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五十二 百花难消无解毒 承女冷对千夫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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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点头,若有所思:“难怪衣爷爷医术精湛也不知此毒出处。”

医师继续道:“但四大北斗却可相互沟通,因此老身作为医师便知晓‘银寒’。据说,四十年前,幻影莲宫突然放出消息与三门,‘银寒’的解药被毁,且无再生之能,于是便将‘银寒’一毒绝封,不再过问于世,想不到今日会在岳姑娘身上看到。”

岳承天与方忆恒又是失望,岳承天沉下脸:“果然已经绝迹了。”但无冲动,又道:“中毒之人不止我,那群女子中有一女主,心狠手辣,用此毒控制那些姑娘为她卖命。”

众人一惊,医师道:“真有此事!是何人如此心怀不轨,得让幻影莲宫知道,让他们彻查此事。”方忆恒急道:“前辈,这毒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解。”

“恕老身无能为力,恐怕即使幻影莲宫也爱莫能助。”医师无奈道。

“前辈,您想想办法……”方忆恒叫道,被岳承天止住,向医师道:“多谢前辈,虽不能解岳某之毒,却也让我知道此毒之源,不会如无头苍蝇一般。”

医师叹口气道:“见岳姑娘如此无畏,心中定也怀着一份希望,老身佩服,但老身也得告知一句,此毒不会让你一时毙命,但只有三年阳寿,其间还要经受无数毒侵考验,一次重过一次。”“多谢前辈告知,晚辈已知晓。”岳承天有丝凄伤。

“啊,怎会这么严重。”方忆恒叫道。春敬义也是焦急万分无可奈何。

岳承天定志敛神:“但晚辈深信天无绝人之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没有一种物体是孤立存在的,就如毒药与解药,相辅相成相生相克,当一方不存在了,必有另一种来替补,只是我们还未找到,但世无难事,只怕有心,只要尽心竭力做了,若老天还不成全硬要取我岳承天性命我也认了。”语气慷慨,态度中肯,闻着心伤亦心坚。

东方傲世又打量她一番,目光深邃,令人捉模不透。医师笑道:“想不到岳姑娘如此乐观豁达,既然这样,老身也无话可说,只能祝岳姑娘早日寻到解药。”

岳承天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前辈,也因您指导,至少晚辈有了方向。”

医师转向东方傲世道:“再次让公子失望了。”东方傲世摆手道:“此毒本非我门之物,况解药已绝迹几十载,怨不得你。”又转向岳承天道:“岳姑娘真乃人中之奇,面对生命即将终结还能如此泰然。”

岳承天道:“百花公子过奖了,生死由命,将来之事谁能预料呢,人生世事如白驹过隙,波谲云诡,毫无定数,说不定今日飞黄腾达,明日即遭非命;或今日露宿街头,明日锦衣玉食,不变的是人心,过一天就要活得有意义。”掷地有声,大方豪爽。

东方傲世点点头:“想不到一女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难怪能拥有火莲珠,如今你们的身份已揭晓,那真正的夏思仪可是春敬义。”目光射向春敬义,众人一惊,也都看着他。岳承天道:“不错,难为了仪哥哥为我担了这份罪,隐姓埋名近六年。”

蓝剑星恍然:“难怪方姑娘一直叫春兄仪哥哥,我们还以为是口音问题,原来春兄是夏思仪。”李钰东等人不服气:“这春兄倒是合伙儿来骗我们。”

东方傲世又道:“岳姑娘应该是五圣门门主岳天霖之女,怎会从玉石门来。”岳承天一震,偏过脸去,面色作难。方忆恒忙道:“此事与火莲珠无关,百花公子就别问了吧。”

岳承天惨淡一笑:“有些事小女子确实无法言明,在此请见谅,也还要请百花公子答应小女子一个请求。”“请讲。”东方傲世道。“我们三人一别就是六年,如今相遇确是有缘,也想好好聚一番,能否请百花公子给仪哥哥放个假。”岳承天道。

众人都看向东方傲世待他回答,东方傲世淡笑道:“好友相遇自该相聚,若本公子不允许就太不近人情了。春敬义,本公子给你三天假,你们三人好好聚聚,过后便有各自之事了。”

三人相视一笑,拱手道:“多谢百花公子。”

