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坏人 第三十二章 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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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氏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浑然不知已经有一双复仇之眼一直悄悄的盯着她,准备像猎豹猎取食物一样,趁着她一个失神之际,就咬断她的喉咙!

因着梅敬不光彩的死去,梅云氏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几番晕死过去,完全不能理事。梅兴林只有带着几个儿子一边审问下人,一边办理丧事。种种迹象流言四处传播,搞得梅家人心惶惶。梅家人都没有抽丝剥茧,明断秋毫的本领,自然是找不到什么头绪。梅敬当日离开书香院,完全是一时兴起,而他又经常这样“一时兴起”,只有人说是看到大少爷去了后院,但究竟为什么去,去做什么,可是会什么人,却无人知晓。梅兴林还传了周冰清,问了梅敬死前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此时周冰清对梅家已无眷恋,不过挨到梅敬后事办完,等周家来接自己而已,对梅兴林也只淡淡的如实说不知道罢了。梅兴林在书香院找不到线索,长期把下人们关起来也不是办法,只得先放了书香院的人。

书香院的下人一旦放出,各个如蒙大赦,明珠明琅等人也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再不敢对梅家少爷们起勾引之心。忙碌又疑惑的梅家下人们却没有注意到,南姨娘不见了,南姨娘的几个下人也都不见了。

梅兴林老来丧子,心中悲痛,因为南子,对西子也冷了心肠。为了查询梅敬死因,他命方福山带着人把南子住的小院给锁了,指派桂姨娘照看,任何人不得出入。西子与几个下人被锁在屋子里,隔绝的全部消息,,梅兴林又多日不见面,终日惶惶,既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关,也不知道南子去了哪里。那桂姨娘是个心胸狭隘,掌不得权的,她见梅兴林对这新姨娘无情无义,想起南子对自己飞扬跋扈的态度,便有心报复。幸喜得梅兴林曾有严命,也不许外人进院子里去,所以桂姨娘想要折辱西子的愿望也落了空,只得在饮食上作践几人。

梅敬的尸身在梅家停了七日,便开始发丧。到了此时梅家人都没发现少了一个南子,西子以为南子在外面,桂姨娘等人以为南子被关在院内,就这么南子的死被瞒得密不透风。

十月二十,梅家将梅敬的棺木送到了城东比翼山安葬。这比翼山是落凤山的一脉,山下有水有湖,是块风水宝地。梅家在宁州累世居住,先人便都安葬在此。二十日凌晨,梅兴林强打着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由柳姨娘伺候着穿上丧服。梅兴林见身上这晦气的丧服,想起死了的儿子,心中又是一阵悲痛,忍不住老泪纵横。

柳荫见不过短短几日,梅兴林便像是老了十岁,心里暗自叹息。

“老爷,我还是跟着去吧,路上也好照应着老爷和太太。”柳荫一边给梅兴林理冠,一边说。

梅兴林叹息一声,“难为你有心,一会见了太太我给她说吧。”

梅云氏病了这几日,完全不能理事,见着梅兴林像是见了仇人,几番欲破口大骂,多亏柳姨娘在旁阻拦,梅云氏怕梅敬的死法被人知晓,亏了名声,这才隐忍了下来,总算是给梅兴林留了老脸。不过即便这样,梅兴林也不敢与梅云氏单独相处,对于梅敬的死,他心中有愧。而梅云氏更是直接恨上梅兴林,若不是他从京城带来的祸害,梅敬又怎会惨死?

