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九 谜人微露形中影 救人反遭难中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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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跑至林中,岳承天确定安全,道:“成杰,歇会儿吧。”自己已累成一滩泥。文成杰也直喘粗气,大汗淋漓,坐,将白衣人缓缓放下,岳承天也倒下,道:“唉,白衣人,愿你这次能逃过此劫啊。”

白衣人昏迷不醒,一张俊脸已被污泥覆盖,淡淡的泥臭却也掩盖不住那股奇香,岳承天问得真切,坐起身道:“他身上的香气仍没法掩盖,要不要再给他加臭一点。”文成杰一怔:“你别告诉我再给他涂上大小便啊。”

“如果他能躲过此劫,说不定将他扔进粪坑他也乐意啊。”

文成杰哭笑不得:“亏你想得出这种方法。”“没办法,要抑制香味儿唯有找臭味儿,也不知这香气要留多久才肯自行散去。”“承天,先别说了,你赶紧给他疗伤吧。”文成杰急道。

“好,你站在近旁把风。”说毕将白衣人扶起身盘膝坐好,其实她并不知晓如何疗伤,只有将内力输入他体内,两人对膝而坐掌对掌,内力缓缓由岳承天手掌输入白衣人体内,白衣人双眉一动,只觉体内的东西被这内力推动,自身也散发力道溢满全身,内力在二人之间流动,似已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突地,文成杰只觉一股清幽的莲香飘来,沁人肺腑,闻之欣然,不由看着他们,原来莲香由他们二人所发,而且莲香也掩盖了那奇香,文成杰不由呆了,阳光透过稀疏枝叶洒在他们身上,那样的和谐、静谧,二人心中似已无他物,全然忘我,神思远游。

二人周身泛着白色光晕,久久不散,莲香渐渐淡去,光晕也消失。他们缓缓转醒,睁开双目,收功调息,周围一切静得出奇,绿树成荫,枝叶扶苏,林间杂草生,不时有风吹叶落唰唰作响,随即又恢复宁谧。

二人站起身,文成杰忙上前道:“怎么样,好多了吗?”。岳承天只觉精力充沛,前所未有的舒畅,喜道:“现在我只觉浑身轻松无比,火莲珠又化了一点,奇怪,我听说疗伤都很消耗功力的,怎么我反过来了。”不禁望着白衣人,“你怎么好的这么快?”

白衣人也觉气脉通畅:“我也不知,或许你催发了我体内潜藏的内力。”文成杰道:“哦,对了,你们刚才运功时,散发出很强烈的莲香,而且还掩盖了他身上的奇香。”二人一惊,同时聚焦于她。岳承天眉梢一挑:“我运功时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那莲香便由你而发了,你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指着白衣人。

白衣人未说话,转身旁视他处,背负双手,陷入沉思。岳承天手托神腮道:“这人越发奇怪,如果有机会,倒真想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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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蛇行,绕林而过,溪水潺湲,岸上几块巨石磊起,有亭翼于其上,绿树掩映水光滟潋,亭后乃一小竹舍,设置精雅,清幽异常。此亭为倚碧亭,前方林木中有幽深小道,绕行远方不知其尽头。

亭中坐一白纱女子,白纱蒙头遮面,只留一双碧眼,充满喜悦、期盼,又有些许焦急之色。远望白云缭绕,峰峦若隐若现,女子从外形看乃二八佳人,皓腕凝霜,敛眉含笑,香艳旖旎,玉腕慢从罗袖出,伸开手指,花瓣漫天飞洒,香气飘远,花瓣落于水中,随水远去。女子的娇娆之态,令人销魂。

突然,一白影窜向白纱女子,快如闪电,只见树枝晃动,便已入白纱女子怀中,细看原是一白毛小狐狸,火红双目,甚为可爱。白纱女子悠闲地模着它的毛,道:“小白云,还是你最忠心,每次一召唤你便火速赶到。”小白狐乖巧地躺在她怀中,似已通人性,任她抚模。白纱女子另一纤手拿出一精致小瓷瓶,给小白狐嗅了嗅,道:“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比人管用。”小白狐倏地一闪,又没了踪影,只是白光一闪而过,女子眼中射出无限喜悦。

