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娘子:相公请接招 075 无产阶级,痛在不言中(10000+求月票鲜花荷包)

作者 : 半点墨

宗政楚眉峰上挑,挥手示意左右的人退下。

“没有人知道援军不会到。”宗政楚目光掠过城楼下成片的军队。

“那你就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去死?!”花未眠反唇相讥。

宗政楚定定地看着她,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懒

花未眠喉头一哽,眉头深深皱起,有点难过,有点无奈。

宗政楚轻轻点了她的额头一下,道:“有我在。”

大殷国的皇帝淳于放想杀宗政楚,率领援军的又是一向与宗政楚不和的车骑将军蒙袭,这二十万不到的人,岂不等于月复背受敌?

“宗政楚,我怎么办?”花未眠禁不住问道,一双清澈的瞳孔按捺不住的是恐慌。

没错,她花未眠没个正形儿,坑蒙拐骗的事儿也常干,可她昨夜从梦中惊醒,那如身临其境的遍野尸骸,干枯的尸体,眼珠凸出的看着她,仿佛在怨恨她骗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宗政楚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眼底从容,“未眠,相信我。”

花未眠呆愣了两秒,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猛地甩开,风风火火的朝下面跑。

宗政楚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的担心怎么看也是多余的,花未眠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的女子。

花未眠磨着牙从城楼上奔了下来,一把提起绿荷,凶神恶煞的凑过脸去,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做了一个布女圭女圭?”虫

绿荷当即被吓哭了,喏喏地点头。

“给我拿过来,”花未眠扔了她,又道:“顺便给我找一打绣花针!”

绿荷看她牙痒痒的模样,自然不敢怠慢,转身就跑,没走两步又听那人叫停。

花未眠审视着绿荷,半晌才道:“有没有钢针?越粗越好!”

“小姐她在干什么?”玉漾皱着眉头盯着帐篷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影子,听着时不时传出来的不甚清楚的咒骂声,不禁问道。

如烟同样是一脸纳闷地看着绿荷。绿荷缩了缩脖子,怯怯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进去看看!”玉漾捅了捅绿荷。

绿荷猛地退后一步,瞪大眼睛道:“为什么我去?!你不知道小姐早上那个样子有多可怕!”

玉漾气得吐了两口粗气,骂了一声“胆小鬼”,就大着胆子掀了帐幕。

当时玉漾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诡异!

满帐篷的黄纸红符,金座烛台,黄色的八卦布铺着案几上,上面像模像样的摆了一个朱砂碗,其他的道具一律借用纸制品,花未眠蹲在案几前,掐着一个布女圭女圭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小姐!”玉漾猛地操起桌子上杯子往地上一摔,大喝一声。

花未眠吓得手一抖,瞪了她一眼,“鬼叫什么?!”

玉漾模模额头的虚汗,道:“还好你没中邪……”

花未眠懒得和她理论,阴阴地笑了起来,举起满身是针的布女圭女圭,道:“架高台,用火刑!”

淳于放,老娘回头不整死你就给你当孙子!

“小姐要烧什么……”如烟也进了来,看着这一屋子的怪异,失声道:“小姐莫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在打小人!”花未眠解气的说道。

玉漾瞥了一眼那个布女圭女圭,上面没有人名。

“小姐想打谁?”她带头开始整理帐篷里的东西。

花未眠看了她一眼,白眼一翻,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玉漾刚想说什么,就被心急火燎冲进来的青阳打断。

“花未眠,皿蛇不吃东西,你赶紧给它喂!”

一冲进来的青阳看到帐子里这架势,也不由愣了愣,但片刻就恢复过来,捧着奄奄一息的皿蛇道:“你快点儿!”

花未眠心情大不爽,抬起下巴,拿鼻孔对着青阳,道:“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就算是大殷皇帝对他也是以礼相待,一个小小的花未眠,也敢蹬鼻子上脸!

