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何啸东的庇护,镇上那些地痞流氓从未打过赵氏食记的主意。以至于今日,瑞夕看着地上撒泼、打滚哭闹不休的夫妇,傻眼了。
而赵怀安却是冷着脸站在店门旁,小田缩着身子隐在通向后院的帘子后,怯生生的探头朝外看去。这对上门闹事的夫妻,瑞夕不认识,但听小田的话,知道这对夫妻是掌柜的庶弟和弟媳。
打今日已开业,才做了几桌生意,这对浑身狼狈的夫妇忽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满地打滚哭闹不休,小跑一店客人,令小店损失惨重啊。心疼的瑞夕恨不得拿着扫把将来人扫地出门,可惜人家是掌柜的正经亲戚,不好对付”呜爹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如今儿子受了难,哥哥不帮,还要赶我们出去儿子活不下去了啊,爹”瞧瞧瞧瞧,这汉子说的什么,你一大早闯到别人店内捣乱,地上都快被打个洞了,店主也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赶’了,怎么就不帮了,活不下就去死吧,但别死在店内,晦气!
瑞夕心中暗暗咒骂,面色越来越瘫,只晶晶亮的眼眸内那一团火焰却是越烧越旺!那妇人也不甘寂寞了,趴在汉子的饿肚子上就嚎开了:“杀千刀的,来时你说啥,你说你这哥哥最是和善之人,咱投靠来定是好吃好喝带着,可是如今好吃的好喝的是别人,咱们却跟个乞丐似的趴在这里,没天理啦!”
杀猪般的嚎叫令店外看趣的围观者们皱了眉头,暗道:这婆子好恶的声音。听到这瑞夕翻翻白眼暗道:“真够厚脸皮的,投靠,你们干脆就说是要人好吃好用的包养你们,把你们当祖宗供着吧!什么德行”
“嗤!呵呵”笑声响起,众人一惊,朝声源看去,却是赵怀安扶着门枢呵呵大笑。瑞夕眼角一抽,这人不会被气傻了吧!小田紧了紧抓在手中的帘子,肩膀抖得更欢了:“呜~~叔叔笑的好可怕!!”
“你你笑什么!”地上俩人不哭了,直接坐在地上,那汉子指着赵怀安道。赵怀安呵呵笑了不停,笑累了,俯子,视线对上那汉子道:“我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笑没心没肺换上狼心狗肺。”
“你我打死你!”那汉子忽然涨红了脸,握拳便要朝赵怀安脸上揍去,吓的瑞夕忍不住一声惊叫,小田自帘子后窜了出来。那拳头终是没有落下,只在赵怀安脸盘前半指宽的距离停住了。
那妇人拉着汉子的胳膊埋怨道:“打打打你个憨子就知道打!”对着汉子一通埋怨,视线已转向赵怀安,妇人面色一变,带着讨好的笑脸道:“叔叔莫要生气,你弟弟这么个脾气想来你也明白,这不是急的吗!呵呵”
“急?急什么!”赵怀安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这个弟妹,不觉想起以往在那个大宅中的生活,原本淡然的面庞不觉起了一丝狰狞。一直注意着赵怀安的瑞夕和小田见了,不觉皱了眉头,生怕出什么事故。
妇人低着头听到赵怀安这般一说,心中也是大怒,不想在装着,干脆直接挑明的了,哪想抬头便撇到了赵怀安面上的狰狞,心中一个打呼,要出口的话不觉间咽在了喉咙里边,不上不下,憋的格外不痛快。
眼见外边的围观越加人多,瑞夕为了避免更坏的事发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边关着店门便道:“各位客官,东家有事,小店预要休假,还望见谅!见谅!”点头哈腰的关着门。
回头一看,顿时无语,只见那兄弟俩斗鸡眼似的,四目相对,外加那个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弟媳,眼珠子乱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店,也不知想些什么。
自己一个外人也管不了什么,也不想管,看了眼门外渐渐散去的人影,瑞夕与赵怀安打了声招呼,去了后厨,看着满满的食材,想着天气冷了,也坏不了,便也不担心,可今日却是做不了生意了,自己在这呆着也是呆着,没事干啊!!
瘫在竹凳上,瑞夕不是抬头朝堂前看去,却发现那边的景况静悄悄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倒是一直隐在帘子旁的小田措手措脚的溜了过来,拍着胸口呼着气,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瑞夕见了,有心想打听个,但还是放弃了,别家的事还是不要馋上好,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拿着钱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其余的管不上也没资格管啊!
