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沙发桌椅,乃至一个坐垫,一只杯子,都用黄色的胶带给分割成了对半,一眼望去满屋子的黄色。
还好四位长辈太疲惫了也没有跟来,不然看到这景象,还不当场晕过去,这哪像是个家,简直就是凶案现场。
“啊——”童宛宁气的大叫,对着屋子喊“童宛然,你给我出来”。
江墨非放开童宛宁“我上楼去看看,你到沙发上坐一会”。
“这让我还怎么坐,我跟你一起上去”童宛宁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回家,本是想以后安稳的住在这里,哪知一进门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要上去,他也不阻止。
两人来到楼上,听到从卫生间传来的撕拉声跟高跟鞋挪动时发生的声音,他们快步的走过去。
只见穿着火红色抹胸连衣裙的童宛然,手拿大卷黄色胶带,正的全神贯注的从镜子中央慢慢的贴下来,眼神专注,动作小心,好似这是一项非常有意义,且要计算精准的活。
“童宛然,你这里干什么?”江墨非黑沉下脸来,压制着怒气问道。
童宛然仿佛未闻,依旧贴的认真。
“简直就是个疯子,童宛然,我们问你话呢,你把家里弄成这样干什么,你存心不让我舒坦,存心要跟我做对”童宛宁气疯了,捂着肚子。
她故意一倒,江墨非顺势接住“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别跟她置气了”。
指尖微微用力,胶带上的锋利刀片便是毫不留情的切肤入骨,童宛然及时松了力道,拉到最下面,把胶带切断。
刚才那一刹那,看到他对童宛宁的体贴,她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这些年来承受的屈辱,她没有贱到还去爱他,只是这种痛,也同样锥心,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已傻傻的付出,傻傻的爱,到头来只为看他们花好月圆,蝶恋情深,她就恨不得将手里带刀片的胶带挥过去,扯下他们一块肉来。
她心里恨的深,脸上却连笑都是悠哉自如的“家?这是谁的家,你童宛宁的家么,你知道这是哪年哪月买的房子么,你知道这里是谁一手布置的么,是你站在这里的时间多,还是我站的时间多,敢大言不惭的说家,我若不跟江墨非离婚,你屁都不是,知道么”。
“你——”童宛宁气血攻心,却是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童宛然,你究竟是玩的哪一出?”江墨非皱眉,压抑着情绪。
“收到我的律师函了吧,我要跟你进行财产分割,我的律师告诉我,胜诉的可能性是毫无悬念的,人家都觉得接了一个没有挑战性的案子呢,既然我是稳嬴的,那我就先来标好,免得到时分起来麻烦,我不想吃亏,每样东西平分是最好的,哪怕是一只勺子,我也要用电锯切开来带走”童宛然注视着他,说的不紧不慢,目光含笑,没有一丝波澜。
江墨非回视着她的眼睛,她眼中的笑与无谓,终让他握紧了心脏。
“童宛然,你不会真的疯了吧,这么分,哪样东西还有用,难道连电视机也要切开么”童宛宁无法理解,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