东方傲世淡淡表情,向六侍卫道:“春敬义留下,其他人随我回莲花苑。”六侍卫听命,蓝剑星回首给以祝福笑容,其他五人是又气又恨,然不便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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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甫依莲款款而来,绝美姿容挂一丝淡笑,更如天仙,却似不怀好意,至东方傲世身前,微一欠身:“见过百花公子,百花公子刚来,怎地这么快要走。”

东方傲世道:“解不了岳姑娘的毒,本公子似有丝惭愧啊。”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岳姑娘?”皇甫依莲冷哼一声,美目似剑,直射三人,鄙夷道:“她已是一名弃妇,用姑娘之称,真是太抬举她了。”

众人一惊,不明所以,都瞧向岳承天,方忆恒急道:“皇甫姑娘,你别乱说——”

皇甫依莲冷笑道:“既是实事,还怕别人说吗,是吧,岳承天,请百花公子给你解毒,你有什么资格。”岳承天面色一变直瞪着皇甫依莲,双目含光,拳头微握。

春敬义道:“皇甫姑娘,请你说话不要咄咄逼人。”皇甫依莲道:“春护卫如此护着她干嘛,她只是一残花败柳而已……”

“莲儿!”白月怜喝住她,“虽承天对你说话言语过甚,但你不能中伤她!”有些怒意。

“娘!”皇甫依莲不示弱,“为何你总替他们二人说话,却总指责莲儿,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我到底是否胡说,相信方忆恒和岳承天最清楚。”纤指指向二女,二女一颤。

皇甫依莲道:“去年六月二十二日,五圣门与玉石门联姻,还给我爹发了喜帖呢,所嫁之人就是岳承天!她嫁入玉石门后不守妇道,凶悍泼辣,竟与一侍卫私通苟合,被玉石门少门主欧阳一剑也就是她夫君当场捉奸,便休了她赶出玉石门,同时五圣门门主岳天霖也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一席话如平地起雷,众人惊诧,目光齐聚岳承天身上,不时指点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春敬义面色难看,直盯着岳承天不敢相信。

方忆恒极为愤恨:“皇甫依莲,你太过分了!”岳承天傲然挺立,双目喷火,双拳紧握,却未发作。

“过分!哼!”皇甫依莲嘲弄道,“岳承天,敢做难道不敢认吗,我只是简单几句道出你的罪行,若要细说便罄竹难书了,呵呵。”娇笑几声,绝美面容闪过一丝狞恶,报复的快感。

“够了!”白月怜怒了,“莲儿,若你羞辱够了便离开水莲洞天!”

皇甫依莲瞪了母亲一眼:“没有!为何你总要维护她们,对我却处处掣肘,岳承天不是很厉害很坚强吗,却原来是浪荡无耻人尽可夫的弃妇,什么‘潇香逸莲’,你配吗,若我是你就投河自尽,让清水洗了干净,如今却还厚颜跑到我家来,与方忆恒沆瀣一气,挑拨我们母女关系,现在还不老实,要勾引百花公子身前侍卫。”

字字犀利,句句狠毒,宋岂也嘲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刚才还觉得她坚忍不拔,是女中豪杰,却原来如此下贱,真看走眼了。”

李钰东道:“还让公子亲自带医师给她查毒,真是脏了我们的手。”

苏玉峰道:“玉石门那欧阳一剑怎么还把她给放了,当时奸夫婬妇一块儿处死岂不干净,如今还到处流传让自己戴绿帽。”

宁长冲道:“这种肮脏贱种怎么还有脸站在这儿啊,我说刚才哪儿来的臭味儿。”故意在鼻翼前煽煽。

赫连朝春敬义道:“春兄,你还站在那儿干嘛,不嫌臭啊,当心侍卫之位会因这贱女人而保不住了,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

蓝剑星神色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春敬义面色愈发难看,拳头握得咯咯响,东方傲世一直保持平静,细看三人有何举动。

不堪的言语从旁观的丫头小厮口中传来,污秽难听,皇甫依莲面露笑意幸灾乐祸,总算狠狠出了口气。面对嘈杂讽声一片,方忆恒忍无可忍:“你们都给我闭嘴!其实……”欲替岳承天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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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恒子!”一直沉默的岳承天开口了,眉头缓缓舒展,但眼神寒意浓郁,“不必多说,清者自清。”话一出口又是一片指点讥笑。祖心亘一直在旁观看,不言一词,然看岳承天的眼神有丝欣赏,只觉此女有定力耐性,不可小觑。

