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叶1975 第十一章 红枫叶 情向天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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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七月的烈日炙烤着滨海之城,而位于滨海之城的‘彤枫公司’的空气却被三哥冰冷的目光封冻着,公司里的我因为呼吸不到氧气而每天生活在将要窒息压抑中,

被爱包围的人,有快乐、有伤感、有兴奋、有疲惫、还有被爱冰封的压抑,被压抑的日子思念马可凡的泪滴与日俱增,每天萦绕在心头的思念,给我输送着一丝丝唯一可以呼吸的氧气,成为支撑着我生命的全部力量源泉,马可凡的爱驻扎在我心田,犹如香山大枫树深深地扎根于香山角下,任风雨飘摇,根不动,魂牵梦绕的思念中马可凡的笑容总会在我最痛苦的时侯绽放在满山红枫叶的枫林里,有马可凡的日子就会有快乐在我身边,在他的爱河里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展现我的美,没有责备,没有埋怨,没有冰封的压抑……情到深处,心太孤独,我的樱花树,我愿做你绚丽洁白中的一点粉红色,伴你走过每一个鹅黄绿的三月,尽管相依相伴的日子短暂而匆忙,可我今生还是渴望与你携手化做樱花雨,渴望与你牵手踏上红枫叶编织的红地毯,樱花雨飘了一春又一春,火红的枫叶红了一秋又一秋,时光在洁白的樱花与火红的枫叶的对比中冉冉流逝,而我仍在思念中苦苦找寻你的身影,我深爱的人,你在哪里?我们是否还在同一片蓝天下,感受同一缕阳光的炙热?樱花的花雨染白了上野的山坡,香山的枫叶映红缓缓流去的涧水,我的思念在红与白的交织中哭泣着,渴望着,等待着……

我逃避着三哥冰冷的目光,寻找着新鲜的没有压抑,没有冰封的空气,

躲藏在太阳伞下,抱着文件袋,一次次招手,每个出租车不知为什么,都那么忙碌地载着各自的客人,向我鸣笛示意抱歉,烈日不依不挠地逼着汗水打湿我樱花一样雪白的t恤,我躲闪着浓浓的烈日,不停地招手,终于有车可以为我停留,我匆忙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去市政,”坐在柔软凉爽的车座上,幸福地沐浴在空调的清凉与音乐的优雅中的我,对司机说着目标地,然后打开文件袋,仔细地检查资料:《项目预算书》《项目说明书》《招商计划书》……,我一一地审着,很希望能在这次通过文件审查,这已经是第三次修改了,司机不声不响地开着车,车在繁华的城市里,拥挤在长长的车流中,缓缓前行,车里的音乐不知什么时侯也变得很小声了,我专注地投入在文件里,突然,一股极具吸引力的中华烟的幽香,浸人心肺,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中华烟的芬芳,马可凡的笑容在我眼前浮现,马可凡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想着他左手拿烟悠雅地弹着烟灰的模样,一股强烈渴望,在我心里升腾,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司机,

“天呀,”我惊叫起来,文件从手中滑落,洒落在车座上,“你,你是开出租车的?”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嗯,不象吗?”。他看也不看我,轻启帅气的双唇,白净的皮肤散发着书香门弟的味道,

“你不是王处长吗?”。我奇怪地问,

“你以为我是开出租车的处长呀?”他帅气的双唇展现出灿烂的微笑,看了看我接着说“也不看清车号,就敢上车,要是遇上坏人,看你怎么办?”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车里的豪华装饰是出租车里见不到的,后视镜上吊挂着玉观音,观音手捧‘一路平安’,淡黄色柔软的蚕丝夏凉垫,散发着百合花悠悠的清香,混合着中华烟的芬芳,弥漫在车里,带我回到马可凡在身边的温馨世界,驱逐我心头积郁多天的,三哥那冰冷目光的压抑,我轻松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马可凡给我的快乐又回到了身边,

“你也去市政呀?”我微笑着问王处长,

“都几点了,市政的人都是铁打的,不吃午饭呀?”王处长微笑着说,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钟点,十一点半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其实我本来出来的挺早的,材料里有错字,又回去改一次,然后就打不到出租车,”我看了看王处长,不解地问:“那你去哪里,怎么看到我的?是回市政顺路吗?”。

“我下班回家,”王处长顿了顿,接着说,“我本来是从市政那个方向往那边走”他说着扬起手,指了指行车的相反方向,接着说“我在对面等红灯的时侯看见你在那里招手,出租车这个时侯都很忙,你打车的那个地方很难有空车,所以我就过来了,”他说着,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在阳光下他的腕表,金光融合着银光耀眼夺目,“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也不是铁打的,”王处长仍然微笑着说,听了他的建议我还真的感到饿了,因为忙着准备资料,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aa制还是你请客?”我吝啬地问,

“都不是,是你请客,”王处长微笑地看了看我说,

“停车,快停下来,就在前面”我说:“看那个牌子‘西北大肉面’我请客就只能吃这个,超出10元的午餐公司是不报销的,”

