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锦商 145挑人

作者 : 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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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十,常乐带上陈有平,出发前往坚城。火锅城的掌柜位置,暂由刘四宝充当。

温氏则带上好儿前往北封县,委托高山觅两名掌柜,两名账房,两名管事、两名师傅及若干伙计。强调必须品行要好,不然能力再突出也不会要。稍后带了礼物去拜访蔡家嫂子的大哥大嫂家。

三天后,高山托蔡家送信过来,让温氏去相看人选。

好儿提议一家都去,她是觉得,哥哥读书固然重要,但是学会相看人也很重要。温氏则想的是担心儿子读书过于疲累,出去走走放松一下也好。

高山的牙行大院里,站了四排共三十七人供温氏选择,全为男性,小的十三四岁,最大的三十六七岁,其余多在十七八至三十之间,这些是作为挑选伙计的人选。掌柜和账房人选另有安排。

好儿一家从四排人面前一一走过、察看。或许是没遇见过带着孩子来选伙计,这些人大多露出惊讶表情。

走了一圈回来,一家低声商议,说出各自看着觉得不错的人选,说一个,一家的目光便往那个身上打量,确定了,就告诉高山。

“娘,我觉得那个年龄最小的不错。”小树说道。

一家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那小少年看过去,比阿旺稍矮点儿,长得黑瘦,身上虽缝补丁,却干净整齐。尤其那双眉眼,眉清秀,眼明亮,鼻梁挺直,唇不厚不薄,这么一细看,竟是十分的周正。

“他旁边的那个,跟他长得有些像呢。”好儿的视线移到小少年身边人的脸上,惊讶地说道。

“是有几分像。小树眼光不错,那就定下他。”温氏微笑说道。

“林小当。”高山朝那小少年喊道。

小少年迟疑了一下,侧头看看身边的人,又转头看向温氏等人,正想摇头,忽听高山又喊一句“林大当”,小少年的眼睛攸的发亮,手立即握上身边人的,高兴地笑了。

好儿看着他们手拉手走出队伍,走到另一边,嘴角儿翘了翘,林大当看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瞧两人长相,无疑是兄弟关系,那就干脆一起都挑了,别让人家亲人分离。

突然,从角门冲出来一个男子,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袄,光着脚板,的脸、脖子、手和脚,瘦得青筋突起,一层皮包骨。

男子冲到温氏跟前扑通跪下,边磕头边哀求:“夫人,您挑我吧,求求您了!我一天只吃一顿饭,不要您付工钱,只求您买了我,我什么都能干,真的什么都能干……”

温氏和好儿等人被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高山眉头皱起,上前喝斥道:“胡帮,你想干什么?不想找活了是不是?”一边转头就朝门外喊了两名手下进来,要把男子拖走。

“夫人,夫人,求求您了!您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娘还等着钱买药治病……”

两名手下面无表情地拖起男子往角门走,男子挣扎着回头苦苦哀喊,见温氏等人不说话,绝望地流下眼泪。

那些被挑中的、没被挑中的,先后低下了头。

“夫人,您帮帮他吧。”林小当忽然怯怯出声,哥哥林大当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小当!”

“哥哥,胡大哥是好人。你还记得我们刚来时,有人抢我馒头吗?当时哥哥护我,只有胡大哥帮我,还把他半只馒头给我吃。”

林小当的话,让林大当松开了手,别过脸去,眼底却掩不住担忧。

林小当索性走到温氏面前,勇敢说道:“夫人,胡大哥是好人,他娘病重在床,妹妹是个哑巴,他来这里一个月了,人家都嫌他太瘦,干不了活,不肯买他。夫人,您是个好人,请您发发善心,买下胡大哥吧。”

温氏动了恻隐之心,看着三儿女的目光带了征询。

高山微动了动嘴,没有开口,朝两手下打了个手势,那两人便抓着男子的胳膊停在角门门口不动。

阿旺的目光在男子脸上停留小会,轻声道:“娘,咱们留下他吧。”

好儿和小树都轻点下头,表示同意。

一个肯为母卖身筹钱治病,在自身前路一片黑暗下仍肯出手相助别人。这样的人,撇开别的不说,光孝心一点就值得帮助。而这样的帮助,好儿家完全给得起。

“留下他吧。”温氏朝高山点下头。

林小当欢喜地跪下磕了个头,“谢谢夫人!”

