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之时,浓墨一样的天空,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寒冷的北风刮着,树上早已不见半片,所吹来的风声,如同狮子一般咆哮着,让人不自禁地畏惧这样的黑夜。
在月兑月兑的房间内,老总管弓着腰站立在那。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又或许是畏惧眼前‘主子’的原因。而在这间屋里,除了月兑月兑外,生父马扎儿台也在场。
“之前有透露半点消息没?把你和伯颜的谈话,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出来!”马扎儿台不带任何表情,严肃地问道。
“没,没,没!小的没有透露丝毫。而且老爷没有怀疑我,只是叫我把少夫人叫去了!老总管如实禀报着所有的事。
“很好!继续给我盯着!”马扎儿台很满意老总管的坦白。
“马老爷,小的已经都把龙免匕的下落,告诉了你们,如今还帮着你们做奸细。那您老是不是可以放过我的一家老小啊?”老总管胆怯地问道。
“但是龙免匕还没到我们手上,不是吗?我要亲眼看到我所需要的东西,才能放过你!要是我们去拿了,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所以拿龙免匕的事,一定是你完成的。”在病床上的月兑月兑,冷漠地回应老总管。
原来在此之前,马扎儿台从逸晓那得知龙免匕的下落,便去调查证实了,其结果可想而知。马扎儿台知道老总管是一个极其忠诚的人,但是是人总会有弱点,而血浓于水的家人正是他的弱点。所以他便挟持老总管的家人,来威胁他就范,从而配合他们。
“这…”老总管也被逼无奈着说不上话来。
“老总管,我和您合作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你要是中途退场了,那我一个人独演,可就没意思了。”此时逸晓突然出现在房内。
老总管惊奇看着逸晓,而刚才逸晓的那一番话,显然表明了逸晓的立场。他怎么也没想到彻里帖木儿的女儿竟然会和月兑月兑他们合作,毕竟彻里帖木儿和伯颜是心月复之交的好友,于情于理都是站在伯颜的立场上的。之前他还怀疑逸晓是伯颜的眼线,看来如今他的猜测是大错特错。
“少…少夫人。您怎么会?”老总管讶异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很好奇吗?”逸晓走到月兑月兑的床边,冷冷地问道。
“放心!老总管,您的家人,我会好好款待的,绝不亏待他们半分!明个我就带您去见他们!”马扎儿台可不理会老总管的惊讶,继续说道。
有时候狗急了也会跳墙,而马扎儿台的作法,证实做适时地‘妥协’,这样也有利于更好的合作。
“可是…”老总管还想多言几句,但是当看到马扎儿台那锐利的双眼,便把话吞了回去。同时他也得顾及家人的安危,所以只能妥协。
“马老爷和月兑月兑少爷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退下了!”老总管问道。
“好!下去吧!”马扎儿台吩咐了几句,自己也直觉的离开了月兑月兑的房屋。
虽然他不放心逸晓,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月兑月兑对逸晓的喜欢,更何况他是月兑月兑的父亲呢。而且他了解月兑月兑固执地性情,只能任由发展,或许月兑月兑会早些发现逸晓的真‘面目’。
待等马扎儿台走后,月兑月兑迫不及待地拉着逸晓的手,问:“成功了吗?他信任你了?”。
逸晓缩回被握住的手,微笑道:“嗯!但是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不过快了!”。
看着逸晓的举动,月兑月兑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黯然,下一刻还是勉强笑了笑,回应逸晓的话。
“月兑月兑,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话到一半,月兑月兑便接上逸晓的话,说:“你是想问,为何我会想要铲除自己的亲伯父?”。
逸晓点头示意,月兑月兑继续说着:“听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吗?即使他是我的亲人,但是他所犯的错就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况且,想要铲除他的,可不止我一个。不是吗?你是汉人,应该最清楚!”。