王处长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看了看我,开心地笑了笑,车还在缓缓前行,“看不出来呀,除了‘毛愣鬼’以外你还是个‘吝啬鬼’呀!呵呵”说着笑出了声,边笑边说:“小鬼头”,

车前行了一会儿,停在了‘全聚德’门前,

“我不喜欢吃烤鸭,”我说着,看了看王处长,其实我心里是在责怪他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决定让我吃烤鸭,每次马可凡带我去吃东西总会征求我的意见,给我许多理由,让我快乐地陪他一起吃,

“你吃面饼,我吃肉,你看怎么样?”王处长说着,帅气的双唇笑起来即有温度,又有风度,

我跟着王处长走进了二楼的单间,金壁辉煌的装修,让人食欲大增,

“女士菜都有什么?”王处长对服务员说

“先生请您看一下,这一本都是女士菜,”服务员说着递过一本菜谱,接着说:“我们店里有的特色菜:茶树菇炒鸭肠,盐水鸭肝,蒜蓉西兰花……”

“你看想吃点什么?”王处长面带微笑地说着,把菜谱递给我,

在那些带有中华五千年文化特色的菜里,我没有看到平日里我唯一会点的那道菜“腰果虾仁”,看到每道菜都那么昂贵,我不想让他过多的破费,只想吃得越简单越好,可我实再不知道吃什么菜才会简单实惠,我思索着,旁边的服务员帮我指点着店里的特色和热卖,我的目光专注地盯着菜谱,翻来覆去地找着物美价廉的菜,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有些焦急,我无耐地看了看王处长,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所有的菜都太贵了,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吧,我减肥,”我说着,看了看王处长,把菜谱递给他,放弃点单,

“没关系,”王处长随和地说:“今天我请你,你只需要看吃的,不需要看价格,我以前在北京读书的时侯,特别喜欢吃北京味,那时侯上学一周才能奢侈一次,参加工作以后,这个店我经常来,这里的东西我都爱吃,你随便点吧,”说着王处长微笑着冲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点单,

“那就点‘腰果虾仁’吧”,我不再去看菜谱了,随口说着,然后专注地看着王处长,

“好,就来这个,”王处长微微地低了低头,然后用食指背侧揉了揉上唇,却仍然无法掩饰内心的嘲笑,微微笑道,对服务员说,“就做这道菜,”

“对不起,我们的菜谱里没有这道菜,小姐你看看能不能换点别的,”服务员露出嘲讽的微笑,然后很有礼貌地说,

王处长看了看我,对服务员说:“看看厨师能不能给单独做一盘,”然后开始点菜:“半只烤鸭,把鸭架炖汤,然后再做个特色的芥末鸭掌,盐水鸭肝,茶树茹炒鸭肠,蒜蓉西兰花,大拌菜,两杯鲜榨梨汁,”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走出了房间,王处长微笑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明知道他在心里笑我不会点菜,所以才盯着我看,却要故意问他,

“嗯,是有脏东西,你去卫生间照一下”王处长微笑地说,

“不去,去了卫生间我会回不来,因为我记不住方向,我告诉你,其实我并不爱吃‘腰果虾仁’,我到大的饭店只会点的一道菜,就是‘腰果虾仁’,去小饭店我只会点‘大肉面’,别的菜我也许都没吃过,就是吃过也记不住菜名,所以你不用那么盯着我看,”我理直气壮地对王处长说,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王处长微笑地对我说:“你长得很象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

“她是你女朋友吗?”。我象抓住了他的软肋,诡秘地对他说,

“不是,高中哪有女朋友,”王处长解释着,

“那肯定是你暗恋的梦中情人,”我边说边嘲笑着用手在空中比划着睡梦的样子,

“不是,不是,”王处长摆着手说,

“不是女朋友,不是梦中情人,难道她是你心中的‘圣女’?”我微笑着好奇地问,

“她是我现在的老婆,”王处长深沉地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象心里埋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停顿了片刻,他麻利地拿出一支烟点燃,中华烟悠悠的芬芳浸人心肺,让我感受着马可凡在身边的恬静与温柔,突然想起那天在市政大楼的走廊里,我看到了马可凡那熟悉的背影,

“那天,在市政走廊里,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姓马?”我专注地盯着王处长,热切地期待着他的答案,似乎这个答案能给我带来一生的幸福,

“嗯,”王处长点了点头,

“他真的叫马可凡?”我的心那一刻激动的快要蹦出来了,

“不,他不叫马可凡,他叫马宏丰,是从沈阳来这里开会的财政部部长,是我们的‘头’,”王处长认真地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接着问:“你说的马可凡是谁?是你男朋友?”

