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一个趔趄,大呼不好,已来不及,咣当一声倒栽葱似的跌了进去。
伴随着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在木桶中扑腾了几下,头终于除了水面。
不过手中扶的是什么东西?
唔?好硬。
思量了片刻,她因惊了而煞白的脸又搔的微红,还能是什么东西。
大掌把这个女人抱了起来,夙翎轻咳了几声,那铁青的脸说明了一切。
“我…我不是故意。”黎柒安可不想吃谁豆腐,她推开那温热的胸膛,不知作何解释的时候恰撇看他胸口的刀伤,褐红的伤口上竟以结了疤:“伤口还没完全好,怎的洗起了澡。”
夙翎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斜瞟了她的衣,不以为意般迎上她的眼:“这是宫内特制的药浴,专用于刀伤,毒伤,所以没事。”
他轻轻一挥,案上的白色长衫便稳稳当当的披在了黎柒安的身上。
她低下头,才发现出浴的不光是美男,现在还有她黎柒安,墨色太监服已湿透,紧紧的贴在她婀娜的身上,前襟不知怎地咧了开来,乳~沟显的分明。
“呼啦~”夙翎起了身,水如瀑般从他身上流下,砸在水中,溅起朵朵水花。
水花蒙了黎柒安的眼,她揉了揉,再次睁开的时候夙翎已穿了件青色长衫,衣襟敞开,丝毫不避讳黎柒安。
“我这里还有件太监服,你先穿上。”耳畔传来他淡若幽谷的磁性声音,夙翎已出了内室。
褪去那湿漉漉的太监服,黎柒安拽下那屏风上夙翎放好的新衣,墨色的内袍加长衫,黎柒安还未披在肩头,却发现左边肩上绣着一处纹身。
她心中咯噔一下。
这图案是一个叶片,叶片上盘旋着一条小蛇,小蛇的尾巴像凤凰尾的模样自然的下坠,坠出叶片。
这图案和安瑾在桌上画的一样,是同样的图腾!
墨色内衫被黎柒安揪的皱巴巴的,安瑾、鱼贯。这两个人在她脑海里盘旋交织,搅的她头晕,看来处理完鱼贯的事情,她真的要去安瑾那里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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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翎倚在八仙桌旁,一手捻着黑色云石棋子,欲要搁那棋盘上,却又罢了手,捻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凝眉思忖了片刻,“嗑“的一声脆响,那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石盘玉子,那掷棋落子的声音煞是好听。
“四皇子喜欢下棋?”黎柒安已出了内室,见夙翎紧紧盯着那棋盘认真,执着,黑眸中闪着丝丝的精芒,于是没有打断,直到他落了子,她才开口。
凝着的柳眉舒展,夙翎嘴角浮出了笑:“珍珑棋局,牵一发动全身,人生亦如此,之所以爱棋,是因这像极了人生。”还一点他却没说,围棋,观掌大局。
好一个珍珑棋局,牵一发动全身。
那鱼贯和安瑾,岂不是应了这话?她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正经事儿:“我听宫中说,鱼贯要来宫中谢皇上赏赐之恩,这事儿四皇子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