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潮涌动的日子 第四十三章 后花园狩猎(三、四)

作者 : 晨钟孤鸣

3

清晨,华文修叫上谢凤儿,带着活蹦乱跳的贝贝,沿着山间小路,小跑了一圈,一路领略了大山深处的旖旎风光。

吃过早饭后,华文修和谢家父女去了养鸡场媲。

扩建后的养鸡场大变样了,外墙都粉了水泥,建了个小水塔,装了一个泵,通过皮管把小溪里的水抽上水塔。清洁鸡舍和鸡饮用水现在方便多了,大大地减轻了劳动强度。鸡屋已有五百多平方米,分了种鸡区、成品鸡区、半成品区和幼鸡区及隔离观察区几个区间,刮了白色涂料。栏内有一部分成品鸡,半成品鸡和幼鸡比较多,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甚是壮观。孵化室扩大了许多,看上去比较规范,设备也比较先进丫。

华文修心里感概不已,一个小姑娘凭着胆识和执着,在深山老林,单打独斗,百折不挠,成功地圆了一个梦。他自愧不如,感到自己渺小和无能。想到自己与凤儿能相识相爱,真是自己修到的福份,犹如获得了一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犹如挖掘到珍贵的宝藏。他暗暗地对自己说,文修呀,要珍惜,要支持,要呵护啊。

谢凤儿看着华文修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华才子,在想什么呐?”

华文修深情地说:“你真行!有你同行,我一辈子足矣。”

“有你同行,犹如美丽的诗行,我更有信心去热爱生命。”谢凤儿真心地应答着,并深有感触地读起诗来:

我流浪儿般的赤着双脚走来,

深感到途程上顽石棱角的坚硬,

再加上那一丛丛拦路的荆棘,

使我每一步都留下一道血痕。

我乞丐似地光着脊背走去,

深知道冬天风雪中的饥饿寒冷,

和夏天毒日头烈火一般的灼热,

这使我百倍地珍惜每一丝温情。

但我有着向命运挑战的个性,

虽是历经挫败,我绝不轻从。

我能顽强地活着,活到现在,

就在于: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华文修笑着说:“你诗兴又发了。是食指的《热爱生命》吧。这首诗借物载情,寓理于形,极具内质和张力,充分构筑了全诗的沉郁悲慨、深沉丰沛的诗美空间。这首诗继承了食指一贯的艺术风格,悲壮而不悲戚,凝重而不沉重,感慨而不感伤,是痛苦中的呐喊,是滴血的呼唤,是含泪的微笑,是一曲顽强奋进的生命之歌。”

谢凤儿伸出大拇指说:“相当精辟,你应该去写诗评。”

谢福生忙着干活去了。鸡舍里还有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中年妇女,也在忙着。谢凤儿陪着华文修边走边介绍,华文修认真地听着,他深感自己要掌握这门技术,否则帮不上凤儿很多忙。他听着问着,脑子里慢慢清晰起来,感到心里有点底了。

下午,谢凤儿背着包,带把柴刀,领着华文修去了后山。谢凤儿说那里有点风景,很少有人去,是她家的后花园。

六月正午的太阳,有点烤人和刺眼,华文修直叫热。沿途崎岖曲折,荆棘载途,茅草丛生,虽只有四五里路,两人一路清障开道,走了很长时间,累得一身大汗。当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后,文一帆估计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处悬崖瀑布,落差约有五十来米。下面是一处碧绿的水潭,约有一百平方米,浅深处之间有平缓的坡度,最深处约有五米左右,能见度很高,几米深的水还能看到水底。瀑布里面有一个山洞,高处跌下的水流撞击岩石发出的声音通过山洞的回音,像龙吟虎啸。看见直流而下的瀑布像银色的大幕,看见朦朦胧胧的水雾像温柔的白云,看见溅起的水花像沁人的春雨,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李白《望庐山瀑布》的诗句: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人深深地陶醉了。华文修说:“太美了,你们家的后花园太爽了,太震撼了。”

“是仙境,是伊甸园。”谢凤儿意味深长地说。

华文修情不自禁地搂着谢凤儿吻了起来。她抚模着他的臂膀。他抱起了她,两手在她的大腿上,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抱起她向浅水处走去。问:“会游泳吗?”她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水里,激情地亲吻着,他月兑去上衣,露出了健壮的肌肉。他解开她的外衣,她没有拒绝。他解开她的,她没有拒绝。她肤如凝脂的身体,雪白挺坚的***,在他的眼前。他全身发热,喃喃而语:“我爱你。”她娇媚地说:“我也爱你。”正当他的嘴唇向她***奔去时,她猛地推开他,调皮地向深水处游去。他用自由泳追了过去,直叫:“凤儿,注意安全。”她游到一块岩石旁,褪下了长裤,晾在石头上。他游了过来,也月兑下了长裤,晾在她的裤子旁边。他抹了下脸上的水珠:“凤儿,好水性。”她说:“你游得更好,自由泳很标准,什么时候教教我。”他说:“求之不得,下次你去北港,找个恒温游泳池,好好地切蹉一下。”他靠近她身边,两人抱在一起,你亲我爱,互相抚模起来。一下子,两人心里燥热起来,她放弃了最后一道防线,他长驱直入。她感到一种撕裂的痛,轻声地说:“好痛。”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嘴,继续摇摆着身体。一会,她躲开他的嘴,浪浪地叫了起来,紧紧地贴着他,扭动着下肢。