岳承天目光移向皇甫依莲,二人四目相对,毫不避让认输,岳承天总算领教了皇甫依莲的狠意,也觉察出此女心机之甚。皇甫依莲满脸鄙夷:“怎么,岳承天,不服气吗。”

“服,怎么不服,尤其从皇甫姑娘口中说出更令岳承天佩服得五体投地。”岳承天朗声道,“若皇甫姑娘还能忍受今后夫君三妻四妾,那岳某还将送上大礼祝贺。”

皇甫依莲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见皇甫姑娘貌美绝伦,嫉妒如仇,言辞凿凿,心高气傲,定不是泛泛下贱女子,那么定能管住自己的夫君了。”岳承天一番似恭维更反讥的话令皇甫依莲怒气冲腾。

皇甫依莲咬牙切齿:“你这贱人,事到如今还敢侮辱本姑娘。”

岳承天淡然一笑:“在下是赞扬你呀,皇甫姑娘将岳承天骂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难道岳承天‘赞扬’你几句也不行,赞扬不行,那要我骂你才好吗。”

“你——”皇甫依莲真欲冲上去给她一掌,然碍于东方傲世在场,得顾及千金小姐颜面,祖心亘不禁点头,对岳承天更为看好。

方忆恒见岳承天反击成功心中气渐顺,道:“承天,仪哥哥,我们走,懒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瞪了皇甫依莲一眼,皇甫依莲更是生气。

岳承天看向春敬义,平淡道:“仪哥哥怎么看。”宋岂道:“春兄,赶紧迷途知返,可别为了这下贱女子自毁前程。”“是啊,是啊。”其他四人附和道,但都等着看好戏。

岳承天双眸淡定如水,春敬义定了定神,直视她的目光:“从今日起我做回夏思仪,夏思仪永远相信岳承天,此生不变。”短短一句,寥寥数字,却透出异常坚定。

众人又是一愣,岳承天更为惊诧感动,方忆恒感动之余又有一份酸楚。众人都聚焦于二人。岳承天感慨万千,百般滋味翻滚,深吸口气,目光凌烈,道:“好,我岳承天何德何能,此生可得两位知己,死而无憾。”一手拉住方忆恒,一手握住夏思仪。

“还有我呢。”一声轻语,众人循声而望,见一人影一瘸一拐而至,左脸被疤覆盖,是文成杰。“成杰。”三人叫道,忙上前扶她。文成杰佯装生气:“今日再相聚,你们怎能忘了我呢。”岳承天笑着拍她肩:“放心,以后赴黄泉都拉着你好不好。”

皇甫依莲冷厉道:“哼,乌合之众,是该早点下黄泉了,怕只怕黄泉路都走不通。”

岳承天冷笑道:“走不通更好,那就不必走,而直接走光明大道,皇甫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要讥讽我岳承天的,请尽管道来,若没有我们便离开了。”

“岳承天!你真是最下贱无耻厚颜无知的女人!”皇甫依莲骂道,怒意已盛,胸口起伏。

岳承天不怒反笑:“皇甫姑娘不必动怒,轻则气坏身子,重则气丑这绝世姿容,那可划不来。”露出讥诮之色。皇甫依莲气得银牙紧咬,白影一闪,直拍向岳承天脸部,却被岳承天硬生生抓住,众人倒吸口凉气。

白月怜又惊又气:“莲儿!你太鲁莽无礼了!”走过去将皇甫依莲拉开,岳承天也顺势放手,白月怜向岳承天道:“承天,今日莲儿太不敬,我向你赔罪。”欲要下拜。“怜姨。”岳承天忙扶住她,“别这样,您知道的,我的耳朵长了很厚的茧子,什么都听不进。”

白月怜看了方忆恒一眼,眼神复杂:“你们定要平安保重。”四字包含千般担忧,岳承天明白其意,道:“怜姨请放心,承天答应过您的事定然会做到,倒是您一定要保重才是。”

方忆恒闻言奇怪:“你答应怜姨什么事啊。”

“哎呀,就你多事,这是我和怜姨之间的秘密。”岳承天几语带过,又道:“没想到申庆门也成是非之地了,我们离开吧,可别让众人鄙视的眼神败坏我们相聚的好心情。”说话间又冲皇甫依莲轻蔑一笑,皇甫依莲更是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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