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叶1975 第十二章 红枫叶 七月霜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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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霜是雪是梦中的悲伤,

是歌是泪是缠绵的心痛,

那个曾经给我柔弱的保护的身影,

那个曾经给我无数的希望的身影,

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那个稚女敕的声音曾经把我抛向山谷的生命托起,

那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小美在病痛中申吟,那申吟声,声声撕心裂肺,

那个我曾经寄托无限希望的瘦弱的身影,如今已被子病魔折磨不堪入目,

那个在我陨落真爱之后唯一能够给我带来回音的声音,如今已无力甜美了,

无情的病魔,我痛恨你,你夺走了我朋友,

我又一次精疲力竭地奔波在,小美病危的这个悲痛的事实里,嘴角边不时流着咸咸的液体,那不是眼泪,是我的鼻血,是我悲痛的心在滴血,我不能哭泣,我害怕眼泪流出来会看不清小美的脸,

洁白的病床上,小美骨瘦如柴的身体包裹在被辱间,三哥在床边坐在小凳子上,脸埋在趴在床边的手臂上,真实地书写着多日来陪护的疲倦,我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小美惨白的脸,皮包骨,无力地申吟着,犹如刀绞一样穿刺着我的心,

“阿冬姐,我痛呀,快点结束这一切吧,”小美无助地说,

“坚持,会好起来的,”我上前握住小美那干柴一样的手,轻轻地说,

“我知道好不了,快点让我死吧,别让大家跟我一起受罪了,”小美干哭着,她已经没有流泪的能力了,

我止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哽咽着,没有找到更好的词语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美申吟了很久,说:“阿冬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我急于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嫁给三哥吧,他的心里最爱的人是你,你邮给我的玉手镯被他收回了,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爱的女孩子才可以拥有这只玉手镯,”小美申吟着,接着说:“他没有爱过我,他只是同情我,怜悯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她的请求我无法回答,我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怎样去安慰这个将远行的人,我的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洁白如雪的被子上,

“美,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这只玉手镯还在这里,”三哥吃力地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然后从裤子衣袋里掏出一个我熟悉的红布包,轻轻地打开,整整齐齐的一对翠绿色玉手镯展现在我面前,圆润光滑的玉质,在洁白的病房里更显玉器的高雅,天然翠绿色的玉,细腻得婉女人冰清玉洁,含情脉脉的肌肤,

“给,三哥给你戴上,记住我的玉手镯只送给冰清玉洁的女孩子,给我最爱的女孩子,三哥把它送给你,有它陪你,就象三哥在身边一样,去哪里都不会害怕,”

“小时候听我妈说过,这个地方有个风俗:相爱的两个人,可以用一对“玉手镯”套住彼此的心,男孩子送给女孩子“玉手镯”,意思是让她一辈子把他的心套在你的手上,三哥,我要去另一个世界了,希望这只玉手镯能和佩戴它的人一样陪在你身边,给你快乐,我做不到了,戴着它走会有压力,”小美边说边吃力地把手抬起,欲摘下那只手镯,

“快别这么说,戴上它,那是三哥给你的一颗心,别摘,”我扶住小美的手,轻轻地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洁白的被子上,说不清是伤痛还是被三哥看成那样一位与冰清玉洁不相干的女孩子而感到委屈,总之泪水止不住,无声地滑落,

那个生日的晚上,三哥快乐地说着“英文件的生日快乐,”然后说:“阿冬过来,送给你一样生日礼物,”递过一个红布包,

我快乐地收下,打开看着一对翠绿色的玉手镯:“真好看,”我情不自禁地说着,

“拿来,想得美,不都是给你的,”三哥说着又把红布包快速地从我的手中拿了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说:“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哪有送完礼物往回要的,小气鬼,”

“只给你一只,另一只是我的,人家都说玉可以套牢心爱的女人,我要用它把你套住,哈哈”,三哥边说边快乐地笑着,吹起悠扬的口哨,那时我却忽略了三哥那灸热如火的目光,而魂牵梦绕地寻找着宝儿的微笑,并没有在意那只,带着深深挚爱的翠绿色玉手镯,它在我的手饰盒里沉淀了很多年,而今,它已深深的心伤,离我远去了,

“何苦这样,”小美申吟过后,紧锁眉头说:“能活着多幸福,想爱就爱,何必遮遮掩掩,在日本的时侯你可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它发呆,每当这个时候没人敢打扰你,你敢说你不是在想另一只手镯的主人吗?”。

“不,小美,我要等马可凡,我和马可凡是订了亲的,这只手镯原本就应该属于你,收下吧,这是一颗心,”我无声地流着大滴的泪,哭泣着安慰这个要远行的朋友,明知留不住她,不如让她快乐地起程,