一番**过后,两人躺在浅水区。她把头枕在他胸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文修,我一切都给了你,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欺负我。你发誓吧。”他说:“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成为你终生的奴仆了。我发誓,我爱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辈子都在你的鞍前马后,一辈子保护你。哦,我还是给你读一段柯愈勋的诗吧。”他看着她千娇百媚的神态,轻柔地扶着她坐好,跪在她面前,高声地朗诵:

找到她,因为你的幸福,

就在她的心儿里贮存;

找到她,因为她的幸福,

将由你的双肩承担!

她热泪盈眶,赶紧拉起了他,抱着他激情地亲吻着。他为她轼去眼泪,她幸福地笑了。他亲着她的胸脯,***,手指在她全身周游着。她心里又燃烧起来,迷迷地看着他,轻声低语:“我还要你。”他抱起她,来到了树荫丛中开着夏花的绿地。两人在极度燃烧的***中,舌忝吻彼此所有的肌肤,快乐得欲仙欲死。

4

第二天,谢福生扛着猎枪,带着华文修去狩猎,贝贝欢快地跑在前面。

华文修看着谢福生的猎枪,问:“大叔,你这杆猎枪很漂亮,不便宜吧?”

谢福生自豪地说:“退休那年,凤儿的哥哥送给我的,听他说是美国造的,说要三千多元,叫什么雷鸣登吧,打霰弹的。杀伤力很大,野兽近距离跑不掉。”

“怎么装霰弹?是单发还是连发的。”

“这是开膛式的猎枪,比较简单和安全,后枪管与枪托有一个铰链,扳开就可以把子弹放进枪膛,关上就可以射击了,霰弹枪一般都要手动退弹壳的,就像原来的老式步枪一样。”

两人说着话,一直朝深山走去。突然,贝贝发出汪汪的低吼,霎时,向密林中冲去。谢福生说:“它发现动物了,可能是兔子之类的。”一会,贝贝跑了回来,嘴里咬着一只灰色的兔子。

谢福生从它口里抢了下来,一看只剩下半只了,惋惜地骂道:“贝贝,你也太馋了。”

华文修说:“奖给它算了。”

“好吧,就奖给你吧。”谢福生把半只兔子往地上一丢,贝贝高兴地衔了起来,摇着尾巴,连皮带骨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吃掉了。

华文修很佩服谢福生的判断,不解地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是兔子呢?”

“如果是它对付不了的动物,它便会向主人示警,不会擅自往前冲。所以我猜是小动物,这个时间,兔子的可能性比较大,对贝贝我比较了解,抓兔子它才会这么带劲。”

两人进入了密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谢福生仔细观察了四周,蹲在地上良久,然后说:“就在这里吧。”

华文修奇怪地问:“大叔,你是在看脚印吗?”

谢福生说:“狩猎首先是现场勘察,一是看动物的脚印。多数动物活动都很有规律,在饮水、觅食和归巢之间有比较规则的路线。在湿地、雪地和松软沙石上动物足迹会更明显一些,在山林里比较难观察,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足迹大小基本与动物体型成正比,通过判断足迹的清晰度及其脚印含水渍的多少,可以判断动物通过的时间,足迹越清晰,动物通过的时间越靠近。比如兔子,活动半径不会很大,清晰的足迹很可能说明它们就在附近。二是观察现场踪迹。如果露水或蜘蛛网被碰掉或破坏,动物离去时间离现在可能不会超过几小时;有些动物会从茂密的矮灌木丛中打开通道,通道大小表明了动物的体型大小;道路两侧女敕枝的破损程度也会提供有关动物的信息;动物粪便的气味和干湿也可以判断动物路过的大致时间。三是判断动物种类。通过分析动物的脚印,气味和粪便,从中判断动物的种类,然后根据动物的习性,采取相应的捕猎方法。”谢福生一番话,对于华文修来说,不仅是启蒙,还使他增长了狩猎的不少知识,他内心佩服不已。这时,他不禁想起了谢凤儿的聪慧和胆识,心里感叹到,有其父必有其女。

谢福生选了路旁一棵结实的毛竹,从包中拿出了一根粗粗的麻绳,一头系在毛竹的顶端,一头在路上做一个“8”字型的圆环扣,打一个稳实的木钩,然后把毛竹上的绳子拉下来,把绳索、木钩、横杠组合成一个猎兽的“小机关”,并在绳索上放了一些树枝,做了伪装。

“大叔,这叫什么陷阱?”

