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泪之名伶天下 选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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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况坐在他们中间,也是满月复心事,见众人都向自己敬酒,便一碗接一碗灌了下去,居然一喝就喝到了天明。李况见天际已经微微发白,自己仍然清醒,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抱过一坛酒,跃过地上烂醉如泥的众人,一个人靠在一个小土坡上,默默喝了起来。

那一坛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越喝越冷,灌倒心里,连手都冰了。李况见自己无论如何也醉不了,猛地将酒坛子扔在了地上,对着茫茫草原狂胡乱喊起来:“阿然,阿然…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要娶别人啦。”

李况喊了又喊,连嗓子都哑了。隐隐约约却觉得前方有个黄色的身影,依稀放佛竟是阿然。李况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忙跑了过去,大叫道:“阿然,你不是说追到天边也要嫁给我吗。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追上来?”

那身影没有说话,转身又跑开了。李况见了,心中大急,口中声声唤道:“阿然,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不娶别人了,我只娶你。”

喊了两三遍,那黄色的身影却是越来越远,李况跌跌撞撞边跑边喊,谁知道他醉不能视物,忽然脚下一个趔趄,竟是摔在一个泥潭里,跌了个狗啃泥。李况抬头,见那黄色身影分明停了下来,忙挥着自己的手,大叫:“阿然,我不喜欢她们,只喜欢你。我不走了,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想你。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也不要走,好不好?”

那黄色身影停了停,似乎是慢慢向他走了过来。李况见了,不由大喜过望,刚想撑着两条胳膊从泥水里爬起来,忽然两眼一黑,便在此刻如愿以偿地醉死了过去。

第二日李况睁眼醒来,人却是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榻上。李况只觉头疼如裂,拿手敲了又敲,忽见李嗣源拿着一碗热茶,恭顺小心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况见是他,方才微微放了心,笑道:“嗣源,原来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李嗣源摇了摇头,见李况接了茶,转身立于榻前,轻轻说道:“九王子。我听兵士们说,昨天是郡主把你送回来的。”

李况听了,心中一惊,忙道:“是郡主?她昨夜也去了校场?我怎么不知道?”

李嗣源摇头道:“九王子,是前夜。我听兵士们说,你一人喝了几十坛酒,这一醉便是一天一夜。郡主出嫁在即,想必也是去校场上散散心。见九王子醉倒在了一个泥坑里,便叫人把你送了回来。连王爷也还不知此事。大王子说了,知道九王子心里不痛快,所有人都不许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

李况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记得自己曾见过一个黄色的身影,对着她大喊大叫,没想到却是恕儿。李嗣源见李况一脸愕然,忙笑道:“九王子。你喝了这杯茶,还是即刻出门吧。送亲的车马都在外头,只怕就等着你一个人了。”

李况听了,只能忍住心中的狐疑,强打精神坐了起来。那衣裳鞋袜早已经准备妥当。李况梳洗了一番,配着一身大红的衣裳,倒显得是更加唇红齿白,美如娇娘。出了门,就连李存勖也在马上看傻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大笑道:“九弟,让你去送亲,不是让你去抢我小妹风头的。你赶紧去换一身,费事那朱友贞见了你,又起了不轨之心。”

李况本来就穿的不耐烦,忙扯上的喜袍,随便换了一身。见时辰已到,便带着红骑营的兵士拜辞了晋王,护着送亲的马车,出了城门。晋王一直站在太原城墙,远远直到车队已经望不见了,方才一步三叹,从门楼上走了下来。

李况却是一路心神不灵,也不知道昨日酒醉后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又被恕儿听去了多少。正一个人在马背上暗暗痛悔,再不能因酒误事,便见一个侍女跑上前来,说是郡主相请。李况听了,只能长长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李恕儿掀开车帘,微微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将头一低,方才轻声问道:“李况,你今天可觉得好些呢?”

李况忙答道:“多谢姐姐记挂,是小弟不争气。小弟日后再不会烂饮,请姐姐放心吧。”

恕儿点了点头,见他与自己竟似越来越疏远,眼眶一红,居然又要滚下泪来,勉力忍了忍,叹道:“李况,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婚姻大事,毕竟由不得你我。我只望你能尽心尽力辅佐父王,也不枉我今日出嫁一场。他对你也是一番好意。你千万莫要辜负了他,姐姐我就放心了。”

李况点了点头,见恕儿再无话可说,便恭恭敬敬退到了一旁,转身思量,却是始终也不记得前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想来想去,也只得罢了。

一路无话。众人见李况和恕儿两个都是心事重重,每日愁眉苦脸,也不敢上前解劝,都只是闷闷地埋头赶路,走了一个月便到了晋梁边境。李况远远见到朱友贞立在潞州的城门上,便命车队停下,牵着恕儿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朱友贞正等的心急如焚,赶紧大开城门,带着迎亲的人马一路冲了过来。见是李况扶着一个红衣红帕的女子站在自己眼前,欢喜的不知道怎样才好,上前一把拉住李况的胳膊,大笑道:“李况,我可把你给盼来啦!日后咱们二人不仅是连襟,还是郎舅,哈哈。走,跟哥哥回洛阳。想什么要什么尽管开口。”

李况微微咳嗽了一声,转头看了恕儿一眼。朱友贞脸庞一红,期期艾艾了半天,方才走了过去,对着恕儿长长鞠了一躬,笑道:“郡主一路辛苦。小王这厢有礼了。来人,还不把郡主扶上轿子,这里风大沙大,若是吹坏了郡主,如何是好?”

迎亲的人听了,赶紧走上前来。李况将恕儿的手交给了喜婆,心里也不自禁地叹了一声。朱友贞见李况蹙眉,还以为是嫌自己做的不好,忙赶了过去,亲自用衣袖拂了拂脚踏上的灰,方才让众人扶着恕儿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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