从小竹舍走出几位女子,各有姿色,为首乃一绿衣姑娘,是竹心,竹心怯怯地叫道:“女主。”白纱女没正眼瞧她,娇声道:“伤好了吗,马上便有任务了。”

竹心道:“女主放心,我们这些小伤没什么大碍,请女主吩咐。”

“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仅人没带回来,还两败俱伤,我已不止一次告诫你们,只能智取,不可力敌,以他的个性,必定竭力反抗。若他有何损伤,你们有谁负得起这个责任,现在还得让我亲自出马。”

众女一惊,慌忙跪下:“属下知错,请女主责罚。”“现在没这个时间,不过会给你们记在账上,现在跟我走。”说完纵身一跃而去人,众女不敢怠慢,赶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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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幽静,惠风和畅,岳承天三人在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岳承天二人在前,白衣人在后,三人各具心事各有所思,文成杰道:“承天,我们是要去哪里啊?”岳承天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这地方我还从未涉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愿我和他都能躲过各自劫难。”

“那……那万一要是躲不过怎么办?”文成杰小心地问道。二人皆看向她,岳承天叹道:“躲不过就躲不过吧,大不了他被那女主抓回去,我被我爹抓回去。”

“你们都被抓回去了,那我怎么办?”文成杰不由问道。“到时你就要照顾好自己了,浪迹天涯,我会想办法逃出来和你会合。除非我爹把我的腿打断,否则休想让我安分守己,实在到了万不得已,我会使出武功,毕竟五圣门内还没有几人是我的对手。”

这样一分析文成杰心中舒坦多了,又想起白衣人,道:“那他怎么办?”岳承天叹口气道:“这当然得问他自己了,难道还要我为他出主意。”文成杰不再问,林中又陷入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有些慌神。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传来,三人一惊,只觉声音可怖凄凉,让人毛骨悚然,这声响乃动物的叫声。岳承天抬头张望,只见白光在林木间四处乱窜,顿感头晕,忙低下头,文成杰扶住她:“承天,你怎么啦,看见什么了?”

岳承天道:“白光四下闪动,晃得我头晕。”白衣人闭上双目,突地,一白影袭至他后颈,正遇文成杰回头,尖叫道:“小心啊!”她还未出口时,白衣人微一前倾,反手一抓,极为迅速,却未逮住白影,只抓到一撮白毛,二人一惊,赶紧上前,岳承天道:“原来是一只动物,它身法极快,应该不是天生的,它袭向你,便是冲着你来的。”

文成杰一阵恐慌:“天哪,难道我们被发现了。”白衣人双眉紧皱,未言一字,声音又响起,比刚才更为刺耳。文成杰急道:“你倒是说话呀。”

白衣人看着她,放飞手中白毛,只说一句:“你们走吧。”二人一惊,岳承天似明白什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她们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若你们不想死,最好快走。”

二人疑云满月复,但此时对他却不能有任何知晓。“你确定自己即使被抓住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岳承天道。“我不会有什么,但你们却非常危险。”一句话已道出其厉害。

岳承天点点头:“成杰,我们走吧。”拉了文成杰朝林中穿去。文成杰频频回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之色。二人身影渐小,白衣人闻着白狐悲鸣,闭上双目,声响却从四面八方传至。

突地,白衣人迅速双手画弧,会聚力道,举上头顶,顿时袭向四面八方,又是一声凄惨悲鸣,几滴鲜血落入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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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疾行,不敢停留,文成杰道:“承天,我们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如果我们留下只能是他的累赘,他的武功算高深莫测,上次他苦战受伤,只能勉强逃月兑,若加上我们俩,我武功不行,你根本不会,他就根本没法逃了。”岳承天并未回头,只顾奔走。“啊——”文成杰走得过急,踢到树根,往前倾倒。岳承天一惊,猛一回头,赶紧接住她,文成杰将手放在岳承天肩部,两人站起身,岳承天道:“小心点,别再一惊一乍了,这节骨眼可是很容易吓出病来的。”

