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冷宫 第78章 郑家的应对

作者 : 素华映月

关于不能生育子嗣,萧静岚倒是不太放在心上,如果要一直待在后宫里,她的孩子只会成为争权夺利的靶子,如果成功的离开了皇宫,她以后的生活必得隐姓埋名,她的孩子也得跟着四处飘泊。她的父母缘分都极浅,前两世生养她的父母,对她尚且不经心。而这辈子的镇北侯萧潜和秦夫人都是疼爱女儿的人,可她毕竟不是他们从小呵护疼宠的女儿,不能安然的享受他们的疼爱。所以,萧静岚对子嗣看的极淡,这辈子即使不能生育,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故萧静岚在吩咐汐月一通之后,便放下了此事。

萧静岚不在乎子嗣,袁昊却将曹妃月复中的胎儿看的重,此时袁昊一直待在钟粹宫里,负责给曹妃安胎的太医俱是十分紧张,生怕出了什么事,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袁昊柔柔地望着面色终于好转添了红晕的曹妃,温暖结实的手掌轻轻地放在曹妃的小月复处,心情激荡,这里有他的长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因这是袁昊的第一个孩子,宫里的宫人为了讨个好口彩,全都皇子皇子的叫着,袁昊也便自觉地将它当做了男孩。

曹妃羞涩地握住袁昊不停翻转的大手,嗔怪道:“皇上,臣妾的月份还小,您是模不到的。”袁昊只得遗憾地放下手掌,又安抚了一通曹妃,亲自将她送到寝宫安歇。

柔妃双目淬毒般地看着这折磨地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太医,这个人竟也是祖父安排在宫里的人,祖父真是好算计啊。太医满眼怜惜地望着柔妃,他并不是郑文远特意安在太医院中的,而是十多年前,他的儿子一时冲动杀了人犯了事,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判了秋后处斩。他终于求到了郑文远郑相的面前,把他儿子由秋后处斩,改判成了流放二千里,他又托人在流放途中将儿子赎了回去,虽然不敢在京城露面,但在江南郑家的庇佑下,他儿子的日子很是不错。

袁昊厌恶地要从柔妃手里扯出衣摆,但柔妃抓的十分用力,袁昊使劲之前,竟将衣摆扯烂,柔妃手里抓着袁昊扯段的一段衣摆,竟瘫在地上,大哭起来。偏她此时不能发声,只能见到她面部表情极度抽搐,面上涕泗横流,和原先清雅柔美的柔妃比起来,地上这活月兑月兑一个癫狂的疯婆子。如此一来,袁昊竟有些有信之前太医关于柔妃得了失心疯的诊断。权飘父靶。

查出郑家这种种异常的举动,喜顺感觉出郑家在拼命地掩饰一件大秘密,但是他们却查不出根源,喜顺只得将这些表面的信息传给淑妃,他十分信任淑妃的内力,也许外朝查不出的东西,淑妃却可以在后宫里查出来。

太医抹了把脑门的汗,苦命地研究柔妃的奇病去了。

思及郑相的手段,他心里深深惊骇,郑文远郑相经营多年,历经两朝,且不说满朝文臣以他为首,众多大臣称他恩师这些明面的势力。便是如他这般潜伏多年,只等郑相一声令下,就能发出致命一击的人又有多少,恐怕只有郑相自己知道了。

太医惊恐地跪下请罪:“皇上,柔妃娘娘这是脑部受刺激的后果,微臣只能用金针刺醒了娘娘,却没有办法根除去娘娘的病灶,微臣无能啊。”柔妃听到太医的话语,情绪激动起来,拼命地张开嘴巴,除了流出一串口涎外,只有粗砺的啊啊声,她绝望之极,竟从床上滚了下来,颤抖不停的双手死死抓着袁昊的衣摆,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但是柔妃仍然昏迷不醒,而太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柔妃得了失心疯,一时刺激过大而昏迷这种借口来搪塞。袁昊冷沉沉地盯着太医,“一个时辰之内让她醒过来。”

柔妃这里显然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又着实厌恶这样的柔妃,便命人将柔妃囚在永安宫,袁昊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永安宫。

当袁昊到永安宫时,永安宫里的宫人满目惊惶地跪下,柔妃的永安宫和别的宫的不同之处在于,柔妃平时最信任的是在宫里多年的田嬷嬷,而不是别的宫女、内监。所以当柔妃晕倒之后,被抬进了永安宫,而田嬷嬷又被压到了慎刑司时,永安宫的主心骨就全塌了。

袁昊转身之后,脸上的温柔缱绻便换成了冷肃无情,高大挺拔的身躯披着赭石色的大毛披风,带着侍卫统领徐致铭,大步地行走在呵气几乎就成冰的寒冬里,给人以一种肃杀的感觉。连顺等人则乖顺地跟在后面,在袁昊向左转了个弯之后,连顺便知道他们这是要去柔妃的永安宫。zVXC。

