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一百零六章 痴念悠悠南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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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上,风和日丽,波平如镜,热闹繁华,汛期一过,百姓很快恢复生产,青山绿水间,风光如画,百花盛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江上人家,一叶轻舟,漂流江中,早出晚归,收获甚丰。河对岸,山岚叠嶂,朦胧如烟,石亭里,居高望远。

当日,许清河掳走李永佳,划着小船,很快就到了对岸,只因佳佳在江里呛了几口水,许清河心急如火,飞快的抱着她,爬山越岭,不觉间就到了现在这座小亭子里。许清河急忙救醒了她,看到她并无大碍,稍稍放了心。一天一夜,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永佳。

山风拂拂,有些清寒,居高俯瞰山下,云蒸雾涌,深不可测,他的心也同这山间气候一样,阴冷阴冷的,心爱之人虽然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是咫尺天涯。凝望着李永佳熟睡的面孔,他看的痴了。她有着与刘爱雪酷似的面容,尤其是佳佳身穿古代女子的装束,更添几分妩媚,如果自己这一生都能这么守着她,什么都可以放下,佳佳是我今生唯一的生命支柱。

红日初升,晨风凉丝丝的石亭里到处是野草花枝,虽有许清河的衣服盖身,李永佳还是被潮湿的露气冻醒了,一眼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急忙问:“江郎他有没有来救我?”

“皇上已经来过了,他允许我与你在一起了。”许清河面含喜色“他在回京前派人送来这个,你自己看吧!”

李永佳一把夺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允许许清河带顺仪公主入住金陵城内江阴王府,金陵官吏给与方便、照应。大唐皇帝钦此。:”

“不可能!”李永佳跳起来吼道:“江郎对我爱之极深,怎么会叫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你又用我胁迫他了!”

“对,我利用你胁迫他,如果我不利用你,此时的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但是,你想,以他的功夫,又有千军万马,要想救你,那是易如反掌,他说他现在不能给你幸福,愿意成全我们,要我好好待你。”

李永佳双手晤面:“你胡说八道,离我们相伴之期越来越近了,他和我一样期待着,我心甘情愿等他十年、二十年,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安娜才是你应该去爱的人,你为什么要纠缠我这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

“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我要先得到你的人。”许清河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许清河,你放开我,我要回长安。”

“皇上命令我带你入住江阴王府,清河怎么敢抗旨呢?”许清河仰天长笑着一把抱起她,兴奋地向着下山的路线行去。李永佳不停地挣扎,怎奈自己身子柔弱,不能摆月兑他,她的一双娇靥满含泪花,面色凄然,样子楚楚可怜。

许清河心里一酸,轻轻放下她,柔声道:“佳佳,别再傻了,江枫他根本就在戏弄你,他现在是皇帝,拥有者佳丽三千,儿女成群,什么时候考虑过你一个人的苦恼?只有我才是全心爱你一个人的,等将来回了未来,江枫更不会在乎你这个古人!”

“你胡说!”李永佳怒吼。

“我说的都是真的,江枫的父母都是上海名人,我最了解他,他性格洒月兑,乐观随意,追求新事物,绝不喜欢陈旧的生活,虽然他的职业是研究古代的文物,但是他并不喜欢落后的东西,你在大唐是公主,一旦到了未来,不过就是供人观赏的稀罕物。你能做什么?二十一世纪容不下你这样养尊处优的,一无是处的女子,他不肯留下来,就表示他并非真心爱你,而我,宁愿为你留在大唐,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李永佳泪光溶溶,缓缓滴落玉面,又滑落于尘埃:“许清河,无论怎样?我都不放弃,我不爱你,求你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

许清河一咬牙,不再理会他的喊叫,抱着她一路跋涉,迎着清新的晨风,湿漉漉的空气,,乘船过江,找到新上任的金陵官吏太守徐林元,拿出皇上的旨意,徐林元忙带领他们去了江阴王府,又派府中侍女、家丁打扫府邸,让公主与驸马居住。

陡然听到‘驸马’二字,许清河心中一动,今后和佳佳住在这里,有个驸马的名分也不错,他天天命车夫,侍女们带着他们逛街,买东西,俨然真的成了顺仪公主的驸马,而府里的下人们也一口一个驸马相称。许清河大为满足,就这样过一生也好啊,从此乐不思蜀。

每天不分昼夜他都守在佳佳屋里不肯走。

李永佳怎么赶他,他都振振有词:“我是驸马,怎能不守在公主身边?你放心,我答应过江枫,你没有爱上我之前,绝不碰你!就是不能得到你,能天天陪着你,我也心满意足。”

李永佳羞怒交加:“我被你点了穴,就这么躺着,不能动,你觉得我是你的笼中鸟,你很得意是吧?”

