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孩儿牢牢的紧跟着卖碟农妇,进了小巷深处。
拐个弯,眼前一亮,又一条照着灯光的窄小巷子出现。这条巷中巷,超出想像的那般窄,二个人对过只能相互侧身。
而在小巷的那头拐弯处,却阳光明媚,是一大片宽敞的田野。田野外,就是密密麻麻的住宅区,开发区,一望无际。
这条巷中巷,隐蔽幽秘,地势显要,易守难攻,易进难搜,真是天生的战略要地。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谁也不会相信,在现代化大都市的边缘,竟有着这么一条神秘的小巷。
巷中巷的内侧,是一溜四层楼的老式捆绑房。支撑着房架的竹柱与原木,被丁字型的大铁钉牢牢的抓着,一直凹向外巷的内壁,消失在那不知有多少年代青灰色的破砖墙里。
农妇不见了,三女孩儿赶紧上前细细查看,原来捆绑房下有一条不显眼的木楼梯,一直攀援伸向房中。大家悄悄顺着木梯上爬,阵年失修的木梯在女孩儿们的脚下咯吱咯吱响。
木梯平了,眼前是一层住宅区。
过道上大天白亮的开着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惊异的瞧着三个女孩儿;再往上,又是一层住宅区,进口处张贴着大副醒目的标语:房屋出租,找133833——;小心烟火!群策群力,防盗防火防水防气漏防陌生人!
一张盖着鲜章由市公安局的《关于城市居民住宅区出租管事办法》公告,贴在第三层楼进口处,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医治性病”和“开锁”什么的小广告……
一连四层楼,层层如此,整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小社会。
大家犯了难,很明显,从那不断进出衣着形形**和散乱邋遢的老少身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贫困居民的住宅区。
也许,就像时下多座外表光鲜大城市里的下只角一样,这里栖息着众多的外来民工,打工妹,失业者,力夫或卖婬吸毒者……一群被财富和媒体遗弃的人们!
真似飞鹤隐空,泥牛入海,到哪里找那个卖碟片的农妇呢?
发楞间,一个面色苍白的瘦男子笼着件看不出颜色的长袖毛衣,出来倒水。一眼看到站在楼口花蝴蝶一般的三个女孩儿,就嘎嘎嘎的笑了起来:“才来的?住下没有?”
小姨机灵的接话:“还没有哩,大哥,给引个路呗。”
“房东在四楼8号,直接上去找就行啦。房租一般单间在每月100块;双间230,其余的按季付。”男子眨眨眼睛:“放心做,这儿安全得很,公安一般很少来,多少钱?”
“?”三女孩儿眨巴着眼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男子跨近一步,放低声音:“多少钱一次?咱正憋闷着哩。”
小姨听懂了,脸颊一红,眼一瞪,随即笑到:“大哥,找到住宅再说吧,哎,对了,买碟子在哪儿?妹几个闲散得慌,想弄张碟子放放。”
“四楼11号房,专卖碟子,还批发哩。”,显然,男子**不在此道,只好失望地指指楼上:“老板姓刘,记到找我哟。”
“要得,住下后就找你。”小姨笑嘻嘻拱拱手,说:“谢了!”
四楼11号,会不会就是那黄碟的总批发处呢?大家兴奋得有点抓狂,挤在楼梯转角处小声的叽叽喳喳。
再看看这幽暗神秘又略带恐怖的环境,一时心跳怦怦,星眼微醉,真有深入虎穴古墓探宝搜财之感。
为了稳妥起见,小姨立马拨通了谢哥的手机。
(未完待续)二十八、陋巷人家;二、
谢哥惊诧的问:“什么?在那个狗日的地方?我知道我知道,本市有名的贫民窟嘛,前天,我还让手下人去看了的呢。没发现什么嘛。好的,好的,我现在有点忙,走不开,让手下立即赶来就是。”
小姨嗔起了嘴唇:“让手下人赶来?呵呵,你真忙呵,你忙吧你忙吧。”就要关机。
急得谢哥沙哑着喉咙连声叫唤:“娜娜,娜娜,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现在真的有点忙,哎,电话里不好告诉,我忙完后亲自赶来亲自来,那刘老板敢咋样?有我,放心,没事的。”
不到二十分钟,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果然赶到,与守在楼梯处的小姨会合。三女孩儿一瞧,乐了,领头的竟是曹老板曹操。
曹操搓着双手,恨恨的说:“,前天才来查了的,差点儿被孙子混了过去。姑娘们好吗?姑娘们辛苦啦!我代表老大向姑娘们问好!”。
一面伸出双手,做与女孩儿握手状。
真看不出,平时正人君子文明有礼的曹操,一月兑离了老婆视线,竟如此的油嘴滑舌。
小姨啐他一口:“少开玩笑,说,怎么是你?”,“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告诉你娜娜,我老曹为了恩师已经带着众兄弟,在这城市跑了几天几夜啦!”