“别等了,马可凡是不会再来找你的了,相信我吧,”小美紧锁眉头用力地说,

“你知道一些事,没和我说是吗?”。我下意识地惊讶地问,

“不是,如果马可凡活着,这么多年他都不来找你,你想,如果你再等下去,他就会来吗?我和小芳打工的地方是他给安排的,他如果想找你就会去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的心也该找个新的归宿了,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他在哪个世界都会为你的幸福而高兴的,”小美忍着病痛,紧锁眉头说,

“别说了,美,这只手镯我就是给你的,你就是我老婆,”三哥略带责备地说,

“别说气话,”小美说,

“我希望你幸福,祝福你,”我轻轻地说,

三哥的呼吸有些粗重,带着气愤,扶着小美戴着玉镯的手,伏在床前,不再说话,

“阿冬姐,听我的话,嫁人吧,马可凡是个好人,但是你不用等了,相信我,”小美用微弱的声音说,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哭泣着说,为朋友的病哭泣,为三哥的误解哭泣,为丢失的真爱哭泣,

“有一首歌是这样读白的:错过的爱,错过的魂,曾经爱过,就是永恒,

真心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能在一起,你最爱的,往往没有选择你,最爱你的,

往往不是你最爱的,而最长久的,偏偏不是你最爱的,也不是最爱你的。生活有时候糊涂点会更好,别太认真了,有些迷,是一生解不开的,放下吧,如果他还活着,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说明他虽然爱你,但已不能和你相守一生了,如果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真的爱他,就要让自己活得快乐点,才能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慰,别傻了,”小美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吃力地抬起手握起我的手,然后抽出另一只戴着玉镯被三哥握住的手,握起三哥的手,用力的试图把我和三哥的手牵在一起,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让病中的小美艰难地努力着,我不忍心看着她忍痛为我的幸福而做最后的努力,配合她半推半就地把手伸了过去,三哥或许也是和我是一样的心情,那只大手也顺从地伸了过来,那只温暖的大手顺从地握住了我的手,的那一瞬,三哥的目光渐渐地从小美的脸上移向我,红红的眼睛,带着疲惫和悲伤,在我专注地看他的那一刻,三哥的眼神里又充满了爱与恨的交织,一种错综复杂的表情,让我难以接受,

“不想和我说句道歉的话吗?”。三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没错,凭什么要道歉?”我有些恼怒地说,

“你侮辱了我的爱?还敢说没错?”三哥的语调也充满了愤怒,

“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该道歉的是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装做平静的样子说,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三哥红着眼睛,逼问道,

“那只是你的错觉,你根本不懂我,更没有资格说你的爱被我侮辱了,”我愤怒地甩开三哥的手,激动地站起来,看着病床上焦急的小美,不忍心转身离去,让她更着急,索性转过脸不再看三哥,

三哥的手被我甩开之后,僵直地晃动了一下,抬着不再动了,停在牵手时的高度,一动不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充满爱的泪水,任由那心中的愤怒蔓延,三哥颤抖而愤怒的呼吸声徘徊在病房内,

病床上的小美焦急地发出“呜呜”的哭声,那是一种伤心致极而没有泪水的哭声,

“彼此相爱了,没有谁对谁错,阿冬姐,三哥是爱你的,在日本的时候,你问问他,有多少个夜晚,睡梦醒来是喊着你的名字的,别等到象我一样,想好好地爱一个人,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小美停止了哭声,带着申吟声微弱地说着,

三哥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燃,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把烟放回烟盒,低着头,沉重地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面对眼前的这位,我曾经渴望他用灸热的爱的目光包围的男人,却怎么也无法激荡爱的芬芳,或许那曾经仅有的初萌的爱,已在慢长的岁月里提完折旧,只留下一点兄弟情谊的残值,

不是所有被爱的人,都会幸福,三哥的爱,要求锁住我的情,拥有这样一份爱很累,很痛苦,我的爱在温暖的七月沐霜淋雪,

“阿冬姐,我想看着你做新娘子,”小美免强地挤出微笑,

“那你就要坚持不放弃,和病魔抗争,好起来,”我忍住哭泣,说,

“小美,你的心思三哥明白,省点力气说点快乐的事,”三哥制止小美的劝说,

“别再等了,你都三十岁了,阿冬姐,马可凡不会回来了,”小美坚定地说,

“关于马可凡的事,你还有没告诉我的,是吗?”。我说着,用疑惑的目光追问,

“马可凡,马可凡,你心里就只有那个不讲道义的马可凡,能不能不再提他,”三哥接过话题,愤怒地对我嚷道,

“对,我心里就只有马可凡,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最好的男人,他给我的爱,无人能及,我就是喜欢说他的名字,我就是爱他,我就是要嫁给他,”我激动而愤怒咆哮着积郁多天的苦闷,

