答不了景帝的话。只有卫绾答道:“陛下,是臣失职!臣是太子太傅,却没管好太子,使得太子偷跑出宫,臣有罪!”
景帝可没打算就此事怪责卫绾,不理会卫绾,向着满朝大臣们高声说道:“太子偷跑出宫,混在窦婴的大军中,跟着去雁门了。”
说完后,景帝将手中的信一仰,自豪的激昂道:“可在路上,太子为怕朕担心,就送来了此信。信中写道:‘儿臣愿以太子之身,为抗匈奴,洒尽热血。儿臣不愿以屈辱之身,以负边民之心,继承汉家天下。’”
“朕不怪太子偷跑出宫,不担心太子跑去雁门。太子若因镇守雁门而死,朕为太子感到自豪,感到光荣。这才是我大汉的男儿本sè!”
“太子说得没错,他怎能以屈辱之身,以负边民之心,继承汉家天下呢!你们常常说,和谈和亲给大汉带来安定,但是边民和边城得到安定了吗?难道边民和边城,就不是大汉的疆土和子民吗?”
景帝越说越激动,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目光炯炯的扫视着满朝大臣,态度坚决的沉声命令道:
“今天,你们全都要给朕好好说说。说说如今的局势,说说对匈奴的方略。但是有一条,不可再搬高祖时的论调,你们说得不腻,朕听得可腻了。那是高祖时的论调,还能用到今天吗?朕要听的,是你们自己的见解,现今的论策!说不清楚,谁也不许走!”
刘彻的信来得急时,让景帝借机争回了局面,彻底震住了满朝大臣。特别是刘彻的话,非常发人深省,点醒景帝,边民也是大汉子民,边城也是大汉的城池。
景帝借刘彻的信,堵住了朝臣们再提和谈和亲的嘴。朝臣们也不敢乱言了!
虽然在朝臣们想来,边城边民,对于整个大汉而言,是极小的一部分,大汉不可因小失大。但这话,可谁也不敢说出口来。
毕竟对于景帝而言,无论那处城池,那处的子民,都应该是平等的。谁敢顾此薄彼,肯定就要承受景帝的怒火。一个不好,景帝说不准还会让谁的亲族,全都迁到边城去当边民,去体验下边民生活呢。
边城是什么地方?那里长期被匈奴抢掠,可是危险得很,谁敢去啊?顿时,就有不少朝大臣不再言高祖时的论调,开始实在的说起现在的局势了。一时间,朝堂上的对匈奴论调,终于出现了新气象。
景帝这里算是震住了场面,将朝臣们都给震服住了,可以算是个好的开始。可在军营中的张扬、窦婴和刘彻,则依旧猜不透匈奴军的用意,眉头锁得紧紧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砰!”刘彻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河套地区,最终气愤的猛拍桌案,大声叫道:“该死的匈奴,居然在河套地区建起了高塔,提前做好了防御措施。要不然,就算拼着三地不要,我也要趁着匈奴大军集结在雁门时,挥军夺回河套。”
河套地区,正正就悬挂在长安的头顶上,如一把利剑,压得长安喘不过气来。只有夺回河套地区,才可真正解除匈奴对长安的威胁。同时,取得河套地区,大汉的兵锋就可指向匈奴王庭。
刘彻能说出这番话来,张扬并不奇怪。历史已经证明,刘彻登基后,就派卫青收复了河套地区,解除了匈奴对长安的威胁。从那以后,匈奴和大汉的攻守,彻底异形了。大汉的军队,从河套进攻匈奴,匈奴被逼退出漠南草原,苦守漠北荒漠。
不过,张扬知道刘彻是在说气话。以汉军现在的步兵力量,根本就无法征服千里平原的河套地区。只有等汉朝的骑兵训练起来了,才可实施这项宏图大略。
可惜!破坏者早看破此点,提前让匈奴在河套上建起了防御工事。这对ri后收复河套,可是增加了无限困难。
为此,张扬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张远山让他们看的照片遗址。那正是刘彻收复河套后,为进攻匈奴建起的军事基地朔方城。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朔方城遗址会出现崩裂迹象,原来匈奴已经在河套地区建起了防御工事。
这是危险的信号,他们正因此而来汉朝。这一切,都是因河套地区而发生,难道说,河套地区正是关键所在吗?匈奴军的意图,难道跟河套地区的防御工事有关?
张扬一阵隐隐的明悟,急忙紧盯着地图上的河套地区,不断的跟定襄、上谷、右北平及雁门外的匈奴大军联系起来。他感觉到,这一切都存在着某种联系,可这联系是什么呢?
“义兄,我记得你曾说过,匈奴占了三地后,不断南迁来不少匈奴人。是吗?”张扬突然向窦婴问道,神sè沉重无比。
窦婴不明所以,纳闷的答道:“是啊!迁来不少人呢!到现在,还陆续有匈奴牧人经过定襄、上谷和右北平。也正因如此,我才敢肯定,匈奴是大举南迁,想要进攻大汉了。”
“张扬,怎么了?匈奴迁民过来,是很正常的事啊!你怎么脸sè变得这么难看了?”刘彻见张扬脸sè发青,错愕的问道。
“坏了!这是个陷阱,我们中计了!他们要打长安,真的想打长安了!”张扬慌乱的惊声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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