青阳眉峰一顿,收了急.色,眼神凌厉的看着她,道:“花未眠,你骗我这件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花未眠扔了手里的布女圭女圭,夺过皿蛇,道:“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就一个名字,还记仇这么久……”

青阳压着火气,好吧,就当没听到。

花未眠提着皿蛇的尾巴走到小花皮的笼子前,作势把蛇扔进去,小花皮吓得一个激灵,伸出爪子就来刨皿蛇,皿蛇血红的眼珠猛地睁开,凌空扭着身子,僵硬在空中,和小花皮对峙。

花未眠转头看着青阳,晃了晃手里的物体,朝他扔过去,道:“看来它还是比较喜欢吃活的。”

青阳眉头一皱,看都不看花未眠,提溜着皿蛇就走了。

花未眠拍拍手站起来,突然想到自从出了于蓝城就没见过巫盘月了,抢了他的皿蛇,他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么……

次日。

花未眠半死不活的趴在马背上,尽量让自己的小屁屁抬离马鞍,转头无比幽怨的看着从容自若的宗政楚,天天在马背上这么颠,他的为什么还那么翘……?

宗政楚回头,“嫣然”一笑:“扣一锭金子。”

说到金子那可是花未眠的心头肉,当即拍鞍而起,大声道:“我又没有色.咪.咪地看着别人,凭什么扣我的钱!”

“晚上你想怎么看都可以。”宗政楚酷酷的摆了个迎风而立的造型,一把长发飘逸的搭在脑后。

内伤!严重内伤!花未眠曾单纯地认为宗政楚是个月复黑,现在看起来,是闷.骚到有点儿变.态!

耷拉着眼睛,花未眠一扫周围无限yy的眼神,仿佛看到自己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色”字,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宗政楚,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成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未眠被这个一个头的身高差距打击到体无完肤,仰着脑袋道:“以后大白天的别说那么引人遐想的话成不?”

宗政楚翻身下马,撂了缰绳,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表情太引人遐想。”

花未眠愣在原地,眯起眼睛,模了模下巴,莫非……宗政楚在跟她调.情?!

猛地一个旋身,那一把长发就冲花未眠脸上招呼去了,宗政楚头也不回的说道:“有空多练习骑马。”

花未眠瞪圆了眼睛捂着脸,那丫的不要脸,暗箭伤人!那么大把头发甩在脸上得多痛!

还没来得及的破口大骂,那边的卫虎牵起宗政楚的五星级坐骑踏雪到马圈去喂草,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带着那么一点儿臭味的马尾巴就跟它主子的毛一样冲自己脸上招呼来了!

花未眠那个气,当即拔了身边一个小兵的刀,大喝一声,“士可杀不可辱!”宗政楚骑在她头上也就算了,这回连个畜生也上来了!

“小姐!小姐!”玉漾忙上去抱住她的腰,道:“那可是将军的马啊,无故斩杀战马会受罚的!”

花未眠置若罔人,一把甩开玉漾就杀气腾腾的冲上去,吓得卫虎丢了马绳就跑,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她。

玉漾捂着忙给另外两人递眼色,如烟和绿荷也一股气过去抱住她的腰,嚷嚷道:“小姐,忍一忍,忍一忍!”

花未眠深呼吸,然后绽放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忍字头上一把刀,敢用刀戳我的心……哼哼……”

如烟三人一个冷战,但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诡异的“哼哼”的下文,因为花未眠一抚秀发,扔了刀,转身朝自己的帐子里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抱着一肚子揣测,还是跟了上去。

花未眠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一会儿就想办法支开了玉漾三人,她决定了,要报仇!月兑了那身碍事的衣服,找了一身稍微轻便的,找了绳子把袖子捆起来,又从宗政楚的衣服里偷了一条外裤,虽然有点儿大,但用绳子扎扎还是可以穿。

动了动身体,花未眠满意的笑着,这不就轻便多了吗,弄那么大个袖子,简直就是浪费布料,等以后离开军队了,她就去开个服装店,客户对象:青楼!到时候想省多少布都成了……

贼贼的溜到马圈边,花未眠解了踏雪的绳子,一脸兴奋的爬上马背,开始还怕踏雪脾气倔,因为据她所知,凡是被宗政楚这样的人才降服的畜生肯定也是个暴脾气的畜生,没想到踏雪哼了两声,就站着让她爬了。

坐正身子,花未眠得意洋洋的瞅着前面的马脑袋,大声吆喝起来,“你就这样被我征.服……!”跟着又是狠狠一鞭子抽在踏雪身上。

踏雪嘶叫了一声,像月兑了弦的箭杀出去,吓得花未眠赶紧抱住马脖子,直嚷嚷:“你跑慢点儿!跑慢点儿!”

踏雪背着花未眠就冲山谷外冲去,一路想把花未眠甩出去,但花未眠揪着它的毛,就是不撒手,这样它甩,花未眠揪,它痛,甩得更厉害,花未眠就揪得更厉害……如此形成恶性循环,花未眠五脏六腑都给颠乱了!

