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三年夏,英宗朱祁镇回到京城,随行有军士二十三人,其中一人名叫阿飞。
回京的朱祁镇底气足了很多,他本来想杀了阿飞,可想到阿飞的剑舞,他决定还是留下阿飞,但答应于谦给阿飞当禁卫军统领的事那就不要再想了。
朱祁镇又派了一个人去找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这个人叫马顺,他是现在的禁卫军统领,王振的亲信。
阿飞蒙了面又悄悄地出去了一次,他记得那个叫马顺的人,上次他潜进皇宫刺杀王振的时候见过他。马顺的功夫很高明,不然也当不了禁卫军统领,阿飞和马顺打了很长时间,最终马顺败了,他逃跑了,阿飞最后刺在他月复部的一剑让他心魂具裂,要是逃的再慢一点,马顺估计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马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黑衣人,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到那个黑衣人了。一个月后,他养好了伤,按照朱祁镇的吩咐去找一个女子,很遗憾,他只找到一条空空的渔船。马顺带回来的消息让朱祁镇极其郁闷,他给了马顺一个大大的耳光,马顺屁也没敢放一个,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朱祁镇给了阿飞一个很普通的侍卫身份。经过上一次的刺杀王振后,阿飞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杀王振,必须一击必杀!不然惊动了宫里的侍卫,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现在,阿飞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对王振一击必杀的机会。
朱祁镇最近很不高兴,首先那个黄河岸边的女子消失了踪迹,其次最近瓦喇(瓦剌wǎlà/wǎlā,又称斡亦剌惕、卫拉特,是西部蒙古民族,明代称其为瓦剌。)又不安分起来。
明朝对进贡国家的使者,无论贡品如何,朝廷为了显示皇恩浩荡必对使者进行丰厚的赏赐,而且是按人头派发。本来使者团进贡都是一两个人前来,可瓦喇的也先太师自一统鞑靼之后越来越放肆了,谴来的使者一年比一年多,朝廷每年为了这些使臣的赏赐伤透了脑筋,去年竟达到了三千人!就连一向对此事不闻不问的太监王振都有些恼怒,虽然有人说其实瓦喇惹太监王振不高兴的原因是去年瓦喇给王振的贿赂比往年少了,但就朱祁镇来看,王振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王振看着他长大,他极其信任王振,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不给封赏了!这直接导致瓦喇的太师也先的愤怒,他扬言要出兵攻打大明王朝!
唯一一件可喜的事是弟弟朱祁钰这两天来京城了,他打算明天就和这个弟弟好好聚聚。
第二天,朱祁镇在皇宫未央殿中大摆了筵席,他把朱祁钰召进宫,兄弟二人吃吃喝喝,聊得好不愉快,正吃着,朱祁钰忽然说:“皇兄,把这些莺莺燕燕的歌舞撤了吧,整日里看这些早就看腻了,倒搅了皇兄与臣弟的兴了。”朱祁镇闻言,忽记起了阿飞,向朱祁钰说:“今日可让你开开眼界!”转头吩咐旁边伺候的太监把阿飞找来。
阿飞得了传话太监的吩咐,知道朱祁镇想看他的剑舞,进了未央殿,朱祁镇便示意他舞剑。
阿飞一剑在手,顿时剑光闪耀,急若惊鸿,迅若闪电,剑破长空,其势如雷霆奔游九霄,其猛如巨虎雄踞山林,观其傲气直冲苍穹。剑势一转,似大河击磐石,狂风催朽木。
朱祁钰还道是寻常舞剑,初时不甚在意,待阿飞剑势一起,连手中端起的一杯酒什么时候掉落了也不曾知晓,忽然一声恍若龙吟般的剑鸣响起,朱祁钰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阿飞已收剑而去……
他猛然起身,大喝一声:“好!”
“皇兄,这是何人?”朱祁钰心神大震,阿飞的剑折服了他,他不禁感慨:“观其剑,当知其人,英雄豪杰,不外如是!”
“他叫阿飞!”朱祁镇看着朱祁钰的表现,他顿感自己留下阿飞这个决定是极其英明的,忍不住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阿飞!!!”朱祁钰心里又是一震,他的表情很奇怪。
“来,皇兄,喝酒、喝酒!”听到阿飞这个名字,朱祁钰不知怎的把本来到了嘴边的话悄悄咽了下去,他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但其中具体内情,却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小汐随朱祁钰夫妇进京后,便和汪熏儿一起住到了朱祁钰母亲早年在京城住过的宅子中。她知道阿飞对太监王振的恨,总觉的阿飞就在皇宫中的某个地方,于是在朱祁镇进宫时便求他打听打听。朱祁钰当时的表情不太自然,但还是答应了。
汪熏儿能觉察的出朱祁钰对沈小汐那别样的心情,但看着眼前这个几经磨难,又倔强可爱的的姑娘,她却提不起一点儿恨意来。
她总是不自觉的把沈小汐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照顾,沈小汐那惹人心痛的憔悴模样,让她的善良像黄河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一样带着沈小汐逛遍了京城每一个她认为有趣的地方,给沈小汐卖衣服、买首饰……
她真的就像一个只为逗不开心的妹妹高兴起来的姐姐。
沈小汐感觉的到汪熏儿对她发自内心的关怀,她恨命运的无常,带走了阿爹和阿飞的消息,可又感激命运的眷恋,让她得到的汪熏儿这个姐姐的爱护。
朱祁钰回来了,沈小汐急冲冲的向他询问阿飞的消息。沈小汐急迫的神情让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宫里没听说有这个人!”他如是说。
沈小汐失望的转身离去。
我会找到你们……
冬去春来,对沈小汐来说,这个的冬天过的格外漫长,她在京城渡过了第一个不在渔船上过的年,这个冬天她还是没听到阿爹和阿飞的任何消息。
朱祁钰说要带沈小汐去其他地方找找阿爹和阿飞,可最近朝廷和瓦喇的关系越闹越僵,颇有一触即发的样子。朱祁镇很烦躁,想让弟弟朱祁钰在旁边帮帮忙,朱祁钰便留了下了。
临近八月十五,京城的夜晚也格外的热闹起来。
“熏儿,今晚我们出去走走吧。”饭桌上朱祁钰说道。
汪熏儿脸上表情的欢欣雀跃,朱祁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她出去转过了。
“小汐也一起走吧!”朱祁钰看似随意的接了一句。
汪熏儿心里忽然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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