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怕她,只是无法再和她斗下去,铁涛满腔懊恼,气怒交加中狠狠一跺脚,就算是落荒而逃吧,谁让他最好的兄弟视她如宝呢。
两个都是急需安抚的人,又都是极不好安抚的人,麦亦维又急又气,用毛巾捂着仍在流血的鼻子,算了,他还是先去止了血再说吧,给点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也好。芒
咬牙看向一旁小心翼翼观望着的周洁,“周洁,你给我看好她,死活看住了别出这个门,不然我送你进监狱!”
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仓惶离去,周洁只想喊冤,关她什么事呢,不过一个提心吊胆的观众而已,到最后却成了最无辜的被牵连者,苏若锦,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谁都不放眼里,什么事都敢干,她怎么就敢呢?
她这边正费神,那边看到她提着把菜刀,步伐踉跄地冲出来了。
“走了,都走了,真的,早走远了,若锦,姐,你消消气,你把刀给我,再闹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又劝又哄又威胁,一边还要小心防范,周洁感觉象在拍戏,还是一出绝对让人开眼的大戏,警校里学习科目繁多,训练种类也多多,但还真未碰上象这样真玩命的,还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漂亮女人,再看向她的眼神里,不自禁地带上了几分异样,那不是佩服,是更加小心的防备。格
空落落院子,除了地上还留着几滴夺目的鲜血,再看不到他们的人,苏若锦一直绷紧的心忽地一下放松,缓缓瘫坐到地上,只觉得脑子发胀,浑身无力得象随时都会倒下,提刀的手慢慢松开,心狂跳得控制不住,整个人都在发抖。
周洁上前轻轻拿过刀去,这才松了口气。
“他去哪儿了?”停了好久,她忽然问她,发出的声音飘忽得好象在说梦话。
周洁紧张地看看她,那么苍白的脸,浑身还在发抖,“若锦,你没事吧,他们……麦先生还流鼻血呢,可能去医院了吧!”
抬脸看向她,那双毫无焦点的迷茫目光更加让她担心了,却见她呆呆地看着她一会,又问道,“手机呢,我手机去哪里了?”
“手机?在屋里吧!”
她话刚说完,她腾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屋,丢下周洁一脸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刚刚那么神勇无敌的人,现在怎么跟掉了魂似的?
冲进屋,脑子却还是一片真空,象是什么都不存在了,却又觉得非得要抓住点什么才好,无目的地来到衣橱前,伸手拉开衣橱就是一气乱翻,然后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猛掏,再趴到地板上用力向床下看,嘴里不停地念叨,“手机,手机,手机……
周洁跟过来,看着她魂不附体般在屋里上下忙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塞到她手里。
“麦子,喂,麦子,你在哪儿?”拿到手机举到耳边她就大喊起来,急不可耐,“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洁一旁直翻白眼,有这么挂心的时候,刚刚发的什么疯呢,还骂别人疯子,自己才真是要疯了呢。
“拜托,大姐,你冷静点,还没拨号呢!”
这才回过神来,被她按坐到床上,又喝下她硬给她倒来的一杯热水,闭上眼睛,深深长长地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
手指轻颤着慢慢拨通了他的号,响了好一阵,没人接,再拨过去,又是好长时间无人接听的响……
都快要不报希望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很想砸了这该死的手机,却在这时意外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浓重的鼻音,“我没事,已经止血了!”
哗一下就眼泪就流下来了,他怎么知道她要问他这个呢?很不想让他听到她哽咽得声音的,可是怎么忍却也忍不住,“麦子……你……在哪儿?”
“……快到家了!”
“我想……去……看你……”
“或者各自冷静一下,对我们更好一些!”那么沉重的鼻音,说出的话都有些听不清楚了,他的声音很有些低落感,却仍在慢慢地劝着她。
“不!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挂了电话,头一昂,去他妈的冷静,就是因为太冷静了,才会一直压抑得自己不得舒畅!
周洁的手机随后响起,不知是谁打来的,只听到她嗯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然后拉着她去洗脸,洗完了又拉她回屋,要她换衣服,她瞪着眼睛跟她急,“换什么啊,我又不是出去相亲,就这样了!”
无奈,这份暴躁劲一上来,她还真是不敢和她硬来,那双明明很温柔很漂亮的黑眼睛,在这时硬是射出一股凌厉,只让人觉得恐怖。
“可是,这里……沾血了……”
指着她后肩的位置让她看,果然,那一片淡黄衣裙上浓浓地渲染了两团大小不一的血色,迟疑了一下,她只得换了件白底蓝花长衫,复古式的立领,三大朵蓝色印染花不规则地排列在衣衫下摆,配上一条深色牛仔裤,坡底休闲鞋,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秀。
望着她整洁走出来,初秋的阳光清爽地落到她身上,她微红的眼睛里半是忧伤半是愁怨,现加上苍白的一张脸,直让人心生怜惜。
周洁心中连连感叹,就冲这张迷人小脸,谁会相信她刚刚气焰嚣张地差点飞铲伤人?唉,美色!唉,祸水!。这才陪着她一同走出去,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又一路送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