“佳佳,我这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太爱你了,我怕一解穴,你就离我而去,又让我空自相思!”

李永佳闭目垂泪,纤柔的身躯轻轻抖动,饱含委屈的泪水,一双柳眉凤目泪珠晶莹,许清河一时大起怜意,叹了口气伸手替她解了穴。

不知道两个人在江阴王府里住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许许多多的昼夜交替过去了,李永佳终日郁郁寡欢,愁容满面,从来没有笑过一下,她想她的江郎,不相信江郎就这样放弃了,把自己抛给许清河。

岁月如梭,对李永佳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一天,天空明朗,阳光温柔的照耀着大地,像情人的呼吸,许清河一大早就独自一人出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李永佳急忙找到几个官兵,要他们回长安去。

官兵回答:“没有驸马允许,小人岂敢这么做?”

“什么驸马?”李永佳喝道:“他根本就不是驸马,而是掳劫我的歹人,你们若不肯送我回长安,将来,我告诉皇兄,你们不帮我,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官兵急忙问:“公主真是被驸不,许公子所掳?”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他不是好人!”

几个官兵也不管真假,反正若不听公主的话,一旦她真的向皇上告状,可真的要掉脑袋。他们急忙套好一辆马车,是最豪华的那种,里面有两个卧室,还有客厅,两个侍女小心的搀扶着李永佳上了马车。

骄阳烈烈水婀娜,青山寂寂空落寞,这辆马车飞驰而出了金陵,向着西京方向行进。李永佳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生怕许清河追上来。

离开江郎又有好几个月,正如许清河所言,不能与他比翼双飞,只要能时常看到他,还可以说几句贴心话,她就满足了。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江郎对她的感情。

在行了两天之后,已到了汉口地界,这里不再是受灾地区,阳光明媚,花香草绿,田里的庄稼已收割完了,一群群男男女女欢快的在田间打扫庄稼秸秆,热火朝天,有时还哼唱着小曲,看得出老百姓过的很舒心,江郎真是个有才有德的仁义之君,即位不到十年,天下已经大变了样,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背井离乡,衣不蔽体、匆忙去逃难的人了、国泰民才能安,这几天看到的都是一派繁荣昌盛、安宁和乐的农庄劳作图。

李永佳心情很不错,她贵为公主,却时时到民间与百姓近距离接触,他们的喜怒哀乐,好似与她息息相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时,她会掬一把同情泪,这些日子看到百姓笑意十足,平静无波的自结自足生活,她心如吃了蜜一般甘甜和快乐。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永佳回头一看,又惊又怒,这个阴魂不散的许清河又追上来了。他在马上紧撰缰绳,纵马狂奔,目不旁视,一阵尘烟弥漫周遭,远远看去,如罩云雾之中。

一个官兵忙喊:“公主,他追来了!”

李永佳轻轻叹气,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好了,你们马上走吧!这几天,多谢你们照顾了!”

“可是,公主”

“我不会去向皇上告状的,”李永佳真诚的语气:“你们走吧!我不想让他伤害你们。”

八个官兵这才向公主告别,并祝公主平安回到京城。

许清河跳下马背,腾空一纵跳进了马车里,急急呼唤:“佳佳,你为什么不辞而别?这几天急死我了,我好怕你被人劫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劫我!”李永佳冷漠的语气。

“佳佳,我是太爱你,又不能得到你芳心,不得已”

“许清河,你敢强逼我同你回去,我立刻自尽!”李永佳一把抓起削水果的尖刀,对着心口。

“佳佳,千万别傻,我不逼你回金陵,我尊重你的心意,我们回长安。”许清河那焦急忧虑的神色不是装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李永佳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信心。

“真的,真的,看到你终日伤心,清河也很难过,我应该和你回家,争取求得皇上太后的祝福。”许清河坐到车辕上,卷起车帘,扬鞭赶马,自己那匹马拴在车辕上,不停息的继续前行。

