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楼”三个大字展现在他的眼前,楼窗楼门却是紧闭着,很显然这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街上所有的楼阁却都是如此,没有一个例外,它们都没有逃月兑这乱世的凄凉。
大街上,齐香远立在楼下,手中玉笛转弄着。
“难不成昨夜撞鬼!”齐香远自叹一声,飞身寻向楼台,破窗而入。昨夜,他是自此窗跳出的,所以,他对这间房间很有记忆。
走向前去,掀开串串珠帘,那是一张女儿床。昨夜,他就是把她放在那上面的,似乎,他在猜想她昨夜卧在床榻上叫他时妩媚的身姿。
“好浓的香味!就是这种香味,不对”齐香远闻到扑鼻的清香,心中却是一阵惊叹。
但见他身子有些摇摆不定,与此同时,忽闻得“啪”一声,他突然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一阵清醒,猛然睁开双目。齐香远一阵惊讶,自己竟被粗绳给束在了一张椅子上。他挣扎几下,那绳却越挣越紧,很不自在。
环视左右,但见五名女子,都是轻衫薄缎,满脸激荡着**的笑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孔。
齐香远一阵诧异,傻傻施笑。
“嘿嘿!几位好姐姐,为何将我束着?”
“公子不是要找乐子吗?我们陪你!”
几位女子异口同声的娇笑道。言罢,都扭动着妩媚的身姿朝他走了过来。
“哎!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齐香远面色紧张。
“呵呵,为何有不可啦!”
“哎!不瞒几位姐姐。昨夜,就在昨夜。哎!好似可怜。”齐香远故作哀态,低头不语。
“可怜什么呢?”一女子捂嘴笑问,笑声有些娇滴。
“昨夜!哎!昨夜被人偷了东西。”齐香远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却是想着如何糊弄她们。
“偷了你什么?”另一个女子笑问。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齐香远故弄玄虚的道。
那女子走过去,微侧着身子,齐香远把嘴靠在她的耳边,只是嘟哝了一声,却不知是吐出个什么字,便收回了脑袋。那女子却是莫名其妙,满脸羞涩,傻傻的侧身离开。
但见齐香远当众笑得乐不可支,他越放肆的笑,那绳便缩得越紧。最后,让他的笑声都变得有些难受。
“哎!他说偷了他什么啊?”其他几名女子在那女子身边围绕,折腾好半天。那女子始终不开口,羞涩的低下了脸蛋,不敢言语。
“啊哈哈!几位姐姐”齐香远笑得坐立不安。
当然,几位女子也大概知道了他说了什么。
“哼!你个大**,竟敢糊弄我们姐妹。”一女子怒道一声,踱上前去,便朝他出招。
“哎呦!原来几位姐姐还会武功。”齐香远故作惊讶。
他的身子已经被束住,手臂已不能运转自如,然双腿却是灵活得很。蓦地里,他以双腿迎接那女子的掌势。那女子功力虽不深厚,却也是懂得些许掌法。齐香远与她对招,显然不显下势。他一心也只是想尽情的与几位女子周旋,他知道,这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早晚会现身的,或许就在那屏风之后。
刹那间,几名女子齐齐上阵,将他围住,纷纷扬起纤细小手,朝他击来。
“哇!桃花阵啦!”齐香远惊笑一声,连人带椅腾空而起,他是在以桃花来譬如几位女子姿色。
“把他揪下来!”一女子叫道,踩踏在另一女子手心,腾地而起,一手抓住了椅子的后腿,想将他扯下。
齐香远见状,当即旋转身姿,连人带椅的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螺旋,那女子也是一时月兑手不开,竟被卷了进去,身上的轻衫彩薄缎在旋转中形成了一条美丽的纹路,好是夺目。待齐香远停下之时,那女子已经昏却过去,手当即松开,身子软软的落在了地上。
齐香远大笑一声,借着旋转时的惯性,一下子旋转到一根柱子旁,以双腿扣住了柱身,椅背贴在柱上,正面朝着下面的其他几位女子。
“呵呵!对不起了,几位姐姐!”
“哼!看我不打扁你。”一女子跳身跃上柱身,一手环柱,一手向齐香远袭去。
“哇!还来!”
齐香远却不恼怒,如环柱青龙般的在柱身上游走,且是越环越高,躲过了那女子的招式。突的,只见他一下子又环柱而下,好似一条绕住猛龙,猛地撞向那女子,那女子来不及躲避,被硬生生的撞离柱身,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还剩下三名女子。见两名姐妹已被他弄得不能动弹。三人不觉火从心来,真想一下子劈断大柱,好压死柱身上的齐香远,怎奈无此之勇。三人愤愤的望向柱身上得意忘形的齐香远,正要腾地去与他较量。
但听的一女子声音,娇气而镇定,那声音是从屏风后传来的。
“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姐。”三名女子扶起两名受伤女子,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原来姑娘果真躲在屏风后面!”齐香远依旧绕在柱上,恰恰笑道。
“公子不觉得这样说话很累吗?”屏风后那女子的声音很是冷涩。
“噢!”齐香远稍一运劲,那木椅便被浑身的力劲所震断,纷纷落下,只剩得一道孤绳缠绕在他的身上,而那孤绳显然也无力再锁住他,被齐香远轻而易举的从身上抖月兑。
齐香远跳立而下,面带喜气。
“姑娘是不是该还我笛子了。”齐香远笑道。原来方才他被弄昏,笛子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还你!”
随即从屏风后抛出一物体,齐香远一把接过,抚模一番,好是欢喜。突然,从笛身中吐出一条长舌。齐香远一阵惊颤,玉笛当众月兑手,跌至地上。只听得“叮”一声,玉笛断裂成两段,从中便溜出一条黑色的小毒物,那小毒物见人很快便溜之不见。
“啊!黑龙蛇,我的玉笛”齐香远如失去挚爱般,心痛的无法言语,面色近乎变得苍白。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是传家之宝吧!”屏风后那女子冷嘲热讽道。
“你”齐香远捧着已断裂的玉笛,双目是沮丧,是怨恨,是哀伤。
“不好意思啊!公子,这就是你擅闯‘红粉楼’的代价!”那女子依旧冷言以对。
好半天,齐香远没有言语,仍是痛惜的望着断掉的玉笛。此时此刻,断掉的不仅是他的笛子,更是他无比珍惜的记忆,无比亲切的父爱,那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然而,那断笛却唤醒了他,唤醒了他心中的仇恨。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无泪?”齐香远苦笑一声。
“是,我是无泪,请马上带着你的断掉的宝物离开。”声音好是阴狠,却完全不像是出自她那张红润的小嘴。
“呵!好歹毒的清香!”齐香远起身离去,走的好是干脆。
屏风后的她,并没有回应,泪已经滑下来了,似乎在独自忍受着痛苦。
她缓缓的取出一只玉笛,洁而光亮。
“希望你永远平安,你必须走,不能纠缠我,否则哥不会放过你。这支才是你的玉笛,我想它成为我永远的怀念。或许你会明白的。”
她自言自语,泪水早已经滴落,滴在了洁而光亮的玉笛上,使得玉笛更有光泽。那一滴滴泪花,在玉笛上闪烁,这才是哀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