曹操神气活现的握紧拳头相碰碰:“丽儿就是我的妹子,有妹子上当受骗,哥哥不出面的么?走,上楼!”
朵儿担心的问:“就你几个哇?我听说这种老板都有枪的,很凶的。”
曹操呼地抽出藏在腰间的西瓜刀和钢珠枪:“真家伙,刀刀见血,一枪一个窟窿。走,上楼!”,小姨用一根纤纤玉指按住曹操的钢珠枪身:“就这样舞刀弄枪的上楼?鲁夫!人家喊抢劫哩。”
曹操收起刀和枪,一笑:“逗玩儿的,咱们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庄。”
几个男子凑在一块,曹操像大将军一般,分工,策划,鼓动。
未了,曹操领头上楼,女孩儿们走在中间,一个大块头男子断后。好在楼房本来幽暗,人们都关在自已屋子里。因此,谁也没查觉这一支男女混杂鬼鬼崇崇的小队伍。
“呯,呯呯!呯呯,呯!”
“谁呀?”
“批碟子的,开门!”
曹操捏着自己喉咙,变声答道:“上次我才来过的,我姓黄。”,“吱吜!”铁青色防盗门上的小窗打开了,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是黄老板?”,“是我,再批点碟子,没货啦。”
曹操笑嘻嘻地若无其事的站在小窗前,让他查看。
曹操断定,平时里货主太多,屋子里人根本没深刻印象。果然,眼睛骨碌碌转一阵后,哗啦啦,大防盗门打开了:“进来吧,哎,现在货不多啦,你要哪种?要多少?”
一个胖乎乎的小子,一面让曹操坐,一面说:“涨价啦,每张提五毛,没法的事,成本太大啦。”
男子都进了门,众女孩儿留在了外面,装着是居民,依着生锈的铁栏杆,叽叽喳喳,疯疯打打,指指点点的,六只耳朵则都竖起,随时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
这是一间幽暗而宽敞的房间,木沙发上,小茶几上,冰箱上或电视机柜上,到处堆着各种碟片。深冬季节,屋顶上还旋着大吊扇,呼拉拉的一圈又是一圈。
(未完待续)二十八、陋巷人家;三、
顺眼瞧去,碟堆那边似乎还有一扇小门,应当还有一间内室。
曹操随手拿起脚跟前的碟子瞧瞧,《2012》,再拿起一张,《十月围城》:“谁的锼主意?怎么又涨?现在这生意不好做呵。”
“莫老板说的,谁敢不涨?”胖乎乎小子摔摔双手,打个响亮的哈欠:“好啦,选吧,我忙着呢。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曹操手一挥,几个男子蹲下选起来。选了半天,大家失望地给曹操做个约定的手势。曹操踢踢碟堆,不屑的说:“就这些破玩意儿?上次拿的都还存着哩,压了我几万块现金。”
“破玩意儿?告诉你黄老板,凡是刚拷贝出来,电影院还没上演的,我们这儿就寻制好了,开始批发啦。我们可是直接从张艺谋冯小刚顾长卫手中拿拷贝的。哼,破玩意儿?”
胖乎乎小子绕着碟堆走来走去,有些激怒地挥挥手。他猛然站住,一根指头点了过来:“哦,我知道啦,你是要**吧?咋不早说?价格更高哟。”
“钱不是问题,问题本市的所有**,是不是都从你这儿出的?”
“当然,全市做碟子的不少,可我们是老大,因为,我们片源最齐最丰富,我们还有专门的拍摄场哩。”胖乎乎小子忽然瞪起了眼睛:“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举报领奖啊?”
曹操啐他一口:“放你狗屁,看哥几个是条子吗?真是条子,早端了你啦。”
胖乎乎小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中国的,外国的,说吧,要哪类?要多少?”
“我听说本市有一个叫丽儿的小美女,最近拍摄了一套**集,酷毙啦。”,曹操凑近他,嘻皮笑脸的说:“市场反映不错,怎么样?给咱来五千张。”
胖乎乎小子不以为然的瘪瘪嘴巴:“你才晓得?别人早卖发啦。告诉你吧,不是一套而是二套,每张3块5,只要付现金,要多少都行。”
“不是说一套么?”曹操一怔,这可是新情况,怎么事先没听小姨讲呢?