几天的晓行夜宿,跋山涉水,许清河精神很振奋,不停地与李永佳闲聊,有时和她聊些未来的风土人情,科技高新,他的学生时代、工作生活,上班乐趣,实实在在的把佳佳当做了二十一世纪的人。

李永佳听不懂,也不插言,但是觉得很有趣,有时候也情不自禁地笑一笑,嗯一两声。如果江郎和她讲这些,她一定会更开心,他很是向往这全新的生活。

终于进了长安城的大门,天下安定,盗贼大减,长安城四门大开,行人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守卫根本不用过问进出京城的人。

马车穿过大街小巷,一路飞驰,李永佳一边注意路线,有点奇怪的问:“这是要去哪儿?”

“回公主府啊!”

“我要进宫去见江郎和母后,我已经近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先回府去换妆梳洗再进宫也不迟。”

李永佳想想也有理,一路急行,有十几天没换衣服,已经污浊不堪,这样入宫,不被守卫当成花子才怪。

许清河打马奔着顺仪公主府后院而去,

“为什么不走大门?”

“我不想让人看见我们,说不定皇上与太后正在捉拿我呢!”

李永佳沉默了,以母后对我的疼爱,一定不会放过清河,

公主府后院也是漆金涂玉,美轮美奂,富贵典雅。许清河下车后,忽然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抱着她从高墙上翻了进去。

李永佳又气又怒,“你为什么点我穴?又要去地道干嘛?”

“你总不想我被官兵抓到吧?劫持公主,我是要掉脑袋的。”

“你还怕啊?”李永佳冷冷的说:“我还以为许公子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呢!”

“佳佳,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有任何闪失!”

“那么,你还说要去见我母后求婚?”李永佳语气仍然很不友好:“你最好不要自投罗网,你劫走她的宝贝爱女,母后是不可能饶你的。许公子你快离开长安吧!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我不会出卖你。”她后面这几句话倒说得很有诚意,爱本无错,只不过是方式不对,她不想见到许清河受到伤害,毕竟他是江郎的朋友。

许清河并不领情:“我不离开你,我一生的志向就是和你在一起,”他对公主府很熟悉,很快绕开府里的人。到了地道,地道中有床、有桌、有椅,陈设素淡,干净整洁,墙上还有字画,画是名家所作,字为李白、杜甫、贺知章、一类的诗人佳作。

许清河把她放到床上,笑道:“公主好好休息,我去厨房偷些吃的!”

“你去找吃的,干么要去偷?”李永佳奇怪的问。

“如果有人发现我,定会禀报皇上,大军包围府邸,清河插翅也难飞!”许清河依然含笑:“我可不想死!”

李永佳吃了一惊:“那么你想怎么样?”

“佳佳,我要和你就在地道中一直住下去。”他说得很缓慢,像是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

“什么?你又要故技重施,把我藏在地道里,这儿可是我的家!”李永佳怒不可止,“你这个混蛋,你变态,如果我见到江郎和母后,一定会让他们杀了你!”

无论他如何怒叱,痛骂,许清河就是不肯让她回卧室,也不让她和任何人相见,终日都像做贼一样,趁无人之际,上去偷一些吃的东西回来。

李永佳痛彻心肺、地道中明灭不定的微光使他的心也是如坠无边黑暗,似是向着一个深不见底的绝谷坠去。这个虽然痴情却又横不讲理的男人,为了他所谓的爱,不惜去牺牲他人的自由和快乐,自私卑劣,这样的男人,纵然不曾认识江郎,我也不会爱上他。

“许清河,你怎么做我也不可能喜欢你,你是个无耻又自私的人,剥夺我与亲人团聚的自由,你只会让我恨你!”

“恨吧!有了恨,表示你心里仍然有我,我只怕你麻木,只要有恨,总有一天,就会转变为爱!”许清河哈哈狂笑:“终我一生,我也不强迫你与我有夫妻之实,只要能这么一直看着你,我愿意在这里呆一辈子。”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愿意在地道里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就要强迫别人陪着他。

李永佳又怒有很,不住的掉泪,丝毫不能感染这个冷血动物。

厨房里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夜深人静,四外静无声。

许清河取了一些银耳汤,酱驴肉,红烧肘子,珍珠丸子和一壶酒,准备离开,门帘就在这时被挑起,安娜走了进来。

“许公子,真是你吗?”。安娜惊喜不已“这些天,我发现厨房老是丢东西,问宫女们,谁都说没拿,我就藏起来捉贼,没想到会是你!”