“你的梦该醒了,马可凡现在正在搂着自己的老婆过日子呢,你说他爱你,为什么活着不来找你?这就叫爱吗?你就喜欢单相思吗?有本事你嫁给他,让我们喝到你的喜酒,”三哥愤怒地嚷道,

“你知道他还活着?你知道他已经娶了老婆?你还知道什么?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是他订过亲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小美,你告诉我,”三哥的话几乎让我的世界崩溃,我抓起小美干瘦的手,哭泣地祈求着,那一刻我是多么地渴望能知道马可凡的消息,他可以娶别人做老婆,可以不来找我,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心就是热的,

“呜呜”小美伤心地哭着,没有泪水,

“你给我听好了,”三哥说着,快步绕过小美的病床,来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臂,接着说:“我告诉你,我爱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我要娶你做老婆,你是我李炎的老婆,从今以后,不准再提‘马可凡’这三个字,”

我的一只手臂在三哥的控制中,无法抽出,三哥红着眼睛,专注地盯着我,逼问着结果,

“不,我是马可凡的未婚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马可凡一天不出现,我就永远是,”我坚定地一字一句地回答着三哥问题,

“你能保证就这样守着那个骗子过一辈子?”三哥红着眼睛,咄咄逼人,

“不一定,但是娶我的人,必须连同我心里的马可凡一起娶,他必须包容我在回忆中等待马可凡,”我无情地说着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阿冬呀阿冬,你太绝情了,那个骗子哪里好?他害了你,也害了我?”三哥绝望地说,

“不,你不可以诬蔑他,他不是骗子,是他,在我的爱濒临绝境的时侯拯救了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在哪里?娇岩怀孕回来的时候,你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这就叫爱我吗?我是一件衣服吗?你喜欢的时候想穿就穿,不想要了,说扔就扔,连个理由都不用找,这就是你说的爱吗?你的爱我领教过了,我没福享受,”我激动地咆哮着内心的不平静,

“对不起,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可我爱你是真的,从来没变过,”三哥不知所措地解释着,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你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必须让我来承担一切,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那么我告诉你,我不要这样的爱,”我激动的情绪无法控制,打断三哥苍白无力的解释,挣月兑三哥的手,哭泣着,冲出病房,

“阿冬,阿冬……”三哥呼唤着我的名字追出来,

“放开,”我冲动地喊着,边喊边争扎着挣月兑被三哥抓住的手臂,

“阿冬,我真的是爱你的,别离开我,”或许是小美的生命走在天涯边际,让三哥感悟到人生的短暂与匆忙,对爱的表达与需要更为直白,或许是多日来照顾小美的疲劳与小美无力回天的病况,让三哥对爱,更加珍惜,

“307病房的家属,307病房的家属,”不远处传来医生的呼喊,我和三哥同时愣住了,瞬间又清醒了,飞也似地冲向小美的病房,

小美又一次被送进急救室,我在心里呼唤着,我的朋友,你要活下去,你希望我幸福的,可是,却还是看着我哭泣着跑出病房,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我展现最幸福的笑容给你,

伤痛中,无法阻止深深浅浅的往事汹涌,

活下去,活下去,我在心中千万遍地为你加油,

我想长久地拥有你这样的朋友,

直到头发花白,一起走向生命的尽头.

让友谊成为生命里的永恒回忆,

你是人群中我找到的最好的女孩儿,

如今,你无法继续陪在我的身边,

我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祷和遥远的思念,

远行的路上,我的思念不会让你孤单,我的祈祷会带给你想要的幸福,

有我思念的日子里,

你还会在天国的月光下慢步,

有我祈祷的日子里,

你还会在天国的床前挽住真爱的玉镯,

有我期待的日子里,

你还会在天国的枫林里为我寻找丢失的真爱,

有我无助的日子里,

你还会给我无数的希望,给我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我放不下的是你,

我难以忘记的也是你,

我深深思念的还是你.

不知此时您是否能,真真切地感受到病痛的减轻,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我的朋友,

我会让风儿带着我的气息去陪你去远行,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的朋友

无法忘却你的温柔与美丽,

你是人群中我遇到最美的女孩儿,过奈河桥的时侯,请不要喝"孟婆汤",来生还记得我们的友谊,还做一对好朋友,

飘零的生命,常常如风吹絮或,孤单无助的朋友,你此行将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有我的爱在你身边……第十二章红枫叶七月霜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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