合着小田窝在厨房里边,饿了就把原本做给客人的食物吃些,就这么吃吃喝喝,等待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那道帘子动了动,帘后走出个人,却正好是赵怀安,只是看着对方红着眼眶,欲上前说什么,喉咙却被卡住了一般,硬是开不了口,只是傻愣愣的坐在原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啪的一声直接坐在自己面前的泥地上,也不顾弄脏自己的衣裳,手一伸,躲过瑞夕手上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吃的被夺了,瑞夕一憋想说什么,却见对方正好一口把自己要过的那边的肉啃了,不知怎么的面色一红,心脏跳了跳,开口却是:“可不可,正好温着鲫鱼豆腐汤,我给你盛一碗。”
好似身后有什么追着,瑞夕急急忙忙的去盛了碗汤,盛在托盘上递给赵怀安。赵怀安接过,直接吃喝个够,才喘着气愣愣的坐着。有心想要告诉对方地上凉,恐冻着身子,哪像几滴阴影怀安身前的泥地上晕染。
“哭了?!”瑞夕心中一愣,伸出的手顿住了,不知所措,恰好小田正啃完鸡,摊着油汪汪的手,眼珠子四下打量,瑞夕见了忙道:“等等,我去打盆水来。”借着打水的功夫,瑞夕拿着木盆去了院中,顺便揭开帘子朝堂内看去,却不想里边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
“难道处理好了,真快?!”自言自语中,打好水回了厨房,却见赵怀安已是恢复正常,正拿着一只碗舀了一碗鲫鱼豆腐汤递到小田嘴边喂她喝呢。
松了口气,瑞夕扬起笑脸道:“来来来,小田、掌柜的快来洗洗手,油汪汪的,也不怕弄脏了衣服。”被叫的俩人一愣,也笑开了,纷纷凑着木盆洗开了。
水面飘起一层油花,见此,瑞夕想起了前世看到过的一则侦探故事,不觉笑开了颜,赵怀安、小田见瑞夕对着一盆脏水呵呵笑着,顿觉诡异,暗想着不会是被方才那些事给气出病了吧。
“何姨?你怎么了?”小田被赵怀安一推,不情不愿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生怕瑞夕发飙。“啊?!”被问的瑞夕一愣,低头看了看水盆,笑道:“哦!我是想起了一则故事,所以笑了。”
“什么故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让我们也乐乐!”赵怀安一见瑞夕笑悦,不知怎地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些,便笑嘻嘻道,一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话说的可有些轻佻。不觉偷偷瞥了眼瑞夕,见其面色没啥变化,不觉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有自己没注意到的淡淡失落。
“是这样的,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青天大老爷,在他的治理下,小镇安康平了,一日,县衙内忽然想起了打鼓声,有人击鼓鸣冤啊!县老爷招来衙役提击鼓者上堂,却是一个卖猪油的和买布的商人争执着他们手中拉扯的那一贯钱是自个的,对方是个偷。”
“那谁是偷啊?”小田经不住问道。被赵怀安一拉小辫子哼道:“认真听,别打岔。”瑞夕一笑道:“那买布的说,青天大老爷,我娘病了,今日我想打刀肉与我娘吃顿好的,哪想这屠夫竟贪图我的钱,还诬陷我是个贼!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说道着,小田怒了:“哼,坏屠夫,竟连买布为了孝敬母亲的钱也贪,太可恶了,青天大老爷应该狠狠的罚他!”看着瑞夕又道:“姐姐,那青天大老爷是不是打了屠夫十几大板啊?!”
瑞夕还未回答,赵怀安便道:“你怎知那偷回是那屠夫,兴许就是那买布的贼喊捉贼呢!”看向瑞夕催促道:“快说,快说。”瑞夕看着赵怀安当了回‘真相帝’不觉了然,笑道:“后来,那屠夫又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这窜钱是我卖了一头的猪,好不容易挣的,我一直挂在腰间的,哪想这厮叫我割肉趁我不备拽走我的钱就跑,被我抓住了,还诬陷我偷了他的钱,曹=草民冤枉啊!”
“那县太爷听了,走下台来,绕着那屠夫和买布的走了几圈后道:“来人,端一盆清水来!”小田愣了叫道:“叫清水干啥,是不是要请他们洗手啊?!”赵怀安眼内闪过一道了然,笑着抬手按了按小田的脑袋道:“别插话,仔细听着。”小田抚了抚被赵怀安弄乱的头发,委屈的闭口了,人家只是太想知道答案了吗!
看着俩人的互动,见赵怀安眼中的痛楚淡去,瑞夕松了口气道:“青天大老爷让衙役将那贯钱解开丢到水里,半响水上浮起一层油花。见此,青天大老爷道:钱是屠夫的。听到这个结论,屠夫高兴了,那买布的却不服叫道不公,青天大老爷便道:你们看,这水上浮着层油花,说明这钱沾着油,你一买布的,钱怎会沾着油呢!所以这钱是这卖猪肉的,他一天打着肉,每收一枚钱,钱上边便沾了油膜,所以说此事是你在撒谎!”
“买布的慌了,可还嘴硬道:这油是方才与他拉扯间粘上的,不算,我不服气。青天大老爷了然一笑道:我还有一个证据,说着抽出那根细这钱的绳子,只见这绳子油汪汪的一看便知长期与油浸染。看到这一幕,那买布的额头见了汗却仍咬牙不认。青天大老爷又道:”你的钱是放在哪的?买布的一愣,响起那屠夫的话,接口道:“自然系在腰间。”
“众人听了,面色诡异的看着这对人,只见屠夫熊腰虎背的,高大健壮,而那买布的个子瘦小,好像一道风吹过来就倒的竹竿似的,而这一贯钱可是实打实的铜钱,整整一千枚,重量不轻啊,这小个子受的住吗?”。
“青天大老爷又道:方才我绕着你们转了圈,发现屠夫腰间绑带样子有些下垂,似前挂着什么重物般,而你的腰间平平整整,若真挂过这贯钱,为何没有一点印记呢!说到这,买不得不得不承认这钱却是不是自己的了。”
瑞夕看着听得若有所思的赵怀安道:“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别人抢都抢不走,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小华觉得自己写的文很不完整,希望亲们多多指点!在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