“安娜,不要告诉别人,好吗?皇上一定会杀了我的。”许清河盯着安娜,渴求的神色。

“许公子,你不是与公主在一起吗?你回来了,她呢?”

许清河沉默一下:“公主在地道里。”

“你又强迫她了?”安娜大为焦急:“许公子,你这样对待公主,她可是金枝玉叶,如果皇上知道了,会怎么对待你?太后非常生气,你若再错下去,将会害了自己!”

许清河默然无语。

安娜又说:“许公子,如果你真的爱公主,就要尊重她,你限制她的自由,把她当做你个人的私有财产,只能离爱越来越远。”

“好啦!我懒得听你废话!”许清河无言以答,恼羞成怒,吼一声:“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她,安娜,不许你对任何人说我和佳佳已经回来,不然,我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他知道安娜对他痴心一片,就用再也不和她说话来威胁,难道安娜十几年的痴等只为了能说几句话吗?对于一个痴情人,这是多么的悲哀。

国家太平了,朝野安宁了,更需要一些年轻有才学的文官治理,然而,今年不是常举的大比之年,皇上下诏临时举行科举考试,为国家选拔人才。

科举就是分科取士的意思,其中最重要的是进士科,科举制度代替九品中正制度,所谓九品中正,就是做官要凭门第,仕途完全为门阀大族所把持,隋文帝杨坚明令废除九品中正制。实行科举制度进士科,正式起于隋文帝时期,科举制度把选举官吏的权力从地方大族集中到中央政府手中,这样大大加强了中央政府的权利。

唐朝科举有常举和制举两种,常举每三年举行一次,分为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法律课》,明字《文字科》、明算《算学科》。

应考者主要争趋明经、进士两科,明经科主要考贴经,就是从经书中提出一句,命考生把上下文默写出来。进士科主要考词赋,作诗赋须有才学,明经的取中律为十分之一二,进士科取中律不过百分之一二。因而进士科被比作登龙门。由于进士科最难,进士科出身者仕途也优于明经,凡应进士科考试的人,考中的赐‘进士及第’,每次进士及第者全国仅有三四十人。

制举是由皇帝下诏,特别举行的考试,考试的日期和项目都临时决定平常人和在职官吏皆可参加,考中之后,立即可以取得较高的官职,这是一种网罗非常人才的考试,不是经常举行,皇上这次临时决定的科举考试即为制举。

金銮殿上,群臣各抒己见,对此次开科取士的一些项目,细节做最行之有效的讨论。

登基九年来,江枫不爱独断朝事,大部分国家事务都很开明的积极听取朝野呼声谏议,兴修水利,发展生产,手工业、商业各项大事中,他都是综合所有优势,加以融合,颁布于全国各州郡。

只有两件事,他完全独断,而不允许有任何反对,一旦决定,即为明旨,群臣及天下百姓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必以重罚。

第一件事就是登基第一年颁布的新律,史称“宝应新法”。因为那一年的年号为“宝应”,逐年修改,条文增多,细节加强、经过九年的严格审查,律法严厉,而今全国呈现一派祥和、宁静、安定兴旺的社会风气,再也没有天宝年间与肃宗在位时的巧取豪夺,欺善怕恶,争论斗殴等现象,大唐国力已达空前鼎盛,史称“大历中兴”

国富民强了,治国方针重文轻武,更需要一些有才华的官吏来治理一方事物。江枫认为有必要开科取士,充实地方官吏队伍。遂昭告天下,今年应试中者直接授以要职,学子不分身份,地位,贫贱、富贵,人人都可以报名应考。

皇上认真的听了大臣们滔滔不绝的建议,才开口:“各位爱卿,今年科举考试,朕要做一些调整,应试科目取消玄学科,算学科,主要考明法,即法律科,考试内容主要为宝应新法及大唐律中一些重要的律法章程,朕要让为官者首先知法、懂法、而后才能守法、严法、明经科的考试自朕以后彻底废除,此科对选举官吏人才毫无用处,进士科分为两类,一类是诗赋,这是历代沿用的。考查学生的诗书水平,朕再加一类,允许考生于试卷中畅谈国事,择其观点优者录用。”