刚才去提水的卫虎远远一看这架势,丢了水桶就冲宗政楚帐子奔去,那踏雪只认将军一个人,那将军又只认花未眠一个人,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看马的!

宗政楚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奔出营帐,翻身上马,一气呵成,跟着踏雪追了出去。

花未眠不想认输,偏不从踏雪身上下来,干脆闭着眼睛任它怎么颠,反正她是痛并快乐着,不让我好过,也决不让你好过!

花未眠的行为可以用一个成语简单的形容,叫损人不利己。

“花未眠,跳马!”宗政楚一声大喝,无奈自己的马追不上踏雪,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花未眠回头去看他,张口道:“我今儿就要把它收拾服帖了……!”

话音未落,踏雪一个停顿,身子呈俯冲式,花未眠就被往前抛了过去。

“真是个……扫把星!”花未眠呈人棍状趴在地上胸口一闪一闪的疼,她的b啊,绝对被磨成a了……

宗政楚飞身上了踏雪的背,三两下稳住了它,才赶着它走到花未眠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没事吧?”

花未眠回头一个眼刀杀过去,“你们都欺负我!”

宗政楚叹息,下马扶起她,伸手拈了她嘴边的青草,忍不住笑了,“你和马较什么劲儿啊!”

花未眠吐了吐嘴里咸咸的味道,无比幽怨的看着他,眼圈儿都红了,“谁叫它欺负我来着,跟你一样……总有一个天,我非得宰了它下酒不可!”

宗政楚拉过她的一双手,绿眸微微一敛,手上的动作也变轻了,轻声道:“回去上药。”

期期艾艾地回到军营,花未眠拈了一颗青梅子放进嘴里,酸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可嘴里还是那股咸咸的味儿,跑去问青阳,谁知人一抬下巴道:“我不是马,又没吃过草,怎么知道它什么味儿!”

花未眠被噎得直跺脚,嚷嚷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从伙房里偷了一小碗泡菜,刚出帐子,就见四处的人朝马圈那边奔去,一把拉住行色匆匆的卫虎,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踏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晓得为什么就吐唾沫了……”说完就往宗政楚那儿去了。

花未眠含着一条泡菜,嘿哧嘿哧地跑过去看热闹,看到踏雪倒在地上四只蹄子一抽一抽,心里那个爽啊,这就是所谓的现眼报啊,她花未眠可不是好欺负的!

“将军来了!”有人吼了一嗓子,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宗政楚和青阳大步走上来。

宗政楚看了一眼踏雪,眉一挑,递了个眼色给青阳,青阳立刻蹲去检查。

给踏雪喂了兑了药的水,青阳站起身说道:“卫虎,刚才踏雪吃过什么?”

卫虎抓了抓头,道:“还没来得及喂呢,只喝了水,可是好些马不也喝了吗?”

青阳皱起眉头,知道卫虎说的有道理,但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了水,可水也没有异常。

正蹲在一边冥思苦想,眼角扫到躲在人群里的花未眠,还幸灾乐祸的吃什么东西,看得他老大不顺眼的,张口就道:“你吃的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朝花未眠射去。

花未眠慢条斯理的吞了泡菜,才道:“关你什么事?!”说罢还狠狠地的比了中指。

青阳虽然不懂她手势的意思,但猜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火一大,噌地站起来,正待发火,脑中却突然闪过些什么,微微一笑,神色也轻松了不少,吩咐卫虎道:“去谷外割点儿草回来。”

卫虎不明就已的走了,宗政楚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刚才花未眠骑着踏雪穿过了这条谷,谷外绿草丰茂,是个喂马的好地方,踏雪吃过外面的草……

“青阳,回帐!”

刚听到宗政楚的声音落下,花未眠一把凌乱的就被他扯进了帐子,推到了青阳面前,人刚稳住,就听他冷声道:“给她把脉!”

青阳瞥了一眼花未眠,道:“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花未眠一听,不乐意了,给你二两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她都没说话,反过来还得被损!

“她不是在吃药了吗?”青阳面带讽刺,“花仙子医术高超,用毒一流,怎么会不懂这点儿小把戏,恐怕是有心为之吧!”

花未眠听得出来这话是说给宗政楚听的,她转过头去看宗政楚,后者面色不改,道:“未眠不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哪儿派来的奸细……”青阳咄咄逼人。

“青阳,我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吧,你揪着我不放了还!”花未眠瞪了眼睛,比谁凶,who怕who!

