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花未眠从将军帐悄悄溜出来之后,简直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白天在帐子里窝了一天,受尽玉漾三人的戏谑,夜里好不容易能出来放放风什么的,结果猜怎么着,就是躲在黑角角里,都有人出其不意的旮旯里冒出来对她进行眼神的群殴。懒
就这样,花未眠一个大好青年,必须面对这非人的待遇,黯然地躲回了自己的窝!
终于,在小毛都被她逗的不耐烦了时候,花未眠决定悄悄溜出去看月亮,深更半夜的,总没人逮着她吧!
这月正是圆,花未眠一个人溜达着,从帐篷上看到帐篷下,又从帐篷看到山边的树丛,树丛看够了又爬到树顶,树顶上的风景看够了,又模索着到了河边。
到河边干什么?当然是洗澡!
请不要问花未眠为什么,因为河总比桶大。
用脚沾了一下水,花未眠呲牙咧嘴的冷,夏天都这样了,要是到了冬天她还在打仗的话,那不得活活冻死啊!想起以前那些个古装电视剧,是人不是人的都能一头栽进河里,这里有两个大大的问题被忽略了,第一,不是每个人都会游泳,就算会游泳也不一定能在深不见底的河里悬浮在河面上,还能悠闲自在的洗澡,不是武林高手办不到!第二,就算河水的高度刚好打到你的腋下,也不能保证河底就全是石头吧,一般来说!望过去,河边哪儿来的鬼石头!现在可不是,她前脚一进水里,水都还没到腰呢,她就被陷在河里了!虫
电视剧不好拍,拍电视的伤不起,她花未眠更不能伤!
“就算这么洗了,也得洗回一身泥腥味儿……”自言自语地往回走,花未眠心情无比惆怅,为什么她到了古代就事事不如意呢,河水也不够清澈,风景也不够美丽,待遇也是中偏下,她穿回来,究竟想表达个啥意思?
“哗!”水里一阵闷响,一个生物就直挺挺地在她背后从水里冒了出来!
花未眠吓得浑身一颤,第一个想法就是:水鬼!
回头之际,张口想叫,却在看到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之后愣生生住了嘴。
“你怎么从哪儿都能冒出来?!”花未眠心惊之余,见到是宗政楚,有了片刻的安心,安心过后又有些气恼,遂给了他两拳头。
一接触到他的皮肤,花未眠第一个反应是冷,第二个反应是果.体!
低头一瞧,除了在水下面的下半身,上半身是全果!
花未眠使劲翻白眼,“你有暴露.癖是不是?”
停了好一会儿,花未眠还是没听见宗政楚出身,心里有些怯,伸出指头去戳他,“你怎么了……?”
宗政楚动作迅速,抢先扣住她的手腕,整个人扑了上来。花未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进了水里!
虽然是浅水,但也足够把平躺的两人全部淹没。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花未眠条件反射式的张嘴想说话,却被水呛了个正着,慌乱之际,却又被宗政楚压制着手脚,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深深地嵌入了泥里!
发什么神经?!花未眠心里邪火一冒,想用内力逼开宗政楚,哪知道他像发了疯一样,就是不放开她,硬生生把她压在水里!
好吧,压压无所谓,关键是她不能呼吸了!
肺里空气被榨干,脑袋也是一片嗡鸣,狠狠呛了两口水,眼睛都快翻过去了……这时,一片柔软凑过来,直接堵在了她的嘴唇上。
空气!花未眠被迫接了宗政楚嘴里渡过来的气体,也被迫吞下了呛的水……那是他洗脚丫子的水!
纠结纷乱之际,宗政楚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一月兑了钳制,花未眠迅速翻出水面,照着宗政楚的胸口狠狠就是一掌!她以为他要躲,却不料,这不分轻重的一掌,硬生生把宗政楚打得退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花未眠始料未及,回过神来忙去扶他,却被他一躲,“你先走!”
花未眠愣了一下,察觉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拉过他,对上他的眼睛,竟被怔了一下,他的眼睛,又如初见那夜一般,闪耀着幽绿色诡异的光芒!