梅兴林装扮好后,由柳姨娘扶着去了淳风堂。梅云氏在如意等人的服侍下,也换上了全套的丧服,一见梅兴林,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杨宝忠家的忙扯了梅云氏的袖子,低声说:“太太,大爷的后事为重,有什么关起门来说,千万别让人看了笑话。”

柳荫服侍老爷太太坐下,又端上稀粥要伺候两人用些早点。梅云氏这几日全靠人参提气,燕窝续命,身体支撑不住,但想着要安葬儿子,只得勉强吃了几口。梅兴林见发妻如此,也是一阵难过,忐忑的说:“一会让柳荫跟着你吧,你这身子,有她照顾着我也放心。”

梅云氏心灰意冷,只默默点头。一会,梅牧、梅政与梅敦和梅家的几个小姐、及周冰清都到了淳风堂,梅兴林又吩咐把桂姨娘也叫了来,梅家一大家子算是到齐了。

“今日,你们大哥便要入土为安了,方福山跟着政儿骑马走最前去打点,牧儿和你媳妇陪着大嫂,敦儿你也骑马,前后都照应着。”又对几个女儿说,“你们姊妹也去,送你们大哥最后一程。太太,这样安排可好?”

梅云氏虽精神不济,但也掌家二十多年,虽觉得丈夫的安排算不得好,也可以了,便点头道:“就这样吧,只是家里也要有人看家才好。”

梅兴林看了看众人,最后对桂姨娘说:“你留下照看家里,与方福山家的一起料理家务,遇着事就派人通知我和太太,不可擅专。”

桂姨娘见人人都给梅敬送灵却偏偏留下自己,心里便不痛快,含酸作色的应了便到一边瘪嘴。咏月见生母如此,心里一阵担忧,若是被老爷太太看见,又是一顿没脸,自己也跟着丢人。

梅兴林又和众人确认了自己屋内是否都留了妥当人,待一切就绪后,门上传来信息,车马已经备好,可以起灵了。

众人来到灵堂,堂内素白,一个大大的黑色奠字极为刺目,一片剩山惨水,凄凄惨惨的模样。梅兴林与梅云氏一起走到棺木前,看了梅敬最后一眼。梅敬身上已经做了防腐处理,临终前的痛苦挣扎之意已经被抚平,看着倒也安详,只是面上透出青气与寒意。

梅云氏看着这个自己最心爱的长子,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梅兴林也跟着扶着棺材哭。方福山看着时辰,提醒道:“老爷,太太,盖棺吧,别误了大爷上路的时辰。”

梅兴林拭了拭泪,便要去扶梅云氏,“太太,让敬儿去吧。”梅云氏恼恨梅兴林,一把甩开,又是嚎啕大哭,几个妇女只好上来强拖着梅云氏离开棺木,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棺盖被缓缓的合上,几个匠人将长达六寸的长钉钉上,宣告了梅敬与尘世的彻底隔绝。天伦手足做死别,此情此景叫碎人心,不但老爷太太,几位小姐,便是梅牧这冷心肠的,也想起年少时梅敬的诸般好处,忍不住涕泪长流。

梅云氏眼看儿子的的棺木被盖上,嘶声竭力的阻止,却被人死死的拦住,匠人敲打长钉的声音像是瞧在她的心坎上,疼得她几欲昏厥,等棺木终于钉好,匠人离开的刹那,梅云氏终于承受不住,再次昏迷。

“母亲,母亲!”梅政抱着昏倒的梅云氏,焦急的喊。狠命掐人中,可是梅云氏一点反应都没有,“父亲,这怎么办,太太这样,若是再看着大哥下葬,只怕……”

梅兴林跺脚道:“罢了,送太太回房,让桂姨娘照看着,咱们去,这时辰可误不得。”

梅牧心疼妻子,提出:“老爷,不如让碧芊留下照顾太太吧。”

梅牧此时还是只顾自己小家的态度,让梅兴林十分着恼,叱道:“你老婆若是不想去为你大哥送灵,怕丧事晦气了她,不如送回娘家去好了!”梅兴林此话说得极重,梅牧也不敢辩,只得羞愧的退下,安慰躲在一边垂泪的妻子陈碧芊。

梅兴林却不理这小两口,转头对梅政说:“送你母亲回屋里好好歇着,这里一时也离不了如意,你找几个可靠的丫鬟,安排好了就来追我们。”待梅政点头头,梅兴林方对众人吩咐“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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