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骤然在裤兜里唱歌,裤子丢在床边的地毯上。
乔丹墨停止了运动,欠身想去拿裤子里的手机,汗津津的脊背却被**的胳膊勾住了。
他只得继续运动,但运动着却变得半心半意……谁来的电话?好在手机唱了一会儿停止了,好像成全着他。
他只得继续进攻,一边想着不相干的事。
他并不想干这事,不想和身下的女孩……和上次一样,干了,又不想,可还是干了。
兽性啊!无论有心情没心情都能发泄本能,有志青年的雄心好比壅塞的洪水找到了溃口,但比找不到溃口强;疏通比壅塞强,前进比止步强!继续!一泄千里!摧枯拉朽……
但那不是洪水,只是臀部收张之间的一点乐趣,一小股强行挤出的,注定会化为腐朽的腥臭液体……羞耻啊!可快意不可遏止的到来,啊,冲刺!冲刺!……唉!终于呼出最后一口叹息,颓然疲惫地滚落一旁……
安娜推开他,支起胳膊对着他的脸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揪着他的脸问他是否后悔了?他羞惭了,红着脸推开她的手下了床,迅速地套上裤子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是后悔了,只是没说出来,当抬眼看到安娜的身体白得像死鱼肚,就一阵反胃把脸扭开了。
他是为自己的行为反胃,而安娜以为他又害羞了,愈发有意地开玩笑,嗔怨他的动作粗鲁如饿狼,交欢的速度比一只公鸡骑在母鸡身上的时间还短,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吃出滋味……他听着脸上强笑,心里更沮丧得想哭。
这是第二次了……弄不懂自己的疯狂,好似飞蛾扑火,又好似自己是一蓬火,要将自己和与自己在一起的人,一对狗男女烧个痛快!
摇摇头站起来告辞了,当看到安娜眼里的反应:幽怨,还有挽留什么的……他明白了。他明白她处心积虑地租了旅馆这房间两个小时,是期望和他缠绵缱绻的时间长些、再长些,而他给她的,除去路上与见面寒暄的时间就是刚才的速战速决。**就是那几秒吧?**之后就是潮落,肯定的潮落,完了就急于离开,仿佛离巢的小鸟。离开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迫切想离开的心情,更不幸的是,让她察觉到了。
“你不能多陪陪我?”她不满地说。
“不能,学校有个会,我要走了。”
撒着谎溜了她一眼,立刻惭愧;什么死鱼肚的颜色?明明是冰清玉体,白璧无暇!肉香犹在,**为谁而癫狂?安娜宁静而灿烂地笑着,枕上的乌发像漾开的墨汁,一朵蘑菇云;灿星的大眼,小脸可爱又光彩照人。
阳光女孩!不知是有意模仿日本动漫里女孩的造型,还是日本动漫里的女孩恰好模仿了她。精灵啊!但是再精灵也捉模不透他这个大男孩,他刚和她亲热过,之后却心猿意马。
她看上去根本没捉模,眼神单纯而一往情深,放射出款款地爱意和温柔。这正为他所害怕,因为不能爱,无聊地移开视线吸吸鼻子,没散尽的**气息化为隐隐腥臭的空气,无孔不入,厌恶让他皱眉。
迷茫啊,竟然和模特又发生了这种事……她姓安吗?无数次猜过,又猜一次,因为无聊。
以前有个女同学姓安就组合着叫了安琪,天使安琪儿,标新立异。她也是标新立异才叫了“安娜”?哇哇,今天算什么呢?都翻云覆雨地癫狂了,居然还疏于了解,疏于了解也许根本就是——无意于去了解。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午后的光线也不知什么时候照进房间,照在茶几上插了一朵鲜花的花瓶上。
这个旅馆服务似乎很体贴,给入住的情人预备了象征浪漫情调的鲜花,娇艳欲滴。乔丹墨萎靡欲睡,不停地打哈欠。安娜走过来坐在茶几的另一边,乔丹墨刚好又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看着她愣住了:
安娜像换了个人,破天荒地换了套很提神的暗色套装,像个职业白领。她变得稳重、严肃且拘谨,但反常,发呆地凝视着光线里的那朵花,似乎欲言又止。
这状况让他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免为之精神紧张。
“乔老师……哦,我可以改一个称呼,叫你乔哥,或者……丹墨更随意点?”
“呵呵,可以可以,当然,叫什么都随意啦,随你喜欢叫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害怕这是进一步亲密的表示。
安娜是那种完事后就什么想法都不会产生的人,也根本就没想产生;我们是现代的年青人: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他希望是这样。但这现代的年青人忽然不安了,他发现安娜正朝他投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让他‘触目惊心’。
他找了个借口想要逃了,没提防安娜忽然快如闪电般扑上来,四肢像章鱼的触须般牢牢地缠绕住了他。他意识到玩火**的严重性了,然后听到她轻轻幽怨如水的一声叹息:
“唉,看来你真不懂女人的心呐!”
他含混地回了句:“……女人的心太深奥啦!”
安娜说爱他,吓得他当场站立不稳连带着安娜一起跌倒在地毯上,安娜在他身上又亲又吻开心地哈哈大笑,他尴尬、匆忙、逃也似地离开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要麻烦了!他已经来到太阳巷,一面想。安娜不可能取代可音……但干嘛要逃避?是她的神秘难解?还是她逼婚的压力?她只想着自己的爱情,全然不管他怎么想。他倒不是有意乱来,可说不清理由,他发现自己其实对一切都心不在焉,唯一挂在心头为之忧虑的只有一件事——事业!
是的,男人不能没有事业;男人不是树下的小草,而要做大树,擎天大树!大树的枝桠是要拼命向上伸展的,是要生长到阳光灿烂的天上去的;女人无法和男人的事业博弈;那关乎生命的意义,至高无上的荣誉。他发现,因为事业,他竟无法全心全意去爱女人,爱了也是要被忽视的,要打折扣的。
天呀,他是个事业狂?然而事业狂却依然把安娜当作了发泄的对象,他和两个女人搅在了一起,两个女人成了两个负担,必须卸去一个,否则会像一匹负重的可怜的马。
他原本认为和安娜在一起是一种轻松,一种快乐,可今天安娜的表现异常……莫非日久生情,对他动起真情来了?要么是讹上自己了?如今这种人太多了,起初洒月兑单纯,后来就黏上你要你负责了……
不好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要是让可音知道,那他的逃避就会有一个不名誉的罪名了。他和可音的关系不冷不热有一段时间了,是可音把他推到了安娜身边?那么又是安娜把他推回到可音身边?乱!乱!
他掏出手机想给可音去个电话,却发现可音竟来过电话,时间正是他和安娜**的时候,可耻!他不愿带着可耻的味道去见可音,绝对不能!他不想回家,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