“不,”我优伤地否定着,目光隔着时空回到了过去,“他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嫁的人,是我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人,我习惯了他给我的爱,他有时侯象朋友,有时侯又象哥哥,还有的时侯象父亲,没人的时侯他还会象弟弟一样听话,”

“那你们怎么不快点结婚?”王处长好奇地问,

“他的家在日本,我找不到他,我一直在找他,可我没有地方去找,最无奈的时侯,我只能默默地祈求上帝赐给我‘缘份’”我的泪水在眼里转来转去,诉说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位马部长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但是他的日语很流利,今年三十五岁,和我同岁,关于他的事,我就知道这么多,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的,”王处长认真地说,

“你去市政做什么?”大概是看到了我眼里的泪水,诉说的那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王处长扭转了话题,

“我们公司的项目,想申请政府的扶持款,要是这笔款再不下来,我们公司真的坚持不住了,”我实话实说,

“什么项目?可以给我看看吗?如果是个好项目,我可以帮你,省去你走弯路的时间,”王处长主动提出帮忙,

“看,我们的项目就是把温泉水可搬回家,足不出户泡温泉,人体皮肤100多万的细胞是最大的呼吸器官,用优质的水泡浴,可以通过皮肤代谢掉体内的各种毒素,我们的温泉水含有多种微量元素,用这种水泡浴可以在代谢毒素的同时补充矿物质,改善微循环,提高人体免疫功能,”我认真地讲解着,“我们做过实验,用我们的温泉水和普通的自来水养鱼,同样条件,温泉水里的鱼要比自来水养的鱼寿命长,还有,用同样条件的自来水和温泉水浸泡鸡蛋黄,自来水里的鸡蛋黄先变质,”我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个项目与众不同的特点,最后补充道:“现在这个项目的专利权是我们公司自己的,”

王处长边听边叫好,“这是个好项目,把资料给我,我可以帮你,你等我的好消息,”

与王处长在一起的轻松和快乐,让我忘记了公司里的冰冷,扶持款申请胜利在望的喜悦,冲撞着我的心房,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快乐地返回公司,在办室门外,意外地听到,没去午睡的杜亭和三哥的对话,

“三哥,我就是喜欢你,明天我就搬公司来住,”杜亭娇柔地说,

“不行,公司没地方住,”三哥严肃的声音传出来,

“我要和你一起住,”杜亭坚定地说,

“不行,女孩子懂得自重才是最美,”三哥的声音仍然很严肃,

“我比起有些人要自重多了,我可没拿自己的身体去换专利,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一起住的,”杜亭小声地说,

“住口,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你如果再敢胡说,就别在这里上班了,”三哥的声音变得冰冷没有温度,

“你还护着她,她现在正在办理‘申请扶持款’,说不定正在陪哪位府领导呢,你还在这里傻等,”杜亭见三哥不作声,接着申辩道:“她不是有男朋友吗?听说是她大学同学,”

“住口,你最好离我远点,做好你该做的工作,想点正事,”三哥被刺痛的心,燃起了努火,

迈进公司的门,三哥那冰封的寒冷,驱逐了王处长给我带来的成功的希望,整个世界象是装进了冰箱的冷冻室,冰冻之后的空气凝固着,没有流动的氧份,令人窒息,一种无名的寒冷的目光压抑着我每一天的生活,我渴望逃避这种现实,却又无法放弃这份事业,我相信这份事业在总经理的运作中一定能够取得异样的成功,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目光空洞是回到有马可凡的日子,那些日子我的生活里充满了阳光和甘露,幸福的回忆过后,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以前,远在日本的小美,每周都会和我通电话,讲述着用她的眼睛,帮我看到的马可凡曾红用红枫叶为我装点的新房,那是我的爱情将要奔赴的‘幸福城堡’,是我朝思暮盼的‘爱情天堂’,那扇定格将近三年的红枫叶窗帘,在小美的描述里从未开启过,那栋别墅的大门,在小美的目光里紧紧封闭了将近三年,锈迹斑斑的门锁,锁住了我的爱情,腐蚀着我的心房,在这三年的时光里,每一次接到小美的电话,都会点燃我心中对马可凡无限思念的欲火,然而每一次,小美那边不曾改变的描述,都会将我的思念焚烧,

不知道为什么,一连两周都没有小美的消息了,我很想听小美的声音,尽管小美那边的描述从未改变过,但是这段时间,是她的每一次甜美的声音,带我走进马可凡的世界,畅游马可凡为我筑起的爱情城堡,沐浴在他给我的爱河里,帮我度过思念难耐的极点,

到了晚上,算好了东京时差,我试着又一次播通了小美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

我担心从此会失去马可凡的消息,更担心小美会有意外,扣响三哥的办公室门,

“三哥,小美已经三个星期没来电话了,他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会不会有什么事?”我无奈地对三哥说,看着他的冰冷的脸消瘦了很多,

三哥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那一瞬我的手机打破的空气的冰冻,

是小美的电话号,“是小美吗?”。我惊喜地问

“不,阿冬姐,我是小芳,小美的情况不太好,最近身体不好,去医院检查,说是妇件癌晚期,”小芳沉重地说,

“天啊,三哥,小美得了妇件癌晚期,”我无法控制内心的茫然,对面前冰冷的三哥说,

三哥,看了看我,起身,用拳头砸了一下办公桌,“哎,”长长叹了口气,

“三哥在吗?小美要和三哥讲话,”小芳说,我匆忙把电话递给三哥说:“小美要和你说话,”

三哥接过电话,冰冷全无,温暖地说“小美,不怕,不会有事的,”“行你办理吧,我去接你,我来照顾你,我一定让你回家,……”

第十一章红枫叶情向天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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