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迦茵的问话让差一点儿就睡着的云伤清醒过来,她慵懒地半眯着眼,歪着头想了片刻,不答反问道:“迦茵,他都邀请了谁,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云伤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少女了,她明白,云轻飏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信手拈来,随心一动,而是无一例外的全都经过他的缜密思考。
这样的男人,有毒可怕,但也透着致命的诱`惑,令女人产生不可自拔的好奇感,继而在不知不觉中沦陷,甘心成为他手掌心里赏玩的棋子。
“这个,听家父说,云先生打算请一些家族中年轻一辈,说要介绍给您认识,方便以后生意上往来。”
于迦茵一边说着一边用细长的手指在云伤的面颊上做着打圈儿的动作,为她做面部保养。
云家是大家族,几百年来盘根错节,尤其到了云轻飏这一代,他有不下十个堂兄弟。
云轻飏的父亲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五个弟弟,他的这五个叔叔又都性格风流,子女众多。
橙花露和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困意酝酿得更为充足,云伤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笑吟吟开口道:“年轻一辈啊,那晚上岂不是有很多男人要来。迦茵,要是遇到看着还喜欢的,记得跟他说。”
听闻她的话,于迦茵脸上原本在笑的表情稍一凝滞。
她比云伤大了五岁,今年已经是26岁,自从归国后,父母对她终身大事的念叨就不绝于耳。只是她似乎对自己的婚事毫不着急,身边貌似也没有亲近的异性。
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格外疲惫的云伤不再开口,在舒适的面部按摩的呵护下,她很快再一次萌生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做完全套补水疗程的于迦茵站起来,低着头整理工具,冷不防余光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
“云先生……”
她吓得不轻,掩口惊呼,却见眼前那男人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了过来。
云轻飏挑挑眉,低头看了一眼理疗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压低声音道:“怎么睡着了,不舒服吗?”
“可以让人酣睡的理疗才是一次成功的理疗。”
于迦茵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埋首飞快地收拾着瓶瓶罐罐,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诚实汇报给云轻飏。
“云先生,我建议为云小姐做一系列的卵巢子宫保养,我问了一下关于她每个月例假的细节,觉得她的内分泌有些紊乱,这对以后的生育很不利。”
她的话似乎让云轻飏一愣,半晌,他才有些意外地反问道:“生育?”
于迦茵讶异他的反应,也追问道:“难道您不打算让云小姐尽快孕育您的子嗣吗?”
如果没有孩子,那么谁来继承这偌大家业,据说,云轻飏的几个堂弟已经被各自家中的老爷子逼着前去相亲多次。
越是有钱人,就越担心没有儿子。
短暂的微怔过去以后,云轻飏玩味地勾起了嘴角,他有些倨傲地扬起弧度完美的下巴,审视着面前的于迦茵。
“迦茵,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以后,关于这种传言不要再让我听见。”
想了想,他眼中似有流光泛起,一闪而过,又主动问道:“她……很难生育吗?”
尽管被云轻飏的反应给吓到,可于迦茵还是点点头,颤声道:“如果不小心呵护,可能受孕会比较吃力……”
“很好。”
云轻飏出声打断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转过身来,他弯下腰,将熟睡中的云伤一把抱起,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鼻翼间嗅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芬芳。
“我不需要儿子,她也不需要。”
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于迦茵静静离开,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推开角落里那扇通向自己卧室的房门,云轻飏抱着云伤缓缓走向铺着纯黑色丝绸床单的大床,将她放平,随即自己也轻轻覆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莹润甜美的嘴唇,缱绻地吸吮着,喃喃自语道:“我们当然不会有孩子,不然,我还怎么让你继续为云家做事?顶罪,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