那之后他原以为郑相会让他干些掉脑袋的事,却没想到郑相就像是忘了他这人,平时偶尔在宫里照面,郑相对他也如陌生人般,他就这般欠着郑相的大恩,一直等着报答的机会。而他真的没有想到,郑相第一次用他就是要他害了柔妃,郑相的亲孙女。

徐致铭之前奉命亲自提审了永安宫的宫人,但是她们平日里最多就是帮着柔妃教训教训不听话的低位嫔妃,在柔妃面前解闷逗趣而已。柔妃的心月复只有田嬷嬷一人,有什么大事也只交给田嬷嬷,所以,徐致铭审讯了这些宫人,也就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袁昊实在恼怒柔妃,韶华阁里的事情又太重大,他便没有全交给淑妃萧静岚,反而带着徐致铭亲自到永安宫,查问柔妃本人。

原来喜顺平日传递给淑妃的消息都是通过暗净传报的,在韶华阁的时候淑妃就命人查探郑家的情况,但没有想到郑家见机如此之快,在袁昊发作之前,郑文远便率着郑家四品以上在京的子弟,跪在保和殿外请罪。不得不说,郑文远这老狐狸的这手应对措施极到位。柔妃横竖是保不住,郑家得从这个泥潭子里拔出来,曹妃的母家奉恩伯府不过是有一个虚衔,在朝堂上的势力和郑家差远了,所以,郑家只要消了袁昊的怒气,他们的危机也就过去了。

“皇上,郑文远郑相听说了柔妃娘娘闯下了弥天大祸,带着郑家的诸位大人在保和殿前跪着请罪。”喜顺急匆匆地赶到永安宫,向袁昊禀报道。

身后,痛哭的柔妃,双目怨毒绝望地望着越走越远的袁昊的背影,张开嘴巴发出骇人的啊啊声音,在袁昊一行人走远了之后,给柔妃诊治的太医,对着柔妃轻声说道:“柔妃娘娘,都到了这份上,您就安分点吧,这样郑相还能让您轻松地走了,否则,您伤不着别人,偏要害了郑家全族,惹怒了郑相,您落不到好,您也得为您的父亲母亲兄长等人考虑考虑,是吧。”

但郑家反应太迅速,萧家的暗卫的时间就极少,郑家的阴私不太容易查到,本来只有柔妃的父亲被压到郑家的老宅养病,柔妃的嫡母并一种妾室也跟着过去。但柔妃的嫡兄因是少年进士,人又聪慧能干,在翰林院里任翰林,平时里奉命给袁昊起草诏书,很的袁昊信任,郑家估计是舍不得这个出众的孙儿,便让他留在了京城。但柔妃的事情一出来,郑文远就立马将他召回郑家,看管了起来。

“郑家的消息来的真是快啊,柔妃才惹出事,他们就到了保和殿请罪,让他们跪着罢。”袁昊寒声吩咐道,喜顺应声退下。在喜顺拐进一条偏僻的宫道时,从手心里扔出一个小巧的香囊,只见香囊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线,落入了一个洒扫宫道的宫女手里,这宫女不是别人,真是萧家的暗卫暗净。

在郑文远表面平静内心焦灼的等待中,太医在袁昊的威胁下,用金针刺了柔妃脑部的穴位,昏迷许久的柔妃终于悠悠转醒。但是,在柔妃吃力地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的时候,尤其是柔妃双手绵软颤抖,只有眼珠子在惊恐的灵活颤动时,袁昊知道柔妃出了大问题。

郑文远在文臣中的声望之大,最清楚的便是皇帝袁昊了,在郑文远顶着凛冽寒风跪在保和殿前,不足一个时辰便晕过去之后,很多大臣聚在郑家后面,一溜排的跪了下来。更有那些年轻的士子,在保和殿前光滑的青石板上,咚咚地磕着头,字字泣血地上书:“郑相为朝廷操劳多年,是先皇留下的老臣,皇上英明神武,不能因着柔妃的过错,就要定了郑家满门的罪啊。”

只有袁昊登基当年开的那届恩科,他亲自选出的几个人才,在团团劝说那些人,皇上尚未下旨处决此事,众位便如此不依不饶,难道在你们的心中郑相比皇上还要最要么。这几人毕竟势单力孤,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众多郑党的声音里。

袁昊站在高高的御座前,看着殿外争辩的朝臣,想着淑妃和柔妃背后代表的各大势力,他觉得他的耐心快要用尽了,总有一天,不论文臣还是武将,他都要牢牢地抓住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再不许有人来挑战他帝王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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