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师父交给了我一副担子,一副我不得不接的担子,我又要开始考虑如何平复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开始的纷争。我想我不是乐于安分的人,我想我是喜欢变化的人。
我不排斥,更不讨厌这些接踵而来的变化。我希望这些事情能为我的人生带来精彩,我希望这些机遇能让我更接近我的内心。所以,我愿意在漆黑的夜穿梭在贵胄的府院‘借’走他们的财帛,我愿意在一方小城药王城救助那些顽疾缠身的可怜人。
可是现在我需要时间,哪怕再自私一些,我需要爹娘他们的支持,我想去探究舅舅身死的原因,我想亲手将这无耻之徒千刀万剐!
安静在一侧的静阑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边,他那柔水般的眼神瞬间将我波涛汹涌的情绪平复下来,他那些许没有束起的头发笔直柔顺地披在肩上,健硕的身躯挡在我的前面,仿佛一座高山,似乎能将一切对我不利的东西抵挡开来,只为守得我的安宁。他端正地冲着爹和娘行了一个晚辈拜见长辈的大礼,然后直立起身子,那从高处俯瞰众生的气势勃然而发:“晚辈殷静阑,绝对不会让筠儿身处险境!”
很难得从柔情的静阑这里听到如此独断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得理所应当,他说的理所应当。
爹和娘显然被静阑这番表白惊到了,露出错愕的神情,不同的是爹的眼中随即是一种探究和思索,而娘的眼中确实明了和肯定。
史鹰随后也‘噌’地站了起来,抱剑施礼道:“晚辈史鹰,会将威胁到主子的人,事前斩杀于剑下!”
史鹰的杀气几乎是与生俱来,她方才的这番表达几乎咬牙切齿,这股森冷的气势瞬间冻得娘亲脸色煞白。尽管这样,娘还是紧紧盯着史鹰,没有半分退却,反而显得欣慰起来。
半响没有表态的爹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然后轻轻放在了桌上,牵起娘亲的手转身走了出去,神色如常,步履轻盈。可是我知道,爹默许了我的决定,他没有说出口,却是出自作为父亲自身的那份担心和牵挂。