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李四喃喃自语着,自己刚才是要去添水来着,突闻一股异香,之后便不醒人事,方才自己巡查了一遍,除了新来的刺客牢门开着外,其他囚犯的牢门却分毫未动,那些犯人们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睡着,很明显有人闯入过!
“什么怎么样!无事便好,唬掉老子半条命!呼呼。”刘武拍着胸口,惊魂未定,林六,陈卫还没完全清醒,聋啦着脑袋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是又入了梦中。
刘武见状,一股气冲上头来,一巴掌往两人的后脑勺拍去,“呆着作甚?还不给我看着去,小心老子揍你们!”
林六、陈卫这才回过神来,唯唯诺诺的应着,刘武哼了一声也懒得理会他们,他正困得打紧,索性拉过两条凳子拼了一简易床板,边打哈欠边躺了下去,口齿模糊不清向李四吩咐道,“四子,你好生看着,老子歇会去!”
李四应了一声,拿了根木棍搅动烧得通红的炭块,眼中竟是疑惑。终是没忍住朝辛伊牢房看了一眼,却见辛伊沉沉地睡着,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五更天,鸡鸣晨晓。
大牢中,柴火旺旺地燃烧着,张达的鼾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陈卫、林六手撑在桌上打着盹,脑袋不时磕到桌板上去,李四也缩在在柴火的一边睡得香甜。
“唔。”辛伊申吟着醒来,脑袋还是昏沉却没方才那难受劲,她撑着地板坐起,尽量让大半边身子倚着墙壁,好让自己没那么吃力。
“这是哪里?”
辛伊声音有些沙哑,环顾了四周一圈,眸子顿时垂了下来,顿时明白了这是牢房,自己被误认为刺客关起来了。如果自己是刺客的话,那么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呢?
辛伊的肩头忍不住哆嗦起来,恐惧的感觉突然蔓延了她全身,她是要死了吗?辛伊闭上眼睛,两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翎语?”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试探的意味。腐朽的气息通过稀薄的空气穿透辛伊的耳膜,一字一顿地敲打在辛伊的心上,她禁不住一颤,心中害怕却禁不住好奇睁眼寻着声音的出处。
“翎语,是你对不对?”
那道可怕的声音再次传来,辛伊转过头去,却在见到声音的主人时忍不住捂嘴惊叫出声。
月落过的牢房并没有用墙壁堵起,只是用道栅栏隔开,辛伊这一转头将隔壁牢房的场景一览无遗,只见一老妪双手扶着栅栏,双膝跪在地板上,白色的囚服落了好些污垢,细细瞧去还看得清血凝固的污迹,老妪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两片唇瓣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张一合,可怕的是这唇瓣不同常人,她的唇上都结了死皮,有一些像是要月兑落又并未完全月兑落,挂在唇边,煞是诡异!
“翎羽,我现在丑到你都不识得了吗?”
老妪的手从栅栏上滑落,身子瘫倒在地,双手揪起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哽咽,给人一种无尽的悲哀和莫名的绝望。
辛伊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手撑着墙壁站起,慢慢地挪近老妪,腐朽的气息在辛伊周围不断放大,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你是在唤我吗?”
辛伊忍住心中要呕吐的冲动,小心翼翼的开口,心中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