“宗政楚,你怎么了?”她急急问道。
宗政楚痛苦的眯了一下眼睛,推了她一把,别过脸去,声音沙哑,“离我远点儿!”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嘶哑的声音仿佛让圆月也颤抖了一下。花未眠分明看到宗政楚的身体重重地战栗了一下,然后僵住不动。
“宗政楚?”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花未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此时,宗政楚却突然转过身来,绿眸森然的注视着她,像一匹饿极了的狼,急欲撕碎眼前的猎物!
花未眠第一个想法就是宗政楚莫非是狼人,但随即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且带点儿喜感的念头,他应该是中了毒。
“宗政楚,你还认识我吗?”花未眠招了招手,她现在也模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样了……
低鸣一声,宗政楚闪身朝她扑了过去。
花未眠急忙离了水,飞身上岸,朝林中飞去。
宗政楚的样子好像被什么药迷了心智,情.欲泛滥,丧失了理智……他大半夜跑出来泡冷水,难道他自己知道?!第一次她见他的时候他不也是在瀑布里泡吗?青阳见到她的一句话也是问宗政楚“终于忍不住了?”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青阳是随军的军医,但却用了一个药帐来喂饲毒物!只是……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宗政楚明晓得自己会失控还要把自己月兑个精光……?!这样比较酷?
她倒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宗政楚可是一门儿心思的要逮住她,就趁她分神之际,人已经抓住了她的脚后跟!
两人跌在地上,宗政楚压住花未眠,倾身啃噬,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眼里光芒丛生,宛如绿宝石般熠熠生辉。然而,花未眠却从这样的眼里看到了疯狂!
心里一痛,花未眠抬在了他颈上,任由他晕在了自己身上。
扶着宗政楚靠到树边,花未眠找来了他的外套给他披上,模了模他的手,冰凉如水,想生火,又怕引来军营里的注意,只好偎着他为他取暖。
花未眠望着他,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皱的那么紧,很痛苦吗?
手搭上他的脉,花未眠脸色沉了下来,宗政楚的确是中毒了,不过这毒,她从未见过。
古代的花未眠跟着九宫真人学习毒术,遍览群书,连她也没见过……
凝视着他的脸,花未眠面色十分难看,难道是淳于放给他下的毒?可是探这脉象,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侵蚀,宗政楚不过二十余,难不成淳于放早在十多年前就对宗政楚心怀有恨?他那时不过也是个十岁孩童啊……
黎明时分,宗政楚才悠悠转醒,花未眠眼皮打了一夜的架,愣是没敢睡过去,害怕他半夜醒来发疯。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花未眠一喜,扶住他的手臂说道。
宗政楚看着她,微微点点头,道:“无碍了。”
松了口气,花未眠脸色一拧,抬起头十分严肃地看着他。宗政楚以为她要问自己中毒这件事,也知道瞒不过她,正准备解释,却听她说道:“你什么不穿衣服?”
宗政楚一时有些搭不上线,月兑口道:“什么?”
花未眠声色俱厉地说道:“明晓得自己爱发疯,还非得把自己扒光了,秀身材是不是?!”
宗政楚闻言一笑,带着一点儿大病过后的脆弱,让花未眠心腾地软了一下。
“这样比较凉快。”这个解释很合理,毒发作时,全身灼烧,恨不得泡在冰里,怎么穿得下衣服?
花未眠吐了一口气,小嘴一撇,道:“那你继续凉快吧,我回去了。”
宗政楚微微怔住,叫住她,“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花未眠顿住步子,背对着他,寂静了下来,偌大的林子,只能听见风声。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花未眠说完就走,片刻也不耽搁,而宗政楚看着她,眉宇之间一丝痛色闪过。她第一次用这样冷清的口吻同自己说话,字词不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也是第一次,宗政楚心中泛起凉凉的冷意。
睁开眼睛见她一夜未眠的忧心之色,那一刻,仿佛空荡了二十年的心被人填满了,但转眼之间,她便否定了所有,若是不能用情感留住她,那么他又凭什么抓住她?
ps: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