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抬头看到花沫然,呆了呆才想起来遮住脸,花沫然看她那副畏缩怯弱的模样心底一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锁儿又受了多少罪。
手上在老奴腕上一捏,力道虽轻却足够她痛呼出声。
花沫然轻轻的笑,声音冷如冰:“很痛吗?”我也很痛,看着这几张唯利是图的脸,心底的烦躁更深。
她几时落魄到如此,连奴才都敢动她的人。
声音轻如柳絮,狠如鬼魅:“不想死,就快点滚。”
“你,你是谁?”另外两个回过神强装着质问。
花沫然冷冷的笑,眸中暗光幽深,“就凭你们也配知道?”她想笑,也想哭,自己谁,她也不知道。
是公主,是囚役,是皇后?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可笑,因为一个奴才问的话。
几人看花沫然脸上带了几分凄苦,放还慌乱的神色静了下来。
这里是冷宫的北三所,顾名思义的冷宫之冷,别说皇上不会管,就连总管太监都很少过问,加上现在的炎帝后宫本就没几个妃子,更没贬过,所以这三不管地带的侍人才敢如此跋扈。
三人仗着管事嬷嬷的身份对新过来的人奴役,鞭打是常有的事,加上冷宫本就凄苦,吃的用的都寒酸,那些个刚进来的不是巴结讨好的,这丫头不识时务总也顶嘴,今个还偷食。
冷宫的伙食本就少,又来了这么个不听话的,三人没少找她出气,这日好不容易因为皇上要立后大殿改善伙食,还没轮到派发她居然就跑来偷,人赃俱获,还不往死里打。
一个老奴发话了:“去,看看管事公公怎么还不过来,在闹腾就赶不上中饭了。”
“是。”一个人应着嘲笑的看了花沫然一眼,快去离去。
早有人去叫了管事太监,人赃俱获正好借这个事情把人处理出去,省的碍眼。
要知道,凡是被罚了的太监宫女被送出去,怕是难得在有命回来。
想到此,老奴鼻子一哼,没了先前害怕的样子,仔细打量花沫然,看她样貌出众却只着单衣,怎么看是刚犯错了的主,不由的语气也多了几分犀利:“你又是谁?冷宫的事还论不到你管。”
另一个也在一旁帮腔:“你哪个宫送过来的?”
花沫然瞅她们一眼,自顾蹲子拉开锁儿遮在脸上的手,这才看到,本就瘦了的脸被打的肿了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眼睛闪躲不敢看她。
“嗯,呜…”锁儿支吾着想解释,刚一开口就痛的抽气。
老奴一愣,她们认识?
花沫然伸手擦擦她脸角的泪,嘴上还挂着血丝,抬起袖口擦的小心翼翼,锁儿闪躲着,企图起来。
花沫然叹气,扶她起来,再回头,一双美目冷若寒光,让在场的俩人怔了下。
花沫然朝她们过来,俩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磕巴的问:“你,你想干嘛?”
花沫然在俩人面前站定,声音冰冷,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下更觉单薄。
“她偷了什么,竟让你们如此动用私刑?”
俩人抿抿嘴,这女人质问的口气明显是身居高位人才有会的,心下忐忑不安,嘴上已经回答了。
“偷,偷了今日冷宫的伙食。”
花沫然笑,伙食?伸手从头上拔下琯发的簪子,眼光幽幽,“这个够了吧。”
两人看着她手里的簪子,晶莹剔透的玉簪,眼睛一亮,犹豫了下,一人拿了过来,放进怀里,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
“这皇上立后大典恩赐的伙食岂是你一支玉簪可顶的?”
“哦?”花沫然笑,回头冷冷道:“狗胆的奴才,我只是让你拿簪子去太医院拿些伤药来。”
老奴当即哑声。
花沫然又道:“顺道带着饭菜过来。”
俩人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没有消化她的话,对视一眼后,一个婆子磕磕巴巴的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另一个怀里放着玉簪子的人只觉怀里的簪子发烫,只想赶快丢了。
“我是谁?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这里可是冷宫。”俩人呆呆的看着花沫然扶着锁儿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冷不丁的浑身打了个颤,终究憋不住,叫了一声。
只是没人回答。
这里可是冷宫,冷宫除了管事的安公公外,大小琐事都归她刘嬷嬷管,可是如今这人莫名出现在这里,让她拿簪子去太医院,天知道,她可没那么大的权敢闯太医院啊。
俩人面面相窥,半响才想到赶快去找管事公公,心里默念着希望不会太糟,她们只是教训了个奴才而已。
小剧场:
吴青岚一脸伤痛的站在幕台上,遥遥相望皇城,落寞而萧索。
慕容夜站在御书房窗前,面色冰冷,眸光直直看着皇城之外。
锁儿歪着头问自家小姐:“为啥他俩会这般深情相望,几时有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