“你敢说你没有吃过解药?”青阳冷冷抱臂,“明明知道谷外的草有毒,若

非有意陷害,又怎会知情不报?”

花未眠把藏在袖子里的碗拿出来,放在两人眼前,道:“我吃泡菜怎么你了,是你家种的?!”

“泡菜?!”青阳着实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冒出一碗泡菜来,失声道:“你吃泡菜干什么?”

花未眠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兴我以毒攻毒啊!”

青阳一阵喑哑,半晌说不出话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她嚷嚷她嘴里咸,他还以为她没事找事,现在看来却是那鱼子粉的味道,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以毒攻毒究竟能表达个什么意思。

“看来事情水落石出了。”宗政楚道。

青阳点点头,道:“山间的河水里有一种水草,种子随水冲流,本来无毒,可加上鱼子粉却能让牲畜痉挛而死……”说着看了花未眠一眼,“对人无害。”

宗政楚低忖一下,便道:“小河,吩咐下去,所有战马不许牵出谷。”

“是,将军!”丁小河在帐外答道。

“你就那么肯定外面的草被下了毒?”花未眠问道:“万一是其他东西呢?”

“这得多亏了你啊,吃草仙子……”青阳笑得一脸揶揄。

“你……!”花未眠气不过,又不能打,白眼一翻,甩了袖子就想骂脏话,却被宗政楚一个眼神杀了回来,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儿,就变成,“代我问候你们全家的女眷!”

青阳脸色一变,忍了又忍,倒是宗政楚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样子,很乐意见到眼前的情况。

“要不是宗政护着你,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花未眠得寸进尺,“要不是我大发慈悲,你养的那些小宠物还不得集体出逃,佛曰相由心生,薄眉细眼尖下巴,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青阳一双丹凤眼气得差点儿捋直了,指着花未眠,词穷口贫,“……泼妇!”

“好了,”宗政楚适时的打断两人毫无建设性的对话,“今夜要应战,你们各自休息去吧。”

两人俱是一怔,然后瞪了对方一眼,各自扬长而去。

夜半三更,果然擂起战鼓,花未眠好梦正酣,却被玉漾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打仗了,快去助威!”

花未眠一脸无语,她认为自己的工作只有开篇演讲和总结陈词,这会儿还得跟踪式观看全程?!

“血腥的场面不适合我……”花未眠试图劝说玉漾,却见她眉毛一拧,正义凛然的看着自己:

“小姐,将军和各位大人都在赤血搏杀,您也太不厚道了!”

花未眠被说的汗颜,她一向是安乐主义,过得快快乐乐就好,不必大风大浪,但无奈命运如此,如何严密的伪装也掩盖不了她的灼灼光辉……

花未眠还在自我满足的时候,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且不说草地里和水里的机关,就说宗政楚的大军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跋山涉水,这也是个大好机会。西禾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个回马枪,会选在半夜,无非是想趁宗政大军疲倦不堪极其松懈的时候杀一个措手不及,无奈那鱼子粉给宗政楚提了个醒。

花未眠一开始很是好奇,看余昊城那呆板迂腐的模样肯定是那种用力不用计的人,怎么会想到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后来才晓得,是那阴险军师舒流观做的手脚,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碰上了个敢于“吃草”的花未眠。

余昊城自然没有把鱼子粉的效益算在里面,所以他是用了全力想和宗政楚分个胜负,而宗政楚手下的兵累了这些天,虽然是训练有素,但也吃了些亏。说实话,花未眠以前只见过架起篝火烤肉的,没有见过架起篝火打架的,于是,这一仗,就在夜色迷离中,被她睡眼朦胧的看过去了。

天小亮的时候,花未眠在营口看着伤兵一个一个被抬回来,口中阵阵发凉,叫了玉漾几人去帮忙照顾伤员,一个人来到青阳的帐里,默默地磨起药来。

青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做声,捧了一把药草放在她手边,正好需要个碾药的,他也不客气了。

“青阳,每次打仗都会死这么多人吗?”花未眠幽幽问道。

青阳本想戏她两句,却见她一脸严谨之色,也敛了神情,微微肃穆,“决战山河,哪儿有不流血流泪的。”

“决战山河的人只有几个,却要这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

“只要有楚河汉界之分,就免不了兵戎相见。”青阳停了手上的动作,道:“自古如此。”

花未眠小小的惆怅了一下,伤春悲秋确实不是她的风格,但流血成河却是她看不下去的,有领土纷争自然会有战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一统天下,只有统一了,才能短时间避免杀戮……可天下又怎么是那么好收服的……

兜了一个圈子,还是得杀!

