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君天澜一身华服站在刘明身前修身而立,俊美的容颜上带着邪魅动人的笑容,俊眸斜扫流萤,拎起托盘上银质的酒壶将满满一壶酒淋在流萤的头顶上道:“我敬你!”
众人皆被这君天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流萤被淋得睁不开眼,却无所谓地闭着眼舌忝了舌忝嘴唇上的酒渍,点评道:“娘娘,这酒倒是好酒,就是你这上酒的太监,也太无礼大胆了。”
君天澜修眉一簇,一手锁住流萤的咽喉,冷冷一笑:“再无礼大胆,也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流萤猝不及防,被他掐得呼吸不畅,却毫不慌乱地静静望着他,唇角带着不屑的笑容。
众人惊得面如土,个个色噤若寒蝉,而皇后也是一脸紧张地回望着君翔。
君天烈见流萤被君天澜掐得面色发紫,起身来到君天澜身边劝解:“王爷,就算刘老板适才言语多有得罪,但不知者不罪,况且就算是有罪,他也罪不至死,今日他是我父皇邀请来的贵宾,难道你竟是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天烈的话管用了,君天澜掐着流萤的手腕松了松,斜睨了眼君天烈,目光梭巡过在场每一个人,缓缓道:“或许诸位还不知道,昨天这位刘爷在临云阁遇见本王之时,本王好心请他喝酒,他却将酒全淋在本王的头上,还敢骂本王醉生梦死,似这等不知死活,藐视皇室尊严的人,难道不是罪该万死吗?”
流萤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夸张道:“难道昨天那个醉得连站都站不起的人,就是王爷?照您这样一说,小的真的是罪该万死,王爷你掐死我吧,千万别手软。”
“你……”君天澜做梦都没想到流萤会如此爽快的承认,并对自己这样说,气得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掐得流萤脖子上一片淤青。
“看来两位的误会不浅。”君翔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笑道:“刘老板,这位乃是我大沥的逍遥王爷,你常年在外,或许还不认识他,不过他如此气度,可是人人都称颂的倾世公子,你怎么也不该猜测他是低贱的太监啊!”
“是!”流萤翻着白眼艰难点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君天烈见流萤到了如此关头依然镇定如初,心里对他的欣赏更多了一分,上前劝解道:“王爷,如今你酒也淋了,气也出了,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你是不是该放手了呢?”
流萤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君天烈会为自己说情,斜眼看着他道:“多谢二皇子为小的说情,小的竟然把王爷当成低贱的太监,实在是罪该万死,二皇子不必为小的求情,就让王爷把小的掐死吧!”
“呵呵……真会演戏!”君天澜俊眉斜挑,松手放开流萤的脖子,改成锁紧她胸口的衣襟道:“本王看你胆子大得很,哪里有丝毫悔过之意?你就不怕本王真的一手掐死你?”
“回王爷,小的怕死了!”流萤睁大眼睛看着他,坦白道:“不过,我知道我是皇上邀请来的客人,王爷深明大义,一定不会为难于我的。”
“你倒是会说话。”君天澜松开揪住流萤衣襟的手,拍着他的胸口道:“你跟本王记着,你欠本王一条命,哪天若是再犯在本王手里,就看看你头上有几个脑袋!”
流萤被他拍上胸口的那几巴掌拍得面色铁青,血色全无,这家伙手往哪儿拍啊,正发育呢,平日里被纱布缠着就够受罪的了,今天再被他拍上几巴掌,疼得她抓耳挠腮却还得硬生生地忍着,不能有任何表示。
君天澜看他脸上变了颜色,只道他这次真的怕了,冷冷一笑,转身走道君天烈的桌旁,与他一起坐了下来。
宴会重新开始,不过这次流萤低调了很多,除非是皇上专点他说话,否则绝不多言。这样一来,其他众人说话的机会便多了,席间聊到毕昇的活字印刷术,毕昇极力推崇流萤,甚至将流萤的功劳推崇得比自己还高,迎着众人射来的好奇目光,流萤连连摆手,心里头将君天澜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家伙下手也太狠了,现在她连说话嗓子都疼!