“文章题目由各级主考官吏严格研讨后于考场所出,明法考试只在乡试、省试中出题,会试与殿试则取消。”

韦见素出班奏道:“请皇上示下,乡试、省试、会试、仍然沿用旧制吗?”。

江枫点点头:“沿旧制,考生乡试入选后,参加省试,优者入京,由吏部与礼部主持会试。朕任命吏部尚书汪举与礼部尚书佟秋成(楚王李轩王妃佟氏的祖父),丞相韦见素、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张仲义四位爱卿为主考官,会试择优选出一百名贡生,朕在大明宫含元殿主持殿试,题目由朕临时拟决,汪、韦二卿助朕阅卷。”

几位大臣都急忙恭敬地应声遵旨。

殿上静了一会儿,江枫轻轻扫扫群臣,他知道,下边的话一说出来,必将引起天下震动,“这次取士,朕决定,应试考生不分男女,十三岁以上皆可于当地报考,为了国家能够取出具有真才实学的官吏,诏谕各地方官吏,不得歧视女考生,一切当与男考生同等对待。”

此旨一下,殿上一片哗然,对这些朝臣来说,这可是旷世奇闻,本朝只有武则天当女皇帝时开过三次女子进士科,出过一些女官,睿宗复位后,早已废除此制,今番皇上重提此议,令群臣难以接受。

皇上默默地等众人议论够了,接着说:“京城考生不必经过四级统考,最初由京兆尹崔光远与长安太守柴明共同主持的统一会试,另外,朕决定,皇子与皇女,除了十三岁以下,其余包括太子李偲都要去京兆尹府上报名,以一般考生对待,特别旨谕各地考官,皇子、公主应试期间,取消一切特权,与主考官叙师生之谊,考官对其免行君臣之礼,包括皇太子李偲,更不的因其身份特殊,胡乱评选。朕若查出,考官即犯了营私舞弊罪,革职充军。”

江枫稍稍停顿,又开口:“礼部拟诏,从朕开始,以后历代大唐天子,都要命其子女参加科举考试,按才授以官职,否则,皆不能入仕。楚王李轩、雍王李适、太子李偲、钧王李遐,睦王李述,升平公主李倩、永清公主李思琴、华阳公主李萍等皇子女,要想在朝中任职,都要从科举考试而来,正式取得官职。“

礼部尚书佟秋成详细记下了皇上的旨意。

韦见素早就憋住了,等皇上一口气接连降下几道旨意,才开口:“皇上,自古女子,只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不得抛头露面,皇上这样大悖古礼,会让朝野天下难以接受。

“朕知道,当年的宝应新法、皇亲贵胄与百官也不能接受,经过十年试行,而今证实朕的新法是利国利民的,朕有两年没有收到一封举报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奏表了。一千多年以后的女子与男人同进、同出、同上学工作,同为官,男女本来就应该平等,许多闺阁女子比须眉男儿更优秀,朕要给她们显示才能的机会,这道诏谕与宝应新法一样,不许任何人违抗,”皇上的口气不容置疑,完全是乾纲独断。

韦见素又问:“如果有女人,一路胜出,做到三品以上朝官,难道皇上也让她身着朝服,上殿议政吗?”。

“有何不可!”江枫反问:“女子若有才德,高官厚禄,朕绝不吝啬。”

“皇上,这样,与后妃干政有何区别!”韦见素紧追着问。

“爱卿差亦!这与后妃干政有着本质的区别,后妃是帝王眷属,其亲属友人皆有官职,子女又关乎名利,她们参政会很自然地偏向自己亲友与皇子、皇女,形成派系,而这些经过考核中选的女官,她们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会公平、公正地对待国家与地方政务。”

韦见素看到自己讲道理都不是皇上的对手,急忙跪下拱手:“皇上,这样会让天下大乱啊!”

“爱卿休要危言耸听,歧视女子,别忘了你们这帮须眉男人包括朕无一不是女人所生。看不起女子,就是看不起自己的生身母亲,有悖孝道!”

“皇上”韦见素又急唤一声。

“好了,爱卿,朕已颁诏,不可能收回,你还要再来一次聚众胁迫朕吗?”。皇上口气严厉而凌厉“再若多言,即为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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