“你去看过宗政没有?”青阳突然问道。

花未眠脑袋一个激灵,她怎么把宗政楚给忘记了,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么厉害,也不见得就会受伤。

“他应该不会受伤吧……”花未眠忐忑道。

青阳瞟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药材,“可能吧,不过一个人不会轻易受伤,那必然代表他以前受过很多伤,也并不能代表他以后不会受伤。”

花未眠琢磨着这句话怎么和鲁迅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伪哲学家!

“嘿嘿”一笑,花未眠轻松的很,“不会的,我相信他。”

青阳瞳孔微缩,打量了一下那边又自顾自乐起来的人,心里总有莫名的害怕,花未眠看起来浑浑噩噩,但她眼里那股光亮却震慑人心,即使她在笑,她在怒,那股光亮却稳稳地隐藏在她身后,隐隐伺机,好像能够穿透人心,窥探人最深处的秘密。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她对你知己知彼,而是你看不透她,看不透,她的一切就无从考究。花未眠,正是如此!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就目前来说,他没有掌握到一点儿她的处事轨迹,反而让她牵着鼻子走……不过来日方长,不急。

花未眠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人,自然发挥出非常超强的第六感接受到了青阳同志的眼电波,脑皮上一阵激灵,心里直犯嘀咕,她脸上又没生出多花来,有那么好看吗?

“我说,青阳君……”花未眠搁下碾子,转过来正经八百的看着青阳,道:“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变成巫盘月,你又何必那么执着,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话没说完就迅速闪身飞出帐篷,刚落地,一个锃光瓦亮的药罐儿就落在她脚趾头前,在地上砸了好一个大坑。

花未眠模了模脸上的冷汗,“恼羞成怒了啊……”

估模着青阳的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了,于是乎她优哉游哉的朝主帐走去。

一般打仗之后,将军和一干士官都会迅速总结打仗经验,算算时间,宗政楚这会儿肯定也回了主帐。

掀开帐幕,果然看到宗政楚在换衣服,不过刚刚只月兑了外面的铠甲,花未眠突然有点儿懊悔,如果再晚点儿该多好……

宗政楚扫了她一眼,道:“去青阳那儿了?”

花未眠走过去坐下,点点头,看到宗政楚接下去的动作,眼睛都瞪圆了,

“宗政楚,你居然在补衣服!”

宗政楚迅速的在破缝上面穿梭,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花未眠立马摇头,道:“没有!”汗滴滴,她以为大将军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些小事儿自然交给小兵来做的……不过她一直以为宗政楚是个骚.包,没想到这会儿补起衣服来,还有那么点儿贤妻良母的样子!

“军营上下都是男人,且又各司其职,衣服这些小事,力所能及,做做也无妨。”宗政楚好心的解释。

花未眠凑过去看了一下,眉开眼笑道:“缝的挺不错的嘛!”

“以后这些事交给你了。”宗政楚淡然宣布。

“凭什么?!”花未眠咋呼起来,她的工作已经够多了,这会儿连缝缝补补也搁她手里了!

“我对你负责,你自然要对我负责。”宗政楚脸不红心不跳。

花未眠脸一拉,“我没空。”

“正好练练你的女红。”宗政楚自动过滤她的反驳。

花未眠一阵气闷,他怎么就笃定了她女红不好!

事实上,现代的花未眠确实没拿过针线,古代的花未眠也是课业繁多,哪里顾得上这些琐琐碎碎的事,何况,难道要让九宫真人一个老头子教她绣花……?想想都直冒鸡皮疙瘩,直接跟第三人类搭上线了!

“昨晚赢了还是败了?”花未眠瞅了他全身上下,除了衣服上破了条缝,其余都是完好无损,没有让她失望呀!

“暂时平手。”宗政楚放下盔甲,拍拍手道:“余昊城倒是个将才。”

花未眠张了张嘴:他什么时候缝好的?!变戏法?!

“可惜,西禾注定要败在我手里。”宗政楚莞尔一笑,让花未眠心惊肉跳,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已经把西禾拿下了似地,就差在头上捆条裤腰带写上必胜了,果然,天才都是双重人格!