而静坐在一旁的君天澜却不同,见流萤连话都不能多说了,心情大好,那酒就如同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
席间,君翔心情大好,举杯看着众人道:“大沥经济的繁荣离不开诸位所作出的贡献,依朕看,以后这样的宫宴还要多多举行,诸位虽然不在朝廷,但谁说不能为朕解忧呢?朕今夜深感欣慰,唯一的遗憾就是朕的那位义子无双公子秦初云没能来,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他这些年上缴国库的税,是天下所有商户之首,可谓是名正言顺的天下首富!”
听到君翔提到秦初云,流萤的心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四年了,他还能记得当初他说过的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天下首富,看样子她要在未来的一年里加紧时间反超了!
宴会在其乐融融中结束,若说流萤参加今晚的宫宴有什么收获的话,便是她借着这次的宫宴认识了很多的商场精英,以后她要开疆拓土自然离不开这些人的帮衬,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一面之缘他们就会鼎力相助,人生在世不过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互相利用而已,他们自然也有会利用到他的时候,到时候自然是互相帮衬的。
令流萤没有想到的是,君天烈不仅开口为她求情,更在宴会结束后,来到她的身边告诉她,以后有时间他会专程到报社去拜访他,把众人羡慕得不行,流萤却连一丝激动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欢迎。”
随着众人一起步出宫门,流萤与毕昇道别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君天澜骑着马来到他的身边轻笑道:“怎么,知道自己与天下首富之间的差距,心底不好受了吧?”
“我有什么不好受的?”流萤挑眉反问,不屑道:“我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比某些人每日醉生梦死,暗无天日的活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来得好的多!”
“你说什么?!”君天澜在马上勒住缰绳,看向流萤的眸中射出一道厉芒,邪魅的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
“我说什么,王爷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不是么?”流萤冷冷一笑,对他的态度早已不复在皇宫中的恭敬,既然他说她天生是个戏子,那她就好好地演给他看!
“本王真是小看你了,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君天澜冷冷一笑,他身后的几名侍卫已经上前将流萤团团围住。
流萤毫不在意地懒懒一笑,摇头道:“看来我真是看高王爷了,原来王爷不过是躲在护卫身后,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仗势欺人的人。”
君天澜微微抬起右手,阻止众侍卫上前道:“那么今晚本王便亲自动手,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我可不是那么好死的。”流萤不屑一笑,看着君天澜道:“王爷若是不怕输的话,就随我来!”
说完,流萤一挥马鞭一马当先的策马飞奔,跟在君天澜身边的百里奚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拦,君天澜便一挥马鞭策马冲了出去,紧随流萤而去。
流萤在马背上看到君天澜跟来,唇角微微挑起,用力挥鞭让马儿跑得更快。君天澜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这些年就算他是醉生梦死,可是有谁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可是眼前这个人,他不仅说了,还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他的不屑,今夜他不给一点颜色让他尝尝,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流萤一路策马飞奔引着君天澜一直奔到当年慕容潆坠崖的那座山,然后施展轻功一路飞上崖顶。君天澜一路追随,心底的震惊越来越深,此人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而且武功也是不弱,如此年轻却取得这么多的骄人成绩,他背后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可想而知。
站在当年慕容潆坠落悬崖的那个山谷前,流萤转身面对着君天澜道:“动手吧。”
山谷的风将流萤的衣袂吹拂得猎猎作响,君天澜冷冷看着眼前淡然冷漠的流萤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流萤淡淡一笑道:“听闻六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自此之后王爷便一蹶不振,整日以酒消愁,刘某是想让王爷从哪儿跌倒了再从哪儿爬起来!”
“呵呵,看样子你对本王的了解,还不止是一知半解!”君天澜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冷冷一笑道:“接招吧!”
话落,君天澜已是一鞭子夹带着劲风向流萤头顶挥落,流萤纵身往后一跃,躲过那一鞭,拔出腰上软剑与他战成一团。
月光下,流萤的剑光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君天澜的马鞭挥出呼呼的劲风,缠斗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