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满是痛恨,而我回瞪着他,也毫不怯弱。
我看着那块芙蓉糕,那是我为若曦准备的。那也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同时,是我的梦魇。我轻笑一声,拿起它,送进嘴中。
突然,他一下子伸过手,打掉我手中的芙蓉糕:“哼,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张顺,把这个拿去让太医检查,看究竟是何种毒。”
“嗻。”
“启禀十四爷,芙蓉糕里含有七星散。”我一惊,看着说话之人不敢相信。发现他倒是前些日子那个带我回来的少年。他似乎也很不情愿说出那几个字。
我不知道七星散为何物,可是我知道了芙蓉糕里确实被下毒了。就是这毒害死了那个小家伙,那个喊我额娘的小家伙吗?
我身子一颤。一旁的十四阿哥亦是一颤:“七星散?西域奇毒七星散?”我更是一惊。竟是奇毒吗?是谁要这样害我?
一旁的千荷扑通一声跪下:“福晋是冤枉的啊。十四爷,芙蓉糕是我去厨房拿的。福晋半点没有插手啊。”
“若无她的授意,你又怎么敢这样做?”
我大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下毒。你相信我,我完颜暮烟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何况是这样的小孩子,何况是若曦。”他没有继续听我辩解,只是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带福晋回房,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我留在原地,欲哭无泪。听着安雅房里断断续续的哭声,更是心如刀绞。张顺道:“福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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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千荷也因为“我授意之事”被同关了起来了。每天由丫鬟给我送来饭食,就如同呆在监狱。每顿饭我都吃很少,一来想到他那绝情的话,二来想到那个叫弘州的小孩子,更是如鲠在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何况,此伯仁还处在那么天真烂漫的年纪。
意志消沉了好多天,千荷看着我,眼里的焦虑一天天加重。
不能,不能这个样子。我在这儿蒙受不白之冤,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那儿逍遥法外。
趁着吃饭的时候,我问道:“千荷,你知道七星散吗?那是什么样的毒?”
“奴才只听人说过这种毒毒性特别强。中毒者轻则昏迷,重则……”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想起那个小孩子的脸,那么天真烂漫,叫着我额娘。痛苦地闭起了眼睛。
送饭的丫鬟看了我们一眼,眼里的神色莫辨。到晚上的时候,千荷就被带走了,后来也没有带回来,据说关押在柴房。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我一个人。空空荡荡。他便是这么惩罚我的,让我寂寞得发疯,内疚得发疯。
过了三天,我坐在自己的小院里安静得像个疯子。
他来了。依旧是一脸的蔑视。我也懒得辩解了,我知道他不信我。
我知道不该问,可是我还是问了:“弘州去的时候痛苦吗?”。我希望他告诉我不痛苦,这样我多少能心安一点。即使这冒着触怒他的危险。可是已经如此了,我还惧怕什么呢?
他果然大怒。“你下这样的奇毒依次欲加害弘州和若曦,你有何好处?你就这么巴望着我的儿子死吗?要不是吃的分量少,那么小的孩子,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我眼前一亮,过滤掉他所有的锋利言辞,激动不已,“你是说,小家伙还活着?”
“纵活着,也是昏迷不醒。天天靠药物维持。完颜暮烟,你是没当过母亲,才这般蛇蝎心肠?连小孩子都下手!”
我兀自沉浸在小家伙还活着的欣喜中,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一定能救活他。完全忽略了他说了什么。
突然被他打横抱着扔到了床上。他的眼里充着血丝,满满的恨意。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却邪佞地一笑:“我让你当回母亲。我让你尝尝十月怀胎有多辛苦。我让你知道你所犯的罪孽有多深重。”
我完全被吓住了。虽然上次他也有这样的举动,但终究只是喝醉,此刻他却是清醒着,而且带着极大的恨。
我哭着喊:“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最后一个‘我’字还没有发出来,他就用唇锁住了我的嘴巴。同时粗暴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的眼泪滚滚流下来,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停手,反而更加凶狠。以为他想用寂寞来惩罚我,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想要努力挣扎,却抵不过他一个大将军的力气,最终只能败下阵来,任由他索取。我的衣服有的还是完整地褪去,有些却成了碎片翻飞在空中。就像凄零的花,凋落一地。
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无论是很久以前的那个阳光温暖的少年,还是近来那般刻薄嘲讽的样子,此刻的他,让我害怕。他的身体灼烧着,他的舌头疯狂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每触碰到一处新的地方,我就会颤抖一下。我申吟着,希望他能可怜我放了我,而他却神情冰冷,不带任何温柔神色。之后的之后,我感觉到身体某处一阵撕裂般的痛,随后那种痛蔓延全身。
一夜的强取豪夺,我一直睁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努力记着,这身体的疼痛,心的疼痛。
等到接近天明,他才终于睡去。我侧头看他,一张熟睡的脸上双眉紧蹙。这便是我爱的那个人吗?他给了我最可怕的梦魇,他以这样让我永远不愿回首的方式,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却还是怀着无限嫌弃的心情。
我心里一阵绞痛。转回头,盯着床顶,让眼泪落回眼眶。
天亮了。他翻了几个身后便醒了。我不肯说话。他亦只是冷冷瞥了我一眼,便穿好衣服翩然离去,一夜的疯狂侵略后,走得云淡风轻。我的心里只能浮现四个字:弃如敝履。
我呆呆地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有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只好换上新的。我无声无息地做着这一切事,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床铺凌乱,我也没有心情收拾,只是看着床单上那片红色血迹发呆了很久。
之后,我走向柜子,取出一个竹哨。我原本想永远不用它的。可是,如今,我已经无人可以求救。希望萧恪能帮助我找到救小家伙的方法。我不想心怀愧疚地离开。
题外话1每每写到这样的片段时,我就会写得很尴尬。虽然即便如此写也不一定能让各位满意,所以希望口味比较重的亲理解。
题外话2话说安雅的儿子该叫暮烟什么我不太清楚,望明了这错综复杂的称谓的亲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