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体力不支,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松。
天快亮的时候她幽幽醒来说是饿了,他给她调整了枕头塞在她背上,“我让他们送过来。”
很快,恭候在外面的佣人就送了进来浓浓的白粥配着几样小菜。
饭菜很新鲜,没有被保温桶捂过的味道也没有回锅的迹象,送来不过三两分钟时间,一样样置在床上临时支起的小桌板上,她也没问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不烧了。”手搭在她的额上试了试,“晚饭都没吃,饿坏了吧?”
“有点。”申夜欢忽的一笑,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一定是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对不对?”
她的话让东方掣皱了眉,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涩声回答,“你生病了,乖乖先喝点粥,别的事情等一下再说。”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这个梦真不好,你看我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他方觉肩膀冰凉一片,顺着她的视线一侧脸,却见肩上衬衣早就被她的眼泪浸湿。
觉得无言以对,轻咳一声,问她:“吃哪样?”
她扫一眼,都是做的很清淡的。她拿起汤匙,“先喝点粥好了。”哪知他接过去,舀一匙,送到嘴边吹一吹,再送过来到她的嘴边。
她呆呆地看着汤匙,却不张嘴,他轻问一声怎么了,话音刚出,她的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接过他手中的汤匙,低下头抱着粥碗,机械的张嘴、吞咽,完全食不甘味却又不肯停下,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将食物送进嘴里,然后忍着吞下去。
“好了,你现在身子虚,不要吃得这么急。”按住她的手,她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伏在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面对这样的她,他能做什么。他能在商海江湖叱咤风云,面对再厉害的对手也从容平静,而单单面对她的眼泪,生出的却只是绝望。只有捧起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宝贝儿,宝贝儿……”一遍一遍地叫。你本来是怎样的单纯快乐,我宁愿背负所有的罪恶和惩戒,只要你还能既往的单纯快乐。
哭着哭着竟咬破了唇,腥咸的血经舌尖一转,竟让她恶心起来,挣扎着起来捂着嘴冲进洗手间,翻山倒海地呕吐起来。
东方掣尾随着她进来,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抬头看去,正好是镜子,镜中的女子冰雪般的容颜比冰雪还要绝望,退去热潮的双颊呈现出一种让人担忧的青白,毫无血色的唇,只有闪烁的眼睛还能看得出她的生机。
是不是发生了她最担心的事情?
是不是怀孕了?怀了她亲哥哥的孩子!
她无暇思考,对二人的**,从始至终都是随性而来,从来没考虑过什么生理期,而且两个人根本都没有做过预防措施。
如果在昨日之前,她最多是冲他施施小性子,更多的应该是欣喜吧!他是她的男人,是她最爱的人,她愿意为他生孩子,只要是他想要。
而现在,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她痛极反笑,却比哭还要悲戚。这让他惊慌起来,完全抱起来,脸色苍白,“宝贝儿,宝贝儿,怎么了?”
“我如果怀孕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