“叫绳套陷阱。好了,我们换个地方,注意,不要碰上它。”

谢福生带着华文修到了另一个地方,从包里拿出一串串插在细竹签上的白色圆球,看上去像白色的棒棒糖,有选择地放置在路旁。

然后,两人便离开了密林。华文修饶有兴趣地问了设捕猎陷阱的一些知识。

谢福生说:“山里人狩猎一般有几种办法。一是围猎。众多猎人包围一座山,大家围拢过去,打死的猎物,大家都有份,包括猎狗,开枪命中猎物的猎人还要独得兽头和兽皮。这种办法只是在发现大型猎物时,或是野兽对附近村庄有影响有威胁时,才采用。”

“那么多人,从不同的方向围拢,会误伤吗?”

“这个情况很少有,大家事先都有约定和信号,开枪时会特别注意。二是陷阱。这里面有几种常见的办法。我刚才开始用的是套索法,是常用的简便办法,猎物一旦触动横杠,毛竹便会利用其强烈的弹力拉动绳索,把野兽套住,猎物便会悬挂起来。我后来在路上布放的白色圆球,是炸弹法。制作方法是用黄色火药混合铁屑玻璃渣,用油纸包好,外面沾上一层猪板油,猎物经过时只要张口一咬,炸弹就会爆炸,小野兽会当场炸死,大野兽会被炸得嘴破舌烂,走不多远也会痛极而亡。还有一种是装弩法。这种办法制作复杂。它用长短不一的几根毛竹片扎在一起,装在一根上小下大的四方形的木头里固紧,竹子的两头用一根圆麻弩索套牢,便成了一张弓弩。用红竹做箭杆,用铁打的叉头作箭头,有锋利的倒钩,箭头上粘有熬成胶状的毒药,打一木桩将弩架好,把弩索拉起,在弩柄的活跳上拉一根不易看见的细线横过山路,只要野兽经过,绊着横过路上的细线,活跳即滑月兑,弩绳顺着弩的弹力把弩箭射出,被击中的野兽不会立即死亡,在痛极之时便用舌头舌忝伤处和箭头,便会中毒慢慢死去。”

华文修听得心惊胆战,想起猎物也是一条生命,尤其是一些自己比较喜爱的动物,心里有点不好受。

谢福生接着说:“设狩猎陷阱,对自己对别人都是比较危险,特别要注意安全,要在众人路过的山道竖起狩猎警示标志,告示安装狩猎器具的范围、傍晚什么时候装设器具、早晨何时收好器具,以确保大家的安全。三是打猎。前提是猎人要有较丰富的狩猎经验,拥有上好的枪支弹药,带上猎狗,单人孤胆地寻找野兽踪迹,发现猎物立即进行伏击,擒获或猎杀野兽。”

华文修听了谢福生对狩猎的介绍后,有一种血淋淋的感觉,使他联想到小说中描述皇家围猎的那种野兽亡命奔逃,遭人宰割的血腥场面。顿时,他内心生出一种厌恶捕猎的情绪。

中午,两人回到了家。吃罢饭后,谢凤儿陪着华文修坐在门前的绿荫下的小溪边的石头上,把脚放在清澈的水中。

谢凤儿软软地靠在华文修身上,懒懒地问起上午狩猎的情况。他模着她柔软黑亮的长发,笑着说:“我们的爸爸真行,是个好猎手,我增长了不少知识,回行又可以向任达智他们炫耀一番了。这样一来,他们真得要来灵山了。”

“那好哇,叫他们把我姐姐也带来。”

“你放心,冯哲贤肯定会把她带来。”华文修话中有话地说。

“你什么意思,不要认为他们都跟你一样。妒嫉了,小人之心。”谢凤儿刮了一下华文修的鼻子。

“我会吗,我有凤儿,其他的都是燕雀了。”他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

她回吻了一下,说:“下午鸡场要消一次毒,给它们进行一次沙浴。你给我帮一下忙吧。”

“可以,正好学学技术。”华文修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鸟鸣水响的声音,一片寂静。他把谢凤儿抱起来,面对面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微微闭着眼,扬起了香唇,他贴了过去,疯狂地亲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华文修跟着谢福生去收猎,逮到了一只黄麂,炸死了一只兔子。谢福生大喜,高兴地说:“文修,还是你的运气好。中午我们爷俩好好喝一盅。”

华文修说:“大叔,我上午要下山了,否则赶不上明天上班。下次再来陪你喝酒吧。”

谢福生不无遗憾地说:“对,不耽误你工作,那我就熏好,下次带给文处吧。”

“这样最好。”华文修由衷地说,心里想,不是文一帆带他来灵山,他永远也不识谢凤儿,哪里有这段美妙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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