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珍珑棋局,就是不知鱼贯和安谨在这个棋局里是什么角色!
那鱼贯和安瑾,岂不是应了这话?她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正经事儿:“我听宫中说,鱼贯要来宫中谢皇上赏赐之恩,这事儿四皇子可知?”
“恩。”夙翎看向黎柒安,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如此的云淡风轻。
“可那鱼贯来是要谢恩,我都已经跑出来了,他却来谢恩,不是知道了,这是宫中人所为?”这是皇子不急太监急,黎柒安的心七上八下的。
夙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笑着看向黎柒安,不自觉流露的那股子邪魅散发着淡定和自若。深潭般的黑眸透着的坚毅和自信,是黎柒安从未见到过的:“他若真的知道,就不会跑到宫里来演这出戏了。“
黎柒安皱了眉,思量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这鱼贯想来是还没有确准黎柒安在宫内,也不能确定那黑衣人是谁,可是,这理随通,她还有一点是不明白的:“既然鱼贯不确定,那他来谢恩,不是昭告天下我依然在他府中安慰做他的妻?”
夙翎炯炯的目光注视着黎柒安,他这样说她依然不懂?
这黎柒安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忽的释然一笑,夙翎开了口:“软鞭在你那里,以他的心思,没有一半的把握,不会轻举妄动。”
软鞭?她这才想起从鱼贯府内拿到以后,她还未曾动过。
明亮的杏睛转了转,她这才稍稍安下了心。
“哦,那对鱼贯,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是来宫试探,那鱼贯早晚会查出来。
夙翎起了身,没有再看黎柒安负手走到窗边,夕阳洒在这如大理石雕刻般精致的脸庞:“放心,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会保你平安。”
他说了句与之毫不相关的话。
看来夙翎并不想告诉她,接下来他准备怎么做,不过一句保你平安说出了口,她再问什么已毫无意义。只是这话语间的疏离感倒是令她很不舒服,前一秒舍身相救,亲自为他包扎伤口,后一秒又这般冷漠,这人她真是看不懂。
也罢,看不懂便看不懂吧,那一剑,险些要了他的命,还有那宣纸上一个个她的名字,这些不都是真实存在的么?不去想这些,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办。
带着心中莫名的烦闷。黎柒安离开了禹德宫。
***************************
鸾林阁
丛生的杂草,掩住了通往鸾林阁的路,只几日的光景,这里的杂草竟然可以长的这么茂盛。双手还未痊愈,只好用胳膊拨开那茁壮的草。一扇锈迹斑斑的铜门展现在眼前。
这里,应该早已荒废,当日,那软鞭就藏在这鸾林阁。
进了阁,她从一株洋槐树洞中拿出了软鞭。
若不是夙翎提醒,她早就把这东西忘在了脑后,鱼贯后日来朝,这重要的东西,或许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把。
细细端详,鞭身漆金盘龙,倒不像是太监的私物,在看长鞭,简单的蛇皮制作,倒是那鞭身的奢华极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