“原先是一套,可蒙帝卡罗老板临跑时,把他拍摄的那套母片卖给了我们,所以就有了二套。”胖乎乎小子费力的解释,有些不耐烦了:“你的问题可真多,到底要不要哦?”
“要,当然要。兄弟,帮个忙行不?”曹操眼珠一转,笑呵呵的拉着小子右手,一迭百元大钞塞在他衣兜。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我想看看那二张母片,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立马各要二万张,每张整数,一口价:4块,行吧?就看一眼,我怕上当啊。”
胖乎乎小子捏捏兜里的钞票,软呼呼的怕有一千块吧?一边在脑子飞快的盘算:老板定的底价是每张3块5,这位每张出4块,每张五毛钱的价差,这不就是送钱来了嘛?
哎,二万-0.5,轻轻松松的一万块就进了自己的腰包,神不知鬼不觉,瞧咱这资金运作的,神啦!
哎,可惜现在这样的傻瓜太少啦,太少啦。
胖乎乎小子说声:“等着。”就向碟堆那边的小门走去。进去后掩上了门,一会儿宝贝般捧着一个彩色硬盒了来,又小心的掩上了门。
(未完待续)二十八、陋巷人家;四、
他打开硬盒,二张晶莹剔透的光盘镜象片呈显在大家眼前。大家注视着这个碟型的注塑模具嵌件,曹操不解的问:“这就是母碟?怎么证明它是真碟而不是假的呢?”
小子轻蔑一笑,短指头点着碟片,熟练地说:“瞧清楚啦,母碟的表面结构主要由v型凹坑或凹槽构成。结构是微米/次微米级和纳米级的。除了这些v型凹坑,u型凹坑和∧型凸起也被用作塑料复制的母碟结构。怎么样?懂了吧?”
大家纷纷摇摇头,曹操往实地里猛捶捶:“这么说,还是纳米技术的?是不是哟?”
胖乎乎小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们即不懂科学,又不懂技术,还不听我的解释,不相信我,怎么办?最后说一次,看清楚啦,看这儿。”
他指着碟子说:“常用到的母碟包括了带v型微槽的硅晶片、带v型微槽的镍压模(由硅晶片直接加工而来)带cd-r凹槽的镍压模,真正的德国技术!
你打听打听,本市有几个敢说自己有母碟的?即便是有,也是落后的,那样的母碟复制几次就报销了,该懂了吧?”
曹操点点头,伸出双手:“我看看,可以模模吗?”
“模吧,随便乱模。落后的母碟敢拿给你模吗?落点灰尘在上面都不行的。”胖乎乎小子大咧咧的递给他。
“不用怕,你拿在手上尽管模,我说了,这是德国的纳米技术录制的,莫说模,扔在水里踩在脚下都不怕,要不,你试试。”
曹操向一手下眨眨眼睛,那男子假装着无意慢慢向内室移去,胖乎乎小子发现了,追了过去:“哎,兄弟,兄弟,怎么乱闯哟?”
“我找厕所,中午啤酒喝多了点,憋得慌。”
“这儿,这儿,行了吧?”胖乎乎小子将他拉向另一个角落:“对准啦,别到处乱洒。”
回过头,曹操关上硬盒还给他:“谢谢,行啦,兄弟,点货吧,呃,你姓啥哟?”
“常来常往的,还不知我姓啥?”胖乎乎小子将硬盒随手放在碟堆上,蹲下去边清点碟子,边咕嘟:“姓莫名果,莫果就是我,这下记住了吧?”
他忽然觉得不对,站起来拿起盒子打开一看,盒内空空如也。
胖乎乎小子变了脸,阴阳怪气的笑笑:“干得真漂亮!入室打劫?不想活啦?”
曹操做个鬼脸:“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告辞了。”,“你们走得出这间屋吗?”胖乎乎小子手一动,一把乌黑发亮的真家伙握在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哥几个。
“都给我坐下,坐下!”
哥几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了西瓜刀、砍刀和钢珠枪:“我们的也不假,收起枪。”
胖乎乎小子随手一扬,扑!离他最近的一个哥儿们惨叫一声,西瓜刀呯地扔了出去,白亮亮的倒栽在木地板上,颤抖着,颤抖着;紧接着,胳膊肘儿冒出血来,一坐在地上。
“无声的,还想再试试?”胖乎乎小子冷冷一笑:“我可是正当防卫,将你几个全部打死我也无罪的,懂吗?都给我放下家伙,坐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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