高山便朝两手下递眼神,示意他们放开胡帮。

扬声道:“胡帮,老天可怜你,遇上好东家了,还不快过来谢恩。”

刚刚还绝望中,眨眼峰回路转,胡帮激动得跑过来,先朝温氏磕头跪谢,又朝高山磕头跪谢。

那些未被挑中的,一个个眼里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胡帮及被挑中的人。

办妥手续,把一叠卖身契交给温氏。高山忽然感慨道:“温老板,你们很会挑人啊,被你们挑走的,可都是品行最放心的。那胡帮,是大山里的,家中就一个老娘和一个哑巴妹妹,人是老实人,就是太瘦,看着短命,买回去还得将养将养,才能干活,那些来买人的人,都不愿挑他。”

“我这里的人,一般从进来到出去,最长也就半个月,胡帮是头一个滞留最久的。不瞒温老板,我已经打算让他回家,先前预支的钱,也不要他还了。没想到,温老板会挑了他。”

温氏体谅地笑笑,“高老板善意待他们,至于今后,要看他们各人造化了。”

这次一共挑了十五人,其中卖身的有十一人,另四个是当地人,交了点钱通过牙行来找活干。

暂时把他们留在高山的牙行,好儿一家又跟高山相看了两个掌柜、两个账房。这四人以前都做过,富有经验,且品行端正,谈吐举止得体大方。好儿一家都很满意,当即敲定四人,办通相关手续,让他们先回家听候通知……

掌柜账房伙计的人选都搞定,最后剩下掌勺的师傅人选。由于对掌勺师傅的要求是既要懂得烹调一手好菜,还要懂得烹制火锅,高山是颇费了点工夫,短时间内帮找到两人。

一个原本开小饭馆,挣了点钱,后因家中父母先后病重,看病拿药花光积蓄还欠下好些债,被迫将饭馆出手,仍欠债未还清。另一个则是以前就做掌勺师傅,后跟人合伙干别的行当,不擅经营而亏了,如今只好老实地想重返老行当。

所需的人选都搞定后,温氏好儿等人领那十五人离开牙行,去了弯道大街的店铺后院。那里有部分简单的家当如床和桌椅,打扫一番,置上被褥及厨房用品,即可入住。非卖身的那四人中,有两人出声说他们家就在县城里不远,以后回家住。

温氏便让阿旺和小树留下,分派这些人动手洒扫后院屋舍及店铺,好儿随她去购置被褥等生活物品。

驮了一车的物品及两屉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回来,让这些人把被褥等用品搬去后院安置,再分吃包子。

看到店内、后院都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好儿母女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当看到一个个狼吞虎咽吃肉包子,又觉有些心酸。

“这里一共有十三床被褥毛巾等用品,床不够,就铺草席棉被打地铺,这两天你们暂且住这。”温氏环视十五人,温声说道,“我有两家铺子,过几天就会开张。你们会被分成两批,在两家铺子做事。

在我这里做事,需要的是老实本分勤快人,无论你们是否卖身,只要做得好,表现出色,一样有提升的机会。但是,若是有谁偷懒奸滑、吃里扒外,我会惩罚三十大鞭,再送往别的牙行发卖。”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变,惊惶地纷纷出声,表明自己定会老实做事。尤其是卖断身契的,他们经历过被辗转买卖的悲惨遭遇,并非每个牙行老板都像高山那样,供他们吃饱,不轻易打骂他们,生病了还会给拿药。更多的牙行,将他们视如草芥,一个不顺眼,先打你一顿再说。

只要心有畏惧,就不会轻易敢生事端。温氏的态度和话起到了很好的震慑效果。好儿心中暗暗点头,很是满意。

安置了这些人的临时住处,还有一堆事儿要赶着办妥,好儿这会深感可信赖可用的人手太少。目光瞥及林小当兄弟等人,凑温氏耳边几句,温氏含笑点头,看向一众人,“林小当,今后让你跟在二少爷身边,可愿意?”

林小当诧异地看向小树,后者圆圆亮亮的眼睛十分可爱,脸上的微笑充满了善意。

“小的愿意。谢谢夫人!”林小当欣喜地站起身,走到温氏面前磕头拜谢,回头,哥哥林大当的眼中也含带了欣慰的笑意。

温氏又点了八人的名字,和阿旺一起带他们去另一间铺子洒扫收拾。

售卖家俬的店铺要在元宵后才开门营业,好儿家要购置桌椅等物品,也只能耐心等上几天。

留下三天的伙食费用,温氏交给了胡帮,林大当从旁协助,嘱咐大家这三天要听从胡帮,否则打回牙行去。林小当则跟温氏一家回落日村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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