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翌日。
陆勋晨专心致志的纤细白皙的手指熟练的敲击着键盘,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若有所思的思绪,沉声道:“请进!”
MILI走进办公室,美眸猝然亮光一闪,这男人举手投足间无不吸引人的眼球,卓尔不凡,俊逸月兑俗,即便冷如千年寒冰,可依旧掩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清冽高贵的王子之气。
否则,她也不会每天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仍旧死心塌地跟随他身边两年多,一方面薪资高,另一方面可以赏心悦目。
“什么事?”
听到冰凉的声音,MILI娇涩的微怔了一下神,禀告道:“夏小姐想见你!”
男子眸子一暗,目光幽暗深邃,沉默良久后,才薄唇轻启:“让她进来!”
半响后,云初长舒了一口气,运量许久,才缓缓的走进办公室,一时间有些错愕,上次被他不留余地的羞辱,这才又厚颜无耻的去找他,确实内心煎熬挣扎不少,可要想打败声名鹊起,风靡全国的盛琛,凭借一己之力,简直痴心妄想。
在整个D市唯一能与盛琛抗衡的,只有陆勋晨,所以她不得卑躬屈膝的再去央求他,即便又再次被羞辱。
她一直木讷的呆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不敢直视他寒碜如冰的眸子,感觉室内空气凝结成冰,傲霜赛雪,令她打了一个瑟缩。
一片死寂。
良久后,男子嗤笑一声,“怎么嫌三个亿不够,又想在我这敲诈一笔。”
云初咬了咬唇,鼻子一酸,抬眸怔怔的凝视着他漆黑的眸子,不媚不亢道:“我说过三个亿,我会如数归还,还有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交易。”
她翩翩走过去,直接在他对面拉椅入坐,略定心神,神色严肃,一字字道:“盛夏和陆氏一直水火不容,我可以帮你窃取盛夏机密,但唯一条件是帮我拿回盛夏,事成之后,我会将手中三分之一的股份让给你,这桩买卖,你横竖是稳赚不亏,我想陆总不会不感兴趣吧!”
既帮他解决商场劲敌,又平白无故送他股份,这样有利无一弊的买卖,只要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不可能会拒绝。
男子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眸掠过一抹忧郁悲凉转瞬即逝,这女人眼里除了利益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第一次见面勒索他三个亿,第二次见面谈交易,难道她没心没肺吗?当年不辞而别,与别的男人私奔,不觉得羞愧难当,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也许父母说的对,这种风尘女子都是见钱眼开的势力主,冷漠无情,连圈养在家里的一条宠物都不如。
如果那一天,他死了,宠物都会伤心的掉几颗眼泪,这种女人也许拿了钱就会跑?
云初见他闷不吭声,犹豫一下,又坚定道:“只要你帮我拿回盛夏,我愿意将手中一半股份让给你,怎么样?”
男子黑眸一敛,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似笑非笑道:“可以,事成之后,我要你的身体,否则,一切免谈!”
女子咬了咬唇,双目圆睁,眼底凝结成一层薄雾,胸口好似被针刺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
有钱有势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许久后,她自嘲笑了笑,除了自己这具令男人垂涎若渴的**外,她还真拿不出什么去求这帮权势恶霸帮她?
“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何必装作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去国两年,难道这么快就忘记那些日日夜夜在我身下求饶的日子?”
听到他冷嘲热讽的声音,女子两眼怒火直泄,恶狠狠的拍案而起,声嘶力竭道:“陆勋晨,你王/八/蛋!”
至少曾经相爱过,为何这般不留余地的羞辱她?
原来这份爱在他眼里这般廉价!
他漫不经心的轻笑道:“既然夏小姐觉得条件太苛刻,可以另找他人,我就不奉陪了。”用手好整以暇的指了指门外。
她怒目直勾勾的剐了他一眼,沉呤良久后,忽然失笑道:“我答应你!”
不就是一场不痛不痒的交易吗?
为了报仇,她夏云初彻头彻尾豁出去了,在她眼里现在没有爱,只有满月复的恨意,悲泣,苍凉……
说完,翩然扭头离开。
恰好在门口与容茵撞了个正着,满眼错愕,礼貌氏的莞尔一笑,便匆匆而去。
如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陆夫人,世人皆知,而她自始至终不过扮演的小丑的角色。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与她背道而驰。
盛琛与杜玉兰,陆勋晨与容茵,他们都是天作之合的一对鸳鸯,而她终究扮演着被人嘲弄的“小三”角色。
本不想如此,可终究逃不过,拼不过权势?
容茵怔怔凝视着云初远去的背影,这样的绝世美人,连走路都这般身轻如燕,仙姿玉色,难怪晨会痴迷于此,久久不能忘却?
良久后,她才走进办公室内,眉眼一笑,娇呤的唤了一声,“晨,昨天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这几天看你疲惫不堪,我特意给你熬了乌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汤碗递给他,深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呤,诺诺地说,“刚才我看云初来过,她找你什么事?”
男子抿了一小口汤汁,答非所问道:“容茵,你现在怀有身孕,以后别太操劳了,注意休息,还有以后别没事往公司跑,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对孩子不好。”
女子眼底水光一闪,心中一酸,垂着头,呢喃道:“晨,你爱我吗?”
即便知道答应,可她还是不切实际的想他说一句,“我爱你!”,哪怕是骗她的,也说明这两年来苦心坚守的爱,值得了,足够了。
男子猝然一顿,黑眸掠过一抹不耐,“你明知我心所想,又何必多此一问?”
如果没有夏云初,也许他会选择爱她?
可天意弄人,小时候的誓言约定,此生恐怕无法兑现承诺?
女子禁不住泪珠一颗颗簌簌而落,声音沙哑低暗,声细如蚊:“难道欺骗我一下也不愿意吗?”
男子眉头一抬,惊愕道:“你说什么?”
她模了一把眼泪,淡淡道:“没什么。”怅然若失的往外走去。
男子盯着那抹纤细消弱的倩影一闪而过,神色惆怅的轻叹一声,这辈子终究有愧于她,除了昨日,他很少会责备她,两人相处一直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