“对不起啊,承天。”文成杰将手拿下,岳承天忽闻那香味儿,由文成杰手上传来,岳承天猛一抓住她的手用力嗅嗅,面色凝重。“你怎么啦,承天?”文成杰不解地问道,也闻闻手,顿时脸色大变,“天哪,我手上怎么会有那香味儿。”

岳承天正色道:“可能是你在为白衣人换衣服时留下的。”

“那……怎么办,那些人会不会闻到香味儿追杀我们。”文成杰甚为恐惧。

“先别急,你手上的香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些人即使鼻子再怎么灵,也只会寻找那大的香源,我们快走吧。”文成杰稍稍定神,任由岳承天拉着前行,穿梭繁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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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苍苍,林木葱茏,纵横参错,枝叶稠密。一群妙龄女子出现在林中,正是雨濛那批人,上空响起阵阵动物哀鸣,雨濛不由驻足,道:“这好像是主人那小白狐的叫声,莫非女主也在附近。”一女子道:“雨濛姐,看来竹心姐已从倚碧亭请示了女主,女主既出动小白狐,看来这次行动志在必得。”

雨濛若有所思:“小白狐叫声如此凄惨,莫非已发现那人,却遇到危险。”正说话之际,对面岳承天二人匆匆跑至,见眼前情景,赶忙停下脚步,心中骇然。

“你们是何人!”雨濛娇喝道。岳承天迅速回神,笑道:“哦,我们是由此经过,到某地办点急事。”雨濛将二人上下打量,见他们神色匆匆,面色慌张,道:“你们可见一身着白衣长得极为俊俏的男人,还有,这哀鸣之声从何而发?”

“人我们没有见到,倒是听着这声音极为恐怖,我们本有急事,再听这声音,以为身后有蛇鬼猛兽,哪还能细细打听,只得加紧避难。”

雨濛不由陷入沉思,岳承天道:“我们还要赶路,若姑娘没别的事,我们先行告辞,也请各位姑娘小心哪。”作出极为害怕之状,疾往前行。

“站住——”又是一声娇喝,清脆悦耳,却又隐含杀机。

众女不由一惊,只见又一群女子由另侧飘至,如凌空仙子,翩跹起舞,妩媚多姿。众女缓缓降落,将岳承天二人围个严实。岳承天突见竹心也在其中,竹心满眼焦急之色却不便言表,岳承天二人似知其中厉害也未理她。

雨濛等人慌忙行礼:“属下见过女主。”为首一人正是那蒙面白衣女,眼神犀利,饱含怨毒,但却是一双如此美丽地眼睛。女子道:“雨濛,你好大胆子,竟敢私自放人走。”

雨濛慌忙道:“请女主息怒,他们只是……”

“住嘴,小白云如此鸣叫,前方必有我们要寻找之人,此二人由前方过来,或许知道情况,你竟由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该当何罪。”雨濛双膝跪下,双目含泪:“请女主开恩,请女主恕罪啊……”

岳承天心中也颇为惧怕,但她明白此刻不能退缩,装作神情自若,向白衣女道:“看姑娘你说得好严重,我们只是一般的过路人而已,拦我们有何用呢。”

“是吗?”。女主双眼直盯着她,岳承天只觉这双眼很可怕,好似能看透人心,洞察肺腑,不由心怦怦直跳,毕竟二人从未阅世,见如此场面,没慌乱手脚已经不错了。

“哈哈……”女主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毛贼还想逃出本主的法眼,不自量力,前方你们看到了什么,如实道来。”

二人惊惧万分,岳承天道:“我们没看到什么,就听到这鸣叫,你要我们说什么呢?”

“看不出来,嘴还挺硬,不给你们点颜色是不行了。”猛一转头看向竹心,竹心大惊失色,不知所措,“竹心,给他们上点‘火荧’。”女主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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