“嗯!这只能怪他自作自受了!”逸晓也赞同道。
在玄风寨的密室内……
“有什么情况吗?”庄翰少翻阅着兵书,淡淡地问道。
“禀告主人,丞相府里,月兑月兑得了风寒。但是经属下的探查,他并不像是得风寒那么简单。每日的煎药、送药、治疗都极为小心,说是怕病人吹风加重病情!”一黑衣人双手抱拳,禀报道。而此人正是当初帮月兑月兑和逸晓月兑离险境的神秘人,庄翰少把他安排在丞相府,一方面便于调查龙免匕的下落,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督逸晓的一举一动。
“哦?是吗?有点意思!那赵姑娘那边呢?”庄翰少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几日赵姑娘对月兑月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白天、黑夜都守护在那儿。所以属下无法对赵姑娘做近一步的探查,望请主人责罚!”黑衣人单膝下跪,请求道。
庄翰少听闻,心中如沸油煎滚,手中本来拿着一本兵书,不知不觉就被他拧得碎了,那些细碎的纸屑,零零碎碎飘落在地上。
本心情大好的他,也为此转变成乌云密布,庄翰少挥手示意黑衣人下去。待等黑衣人消失后,庄翰少拿过架上的宝刀,擦拭着,冷笑道:“月兑月兑?呵呵!看来你必定会成为我的敌人!”。
手握的宝刀,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炽热的杀意,刀身上传来阵阵寒气。
因为有老管家的合作,月兑月兑他们拿到龙免匕可谓是轻而易举。就在伯颜吩咐老管家把龙免匕重新安置之时,逸晓他们就决定从这下手,夺得龙免匕。
起先是想让老管家将龙免匕亲手送上的,但是如果真这样做,那么之后的戏可不好唱了。以伯颜的嗅觉,必定会怀疑到老管家的身上,甚至会调查出幕后的主使。
老管家着枚棋子,可是缺少不了的。与其这样,还不如里应外合,正大光明地给抢来。
子时夜半,老管家带领着一批武功高手,偷偷运送着龙免匕。当然地点和时间,一切都掌握在逸晓等人的手中。因为月兑月兑所中的毒并未完全排除,所以劫龙免匕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在逸晓的身上。但还马扎儿台一直对逸晓存有疑心,所以让楼星宇一同前去。
此时天空下着大雪,飘落的鹅毛大雪阻挡了人们的视线。再加上处于夜黑之境,一行护送的人也减缓了前进的进程。
突然一整狂风刮起,风和雪同时袭来。凛冽的寒气加上冰冷的飘雪,如刀割般刮在肌肤上,让前进的一行人都不自禁的缩起身来。
可是他们却不知死神正在接近。
气氛越来越诡异,护送龙免匕的高手们,似乎也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迎战敌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除了雪和风,并无其他东西。
这时,老总管站出来嚷嚷道:“别大惊小怪的,继续护送!”。正由于老总管的话,高手们才松懈下来,继续商洛。
可正当他们没走几步后,突兀的一道道银光向他们射来。下一秒,四五个高手纷纷倒地,而他们的眉心间各插着一枚飞镖。
剩余的高手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他们临危不乱。片刻他们便聚集起来,把老总管护在中间。个个都提高警惕,微微弯曲着身子,以防备偷袭的敌人。
但是他们在明敌在暗,这注定是一场难胜的仗。更何况现在正是夜黑风高之时,他们不知敌人在何处,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敌人出手,再乘机月兑逃。
可逸晓的战术可不是横冲直撞,而是慢慢耗尽他们的体力和精力。果然如逸晓的说法,每隔10分钟偷袭他们一次,而每一次的偷袭,他们就会牺牲掉一个患难与共的兄弟。这样累积下来,不出一个时辰,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高手们的耐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们近乎快要绝望地时候,逸晓便下令给他们重重的一击,彻底打垮这批高手。在刀光剑影、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全部的高手都被逸晓她们给铲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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