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握紧的双手终是分开,眼睁睁看着她稳住身子随齐雯消失在延熹殿一侧角门,忽然便茫然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错眼的功夫,眼前忽然多了一只修长的手,微微抬头,懿轩含着自负从容的朗朗眉目便在眼前,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想在他面前放声大哭,求他去保珈蓝,告诉他她不想她死,就像受了委屈的普通妻子在丈夫面前寻求安慰般,等着他来为她做主,等着他来为她出头……可是……就算她再心痛再委屈也是不能……
她不能的懿轩都看在眼里,一抹安慰的笑容绽开,不等她反应过来握他的手,他已经弯腰拉她起来,“让你受委屈了,想不到居然是铭儿所为,也怪朕前头负了你,才惹出铭儿这样的举动,若不是苏珈蓝,今日朕也要错怪你了,她到委实是立了一大功,你且放心,朕自会好好奖赏她一番,绝不会罔顾了她这番冒死前来的衷心”
这话旁人听着也就是皇上给皇后承诺他日要赏珈蓝,但听在郁锦耳里确正如她所盼望的那一番安慰似的,不觉含了惊疑看懿轩,确见他眼底自负宛若是有了什么把握般,微一愣怔,忽的手上一股力道传来,就像是为了证实她心中所想般。可是,都到了这步田地,他能有什么法子?……
京城福王府
大雨稍住,府里管事崔大有正忙着指挥小厮抬了膳食去中堂,那里头福王正和几个姬妾斗着牌儿玩,因着雨天无趣,这也斗了有老大一会功夫了,及至人还没进去,便听见里头又传来一连声的娇笑“哎呦呦……我这是走了什么运气……居然拿了这一手的牌……”
崔大有抿着嘴角踏了进去,就看见眉妃喜笑颜开的盯着手里的牌,直看的旁边三个侧妃连叹晦气,唯有福王闲闲的摇着扇子不在意的扣了牌。
“王爷,您这是得了什么牌就这样气定神闲……”玉妃撅着樱桃小嘴不服气的就要伸手去掀那副牌,手腕上冷不丁的挨了一下。
珏炎勾了唇角邪气的看她,随手用扇子挑了她的下巴,“可是最近又忘了什么规矩,还是又想念那几本佛经了?”
玉妃讪讪的撇了嘴,心里虽不服气,那手上确再也不敢随意动弹,她可在不想因着自己的这手快去抄上几天几夜的佛经。
珏炎见她安定下来再次哗啦打开扇面,刚扇了两下,一错眼就瞧见崔大有正站在当地,一挥手就把扇子扔在了桌面上,自己懒懒的撑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嘴角含着笑意便开了口
“行了,也是该用晚膳了,本王跟你们耗了这些功夫,脖子都酸了”
先前拿了好牌的眉妃怎肯罢休,撒着娇的就扑了上来“不行不行,王爷忒会耍赖了,刚才臣妾输了那样多,眼看着就要翻身了怎么能就这样不玩了,臣妾不依臣妾不依”
珏炎也不理她只握了她的手看那副牌,半晌笑了起来“不依?那好,那本王就把自己赏了你如何?”
眉妃楞了下,转瞬欢喜的红了脸“王爷……你是惯会拿我们开心”
懿轩的笑意莫名的冷清了几分,无意识的便侧头去看那门外的雨幕,开心?若他不学着去开心又能如何?他现在的王爷身份也只是懿轩念着兄弟一场没有彪夺而已,实际也就只是个富贵闲人,不止朝中任何事情不能染指,就连这样的闲散生活也要处处谨慎,免得让本就因着从前事情对他颇有微词的大臣抓了把柄,让他的皇兄更加难为。如此一来,他十几年的武功机谋便也只剩下各种享受,他不开心还要如何?他是应该开心的,这样多的美人缠绕,这样的富贵闲散,还有什么不知足?偏偏为什么总会有那么一时的寂寞空虚?
又为什么皇兄所说的那种安心自己从未体验过?只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么一个人吗?蓦然心里微动,一张瓷白的面孔陡然出现在心头,那么她呢?拓跋珈蓝呢,她是不是就是自己要的那个人?想着不觉苦笑,定不会是她罢。她是那样孤傲那样不可一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左不过是得不到的不甘心,若自己真的表露出对她的喜爱,或许她就会那样从他生命里消失……消失??是了,他和她在一起,他怎么能安心,她烈如火焰他怕烧伤的是自己,这样的忐忑这样的患得患失,他如何能够安心?
就近的眉妃看他忽然神色恍惚,不觉惊疑的叫了声“王爷……”
不想话未完,门口就急匆匆的奔进了个小厮,顾不上行礼就开了口“王爷,宫里来了个公公,叫奴才把这个速速的报给您,说是皇上亲自传下来的,立等着您回话呢”
一众妃嫔陡然变了脸色都惊疑的看向他手里的密函,耳里确听见王爷低沉的一声“都下去”
心里虽是不甘但到底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眼见着她们徐徐往外走,小厮机灵的几步上去递了密函。
珏炎微蹙了眉毛,不慌不忙的打了开来,那密函上只有一句话,确瞬间叫他变了脸色。
“珈蓝与慈宁宫中毒,无人可救”
一下又一下,那张密函缓缓的被他捏成一团,眼底翻滚的黑雾直叫旁边众人倒吸了口冷气,崔大有心急如焚仗着自己跟随王爷多年,稳了口气便想开口询问,确见王爷豁然起身,带着一身寒气大步流星的从他眼前走过,等反应过来追出去,刚到中院便已经听着大门口处马匹嘶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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