这时,卫虎把宗政楚的早饭端了进来,花未眠才惊觉自己肚子饿了,于是道:“我回去吃饭了。”

宗政楚稳坐如泰山,面色不该,薄唇不动,沉默是金,花未眠当他同意了,迈着步子往外走,刚掀开帐幕就听他说道:“把仙子的饭菜送过来。”

“是!”卫虎领了命匆匆离去。

花未眠鬼火三丈,这个男人,不耍她就过不得日子是吧!这边气还没消完,那边饭菜一端过来,当即让她傻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宗政楚的菜里有红艳艳的烧肉,而她的菜里连滴油都看不着?!

“你虐待我!”花未眠沾了一点儿茶水抹在眼睛边,声泪俱下地指控。

宗政楚看向卫虎,卫虎也是一脸莫名,“这饭菜不合仙子的胃口?”现如今花未眠早是他心目中的神仙了,哪里还记得她当初点了他的穴偷菜吃的场景。

“为什么仙子的饭菜只有素?”宗政楚低忖着,前几日抱过花未眠,太瘦了,养胖一点儿才好生养。

卫虎讷讷道:“仙子不是说只吃素吗?”

绿眸闪过一丝笑意,颇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也不置声,看花未眠打算怎么办。

花未眠哼了哼,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吗?

“本仙子为大殷将士祈福,斋戒沐浴三日,日期已过。”言下之意就是她要肉,要肉,ok?

“这次作罢,下次记得。”宗政楚大手一挥,示意卫虎退下,又夹了块烧肉放在嘴边,也不知道是拿给谁看的……

说时迟那时快,花未眠小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了自己的魔爪,一双筷子清脆地撞在了宗政将军的筷子上,四根棍子互相拉锯,比内力比手腕,最后,花未眠小娘子打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伸出指头朝他腋下戳去,企图围魏救赵,可那宗政将军早已识破她的计谋,侧身一让,不仅躲了她的攻势,还把红烧肉抛在了空中。两人四眼同时锁住那块肉,几乎在一秒之内双脚点地,凌空跃起。那花未眠小娘子又岂是泛泛之辈,早已知光明正大肯定敌不过宗政大将军,于是以身撞之,在宗政将军的筷子夹到红烧肉的时候,连人带筷子撞进了他怀里。宗政将军不敌这招,就着冲势倒在榻上,花未眠小娘子骑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衣领,得意一笑,“看你这回怎么抢!”

回头一瞧,那红烧肉早已香消玉殒,四分五裂于地。于是,一早,位于大殷队主帐的一场关于红烧肉的争夺战暂时告一段落。

花未眠扼腕叹息之余,起身让宗政楚起来,哪晓得他的衣衫那么不经事,不就被她压着一角了嘛,居然就这么活生生被撕烂了!

宗政楚就着凉悠悠的背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花未眠当机立断,忙把破布拿上去给他拼上,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得了啊!

“咦,你这是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花未眠掀开他的衣服,盯着他背上的一块纹身好奇地问道,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图形,但是上次她闯进帐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背上有这么怪异的图案啊……

宗政楚回过身来,抓开她的双手,冷然道:“不过就是普通的刺青。”

花未眠哪儿那么轻易放过他,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你让我看清楚嘛!”

“咔!”

两人的动作僵住,花未眠机械的转过自己僵硬的脖子,连表情都顿住了,她刚才,似乎,好像听到了下巴月兑臼的声音……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卫虎捂着脸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再回过头来看这两人在姿势,花未眠伸手向前,急不可耐的要撕宗政楚的衣服,活月兑月兑一色.狼,宗政楚仰身向后,一手拉着衣服,一手去挡花未眠,活月兑月兑一良家少妇……

头顶冷汗无数颗,花未眠双手一撒,差点告别人寰!

宗政楚十分冷静地拉上自己的衣服,嘴角噙着笑。这一刻,两人的局势与情况迅速对调,活像花未眠调.戏不成被反调.戏了!

“女孩子,不要随便月兑男人的衣服。”宗政楚完了一句总结。

“噗……!真……真tm的内伤!”花未眠心里那个悔,那边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边厢臭名昭著万人扬,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话语权,无钱无权无口才,三无人员,无产阶级,痛在不言中!

“你出去吧。”宗政楚酷酷地说道。

我kao!现在出去,不被你的崇拜者万箭穿心?!现在她是名副其实的.狼了,猥.亵将军……这个罪名,真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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